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子,一般人谁还会担心她呢?她这么一说,我反而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了。
她对我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马克,谢谢你。谢谢你还牵挂着我。我要忙去了,在外人面前我们还要装作不认识,免得给对方带来麻烦吧。冷柯是个特别聪明的人,只是可惜跟我不是一路的人。你跟他在一起,该不会吃亏的。”
洗完手,我和她一起走出盥洗室,却谁都没有多看谁一眼,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自奔向各自的目标。
冷柯坐在位子上,翘着二郎腿琢磨着手里这杯价格不菲的拉图。我慢条斯理的坐好以后,他说:“怎么样,叙完旧了吗?”
“冷柯,你就知道她会来孟浩然酒吧招聘吗?”
“不然呢,你还指望她这样一个外来户还能跑去裕兴俱乐部当班?”
“她在这儿,我就怕万一被曹三的遗孀识破……”
“放心吧,那丫头机灵的很。要不然我千躲万躲不还是被她找到跟着我们一起来了东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丫头被人发现是来刺探情报的,那以她的能力也完全有能力脱身……”
冷柯说的是不假,我也相信林月的能力。一边端着微凉的酒杯,一转头又看到林月在酒吧里给人端酒的身影,百感交集。
江城子,你到底在哪呢?为何你还不现身?你就这么沉得住气,对觊觎已久的云龙按兵不动吗?
第三卷 暗舞者 第十二章 全面战争
第十二章全面战争
若说在这全中国范围之内,黑帮组织战斗力最为强悍的地域,非东北黑吉辽三省莫属。
古书中称,自古赵燕多慷慨悲歌之士。这赵燕并非今天所称的河北省,而是燕京、河南河北、天津卫以及内蒙古南部的部分地区。可惜古代黑社会的佼佼者并上不了世家传记本纪,所以关于这东北三省的记载却颇为稀少,可着并不能表明东北人不厉害。要我说,说东北人是中国战斗力第一,一点都不为过。
《荀子·议兵》云:“齐人隆技击”。翻译过来便是山东人喜欢打架。这战斗力惊人的山东人,在抗战时期有过一次规模极大的迁徙,山东人自己称之为称之为“闯关东”。而东北本地呢可也不是软蛋。自古燕地、高句丽、金、后金,都是战斗力首屈一指的小国。所谓虎父无犬子,他们的后代自然也弱不到哪里去。
善于打架的山东人和民风彪悍的东北人一融合,注定要出现一批中国战斗力最强的黑帮组织。
或许受了孔孟之道的深远影响,山东人虽然本性急躁、粗鲁、好面子,可是大多数也善良淳朴正直。也或许是因为这些因素,山东并没有很有规模很有名的黑帮。而闯关东的时候那些山东人去了东北以后,他们与东北人结婚生子,他们的后代却渐渐的变得多疑、阴险、圆滑、狡诈。这也注定了心狠手辣的东北黑帮稳坐中国第一把交椅。
所以有些地方,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山东的响马东北的匪,河南的骗子安徽的贼”。
而龙城,自然不甘落后。而且这里的黑帮不仅有勇,也有智谋。
在宾馆房间里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就听到那个片警给我打电话,嘱咐我没事儿不要往外面乱跑。我从他这关心的叮嘱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连忙追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不肯多说,只说这事儿不是我应该管的,然后就挂了电话。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别样的答案。所以我就把这我参悟不同的答案告诉了冷柯。
冷柯坐在我房间的里,翘着腿,懒洋洋的靠着沙发的背靠,用一种我从来没看过的表情打量着我。
“要变天吗?”我问。
“答案很明显,龙城市要大乱了。”
“恩,我打电话问一下林月。”
林月白天的时候是休班的这我是知道的,她晚上要在夜场工作从十一点工作到上午八点半这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明白她的艰辛,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她。我拿着手机辗转反侧,想着刚刚那片警在电话里善意的提醒,这提醒反而让我陷入到好奇的桎梏之中,就像喜马拉雅山上的猴子悖论一样让人揪心。
最后我屈从于自己的强迫症,还是打通了林月的电话。
果不其然,林月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疲倦异常。原本暴躁的她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居然变得安宁的多了:“哦,原来是马克啊,我还以为是冷柯呢……”
然后我就听见那边不由自主的打鼾声。算了,还是让这个姑娘好好休息吧。于是我挂了电话。
冷柯在旁边看着我挂电话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算明白为什么庞薇知道你有女朋友刘妍了,还是那么喜欢着你。哈哈,真是个懂得体贴的好男人啊!”
