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你知道当我回来,在远处看着他顶着跟我有几分像的脸跟我的男人在车里脱了衣服压在一起时的感觉吗?有把刀在搅着心口,所以我惩罚了他……但是他命不好……”
“小时候他说我的玩具好看,那个男人就会拿走送给他,不管是什么,他都从我这里拿走了,之后还摆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哭着揪住我的衣服求我别不理他。”宁清让不笑了,眼睛里有什么往下流淌,他低低的说,“……真是不听话的孩子。”
“他胆子小,怕黑,爱哭。”宁清让拿开面前的人脸上的氧气罩,轻柔的笑笑,很抱歉的说,“你下去陪他吧。”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那里面除了渐渐清明的冷意,更多的是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出戏,顾冬选择自残,险而又险的用了招将计就计来引蛇出洞,蛇出来了,这个故事很快就完了,下个故事从顾延的身世展开,之前有妹纸猜对了,主线还是相亲相爱。
〒_〒昨天窝去超市,低血糖发作,扶着小推车没走几步就看不清路跪下来了,边上站着一男的,吓的后退几步跑了……跑了……
〒_〒就怕窝讹他,唉……
〒_〒卖菜的区域好多人走动,么有一个人敢上前扶窝,最后还是窝自己缓了一点,慢吞吞起来的……唉……
〒_〒请人帮忙打个电话让窝男人来接窝也么借到……太惨了……超市服务员更是冷血
〒_〒坐标深圳,心塞塞的,这个出门在外只能自力更生的社会,大家都要多保护好自己……
☆、第46章
宁清让进去了;不到两天就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更是顺利出国。
铁板钉钉的事都能改变;传闻中的宁家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从这件事上得到了最好的证明。
在宁清让离开当天;赵毅来看过顾冬,之后也不在国内。
顾冬躺在医院一动不动;他看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脸色跟天花板的颜色没什么区别。
事情发生前一天;他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那是来自本能的危机;所以才想了办法跟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取得联系。
夏志远信任的朋友,他选择信任。
这才有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幕,现在回想起来,顾冬整个背部都下意识的紧绷,当时车子朝他撞过来的时候,一双手及时用力拉住了他。
夜晚,路灯昏暗,加上路人尖叫混乱,其实车子只是从他身边擦过去了,他是被那个男人巧妙的推偏,随着开过去的车子残留的力道带飞出去摔到地上的。
之后不等路人围观,那个男人就守在他那里,很快就有早已等候多时的救护车出现,他被抬上救护车,这一系列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精确计算了一个个出现的情况。
尽管准备充分,依旧太惊险,没有彩排,演砸了就只有一个结果。
事情都在掌握中,他住进医院,夏志远出现,替他稳住局面,制住可能会出乱子的张文清和赵毅,宁清让放松警惕,自动上门。
一切都有惊无险的完成了,却奈何不了宁清让一分一毫。
权大遮天。
想起宁清让那段话,顾冬胃里泛起恶心,他抿起没有多少血色的唇,额头渗出了细汗。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孤儿,来孤儿院以前的记忆是空缺的,直到宁清让提起,他的脑子里才多出了一些模糊的东西。
可能事隔二十多年,太久了,他在震惊后并没有别的感想,有血缘的他已经死了,宁家跟现在的他没有瓜葛。
为了赵毅的那段感情,他失去一条命,陪葬了自己今后的几十年,宁清让放弃了作为人该有的良知,活的人不像人,都不知道谁比谁蠢。
现在他清醒了,宁清让还执迷不悟。
隔了那片海洋,宁清让和赵毅会发生什么,顾冬懒的去猜测,命这东西太玄乎,每个人都不同,无论长短,富裕或贫苦。
把苹果放下来,顾成担忧的问,“冬冬,你是不是想吐?”
顾冬点头,顾成从卫生间拿来盆,他直接趴着床沿呕吐,吐完了整个人都舒服了。
“爸,你碰到张文清了吗?”
