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勿拆-杀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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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勿拆-杀人鬼-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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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呢,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悲剧而造成的?
    “您就是贞子小姐吧?刚刚您父亲已经说了很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啊,您先请坐……正如您父亲所谈到的,两三天以前您母亲患了感冒,昨天更是头痛难抑,所以才向西乡药店购买了药,结果在入睡前服用了买回的药以后,就开始痛苦挣扎,所以你才叫醒了秋川先生,是这样的吗?”
    从我的感觉来说,检察官的询问实在属于特殊情况。据我所知,在通常情况下,检察官都会先问对方昨天晚上事情经过的来龙去脉,确定陈述者的供述之间是否存在着相互矛盾的地方以后,再继续问其他的问题,但此时奥山检察官却开门见山地将秋川骏三的陈述内容直接告诉了贞子。
    检察官之所以会采取这样的询问方式,我想一方面可能有节省时间的考虑,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在侦讯秋川家每个人的时候,假定对方如果是要在事先串通供词,那么在检察官到来之前他们就有充分的时间去操作,既然这样,倒不如让每个人尽量做到自行供述来得更为省事。
    “是的,正是如此。”贞子肯定地回答。
    “那么,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吃的晚饭呢?”
    “我想,应当是在6点半左右的时候。”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吗?”
    “是的,父亲、母亲、我们姐弟几个,和……”
    “和谁?”
    “和伊达。”
    “伊达?他是什么人,是你们家的亲戚吗?”
    “不是,其实……”说到这里,贞子的脸忽然泛起红潮,她低下头去,有些结巴地说,“不是亲戚,只是暂时居住在我们家罢了……他其实是我的未婚夫。”
    听到这里,奥山检察官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也就是说,除去你们一家人之外,饭桌上一起共餐的就是伊达了?当时,你母亲食欲可好?”
    “不,其实当时我父亲和母亲他们两个人都说有一点头痛……尤其是我母亲,她似乎头痛得相当厉害,几乎没有吃下一口饭,感觉上只是为了父亲和我们才坐到了饭桌前。”
    “那么在吃饭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什么食物是不太对劲的?除了您母亲以外,就没有人觉得食物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应该是跟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食物吧?因为我当时正在厨房里帮女仆做沙拉。不过,当天所有的料理都是由女仆做的,您要是觉得饭菜中有什么问题,不如问问女仆。”
    “这个我们随后会问问看的,那么这样说来,你也认为您母亲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与感冒药有关了?”
    “是的,除此以外,似乎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说到那个感冒药的事情……正确地说,应该是从西乡药店买回来的那个药,听说是依照你的症状所开的处方是吗?”
    “是的。”
    “那么,是你母亲表示她想要服用你曾服过的感冒药吗?”
    “当然不是。”贞子笃定地回答,但她好像对检察官会这样质问感到有些震惊。
    10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肯定地说:“那感冒药并不是我母亲她自己要服用的,最开始其实是我劝她服用的。因为她表示自己头痛得很严重,所以我才说为什么不试试我前几天服用过的那个处方药。我母亲平常其实是只服用汉方药剂的,并不怎么喜欢西药,可我觉得这个药剂确实效果不错,所以才劝她不妨试试的。但是,我当时是完全不会想到事情最后变成这样子的!现在回忆起来,我的好意却害死了母亲……”
    说到这里的时候,或是出于对母亲死亡的哀叹,或是对自己好意害死母亲的悔恨,贞子紧咬着牙根,强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
    此时的我也不得不承认,像检察官这种职业实在是一种充满罪恶的职业。
    “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自己的母亲!”突然之间,贞子歇斯底里地叫着。
    “那是当然,你当然也没有要害死您母亲的理由,我也并非是因为怀疑你才这样讯问你的。”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您尽可放心,那么,是您打电话给药店的吗?”
    “不,是我告诉女仆,由女仆打电话去药店的。”她的声音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是我让她告诉对方调配我平常服用的那种感冒药就可以,然后我们就会尽快派人过去拿的。”
    “这么说来,药店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所预订的药依然是你要服用的了?”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因为我并没有让女仆特意说明是我母亲要服用的,就说是木泽医生开给我的处方药。”
    “那么去拿药的是谁呢?”
    “是家中的女仆佐田康子。她昨天晚上去拿的,快吃完饭之前回到家的。就装在跟平时一样的药袋里,我看过药袋口,确实是密封的。当时我恰好正在厨房里,所以女仆就把那袋药交给了我。我当时因为正在做沙拉,就把药暂时放到了自己的衣带里,继续在厨房里帮忙。”
    “那么,你有告诉女仆,说这个处方药虽然是你的,但却是给你母亲服用的吗?”
