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勿拆-杀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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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勿拆-杀人鬼-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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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川,一见到美女就会充分信任对方的这个毛病,你到现在依然没有什么改变,这样实在是很糟糕呢!是的,对美女有好感固然是你的个人自由,但是绝不能够完全信任对方,你需要知道美女可是经常会说谎的,不,应该要说这个世上没有比美女更会毫不在乎地胡言乱语的人了。”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美女随意说谎的事例是经常会发生的,甚至在犯罪事件方面也是时常出现,比如著名的女杀人犯,名叫康士坦丝·肯特的美女……你应该也知道这个名字吧?还有,那个名叫玛德蕾妮·史密斯的美女,在毒杀了她的丈夫以后,在法庭上接受审判时都依然保持着天使一般的纯洁模样,甚至让陪审团都受到了蒙骗,结果反而判定她无罪。就是我在担任检察官的时候,也会碰到类似的事件,一个看起来连一只虫子都不敢杀死的18岁美女,明明是勾引情人到家里,在被家人发现以后,竟然硬是说自己的情人是窃贼。当然,我之所以会谈及这些,并非是要断定宽子撒谎,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我只是说,她能够创造出许许多多的她母亲临终之言。你不妨试着想想,昨天晚上进入德子夫人卧室的只有骏三、宽子和贞子三个人,而将耳朵贴到德子夫人嘴边的却只有宽子,另外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德子夫人说了一些什么。而且,德子夫人如今已经不在人世。如此一来,宽子自然就成为了世上能知道母亲临终时究竟说了什么的唯一证人!至于德子夫人是否说了‘被贞子……’又有谁还能够做证呢?而且,就算是德子夫人说了‘被贞子”,又为什么能够解释为是被喂服过毒药呢?”
    “这么说来,是宽子怀疑贞子吗?”
    “是的,这确实是一种看法。但是,尽管这样,宽子又为什么会怀疑贞子呢?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去怀疑另一个人的,更何况是她的妹妹。”
    “是的,人们不是经常讲吗?在犯罪发生的时候,首先应该怀疑那些因为这个案件而会获得利益的那些人。”
    “哦,你懂得不少嘛!”藤枝似乎是故意对我佩服地说,他把烟灰弹落到烟灰缸里,继续讽刺我,“不过,同时也必须承认,怀疑获利的人是很容易就会故意说谎的。宽子怀疑贞子,认为可能是贞子对母亲做出了什么事情,也许是希望警方能够尽快怀疑到贞子的陈述。”
    说实话,藤枝对宽子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子下这么轻易的断论,让我的心里实在忍不住产生反感,但是我也知道若是他这么讲,就绝对不可能再将话收回,所以我也只好继续默默听着。
    “其实,因为母亲去世而能够获利的人并非贞子一人,贞子和伊达至少都能获利,因为反对者消失的话,他们就可以轻松得到秋川家三分之一的巨额财产,也就是因为这个,宽子认为贞子可能是凶手。对于小川你对宽子的支持,我其实非常理解,可是,这样你岂不是就会很容易地讨厌贞子?依我来看,贞子同样也是不可多见的美女啊!难道她看起来会像是一个忍心杀死自己母亲的魔鬼吗?”
    这一次,轮到藤枝反击了。
    是的,从心眼里说,我觉得贞子也不可能犯下这样可怕的罪行。
    10
    藤枝注视着我,唇间浮起奇妙的微笑。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藤枝难不成是在怀疑贞子的未婚夫伊达正男吗?
    默默望着我的藤枝,吐出了一口烟雾:“受到威胁以后的秋川骏三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就如我方才所说的,他一直将这件事情隐瞒到现在,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呢?更为重要的是,既然自己的家里都已经有人死去,为什么还不将一切说明呢?还有就是宽子和贞子的话,想必你还记得,她们的话本身就是相互矛盾的啊!贞子明明白白地说她自己整晚都待在房间里,也没有人到房间里来。但是按照宽子的说法,则表示在贞子房间里的人是伊达,而贞子则有一段时间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说,伊达有的是时间从贞子的抽屉里取出感冒药。不过,他是否能偷偷地拆封,把里面的感冒药掉包,则需要做一番认真的推敲。关于这个情况,这里还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也就是宽子既然是贞子的姐姐,自小在这个家里长大的伊达也该算是家里的一分子,要是在事件甫一发生时就对家里人进行侦讯,那还是会有话说,但在德子夫人死亡几个小时以后,就算是逐一进行侦讯,应该彼此也已经串通好了供词,奥山检察官正是考虑到这个,才会采用方才的那种侦讯方式,可是,结果却和所猜测的完全不同。”
    “嗯,我想大概是宽子和贞子的感情并不太好吧!至少,宽子和伊达间的关系是针锋相对的!”
    “没有错!但是……贞子与伊达是未婚夫妻,彼此之间应当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是吗?但是,贞子却说自己的房间里并无他人,也就是说伊达根本没有到过她的房间,可是,伊达却说自己明明就在贞子的房中啊!”