从家里赶过来的顾成没怎么合眼,气色很差,衣领打卷,眼睛下面有很深的阴影,胡子都没刮,他的语气加重,“冬冬,她是你妈妈,不能直呼其名。”
顾冬没说话,落在顾成眼中就是个倔强的小孩子,他放柔了声音,“没有,爸来的时候只有那个叫夏志远的男人在门口。”
顾冬眉心一动,他垂下眼帘,在那个男人告诉他那些事之前,他从来没想过夏志远对他的感情会是兄弟的另外一种。
从小到大,他们一起共度了无知的童年,懵懂的少年,轻狂的青年,夏志远有太多机会可以说,但是没有。
不管过去如何,他们之间终究缺少了一样东西,也许是最好的时机,也许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顾冬深深的呼吸,他是个自私的人,在明知道不能给夏志远想要的回应,却还是不想失去夏志远,如果丢了,恐怕这辈子不会再有人可以代替那个空位了。
家人,无可取代。
想起顾延亲他的时候,夏志远的突然撞见,那一刻的错愕,呆愣,苦涩,顾冬的呼吸就开始不稳,他答应那个男人,好好跟夏志远谈一次,敞开心胸的那种。
却没料到会出现意外。
顾冬揉着太阳穴,“爸,延延在哪?”
“出去买粥了。”顾成摸摸他的头发,温和的说,“冬冬,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困。”顾冬躺回被窝里,拍拍顾成放在被子上的手,轻声说,“爸,给我办出院手续吧。”
顾成皱眉,“医生说要再留院观察两天。”
“延延高三,缺课对他的影响很大。”顾冬闭上眼睛,声音有些迷糊,“爸,你也有工作,年底了,应该很忙吧,我这边不会再有事了。”
他确实很忙,公司根本就不批假,他直接走的,顾成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顾冬醒来的时候面前是放大的一张帅气的脸,他往后挪了挪脑袋,“你靠这么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
“小叔说你能耐。”盛晨光扯扯嘴皮子,鼻子里哼哼,“我想看看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冬。”
顾冬沉默。
“夏氏,藤宇,宁家,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你还都全碰到了。”盛晨光又气又担心,忍不住嘲讽,“操,你他妈比牛仔还忙。”
“……”顾冬花了几十秒才想起来比牛仔还忙是什么意思。
摸摸顾冬绑着纱布的额头,盛晨光挑高了眉毛,火气蹭蹭的往上涨,换成别人对他这样,他早就发火了。
“失忆了?”
顾冬闻言,嘴角一抽,“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言情片?”
骂骂咧咧的,盛晨光摸了把寸板头,硬硬的戳手心,他龇牙咧嘴,“累成狗,学校为了比赛加大训练量,把我们当驴对待。”
“是瘦了。”撇了眼他又黑又瘦的脸,顾冬摸摸枕头,摸到几个牛奶糖递到他手里,“少吃泡面,没营养。”
盛晨光快速剥掉糖纸,把糖塞进嘴里,舌头滚了滚,嘴里甜,心里也高兴,“嗯嗯。”
“管家说削苹果能把皮完整的削下来,不在中途断开就可以许愿,愿望还一定会实现。”盛晨光把玩着一个苹果,琢磨怎么下刀,他笑的桀骜自信,“看我盛大爷给你来一个。”
顾冬看他拿起水果刀,一刀下去,眼皮都跳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盛晨光紧拧眉,手臂慢慢移动,手指僵硬,地上一堆苹果皮,跟狗啃的一个样。
顾冬头疼,“好了,别糟蹋苹果了。”
“嘘,别打扰我,这次的肯定可以。”盛晨光小心翼翼的活动刀刃,手肘慢吞吞往左边拐。
下一刻顾冬耳边就响起一声怒叫,“操!”