    “没有,因此女仆会认为是我要吃的药也不一定。至于母亲和我说的话,也只有我们母女两个人知道,应该并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姐姐也是直到昨天傍晚才回到家里,应该对此也并不太清楚,不过因为母亲确实曾说到她的头痛,也许会想到可能会服用我的头痛药。可我没有把请母亲服用我的头痛药的事情告诉别人。接着就去吃晚饭……因为我通常都会在睡前服用感冒药用以发汗,所以也打算让母亲在入睡前再服用。至于我母亲,她本来就没有要求服用,所以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并没有催促我给她送药过去,反而自己继续在煎煮汉方药。所以到晚饭之前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把夹在衣带里的药剂放到了书桌抽屉里。”
    “那么,之后到你入睡之前,那包药就一直都放在你的房间里吗?”
    11
    虽然这不过是极短的瞬间,但贞子的脸上明显掠过了一丝困惑的神色。
    “因为是在家里的缘故,我还是经常会离开房间的,不过,大部分时间我还是都在屋子里的。”
    “既然这样,你要是一直都在房间里的话,就必须认定那包药当然是一直都放在抽屉里的。当然这是我忽然之间想到的,也就是说,你的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到过吗?或者是在你离开房间的时候,还有谁进入过你的房间吗?比如,女仆或者是……”
    贞子的脸上这一次明显掠过更为奇异的表情,但随即就消逝了。她压低了声音说:“不……”
    “接下来呢?”
    “我上床的时间是在深夜11点左右,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去见过母亲的。因为当时父亲也没有入睡,所以母亲也并没有在她的卧室里,而是独自躺在起居室里休息,我在将密封的药袋交给她以后,就告诉她尽量在睡前服用。我本来是想更晚一些再睡觉的,可是又怕如果太晚,父亲可能会唠叨,所以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过因为终究是无法入睡,所以先读了一会儿托马斯·哈代的小说。读着读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那你并不清楚你母亲进入她卧室的时间了?”
    “当然,对此是完全不知道的。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里竟然还拿着托马斯·哈代的书,耳朵里却分明听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呻吟。我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坐了起来,发现呻吟声正是从母亲的卧室里传出来的。我慌忙跑去母亲的卧室门前,大声叫着母亲,可是从母亲的房间里只是传出了她的呻吟,她并没有过来打开房门。我使劲地用力敲门,感觉都要把房门给敲破了,但就是没有什么用。所以我才急忙跑到隔壁房间去敲父亲的房门,结果我父亲以为是有窃贼进入了家里,所以提着手枪从房里跑了出来,嘴里叫喊着:‘谁?是谁出事了?’”
    “抱歉,请你稍等一下,‘是谁出事了’?”
    “大概是父亲他忽然听到我的叫喊,以致特别紧张吧?所以才会叫着‘是谁出事了’提着手枪冲出房间。我指着母亲的房间,父亲这个时候也听到了从母亲房间里传出的呻吟,震惊地大叫:‘德子,德子,你出什么事了?’没有过多长时间,姐姐也穿着睡袍赶了过来,三个人就一起打破了房门,进去一看,我母亲正躺在地板上扭动着身体痛苦地挣扎。父亲看到这个状况,急忙把母亲抱了起来。但当时母亲的唇色已经发黑,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只是拼命用手指指着一个方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药袋已经被打开,用蜡纸包住的那些药粉也已经被服用过了,包装纸则被放到一旁。虽然马上就找来了木泽医生进行急救,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
    当贞子小姐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此前一直不知行踪的高桥探长突然开门走了进来。
    见到高桥探长,检察官说:“那么,好的,贞子小姐,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假如以后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会再找你的。”
    说完这番话,他就让贞子先离开了。
    12
    贞子从书房离开以后,检察官就向探长问道:“高桥,怎么样,是一样的情况吗?”
