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同人)老炮儿之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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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儿同人)老炮儿之迷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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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把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他。
  但不可能了,这些只能是活在他幻想中的泡影。
  刚刚定下的茬架不是随口说说的。如果说这是一场赌,谭小飞已经把全家的性命和自己的未来全部押上。若是谭家倒了,他的人生会颠覆成什么样根本无法想象。而如果赢了,六爷和晓波有个三长两短,他和张璇又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
  和六爷的或胜或败不同,小飞觉得,他已经被一步步逼上了绝路。
  ————————————
  张璇这两天过得很忙碌。去医院照顾弟弟,复习专业课,准备论文开题报告。每分每秒都想变得再忙一点,更忙一点,就为了让自己没有一点空余去思念。
  可是,都没用。夜深了,她还是忍不住会想,他在哪?在做什么?还会来吗?
  张璇不想再纠结于这种无望的感情,生活已经这么艰难了,亲弟弟还昏迷在病床上,哪有闲情逸致去想一个已经失去讯息的人。
  就在张璇刚刚下定决心要忘记谭小飞,重新整理好自己的生活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
  “喂,阿璇。是我。”
  听到谭小飞声音的那一刻,张璇鼻翼一酸,差点哭出来。
  “阿璇,你还好吗?”
  “……嗯。”她已经强忍情绪,但变调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一丝哭腔。
  电话那头的谭小飞蓦地心疼了,“我在拿小杰的手机给你打。对不起,最近出了很多事,而我现在没法陪在你身边。”
  “嗯。”张璇点点头,这样的安慰反而令她感觉格外委屈。
  “阿璇。”
  “嗯。”
  “……阿璇。”
  “小飞?”不知道为什么,张璇忽然意识到,他有什么话想说,心里蓦然升起了不安。
  隔着话筒,仿佛能听见他沉重而痛苦的心跳。谭小飞沉默了许久,才说:“……阿璇,我可能……要离开了。”
  “……”
  “很多事,我不方便和你说。太危险了。我爸妈打算送我出国,不过大概避一阵就回来了。你别担心。”
  听着他故作轻松的口吻,张璇的心渐渐下沉。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她也能猜到个大概。怪只怪她太了解谭小飞了。
  许久没听见回应,小飞心里一慌,忍不住在电话那头问:“阿璇?你还在听吗?”
  “你今天走了,以后就不会回来了吧?”张璇的声音意外的冷静如常。
  “……”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喟叹,谭小飞听见电话里传来张璇幽幽的声音:“为什么在我已经下定决心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又要走了?”
  “……阿璇。”不是回避,谭小飞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清楚,这件事会朝着一个怎样的方向发展,而这个风头又要避到什么时候。
  “小飞,你知道我等一个可以一直陪伴我的人,等了多少年吗?”张璇仰起头,望着昏黄的顶灯,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
  “我从来都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我只想要一个不会离开我的爱人。”
  “阿璇。”胸口好似被人痛击一拳,谭小飞心如刀绞,忍不住红了眼眶。
  仿佛是五年前的复刻,场景对白都惊人的相似。但这一次,哭的泣不成声的是张璇。
  再见了,谭小飞。隔着五年的时光,我们再次离别。
  不过,这次我希望,你终有一天可以回到我身边。
  因为我已经太累了。
  我需要你。

  》》》第十六章 人生

  12月30日那天,北京的风阴冷的像是可以冻裂大地。
  下了出租车,张璇小跑着进了医院大厅。走廊里熙熙攘攘,人声中夹杂着电梯抵达的声音。有护士从某个病房里探出头来冲她喊:“医院里不许跑动!”她头也没回,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但走了几步又跑起来。身边的病人和家属只是看她一眼便没再理会,毕竟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
  众生皆苦,谁又顾得了谁呢。
  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响声,呼吸声渐渐沉重。走廊里慢慢没有人了,空间中仿佛能听见阳光流动的声音。
  终于跑到那个病房门口,张璇停下脚步,心脏的跳动声撞击着她的耳膜。扶着门把手,她努力控制着身上细微的颤抖。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拉开门。
  阳光好似流动不休的水,从慢慢展开的门口倾泻而出,映在她横着泪痕的脸上。
  在满室的寂寥与苍白中,六爷,她的爸爸,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已经走了。
  病床前有话匣子、灯罩儿媳妇和弹球儿,都在哭。话匣子回头看见张璇来了,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僵直的身体。