    “是啊!”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这么说。
    “我觉得应当是贞子想要为伊达开脱,所以故意庇护伊达。小川,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伊达为什么又会坦白将实情说出呢?”
    “问题就在这里!贞子很可能是感觉到有为伊达做庇护的必要,所以才会撒谎。”
    “可是,伊达呢?”
    “至于伊达嘛,他可能认为自己绝不会有嫌疑,所以当时断定自己还是实话实说对自己更为有利吧!最后,当然我们也要提到秋川家的女仆佐田康子的供述……说起来,她的供述倒是相当简沽,如果她所说的就是事实,那么凶手就必定是秋川家的其中一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几个人,所以,我认为就佐田康子所述,对她这个人是有再次进行查证的必要的。”
    藤枝将燃尽的烟蒂丢到了烟灰缸里,抱着双臂,接着往下说:“只有一件事是可以断定的,是有关那些威胁信件的事情。寄送那些有三角形记号的信件的人必定是使用了两部打印机,而且让人无法想通的是,邮寄的部分和直接递送的部分正好是通过两部不同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如果说邮寄的信件所使用的是A打印机的话,那么直接送达的信件所使用的打印机就是B打印机。”
    11
    说着话,藤枝站了起来,踱步到了桌前,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重要的问题,他背向我站着,一言不发地再度点燃了一根烟。
    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是不能扰乱他的思绪的,于是就离开了事务所,到了昨天曾和他一起喝茶的那家位于银座街上的咖啡店。我点了一杯红茶,坐在那里尝试着分析昨天发生的种种与事件有关的情况。
    在这里我需要先声明的是,今天是4月18日,因此秋川家的凶案发生的时间是4月17日深夜。
    坐了一会儿,我走到了咖啡店外,在舶来品店的橱窗外徜徉了一会儿,大概三十分钟以后,我又回到了藤枝的事务所。此时藤枝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正是秋川家的宽子小姐,她不知道正在跟藤枝说着什么。眼前的她,依然打扮得相当朴素。
    和宽子小姐打过招呼以后,藤枝对我说:“秋川小姐才刚刚到,她是在获得警方的同意以后才到我这里来的。正好,我也正在想着请教昨天她还没有说完的那些问题,既然这样,宽子小姐,不如继续说下去吧!”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让我的情绪完全失控了,不过,其实我在心里早就已经料定会发生这般恐怖的事件了……就跟我昨天所说的一样,父亲在接到威胁信件以后辞去了一切公司的职务,随后他的神经衰弱就更加严重了,威胁信件到如今寄得更为频繁,父亲的状况也随之更为糟糕,而恰在此时,家里又发生了极为奇怪的事情。”
    “哦?”听到这里,藤枝的上半身不自觉地往前挪了挪。
    “虽然我并不太清楚开始的具体时间,但自从今年开始,父亲与母亲的感情就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非常恶劣。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他们是在为什么事而争吵不休,直到有一次,我偷偷听到了两个人争吵的内容,才知道是因为贞子的婚事。”
    “这么说来,就是你之前向检察官所说的那些财产问题吗?”
    “是的,我越往下听就越是确定是我所想的那件事。当然,具体是三分之一还是四分之一我并不太清楚,只是母亲她坚持说那样她是不能同意的,而且她非常反对,似乎毫无可商榷的余地。至于我父亲,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同样也是固执己见。这件事实在是非常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因为那些威胁信件,使父亲对什么事都充满恐惧,但他却是很少会倔强,唯有这一次他非常坚定。况且,母亲本身也是一位温柔的女性,从我出生以来,似乎从没有与父亲发生争吵的情况,可是在这次的问题上她却异常气愤,甚至有时变得歇斯底里。”
    “像是怎样的情形呢?”
    “记得当时母亲曾说:‘怎么回事,怎么能给那样来路不明的人那么巨大的财产’!”
    “德子夫人这里说的‘来路不明’,指的是伊达吗?”
    “但是,随后母亲所说的却是:‘何况对方那个男人同样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
    12
    听到这里,藤枝开始摩擦双手的手指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表示他此时正在观察非常有趣的事,也可能是在询问某件事。“哦,那确实是有些奇怪。”
    “我……后来尝试着做了一些分析,忽然想起来,贞子或许并不是我的亲妹妹,而是一个和秋川家完全不相干的外人……”
    “但是,我认为贞子小姐应当是秋川先生的女儿,这点应当是不会错的。”藤枝似乎充满了信心。
    “你是说我父亲的女儿吗?那么,按照您的意思,她并不是我母亲的女儿喽?”