    “是的。这一次他们老板回来了,所以我直接调查了老板,不过,西乡药店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警方的野原医生和这个宅邸的家庭医生木泽一起去了西乡药店,并且对这个药店和老板进行了专业调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刚才我也说过了,今天早上接到木泽医生关于秋川德子离奇死亡的报告以后,我就马上赶到这里来了,在扣押药物包纸和其他证物的同时,也迅速赶到西乡药店去进行了调查。因为我确信,在出现这种离奇死亡情况的时候,无论是自杀、过失致死或者是他杀,最关键的地方是首先要确定死者是服下了什么东西。但是,在到药店的时候,很不凑巧,西乡药店的老板昨天晚上出门参加同行的宴会还没有能够回来,所以只能先对店里的几个雇员进行了调查。而他们的供述内容则相当正常,都表示昨天晚上秋川家的人确实有打电话过来,要求准备一包几天之前木泽医生开给秋川家二女儿贞子小姐的那种感冒处方药,药店当然相信是贞子服用过的药剂,就按照木泽医生的处方调配好了药剂。电话虽然是店里的雇员接听的,但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板,因为是秋川家需要的药剂,老板不敢马虎,所以亲自调配了药剂。药店的店员里有两个持有药剂师执照,不过老板在这方面更为熟稔,是一位资深而又出色的药剂师。在调配好药剂以后,他们就把药剂放到了印有‘西乡药店’字样的药袋里,并且做了密封。没有过多长时间,秋川家的女仆就来药店拿药了,药店方面当然就把药剂交给了这个女仆。至于西乡药店所调配的药剂,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药剂是用0。4克阿司匹林调制的,药包上还特别标注着‘一次服用,木泽医生开给秋川贞子小姐的处方’字样。另外,老板在调配的时候,药店里的两位药剂师都一直在旁边看着,保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刚刚我再去调查的时候,老板已经回到了药店里,根据他的叙述,跟其他的陈述人并无二致。而且我也让他确认了带去的那个药袋,他看过以后也证实是自己交给女仆的东西,袋上的文字也是他亲笔写上去的。不过,袋口被打开以后,封缄纸又留在了袋子上,途中应该没有人用其他药物掉包过。在离开西乡药店的时候,我已经通知过老板事后到警察局接受应讯。另外,我也让同行的野原医生和木泽医生调查了账册等物件,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还有就是,在德子夫人遗体旁边的那些药包纸,我已经派人送往警视厅检验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高桥探长一口气讲到这里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女仆探身进来。
    “抱歉,打扰一下,警视厅有电话打过来……”
    高桥探长闻言起身走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回来了。
    “关于那些药包纸的调查已经得出结果。因为上面还沾着少许粉末,所以经化验后证明是氯化汞,而且是纯粹的氯化汞,并没有掺杂其他物质。”
    13
    “氯化汞?这么说德子夫人是因为吞服氯化汞致死的?”
    “鉴定课经过调查以后确定那些药包纸上的粉末确实就是氯化汞。按照前后发生的事情来判断,德子夫人应该确实是吞服的氯化汞,因为野原医生和木泽医生也都持相同的观点。尤其是木泽医生到达秋川家时,目睹德子夫人的痛苦模样和呕吐的状况,就已经怀疑德子夫人吞服了氯化汞。他曾表示,大概在两个月以前,牛込的某家医院的护士就吞服了氯化汞自杀,他当时也曾被找去为这名自杀的护士做急救,当时护士的样子与德子夫人的情况非常相似。”
    “关于这点,只要解剖过尸体以后就能够确定。不过,德子夫人是吞服氯化汞这点应该是可以断定的了。而且,貌似也不是自杀……要是自杀,就必须先了解德子夫人是怎样取得氯化汞的,同时也需要调查明白是从西乡药店拿回来的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如果感冒药和氯化汞都在德子夫人的胃里,那药包纸也必须留下来。根据到目前为止所做的调查可以知道,德子夫人必然是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服用了从药店拿回来的药,而药店里确实也调配了退烧药剂。也就是说,这包药剂是在德子夫人服用之前,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氯化汞。”检察官说着话,吐出了一口朝日牌香烟的烟雾,微笑地望着藤枝。
    “不是的,如果是要更正确地说,假设药店老板确实是调配了可以退烧的药剂,那么就是说这包药剂在封入药袋以后进入德子夫人的胃以前就变成了氯化汞。”藤枝说。
    “嗯,应该没错。药剂是在从西乡药店到秋川家之间改变的呢,还是在回到秋川家以后改变的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检察官再度微笑地对藤枝说。
    “既然这样,我想该找秋川家的大女儿过来了吧?”探长说。
    检察官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表示,敲门声就已经传了过来,检察官应声以后,门打开了,美丽的宽子小姐站在了门外。
    “抱歉,我想是应该轮到我来接受侦讯了……那么,我可以进来吗?”
    宽子小姐或许是因为看到贞子已经接受过侦讯,想着接着就该轮到自己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接到传唤,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自己来到这里来吧?
    “啊,你就是秋川宽子小姐吧?我正准备叫人去找你过来。”说着话,检察官把烟蒂丢进了烟灰缸里,“请这边坐吧!”
    检察官对宽子的侦讯在开始的时候与对贞子时是一样的,主要还是根据秋川骏三的供述内容来询问,而宽子的回答大致上则跟之前的陈述没有太大变化。
    “那么,请你从昨天晚上被骚乱声吵醒的那段开始讲起。”
    “我想应该是在昨天晚上10点左右上的床。因为平时都是习惯一上床就立刻睡着的,昨天晚上也是一样,但到了半夜以后就突然醒过来了……后来再回忆这段时,发现可能是被父亲和妹妹敲打母亲房门的声音被吵醒的。”
    “你当时是立刻就知道那是你父亲的声音了吗?”
    “是的。”
    “那你还记得你父亲叫喊的是什么话吗?”
    “因为当时我们之间的房间距离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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