“没事儿。”詹台心虚弱的回答,瞪了我一眼,朝着宿舍楼走去,我则是去了食堂,季珊姑奶奶不想出来买饭,让我帮忙带回去,我在食堂吃好才给季珊带了一些回去,打开宿舍的门却见里面来了个客人,是位男士,季珊和他相谈甚欢,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我以为是季珊的爸爸,上去就喊了季叔叔。
季珊一愣:“他不是我爸爸,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看像眼前的男人,丹凤眼,吊梢眉,鼻梁有些凹,嘴唇上薄下厚,“您是?”
“你叫陈曦是吧?”男人打量着我,那种眼神让人很不出舒服“对,我是葛晨曦。”听到陌生人叫我的名字,很不习惯,故意纠正,将午饭递给季珊,坐了下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认识啊。”季珊把饭放在小碗里,吃了一口嘟囔着,“他说是你养父的师弟呢。你还有养父?我都不知道。”
养父的师弟,那不就是老葛的师弟,我心中大警,汗毛倒竖,表面上却疑惑着:“养父?我没有养父啊,我叫葛晨曦,家住长春,父母早死,我是跟着我叔叔长大的。”
“对,这才对嘛。”季珊嚼着嘴里的饭,很不礼貌,可在我眼里此时却很可爱,“叔叔,我说你找错人了吧,名字相似的很多,她叫葛晨曦,我们叫她小曦。小曦,你把你身份证给叔叔看看。”
“不用了。”男人站起来,四处打量着我,“你确定不是姓陈?”
我摇了摇头,佯装发怒:“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都说不是了,叔叔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要休息了。”
“那打扰了。”男人笑了笑,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始终带着梳离的礼貌,将男人送到门口关上门,悄悄松了一口气,季珊胡吃海塞的吃着饭,我则是躺在了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我没去找他,他竟然来找我了,只是他是怎么查到的?刚才临走的时候那副眼神,让我心底发汗,总感觉有无法预知的事情要发生。
想着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却不料电话响了,是姜潮的,我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姜潮焦急的声音:“出大事了。”
第75章 井卦,马钱子
听到姜潮的话,顿时紧张起来,季珊在屋子里不好说话,我从门上的猫眼往楼道里看。确定没有人才开门走了出去:“出了什么事?”
“章键的老婆疯了?”姜潮说话的时候电话里还传来呜呜的风声,“我现在骑着自行车往那家章键家里赶。”
章键就是去祭拜老葛的那个人,而他老婆是说老葛没死的人,虽然我收到了老葛的信,但是如果说老葛已经死了,为什么只要是警察和老葛有关系的人都会出事?
我语气有些急:“需要我现在回去吗?”冬围每血。
“不用,我就是和你说一下,这消息我也是刚知道的。”姜潮骑车很急,风声罐在电话里听不真切。“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算一下这个女人的吉凶。现在这个女人是我们查到的唯一线索,疯不可怕,什么时候庆幸,或者会不会死?”
“把这个女人的名字,生日,最好是生辰八字,都发给我。”我将需要的东西告诉。
说完回了屋子里,季珊还在吃饭,我盯着行礼箱犯了难:“一会你睡觉吗?”
一听我说睡觉,季珊红了脸:“晴姐走的时候说。我睡觉特别死,是不是真的?”
“你把那个问话的语气去掉。”我也笑了,“季猪,是我和晴姐送你的外号,真的很沉。”
季珊反倒坦然了:“我家里人也说我睡觉沉,我还不相信。听到你和晴姐也这么说,我就信了,啧啧,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有人碰我,我一定会醒,关于这件事情我爸给我做过特训,很痛苦。”
吃完饭,两个人没事儿干,晴姐不在了,她也能和我说说两个人的小秘密,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丁凯:“你说丁凯会不会等到发现爱我的那一天?”
我躺在床上无心聊天,漫不经心的说着:“会吧。”
“我想他了,你说他会想我吗?”季珊喃喃自语,“应该不会,不然他肯定会来看我。”
我看着季珊的样子心有不忍:“丁凯有什么好,他过几天就来了,给我发过短信。”
季珊一停整个人都精神了,眼睛冒光,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我低头一看是姜潮发给我的短信。
在季珊说话前摆了摆手,佯装累了:“季珊姐姐,我今天刚回来,有些累了,让我休息会啊,乖。”
“好吧。”季珊讪讪的说着,我侧背着季珊佯装睡觉,不一会宿舍安静了下来。
扭过身子坐了起来,看着呼吸绵长的季珊白了一眼,声音很轻的喊着:“季珊?”