“给我。”顾冬无奈。
盛晨光把手上的苹果叼嘴里,重新拿了个给顾冬。
把苹果转了个圈,顾冬研究了一下就开始动刀,盛晨光看着薄薄的一层皮削下来,又快又流畅,忍不住嫉妒,“你练过的?”
顾冬没多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算是承认。
片刻后顾冬收住刀,呼出一口气,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盛晨光,“拿去许愿吧。”
盛晨光捧在手里,背对着顾冬,闭上眼小声嘀嘀咕咕,“我希望顾冬健康、快乐。”
正在挠痒的顾冬身子一顿,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他抿抿唇,胸口那里暖暖的,嘴上却调侃,“盛晨光,你果然看了言情片。”
盛晨光嘎嘣嘎嘣的啃苹果,“肇事者抓到了吗?”
“嗯,好像已经处理了。”顾冬明显不想多说,他吃了口苹果,“苹果很甜。”
“蠢货。”盛晨光骂了句。
过了一会,张弋阳和楚纪然也来了,后面还跟着恭余,病房一下子就热闹了。
顾成把买的水果拿出来都洗了,他有点紧张,这还是第一次跟儿子的同学老师共处,听他们随意聊天来玩笑,自己偶尔也说两句。
顾成把新泡好的茶递给眼前看起来很年轻,打扮很时尚的老师,”恭老师,请喝茶。”
站起身接住,恭余微笑,“谢谢。”
捕捉到这一幕,顾冬挑挑眉,似乎没想到恭余会遵从老一辈礼数,做的很自然,可见不是临时兴起。
“过马路要等绿灯,左右看看车,这是小朋友都懂的常识。”
楚纪然舔掉唇上的苹果汁,心有余悸,“冬冬,我们看到新闻的时候都吓到了,你以后别往门口跑了,路上车子多。”
“同意,你视力也不好,别四处遛达了。”盛晨光靠在椅背上,盯着顾冬的目光有些严厉,不听话。
感激他们的关心,顾冬点头,“以后我会注意。”
张弋阳突然。插。进来一句,“冬冬,快放假了。”作业好多。
恭余拍拍张弋阳的肩膀,笑的特别有魅力,“张弋阳,你好好学习,老师看好你。”
“我会的!”张弋阳黑着脸往后挪。
医院的花园里,夏志远蹲在石阶上抽烟,脚边落了很多烟屁股,顾延手抄在口袋,两人已经沉默了很久。
弹掉烟头上堆积的烟灰,夏志远问,“你能给他什么?”
顾延把唇角拉直,“我所拥有的。”
“你还没高中毕业,拿什么保证那句话?”夏志远字字清晰,口气很冷,“你想过没有,他比你大五岁,你们要面对哪些困难,你家里的压力谁来承受。”
“我给他承诺,他信,我就不会食言。”顾延的嘴唇抿的,“至于以后的事,我能做到极致就绝不会让他难过。”
两人你问我答的持续了很久,谁也没有选择逃避。
“他很蠢的。”夏志远狠狠的吸了口烟,肺腑一阵灼痛,“他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很久,只要你不放弃,他就会永远抓着你。”多么蠢。
顾延突然开口,充满深意,“他说你是他的兄弟。”
呼吸一滞,夏志远低笑,“兄弟……”那两个字在舌尖上停了几瞬,拆解后全吞进了肚子里,夏志远抬抬下巴,目光深沉,“这点不会变。”
夏志远低着头,腾起的烟雾中,脸上的神情模糊不清,干涩发苦的喉头艰难的滚动,碾出的声音又低又哑,掺杂了太多东西,后悔,遗憾,不得不甘心的悲愤,全部都是苦涩的。
“对他好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个作者什么话也没留下。
☆、第47章
顾延回医院的时候盛晨光他们已经走了;病房里安静一片;床上的人睡着了;一只手搁在外面;被子一角。夹。在腿间;睡姿很随意。
“哥;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以后我不想错过。”从夏志远口中了解这人的过去;精彩丰富;同样充满笑与泪;他羡慕夏志远可以有那些画面去回忆,至于赵毅;他不嫉妒。
如果不是赵毅的贪心和摇摆不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遇上这个人。
顾延把手放进裤子口袋,过了好一会才拿出来,手心里攥着一枚戒指,简简单单的,他把戒指戴在顾冬的无名指上,抿了抿唇,郑重其事的承诺,“先占个位置,以后我会取下来,给你换更好的。”
