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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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凤-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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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处、拿出皇家风范。
  “皇室血脉不容辱没,皇妹即日起便是宗室之女,司马一脉本就单薄,望你安分守已为众人做出表率,须知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动容,必入其中;欲安思命,必避其凶;欲情难纵,必舍其空。”说到这最后一句司马卿岚的心中尽是酸涩,她的视线停在苏五儿身上,那一袭金线银纹的墨绿宫服穿在她身上当真万般耀眼。
  从初见到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些发生的事仿佛都不真实,那些不该有的情也不能再放纵。收敛了心绪司马卿岚摆出一副深沉的威严,而后才吐出最后八个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然而这句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月之内完结此文。算是一个承诺

  ☆、再次交锋各持筹码

  
  “封个公主可是要让出半壁江山?”奚自涯一语惊人,她并不是有意来搅局,她只想不甘于司马卿岚与苏五儿两人替她谋下的公主之位。闻言众臣一片哗然,就连素来在腥风血雨里去来的武不古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更别说如萧子慎、武信瑜这类资历稍轻的官员了。任谁都不该也不敢在公主的庆典之上说出这些不知死活的话,皇家的事怎是臣子可以妄议的。
  “弑兄夺权,公主为患这类事陛下就不怕吗?”此话一出殿上立即鸦雀无声,司马卿岚一甩袖舞姬悉数退场,此时一根针掉在地上声音都清晰可辨。司马一族三位帝王中有两位就干过这种事,第一位司马徵宫变弑兄从而封帝,第二位司马隽也就是莲白衣弑兄建夜墨国,而轮到岚昭帝继位迎来太平盛世,眼下却又凭白多出个公主。在两代三权的斗争过后,司马皇族对谋权篡位的事颇为敏感,对于公主亲王们也十分防范。
  “朕刚刚还在想苏丞相不来赴宴,苏家也不派个人来禀明莫不是要反了。”司马卿岚面若寒霜,话语里透着十二分的冷峻。她对着殿下环顾一周,斜眼瞪着奚自涯。被司马卿岚目光扫及的众人将头埋得更低不免都在心里感叹,苏陶丞相一世明德却生出这么一个顽劣的女儿,真是有辱苏家百年名声。不过何故连苏丞相也不出席这场盛宴?其实并不是他不来而是奚自涯之前求他去办一件事,他此刻正在宫里、在太后那边。
  “自古以来皇家都有分封制,除了皇太子,其余成年皇嗣必须离京。夜墨建国十几年皇嗣寥寥,如今有了唯一一位公主,体制是要承袭的。为了夜墨安宁,请太后采纳老臣的建议。”
  “苏丞相深夜来慷慨表忠心,是我夜墨之福。封公主一事陛下却是有些草率了。奚自涯的生父是奚夜,以本宫看来这个奚自涯也绝非等闲之辈。不瞒丞相,本宫总觉得留她在朝中不妥,只是眼下因着国舅一事陛下与本宫疏远多日,我的话未必奏效。”卫太后一直对册封公主一事反对,她早就想让奚自涯离开晋陵,苏丞相恰此番前来是合了她的意。
  岚昭帝年纪尚轻膝下无子,奚自涯封为公主便是这皇城之中除了帝王最尊贵的存在,越是尊贵权利也就越大,既然夜墨开国可以有两位女帝,公主即是皇子一般的存在,难保日后她奚自涯没有什么图谋。皇宫毕竟是陛下的家,从皇权的制约与安全考虑,其他皇子宗亲就要去到自己的封地,且没有皇帝的诏令不得进京。
  “陛下也曾颁过旨给武家,皇夫在陛下怀上龙胎之后必须常驻封地无传召不得擅离,那么公主……”在臣子的心里功勋卓越的武不古地位自然比那个小公主高得多,为了保住龙脉不受异姓掌控即便是皇子的亲爹都要离开晋陵,那么奚自涯也免不了。
  “公主自然也不会例外了。”卫太后点点头,苏丞相稍做提点她就领会了,“就按着皇家的规矩来吧。本宫找个机会跟陛下提。你也去回去准备准备,改日上朝好好劝谏陛下。”有了武不古的先例,这件事也就有理有据且有祖制可循,岚儿就是再想把那个丫头留在身边也不可能了。