再看季珊,依然安稳的睡着,我长舒一口大气,走下了床,检查了一下门是不是锁好,随后将门关上,翻开行礼箱,将乌龟壳子和黄纸、朱砂,打开短信,在黄纸上用朱砂誊写:黄湘,1959,6月30,晚八点左右。
誊写过后,用火柴将黄纸点了,烧成灰装进乌龟壳子里,最后才将六个铜钱也放了进去,心中想着黄湘的吉凶,摇晃着乌龟壳子,半晌才将铜钱到了出来,铜钱上粘着灰落了一地,等到落定,我定睛一看,大致分为上三下三,上三枚铜钱是两阴一阳,下三枚铜钱也是两阴一样,但是上三枚大致在坎位,下三枚大致在巽位,下巽上坎,为井卦,上下皆为少阳,在观其具体位置,我心中一震。
叹了口气,给姜潮打了过去,姜潮立马接了电话,问我怎么样,我看着卦象,如实的说了:“这卦象名为,初六井泥。”
“怎么说?”姜潮好奇的问。
“旧井无禽,井泥不食,这卦相极为奇怪,算不得凶险,我是用她的生辰八字测得吉凶,依旧算不出,那就无法强求,但是这卦象倒是提醒了我一些,你检查一下黄湘最近吃的东西,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姜潮应声,立马挂了电话,我完成了任务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回到床上睡觉,晚上被电话吵醒,依旧是姜潮的:“喂。”
“小曦,真的让你说中了,她误食了马钱子。”姜潮声音低沉。
我却不明白了,问马钱子怎么了,能让人疯吗?
谁知姜潮却说:“没错,马钱子为马钱科植物马钱或云南马钱的干燥成熟种子。具有通络止痛,散结消肿之功。目前治疗脊柱关节病无论内服外用大多使用此药,然其性大毒,使用不当容易引起中毒。”
姜潮顿了一下,将马钱子的中毒现象说了个明白:“头痛、头晕,舌麻,口唇发紧,全身肌肉轻度抽搐,精神神经轻度失常是轻度中毒;全身肌肉强直性痉挛,角弓反张,牙关紧闭,苦笑状,双目凝视,渐至绀,瞳孔散大,脉搏加快是中度中毒,而重度中毒则是会死亡,心在看来黄湘还只是轻度中毒造成了精神失常。”
我心里一惊,问这药是如何下的,姜潮说黄湘的儿子说黄湘有常年睡不着的症状,就经常吃一些安眠药,后来看了家中医大夫,大夫说让黄湘停吃安眠药,断了依赖性,还是吃中药调理比较好。
“今天到了黄湘家里,看到了喝了一半的中药,当时只是问了他儿子黄湘的一些情况信息,你告算完卦象后告诉我注意她的吃的,我才打听了黄湘的饮食,将她家里所有每天要吃的东西都带到了警局。”姜潮语气严肃,“顺便将药也端了回去,化验验完后说除了重要成分有些奇怪没什么特殊,我看不懂化验单子,但是懂药,就闻了一下,药是正常的药,可是我却闻到了马钱子的味道,和小二楼里发现的药材包作案方法一样,都是用药材泡了毒药,然后煮了,长时间喝使人致命。”
我激灵一下坐了起来,没了睡意,下意识朝着季珊看去,才发现季珊竟然不在屋子里,我说话没了顾忌,大起声来:“所以你怀疑这个凶手就是做药材包的那个人?”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懂药的人都有可能用这个害人,现在我们已经将黄湘送去了医院,正在洗胃,不过我估计没什么用,如果吃了西药洗胃还行,重要指示药汤子,而且吃这些药不是一天就管用的,听黄湘的儿子说,黄湘喝药已经有一年了,现在唯一可行的,在我看来就是断药,然后开些调理神经的中药进行调补。”姜潮叹了口气,电话那边有人喊他,于是挂了电话。
我怔住,姜潮说的话我并不是完全同意,比如他说这个下药的人和小二楼的人没有关系,但是我却感觉应该是一个人,尽管不是一个人也应该是一方人马。
我顿了顿,刚要出去,却见季珊从洗漱间里走了出来,满眼的震惊:“天呐,我都听到了什么,小曦,你最近都在查案子吗?什么马钱子让人疯,什么凶手?看起来你遇到了麻烦。”
季珊听到了我的话,让我措手不及:“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你以为我想听到啊,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案子,最烦的也是案子,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还是可以帮助你的,嘿嘿,别忘了在你前些日子丢下我的时候,北京的警方还让我协助办案来着。”季珊拍了拍的肩膀,“饿了,吃饭。”
我一阵无语,连忙下了床和季珊走了出去,不过却将季珊的话听到了耳朵里,也许有些事情季珊还真的能帮得上忙。
第76章 神秘推理者,中药迷云
觉得季珊能帮得上忙,倒不是季珊本身帮忙,而是曾经通过季珊通话的那个神秘人,兴起。带着季珊到了全聚德,点了一只烤鸭,几个小菜,季珊食指大动,眼睛都是发光的,我知道这小妮子能吃,但是没想到她能吃掉一整只烤鸭,嘴里全是烤鸭,手值油腻腻的。举着两只手将嘴里最后一口烤鸭咽下去。对着我嘿嘿笑出声:“不错,中国好闺蜜。好室友,好朋友。”
“得了得了。”我连忙摆手示意季珊别说了,“好歹也得给我留点吧?”