我无视他的调侃,淡然说道:“这叫绅士风度,你这老神棍应该懂得什么叫绅士吧。”
冷柯不高兴了:“首先我要声明一下,我冷柯还不到二十五,不能称之为老。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神棍。”
我哈哈一乐:“在逗你玩呢,那么认真做啥。走吧,去吃早饭吧。”
冷柯看了看手表,说:“这都快中午了,早饭午饭一起吃吧。那片警收到了什么风声,其实想想也不难推测。龙宽和云龙,即将全面展开了!这场火拼,恐怕还会波及很多无辜,所以那片警才让我们在家避难。”
至于更多的细节,我和冷柯并不知情,所以我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月的身上。正是带着这种强烈的期望,我和冷柯的午饭吃的心神不宁的。
在宾馆外的一家小餐馆里随便的塞了点儿食物喝了点酒,让自己的身体因为有了营养和热量的摄入变得暖起来了以后,我才给林月打了第二个电话。
林月接的很快。
“不好意思马克,太困了早上和你打着打着就睡着了。我当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吧?要不是我看电话放在枕头边里面还有你的通话记录,我都不记得跟你通过话。”
对于这,我觉得应该抱歉的是我:“没有没有。林月,我听到我一个在龙城市当片警的朋友嘱咐我说这两天不要随便在外面乱跑。你那里有什么情况没有?”
“有啊,当然有。那个看着场子看起来凶巴巴的那个男的——哦对对对,他就叫云龙!这天他身边忽然多了好多人手。而奇怪的是顾客却比第一天去少了好多。酒吧里坐着满满的全是他们的人。他们聚在一起,找了个借口把我赶了出来,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昨天下午啊。”
孟浩然酒吧的人手忽然多了起来,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疑惑的看着冷柯,冷柯说道:“看我做什么,我知道的信息还没有你多。”
可是看他的模样,明显是胸有成竹。难道他还有什么瞒着我不成?
“你可千万要注意点啊,这里不比寒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事都要当心。”我嘱托林月。
而林月的声音怪怪的:“呵呵,我到哪里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我从母亲过身并且我也立誓复仇的那时候起,家,就已经没有了……好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困了,再休息会儿。有事儿打电话就好,不必客气。”
林月有的时候还是蛮乖巧的吗。
挂掉电话,我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开始毫不留情的质问起冷柯来:“你已经有了引江城子出动的计划,为什么不告诉我。快点,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冷柯体会过我的倔强,那种倔强曾让他的下巴差点脱臼。自知这一点,他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终于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你说,龙宽和曹三爷的旧部云龙,这两帮人在这场局部的斗争中,究竟谁会得胜?”
“龙宽是后起之秀,根基不稳。而云龙经历朋虎的叛变以后,元气也大不如前,所以我想这场战斗犹未可知啊。”
“是这样,不过你想想,在这两个帮派的火拼中,朋虎会采取什么态度?”
冷柯这么一提醒,我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是啊,在推理的时候,有些人总是用实验室中的那一套,建立简介明了的理想模型然后用常理去揣摩事物演变到最后的结果——而这往往会因为现实中出现的一些常识性的变数而变得不确定起来,而我和纸上谈兵的赵括一样,都是这样思维的人。
而冷柯就不是这样,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朋虎身上。看似这是一场云龙和龙宽的斗争,可实际上左右龙城市大局的人却是朋虎。
“可是现在,就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个朋虎根本就不可揣摩,是一个无解的未知数。”我无奈的说。
“不错。所以不妨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推演。如果朋虎为了什么目的,暂时和云龙站在一处,共同抗击龙宽,这对后者来说,会不会是致命的打击。”冷柯的手虚空比划着,似乎在摇摇操控着龙城市的风云变幻。
“就如同曹三爷亲临一般,就连龙宽的老大哥陈强都只能暂避其锋,更别提龙宽了。”我接着他的思路,向下附和。
“如果这样,江城子就只能用他多年来在摸斗门中摸爬滚打磨练出来的特殊本领去挫败云龙,借着龙宽的手,为林翰学的父亲报仇了。”
“江城子亲自出手的话,那就瞒不过你的吧?”
“那是自然。对于懂行的人来说,越是稀奇古怪的案件,其中蕴含的凶手的行凶风格便更多,侦破起来反而更容易!到时候,我只需要偷偷的在云龙这边助阵,届时自然有与江城子单打独斗的机会。”
“好样的!看来龙宽现在集结人手准备对付云龙,被云龙察觉,所以才在孟浩然酒吧加派人手召开会议。如此说来,这层层疑点就都解开了啊!”我由衷的佩服冷柯,把瞬息万变错综复杂的龙城局势分析的这么透彻明了,让人一听便明。
“别奉承了。自从我们去裕兴俱乐部闹事的那晚起,我就料到今天很快便会来临。走,准备准备,去孟浩然酒吧看看去。”
不过这说起报仇,虽说江城子的仇人是欺男霸女的恶霸,可是这并不表示江城子他本身就是个好人。为了达到他复仇的目的,利用仇人的仇人设下毒计,并且在完成目的的过程中又造成了多少悲剧,使得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牵扯其中无法抽身自保。这种行为,已经是另一种形式上的邪恶了。
这根当年害死林翰学父亲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区别?
而他自己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可是却无法脱身,越陷越深……在他的心中,到底还有没有矛盾和挣扎呢?