  “你……你怎么来了……”苏五儿腾的一下站起身,看到奚自涯一直盯着自己的一身华丽宫服,她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四肢无法动弹。
  “前来贺公主加冕,不欢迎?”奚自涯明明说得十分平静却让苏五儿心里感到一阵胆寒,她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敢接奚自涯的话。
  “赐坐。”虽然眼前这个‘苏五儿’一次次摸到了司马卿岚的逆鳞,但岚昭帝将情绪控制得很好。
  “不必了,臣就带来两句话送给陛下和公主,说完就走。”奚自涯微微扬起清瘦的脸,望向岚昭帝转而又撇了一眼武不古,“王不见王,陛下垂青的公主,公主拥戴的陛下,最后只怕是得非所愿,愿非所得。”
  “苏侍郎的话朕记下了。祖宗之法朕会遵循,不劳你费心。”奚自涯所提之事她也考虑过,但目中无人妄论皇家禁忌已让岚昭帝忍无可忍,此时要再不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谁说了算只怕以后更加放肆,“澜亲王眼看也到了该娶王妃的年纪,苏暮两家是世交,依朕看这天赐良缘就在眼前,众卿以为如何呢?”
  “澜亲王一表人才,与苏侍郎真乃天作之合!”众臣会意立刻高声附和心里却是犯疑,这苏五儿如此大逆不道岚昭帝居然还在拉拢,陛下近来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今日,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观澜,你过来。”司马卿岚起身招了招手,示意暮观澜上殿,“朕这弟弟虽非王室血脉,但论家世地位与苏丞相家亦是相配的。澜儿,朕看你与苏长欢年纪相仿,又听说你俩在卧龙书院时同窗之谊深厚,可有此事?”
  “只怕唐突了五儿师妹,臣弟对她……对她……”暮观澜说着看了一眼‘苏五儿’,被她凌厉的眼神一剜后面的话也就没敢说出来。他本就对‘苏五儿’存着几分爱慕几分畏惧,可越是桀骜越是难以接近,他心里就越想要征服她。
  “皇姐替你做主娶个王妃可好?”司马卿岚本是乱点的鸳鸯谱,竟没想点中了自己弟弟的心思。盘算一番干脆就将这对苏五儿惩罚之举变成顺水人情送给了暮观澜。
  “一切全凭皇姐做主!臣弟……自是愿意的!”暮观澜当下惊喜万分,皇姐出马娶苏五儿做王妃他势在必得。
  奚自涯、苏五儿与君姒闻言,三人均是一样的错愕,陛下这招实在也太狠了。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苏五儿年纪尚小,丞相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他一定舍不得这么早嫁女儿。”这一番推脱之词出自新封公主之口,底下众臣一片哗然,公主替丞相女儿拒婚,这又是哪一出!奚自涯看到苏五儿着急的样子只勾了勾唇角也不开口表态,司马卿岚赐婚给苏五儿还真让她觉得有些解气,她既然替她拿了一个公主之位,那自己还她一个王妃之位倒也公平。
  “世间万物,但凡朕赐予的,谁能拒绝!谁敢拒绝?你奚自涯不能,她苏五儿更不能!”岚昭帝的眼底掠过一抹阴狠,这两个人一会儿演相互捅刀子,一会儿又要演患难与共,把她这个帝王置于何地。奚自涯本是该时刻站在她这边的人,为何只要苏五儿一出现她就百般维护!难道她权倾天下还比不过一个黄毛小丫头!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这种挫败感她要在苏五儿身上找回来,“朕意已决,此事明日与公主册封典礼一同昭告天下。”
  “这……喂,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苏五儿抓抓脑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向奚自涯求助。奚自涯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反正换了魂要嫁给暮观澜的又不是自己,她才懒得去管这些闲事。再说如果苏五儿肯乖乖嫁给暮观澜她就枉称晋陵的混世小魔王了,这糟心事还是让她以后自个想办法解决吧。
  “臣该说的都说完了。”奚自涯一脸轻松,仿佛刚才的事与她完全无关。
  “我靠!”苏五儿气鼓鼓的坐回原位,咕咚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了精光,又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心里已经诅咒了奚自涯一百遍。追女王陛下不成功还要变成她弟媳妇?奚自涯你真他妈太够姐们儿了!