  张璇听着霞姨的嚎啕声,一动不动,自始至终静默地望着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她的爸爸,曾经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后来在一段漫长的岁月里,一直是她最恨的人。而现在,他走了。
  像每一个她在乎的人那样,离开了她。
  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耳边的轰鸣渐渐平息,最终化为一片悲凉的宁静。
  ————————————
  六爷的后事办得挺冷清的。
  没办法,儿子张晓波还在住院,话匣子也病倒了,兄弟们都因为茬架在局子里蹲着,到头来主持丧事的还是离家九年的闺女张璇。
  街坊邻居来了不少,但没那么亲密,坐会儿就走了。节哀顺变的话听了太多,张璇已经有点麻木了。在灵堂里坐着,眼前的金箔纸花、烟火遗像,还都跟一场梦似的。
  守灵的几天,张璇一直没有哭。整个人忙忙碌碌又浑浑噩噩,反而没什么空闲想别的。等到出殡那天,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六爷的骨灰盒交到她的手上,她低头看着,忽然有点恍然。
  好像终于醒了过来,明白以后再也看不到爸爸了,爱也好,恨也好,这个人就完完全全在生活中消失了。
  心里这样想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手中的黑盒子不断被水滴击中。
  ————————————
  丧事过后,张璇搬回了四合院。每天的生活状态逐渐固定,收拾家里,去医院照顾弟弟,去学校学习。好在晓波已经醒过来了,霞姨也打起了精神,张璇这才觉得,日子稍稍有了些盼头。
  进入2016年没几天,谭军耀落马。这是张璇在新闻里看到的。省级官员贪污受贿,身后牵扯出多重案件,不少家族受到牵连,一时引起轰动。
  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张璇想,反正谭小飞已经离开了,那么谭先生和谭太太对她来讲,也就是两个陌生人罢了。
  又过了一阵,期末考试勉强通过,开题答辩也结束了。就在张璇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准备过年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月事已经晚了十几天了。
  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张璇坐在家里,回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身体状况,不由得感觉一阵手脚冰凉。胃疼、厌食、疲乏,她以为这都是因为过得太忙乱而导致的身体机能紊乱,但现在她又不确定,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性。
  张璇想到和谭小飞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做过任何措施。她那时候也担心过,但小飞告诉她,如果有了就生下来。因为这是他非常期待的事。
  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张璇没作停留,直接去了医院做检查。她现在已经乱了,迫切地需要一个明确的结果。就像是一场审判一样,她想知道自己的命运。
  从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起,挂号、采血等一系列检查做下来,直到坐在医院走廊里等消息,张璇的心中有无数个念头交织在一起。
  她对这件事是满怀期待的。
  实话实说,这个时候真的不是怀孕的好时机。爸妈都不在了,弟弟在住院,研究生学业还有两年,目前处于停薪留职状态。她没有生活来源,也没有家人依靠。她甚至没有结婚,恋人已经音信全无。
  但转念一想,张璇希望能有个孩子,她和小飞的孩子。正是因为现在的日子压抑而黯淡,她才更加渴望能有一点光亮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不过显然,现实并没有那么的善解人意。
  当医生把没有怀孕的检查结果递到她的手上,张璇呼吸一窒,手指扣紧大衣的下摆,眼睛里的希冀渐渐熄灭,最终归于无声。
  早该想到的,张璇苦笑,她的人生,哪会那么顺利呢?
  ————————————
  临近过年的时候,张璇接到了温倩丈夫的电话,说温倩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希望张璇能去看看她。应下邀约,张璇这才忽然意识到,温倩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和她联络过了。
  也是最近太忙了,张璇都没想起这件事。一边自责,张璇一边赶到温倩家。
  谭家倒台后,之前在南京和谭家交往密切的几个家族都被查了,这其中就包括温家。温家和谭家是姻亲,温倩的父亲是商人,母亲却从政,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到底不太干净。谭军耀夫妇被调查之后没多久,温倩的母亲也被传唤了。
  温倩心急如焚,但已经嫁到北京,对南京的事鞭长莫及。她怀着孩子,月份也大了,一时郁结在心,人都憔悴了不少。
  “你别想那么多呀,还怀着孩子呢。”张璇坐在她的床边,温声劝导。
  “我就是担心啊,我妈都被人带走了。”从她俩认识以来,这是温倩第一次在她面前哭。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整个人脆弱又委屈,“官场上哪有那么干净的?牵扯出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公公婆婆都让我稍安勿躁,但我能放下心吗!那是我亲妈呀!”
  “别急呀。再等等总会有消息的。”让她哭的张璇也忍不住心酸,伸手抚摩着她的胳膊,“好在我看你老公对你还挺在乎的,看你情绪不对,电话都打到我那了。按道理来说,我是不该来看你的,我还带着孝呢,不吉利……”
  温倩哭着,瞪了瞪眼,“说什么呢!我现在就想找个亲近的人诉诉苦,你来了正好。”
  张璇还是挺欣慰的。温倩命好,娘家出了事,好在婆家在北京根基稳,受南京那边影响不大,对温倩也还不错。
  “你最近怎么样?晓波还没出院呢?”