    “是的,依据你到现在为止所说的话,要怀疑贞子小姐身世的话,是可以这样认为的。”
    “您说的没有问题。但是就在最近一段时间,我才真的开始确信贞子并非我的亲妹妹,至少如您所说,她不是我母亲的女儿,所以母亲她才会这么坚决地反对父亲的决定。在今年出现伊达和贞子的婚事造成财产问题以前,母亲对我们几个孩子的态度是一视同仁的,并未对谁表现出冷淡态度,所以我之前都没有过类似的想法。而且,贞子恐怕也是同样认为自己是母亲的女儿吧?因为就在近来贞子和母亲的感情恶化以前,母亲就算是歇斯底里,也从来没有在我们的面前讲过贞子任何的坏话,贞子同样也没有对母亲有任何的微词。当然,至于她们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前几天,母亲和父亲发生了严重的争吵以后,母亲曾突然找到我,说‘这样下去,我肯定会遭到别人的杀害,不是被你的父亲,就是被贞子或者是伊达。’说完这席话,母亲就哭了起来。我感到万分惊讶,所以向她询问原因,但是母亲执意不说。我又去问父亲,同样也什么都没有告诉给我。”
    “宽子小姐,我有一点想要请教,到最近为止,秋川先生他还是表现出了恐惧的模样吗?”
    “是的。”
    “那么,德子夫人呢?刚才你说德子夫人曾告诉你她‘会遭到别人的杀害’,当然是一时情急所以才贸然说出来的,但是,多少也是有所害怕吧?”
    “通常确实没有那么严重的,但是到了夜里以后就会变得相当神经质。在昨天晚上骚乱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件事,就是从母亲的卧房通往父亲的卧房的房门从内侧居然是锁上的,所以当时父亲要想进入母亲的卧房,就必须要破坏那扇门,照此推断,母亲似乎对父亲也是有所恐惧的。”
    “嗯,说到这里,我也想请教一件事情。秋川先生的恐惧只是因为对自己的生命有所担心呢,还是也要求你们必须随时做好戒备?”
    “我想我先前应该是有所提及的,他近来确是要求我们都保持戒备,这不管是对我们这几个孩子,还是对我母亲,倒都是一视同仁的。”
    “是这样的啊!也就是说,照你刚才说的,德子夫人开始憎恨秋川先生,接着你就开始怀疑贞子的身份……当然,对贞子的身世,你也不过是单纯地怀疑……”
    “不,藤枝先生,并不是我单纯的怀疑,关于贞子的事情,母亲后来也将实情告诉我了。”
    13
    “德子夫人吗?”
    “是的,而且就是在昨天晚上。我想我有提到,我看到父亲和伊达都在板着脸孔交谈,也知道贞子和母亲也有过长时间的交谈,所以在贞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我也有去见过母亲。”
    “啊,宽子小姐,这样一来就和你先前对检察官所陈述的内容有些不符啊!你对检察官说的,似乎是你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才对啊!”
    “是的。但我当时如果将实情说出,妹妹和伊达将会立刻成为嫌疑犯,这样难免就太可怜了。”
    “那么,德子夫人当时和您说了什么呢?”本来还在摩擦着双手的藤枝,在这时却取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
    “母亲的情绪当时非常激动,跟我说了很多事情,但最终只是认为,父亲对贞子和伊达的婚事是因为过于为他们两个人着想罢了,她对这桩婚事也并非完全反对,只是反对父亲所提出的这些条件而已。我这个时候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就问母亲:‘您说父亲是太过于为贞子和伊达考虑,难道贞子并非我的妹妹、您的女儿吗?’”
    “嗯,然后呢?”
    “母亲突然不作声了,过了良久,她才脸色铁青地反问我:‘你难道真的认为她是我的女儿吗?’我继续问:‘难道不是吗?’她再次陷入沉默,又过了良久,她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对我说:‘我明天会慢慢告诉你关于此事的详情,因为,其中包含着很深的道理……我今天非常头痛,此事就不要再提了。’母亲既然这样说,我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当时我起身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临走时问母亲:‘母亲,您既然头痛,为什么不吃点儿头痛药呢?’她告诉我:‘我已经有药了。对了,你知道贞子上次吃过的药吗?’我说:‘似乎是阿司匹林吧!’她接着说:‘那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因为这药是贞子劝我吃的,所以我难免有些疑虑……’随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不过在入睡以前,我还去母亲的卧房道过晚安,当时母亲还没有上床,想来大概是因为父亲当时也并没有入睡吧!”
    “不过,在德子夫人昨天晚上去世以后,关于这件事情的真相,我怕你就再也没有办法知道了?”
    “是的。”
    “那么,你现在的想法,简单说来,就是怀疑德子夫人的死与贞子或者是伊达,甚至是他们两个人,都有着必然的联系了?”
    “这种想法虽然说来恐怖,但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可能吗?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
    “所以,你才没有把这些告诉法官是吗?我明白了。对了,你似乎对侦探小说很感兴趣?”对于宽子小姐昨天晚上阅读范·达因的小说的事情,藤枝似乎一直都特意放在心上。
    “是的,相当喜欢。美国的侦探小说虽然说起来并不是很有趣,但范·达因却写得相当好。”
    “那《格林家杀人事件》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不过,我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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