  “奏乐。”岚昭帝明黄的宽阔袖袍一挥回坐到龙椅之上,殿内立刻恢复成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  

  ☆、情思暗涌未必落空

  
  君姒走到奚自涯身边将她从大殿正中央拉到一旁坐下,她着一身黑色官袍站在一群艳丽的舞姬当中未免显得太过突兀,“你总是这样愤世嫉俗。”
  “君大人不也难改初衷吗?”奚自涯抿嘴一笑,低头盯着自己被君姒握紧的手,不急不慢地抽了出来。这一微小的举动让君姒的心一下落空,任何时候平易近人这个词都用不到奚自涯身上,也因此她的与众不同对自己来说才会那么有吸引力吧。
  宴会如常进行,堂上几个人各怀心思。苏五儿死盯着奚自涯,暮观澜也紧盯着奚自涯,两人一个眼里装满着愤怒一个眼里流露着爱意。武不古望着岚昭帝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金碧辉煌的大殿映衬出她华光万丈,微醉的脸颊泛起一层红晕,常年在军中练出的超凡定力也难以抵挡这样横霸全场的凤姿,这种媚中透着威严的美让人惊心动魄,想到她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他不免心神激荡,他武不古何其有幸,此刻就算死在她脚下也甘愿了。
  此刻奚自涯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公主册封已是难改的事实,她即便再不想也只能当了。于是她托了苏丞相去与太后提议,公主应在册封后前往自己的封地一事。这事只要办妥,她就为自己顺利离开晋陵谋到了一个最好的保障,只要出了晋陵天大地大谁也别想管住她,公主身份那更是可要可不要。就算司马卿岚有一百个借口把她困在晋陵,她也能用这一条公主在朝对皇权
  具有直接威胁为由而脱身。想到这,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但愿一切如她筹谋好的一样顺利!
  而君姒,打奚自涯一进殿她的注意力就全在她一人身上,起初知道苏五儿的身体由奚自涯的灵魂占着她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但后来那些奚自涯独有的动作神情,特别是思考的时候那副专注凝神的样子一一印在这张脸上,她才知道无论奚自涯变成什么样子那些气质是抹不掉的,她是真正的奚自涯,她爱的是这个人的灵魂。想着,君姒不动声色地将一杯酒推到坐在她身旁的奚自涯面前,奚自涯看了看发红的酒色,皱着眉拿起酒杯轻晃:“还真没见过总逼着别人喝自己血的。”
  “你,自然要格外关照了。我不想你这么快把我也忘记了,我可是与你有契约的。”君姒不容奚自涯拒绝,她察觉到她的气息一直很弱,刚刚殿堂上一闹恐怕早已没有多余的精神力了。能不能支撑到宴会结束,难说。
  “声色馆消息还真灵通,不过才发生的事你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血这么腥甜,我想忘也难了。”
  “不想在宴会上突然晕倒还是喝掉比较好,让陛下发现什么的话又要多出事端。”
  “龙巫都这么喜欢关心人?”溪自涯无奈地端起酒杯,君姒放过血的几处伤口尚未痊愈,刚刚为了她手又添一道新伤,总不能辜负了一片这好意。君姒笑而不语低下头准备包一下伤口,奚自涯何等聪明,明知故问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她多少是懂得她的。
  “给。”溪自涯将血酒一口饮尽,见君姒没有合适的止血带,将怀中的手帕递了过去。君姒轻咬嘴唇露出少女般的娇羞,这人一向心如坚石凿都凿不开,刚刚还拒绝自己的心意,这会子又关心起自己来了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这手弹得一曲好琵琶,你应珍惜它,莫要再糟践了。”奚自涯说着说着,慢慢避开了君姒探究的眼神,被这样看着让她感到窘迫。
  “你若想听琵琶曲,改日弹给你听便是。”君姒接过手帕,直接放进了衣袖里。