“这个,这个,不都能吃?”季珊指着桌子上的素菜,看了看我,扑哧一声笑了。
我耸了耸肩膀,进入正题:“吃人嘴短,有事求你,之前在长春查案子的时候。你不是给一个男人打了电话?那个会推理的男人电话是多少,我有事找他帮忙。”
季珊笑容一僵,尴尬的摇头:“你可以通过我打,但是他的电话我绝对不能给你。”
“那多不方便啊。”我气馁。
季珊却不乐意了,直问我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我讪讪的摇头。
“行了。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刚才也不是故意偷听你将话。”季珊用湿巾擦了擦手,随后拨打了电话,递给我,“诺,我先走了,你一会和他说是我允许的就好了。”
说完,季珊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我将钱放在桌子上,等出了饭店的时候,季珊已经不见了踪影,电话一直放在耳边,没有人接,自动挂断,我正要将电话装在口袋里,电话突然响了,屏幕闪烁着,显示着未接来电,不由得好奇,接通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珊珊,什么事?刚才在忙。”
“我不是季珊,我是季珊的朋友,上次,我们通过电话。”我尴尬的解释。
男人哦了一声:“什么事情?”
“打这个电话是季珊帮我按的,是她同意的。”我喘了口大气,直奔主题,“今天找你还是有事情找你帮忙,有个案子。”
“哦,那你快说,我很忙。”男人声音温和,但是语气很不客气。
我也不生气,如果有朋友的朋友总这么无端的打扰我,我恐怕比他还会生气,迅速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出去见鬼的事情。
说完,电话那边一片沉默,说他要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给我打,我只能点头。
随后打车回了全聚德,司机给停在学校门口,正往里面走,恰巧和詹台心,孙小寒走了个对碰头,此时孙小寒一脸紧张,詹台心面色蜡黄,比起早晨来,越发的不好。
我心里快意,面上却漫不经心,就要从她身边走过去,却被詹台心拦住,她此时头发有些散乱,比起平时的干练邋遢沧桑了不少,脸上带着恨意:“说,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害我!”
“我害你?”我佯装好奇,“詹台心,说话要将证据的,你当警察局是摆设吗?”
“别装了,季珊那两下子我知道,她如果能治的了我被打的就不是她了,只有你去了我那里竟然没法脾气,我赶走了郑晴,打了季珊,你和她门关系这么好,走的那么平淡太不正常了,一定是你背后搞的鬼。”詹台心虽然虚弱,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再清楚找不到证据,而我又不会承认,有什么用:“詹台心,我再次重申一下,你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很莫名其妙,我们把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现在是没有能力,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的实力,你的势力,都敌不过老天的本事,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冬围岛划。
说完我不屑的一笑,撞着詹台心的肩膀继续往里面走,詹台心被我撞了一个趔趄,等我走进学校,才听到詹台心的怒吼:“你给我等着。”
听到詹台心的话没有回头,边走边摆手:“搜集好证据,警局报案,随时恭候,今天就此别过了。”
回到宿舍,没想到季珊不在,我有些好奇,季珊能去哪里,难不成是做公交车回来的?如今她的电话在我这里,也没办法找,想着才七点多,也每太担心,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等门的时候心情才越发的急,一直等到十点,依旧不见季珊回来,我坐不住了,穿好衣服就打算出去找,电话突然响了,又是未接来电,按了接通键:“喂?”
“还是你,珊珊呢?”那个男人问。
我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季珊没回来,我担心出事了。”
“怎么回事儿?”男人和我说话一直是不咸不淡的,如今却是真的找了急。
我将事情的起因和男人说了一遍,男人声音低沉:“你在学校门口别动,等我来找你。”
“知道了。”我答应着,锁门的时候想到长平村坟圈子的事情,回屋子里拿了几张符箓,乌龟壳子朱砂等遇到任何事情都能遇到的东西装在包里才退出宿舍,锁好门。
夏天的学校门口点着大灯,蚊虫趋光,比较咬,我抖着腿脚,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一辆黑色的大众缓缓开来,停在我身前,车鸣笛,示意我上去,不敢耽搁,连忙上了车。
“你好,我是葛晨曦。”到了车上才发现开车的人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在我说话的时候驱动了车子。
“确定是全聚德?”男人声音平淡。
“对,我确定。”我回答。
车上有些尴尬,男人开着车也不说话,好半晌才终于到了我们刚才吃饭的饭店,此时已经打了烊,男人指着关门的饭店回头看我,剑眉,单眼皮,高鼻梁,嘴唇上薄下厚,虎叔曾经说这样长相的人,别管男女,都是重感情的,此时他看着我,一脸的愤怒:“葛晨曦是吧?如果珊珊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的命。”
我本来满心的愧疚,因为男人这句话火气噌噌噌的往上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季珊也是我的朋友,如今出了事情我也着急,这么说话就有些欺负人了。
男人此时穿着豆绿色的t恤,白色的短裤,一双皮托,很绅士,我像钱走了一步,对着他的白色裤子就一踢,随后露在外面的脚趾踩去。
“嘶!”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你有病啊。”
“这个教训告诉你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