睡着的人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挺像是刚醒的,他把手放到眼前,看着那枚戒指,“你应该问我愿不愿意。”
顾延没回答,而是伸手按住顾冬脸上的伤,顾冬吃痛的求饶,“疼,轻点。”
“还以为你是钢铁侠。”顾延出声讽刺,气的。
顾冬摸摸戒指,平静的声音里隐藏着愉悦,“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看到办活动打折,就买了。”顾延摆出随意的语气。
顾冬,“……”
见他呆呆的摸戒指,顾延唇角勾起,扑上去,“我跑了好多地方,腿酸死了,你往里面去一点。”
门锁在这时转动了一下,顾冬把带着戒指的那只手缩进被子里,顾延躺下的身子坐起来。
顾成提着水瓶进来,“延延,你买个粥怎么买了这么久?”他看了眼桌子,“粥呢?”
偷偷碰碰顾延的手,顾冬咳了声,“已经喝过了。”
“这里的物价真高,一小碗面就要十几。”顾成唏嘘,他掏出一卷钱递过去,“这钱是爸刚才出去取的,你拿着。”
顾冬皱眉,“我卡里还有钱。”
还有?顾成脸色顿时就变的难看,学费是对方暑假当家教赚的,生活费他提过几次,对方都说还有,他就真的信了。
等他来了才发现这边物价高的吓人,那些钱应该早就花光了,怎么可能还有,顾成拿着钱的手在抖,剩下的那个可能他不敢想,“冬冬,你是不是在外面……”
顾延侧头,盯着顾冬。
被盯的头皮发麻,顾冬太阳穴疼了,“我跟夏志远是朋友关系。”
顾成还是不放心,“可是他……”对你也太好了。
“他快结婚了。”顾冬闭了闭眼,“我之前有一份周末的家教兼职,教初中生,任务不重。”
顾成一听,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很多,唠叨着让顾冬别太累,家里有固定积蓄,够用,又让他到时候别忘了给夏志远送份礼,毕竟是恩人,住院这些事都托了对方的照顾。
顾冬和顾延心里都沉沉的,顾成保守古板,人又固执,该怎么跟他坦白,这一关太难过了。
第二天下午,顾成和顾延回去了,张弋阳跟楚纪然作为室友,非常热情周到的把他们送上车。
顾冬出院那天,大家伙都来接他,天冷的连只鸟都没有,路人都缩着脖子哈着气满嘴怨气,他的心情却很好,从没有过的轻松,甚至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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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宁清让坐在椅子上,他已经维持这个样子坐了很久,脊背弓成一个难受的弧度,双手放在腿上微蜷曲着,指尖轻抠大腿。
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呵斥,“给我出来。”
宁清让抬了下眼皮,又垂下去,他用手在脸上抹了抹,把额前的发丝往后捋了一下,这才拉开椅子站起来。
他打开门,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没有表情,“爸。”
门口的男人五十来岁,身板高大硬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长的很俊朗,鬓角掺杂着几根银丝,眉间的厉色让人忌惮,他二话不说,直接抬起手扇过去。
那股力道让宁清让脚步一晃,身子摔到门上,半边脸颊渐渐红肿,嘴角溢出血丝。
盯着他肿起来的脸颊,宁闻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没有再出手,削薄的唇一抿,“回国前你答应过我什么?这才不到两年,你就为了同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
宁清让低着头,纤长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