  “怎么不用?”奚自涯见她手指的血尚在渗出,凝眉问道。
  “一点小伤无碍。”君姒几个手指的伤都没好,自己单手包扎并不灵活,而奚自涯赠的东西她定要小心使用着,包不好还不如不用。
  “手给我。”奚自涯拿回手帕责怪起君姒:“堂堂声色馆少馆主、户部尚书大人,还挺死心眼儿。”
  “总被你看穿呢。”君姒伸出手,奚自涯握着她冰凉的手背,心中一动:“你别误会,我不想欠你太多。”这样的亲昵落在旁人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因为苏家和君家来往甚密,苏五儿从小与君姒也相熟,只当是她俩姐妹情深了。
  “我懂。”君姒目光里注满了柔情蜜意,溪自涯替她细心包扎手指,情指牵绕、绕上心头。
  面对苏五儿和奚自涯的种种作为,这样的相安无事不知道岚昭帝还能容忍几次。虽有奚自涯唐突出现,宴会结束的时候也还总算平静。岚昭帝与礼部尚书交代了一些明日册封大典的事宜就携着武不古离开,待她走后众臣也陆续与公主告辞。
  “先告辞了。”奚自涯与君姒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就走向殿外。坐了许久有些乏力,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她也不会到处走动。
  “五儿师妹……这么晚了,本王……本王送你回府吧。”殿堂之内只剩下四人,苏五儿、奚自涯、君姒及暮观澜,开口讲话的正是暮观澜,今日岚昭帝的一番话让他心中喜滋滋的,既然苏五儿早晚都是要做他的王妃,他表现得积极主动一点也无可厚非。这句话一出口,剩下的三人均是眉毛一拧,摆出鄙夷之色。
  “不必了!”三人异口同声,倒是让暮观澜意外。
  “有无漫在,不劳王爷操心。”奚自涯故意提高嗓门,无漫闻言走进殿内。暮观澜看到无漫立马想起前一阵被她差点打折的胳膊,他也了解自己的师妹,被这样明确的拒绝再不走就是自讨没趣了。
  “既然如此,本王先告辞了,改日再去苏府拜访丞相和师妹。”与殿内几人寒暄一番后,暮观澜悻悻离开。
  “无漫,我们回府。”
  “不介意我与你们一道吧,正好要去二五坊,请教南宫前辈一些事。”君姒起身走到奚自涯跟前,或许是还没从刚刚的美好情景中脱离出来,她总想与奚自涯多相处,哪怕只有一时半刻。
  “慢着,奚自涯你、你、你……给我站住!”忍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苏五儿怎能轻易放奚自涯回去,她的终身大事被奚自涯稀里糊涂的交到了暮观澜手里,那她的女王陛下怎么办!
  “有事?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奚自涯顿了顿足,她本也没想这么快离开,她知道苏五儿定会开口求她,才一直等到了最后。
  “有事,大事!终身大事!哎哟,我的妈呀!”苏五儿被常常的宫袍一绊,一个踉跄从殿上的台阶摔到奚自涯跟前,气急败坏的她把身上层层叠叠的宫服一扯,气不打一处来,“这破玩意,姑奶奶不穿了!”
  “五儿丫头,小心!”君姒上前扶住这个冒失鬼,人的外表就算换了性子却是换不了的。
  “谢谢姒姐姐。奚自涯我跟你说,我知道你是想报复我,我是死不要脸的当了公主但是我也没去给你选个驸马什么的呀,你不能害我是不是。等咱俩换回来了最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暮王妃这头衔听起来还不错。”奚自涯平静如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坏笑,狡黠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个面瘫我看着就闹心,什么王妃谁爱当当去!你赶紧回去让我爹推了这门亲事,他要是不肯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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