  “还没。应该快了。”
  温倩擦擦眼泪,虽然有点迟疑,但还是问道:“……小飞呢?他和你有联系吗?”
  张璇没说话,只是垂眸摇了摇头。
  见她这样,温倩也不多问了,“还劝我呢,你也别多想了。瞧你这脸色……”
  “倩倩,我前几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盯着温倩显怀的肚子看了太久,张璇忽然也想倾诉了。
  “什么的检查啊?璇儿你哪不舒服?”
  “妇科。”
  “……怎么了?”
  “我只是以为我怀孕了。”张璇勾起一个浅笑,但怎么看都透着凄楚。
  “那、那是吗?”温倩有点紧张,怕她说是又怕她说不是。
  “……没,只是太累了,身体机能紊乱的问题。”
  张璇垂着头,视线落在温倩的肚子上,神情渐渐浮现出沮丧来。温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温倩叹了口气,说:“你和小飞的事怎么办啊?”
  “……都过去了。”张璇抬起头,已经又恢复了平静神情。她把手放在心口上,那里曾经跃动着属于爱情的部分,已经死了。
  温倩怔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捂着眼睛哭出声来。
  ————————————
  谭小飞不是第一次在国外生活了,但这次绝对是最孤独的一次。
  开着车,沿着牛津郊外一条鲜有人烟的路行驶,谭小飞恍惚间觉得这条路好似他接下来的人生。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张璇,也不知道去向。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
  那场茬架过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去了加拿大,但他却低调抵达英国。除了阿彪小杰他们几个发小儿,绝大多数朋友都断了联系。煎熬地独自生活了两个多月后,他在当地的华人报刊上看到了父母亲入狱的消息。
  曾经的谭小飞以为,父母醉心权利,并不爱他,他也不屑于祈求父母的关怀。然而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失去家庭庇护的自己竟然会那么崩溃绝望。
  他想,学生时代的张璇,过得大概就是这样的日子吧。
  车子刚刚驶向繁华街区,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小飞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字——于丽珊。
  “喂,阿珊。”
  听筒那头的女声顿了一下,才带着种无语的口吻说道:“……都说了别叫我这个名字。叫我Allison。”
  听着她略带生涩的中文,小飞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怎么了?”
  “Kris你到哪里了?”
  “还有十分钟吧。”
  “尽快来,我在办公室等你。”说完,Allison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老友果然还是干脆利索的风格,谭小飞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位上,渐渐提起车速。
  Allison的广告公司在牛津的市中心,规模不大,但发展态势很好。谭小飞走进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一派忙碌却活跃的工作状态。不少员工抬头和他打招呼,那都是他曾经的同学。踏入这样一个环境,才会让小飞感觉,自己还不算太孤单。
  作为老板,Allison的办公室在最里面。谭小飞推开门,就见一个清瘦的黑发姑娘抬头望过来。
  “来了。”Allison推了下眼镜,站起身,拿着一叠纸朝他走过来。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寒暄,也不带一丝喜悦,Allison只是像对待某个客户一样,平淡地引谭小飞坐到一边的会议桌旁。
  好在她这样的独特风格,谭小飞也习惯了,“我看到你发的邮件,你说有事找我?”
  “对。这个你看看。”说着,Allison把那一叠纸推到他面前,直入主题。
  谭小飞疑惑地看她一眼,才低头翻阅。看着看着,却越来越惊讶。
  这是一份聘任书,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也算是邀请函。
  “Kris。”Allison忽然打断他,“可以看得快一点吗?下午我们还有个case要做。”
  谭小飞满头黑线地瞪她一眼,问:“你让我给你公司入股?”
  “对。”
  “你知道我爸妈的事了吧?”
  Allison浑不在意地耸耸肩。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谭小飞还是低声说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大少爷了,没那么多钱可挥霍。抱歉,阿珊,我帮不了你。”
  “你不应该拒绝的,Kris。”Allison的眼睛里写满了笃定,语气还是那样,带着点刻板,“我知道你还有钱,我也不需要很多。你入股后,加上之前的投资,你就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
  “……”
  “你不仅成了股东,还拥有了一个工作。不好吗?”
  “……”
  “你不用觉得自尊心受挫什么的,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施舍,只是你以前救过我的命,还帮助我,现在就当是我的报恩吧。”
  看着手里的合同,小飞思考了片刻,确定自己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爸妈出了事,生活和过去比不了,但谭小飞并不是一点积蓄也没有。这么多年,飚过车,玩过电竞,做过些投资,也许连他父母都不知道,小飞自己名下有不菲的收入。
  也许从现在这一刻,属于他自己的人生才算正式开始了。脚踏实地前行,靠个人的力量闯出个未来,这样,在以后的某一天,他才能堂堂正正地重新站在张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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