现在的我,不得而知。我只是单纯的希望,江城子他能够迷途知返。因为我相信,林翰学并不是一个坏人。而他的朋友江城子,更不应该是个坏人。
第三卷 暗舞者 第十三章 大火拼
第十三章大火拼
在裕兴俱乐部中,龙宽坐在他最喜欢的位置上,手里依然拿着他最喜欢的洋酒,醉醺醺的看着伫立在他眼前的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他帮派的核心,所有的成员都会尊敬的叫他先生。
而龙宽自己,也颇为倚重这个有勇有谋的智者。
就拿几天前的晚上,有人在裕兴俱乐部的后门闹事。龙宽他自己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云龙的人。只是云龙并不是宵小之辈,若是开战不可能只派出两个人来挑衅,还是蒙着面的那种。可是这老先生却当机立断,让自己的手下去赔礼道歉,同时还把这拍下事情始末的录像带拿去送给云龙。意思很明了——将这笔糊涂账原原本本的算在了云龙的头上。更绝的是,对方根本无法辩解,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辩解便等于是掩饰。
绝,真是绝了。虽然自己受伤了两三个兄弟,可是把这不仁不义的名声都抛给了对手。
得意的品着酒,得意的看着自己缔造的帝国,这位自诩为龙城市地下的黑道皇帝的男人开始骄纵起来。
把他拽回现实的,却依然是那个提出三分天下鞍前马后的智囊人物。
“大哥,人手已经集结完毕。到了今天晚上六点半以后,他们会开始进攻龙城市中云龙的所有地盘。”老者看着手机,信心满满的对龙宽说。
先生这么一说,龙宽不禁疑惑:“我们人手够吗?”
那老者也坐了下来:“虽然我们人手不足以全部吃下他们的地盘……不过……如此这般这般……”
先生这么一说,龙宽不禁喜笑颜开。
……
我坐一家做川菜的小饭店里,隔着一条马路,看着车影缝隙中对面的孟浩然酒吧。
“龙宽的人快来了吧?”
“晚上大概就能到了。今晚戌时乃是五鬼出时,适合暗中隐秘行动。我想深谙择时术的江城子也晓得这时候举事比较合适。”
“恩,我们就留在里,以不变应万变,看江城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哎,好漫长的时光啊……在这里要坐一下午吗冷柯?”
“不然呢,要不咱们还要打一会儿三国杀斗地主什么的?”
“行啊,两个人打什么三国杀斗地主?玩二十一点吧。”
“……”
于是我们就忍着饭店服务员的白眼,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里玩了一下午的21点。
二十一点是一个用来赌钱的游戏。一耷拉扑克牌,两个人依次抽牌。获胜的条件是尽可能的让你的牌的点数接近二十一点。可是超过了二十一点便爆牌,此玩家立刻宣布失败。所以当你感觉到你的牌点数差不多的时候,便可以停止抽牌看对手发挥。当两个人都停止抽牌的时候,便开始公布牌的点数,接近二十一点的玩家胜利。
这二十一点作为博弈玩法的一种,可以凭感觉来打,也可以用概率学心理学等方面去斗技。冷柯专善于揣摩人心,当我摸到十六点,估摸着下一张牌摸到找过五点的牌的概率比较大的时候,便适时的停牌。而冷柯看到我那紧张的表情,也同一时刻停牌。事实证明他的牌也不是太好,可却比我大了一点。
一下午下来有输有赢,可我输的时候总比赢的多。
最后冷柯索然无味的收起牌,瞥眼看了眼窗外:“时间差不多了。看,孟浩然酒吧里驻扎的人手都离开了。”
“他们是去保卫云龙别的地盘了吧?”
“只能这么理解了。别看这里现在风平浪静,可在龙城市那些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已经爆发了血腥的斗争。”
“龙宽能吃掉曹三爷留下的那么多场子?”
“我想是不能。不过龙宽的意图并不在吞并那些场子,而是拖延时间而已。”
“拖延时间,那他的真实意图?”
“你看!”
孟浩然酒吧里驻扎的马仔打手分批次的匆忙离开。看着他们走的差不多了,我看见两个穿着黑色皮衣带着面罩的人出现了。
这两个人从一辆奥迪车上下来,手里拎着麻皮带子,飞也似的冲进孟浩然酒吧。
“走,跟进!刺客出现,朱子文命悬一线了!”
果然如此,浑水摸鱼并非是冷柯的专长,江城子也会。
我和冷柯带着武器,快步离开这家饭店,向着对面的孟浩然酒吧跑去。
孟浩然酒吧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当我和冷柯快步的赶到的时刻,那两个穿着皮衣蒙着脸的人已经放到一片了。
被放倒的这些人虽说只是一些杂鱼喽啰,可是能留在总部看门的也应该算的上是喽啰中的精品了。可是却被这人这么轻易的放倒,真的不敢置信啊。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到了这里就要失效了吗?
酒吧吧台旁的暗门被滑开,云龙出现了。
在这东北大冷的天气里,他穿着夏天的时候南方人经常穿的那种跨栏背心,露出肩膀和手臂那结识有力的肌肉。在他的胳膊上,纹着火焰造型的臂环,配合他轻盈悦动的步伐,仿佛这一团就就要在这小小的酒吧中燃烧起来一般,是那么的夺目耀眼。
可是来袭击的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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