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
“那你就去死吧,我绝不会阻止你的!”老姐使劲推开我的头,然后跳上我的床。“唉,今天我去开同学会,有一小部分的同学都当爸爸、妈妈了。当我一说自己目前暂尚未有男友时,他们就争相为我牵红线,还给了我一些照片跟个人简介。不是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吗?他们这么早就急于跳入坟墓,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呢。哼,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无可否认老姐是位有一点儿轻狂的绝色女子,但她绝不会因此而乱发秋波来招惹狂蜂浪蝶。她总会营造一种错觉——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贞烈女子,不久的将来必定立贞节牌坊!实事上不然,她不过是想得到更多异性的宠爱,兼削减来自同性的敌意!
老姐才二十四岁就要设想终生大事,那雷思茗呢?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她真的没想过婚姻大事吗?关于她是否有指腹为婚的事,她却不肯对我提起。
“婕,为什么你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愁呢?你这样有点像张娜拉哦。”
张娜拉,韩国的那位女明星么?我像她?“呵呵,你是说真的吗?”
“嗯,真的很像,很像邻居的张奶奶(粤语与张娜拉谐音)!”
“……”无言以对。“姐啊,我有个朋友,她有个、有个……情人整天老是笑呵呵的,让人捉摸不透——”
话未说完就被老姐打断了,“整天笑呵呵的人如果不是过份压抑自己所致,那他必定是位为人处事都极其理性兼成熟的人。倘若是整天笑呵呵是过份压抑自己所致,那他一旦发起脾气来就比粪坑石还臭。”
我承认我一点都不了解雷思茗,不知道她的过去,不了解她的现在。“姐啊,你的择偶条件是什么?”
“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了床——”
我忽然想到他——吴少君。无疑,他是位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帅哥,至于能否上得了床,那就尚待考察!
第二十七章
刚想向老姐提及吴少君这号人物,忽然想起吴少君曾有前科,还在老姐那留有案底。倘若我再在她面前提到他的名字,我就是挑灯上茅厕——找死(屎)!
“那你呢,你择对象的条件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遵循感觉的,你的爱太泛滥了,我无法相信!”
“什么意思啊你?我的爱虽然泛滥,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的,不是阿猫阿狗我都爱的!我择对象的条件是‘三有一好’。”我确实不爱猫狗,而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人,尤其是那些打上未婚标志的帅哥!
“三有一好?是指有理想、有责任、有能力、形象好么?”
“你错了,三有一好就是有钞票、有汽车、有屋子,好皮囊!”
“切!都具备以上条件的男人实属稀有品种,比国宝还国宝,他们会愿意选你这个丫头吗?你老姐我的容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因此身为亲妹的你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如此,但你实在青涩得很,生理与心理都未成熟。就凭你这个样也能迷倒条件优秀的人?”话末,紧接着就是一声嘲讽的笑声。听不出那一声是“哼”,还是“哈”的笑声。
“要怎样才能迷倒人呢?”我虚心问道。也许我真的无法迷倒雷思茗,被迷倒的人只是我而已。
老姐双手枕在脑后,打量着我,“迷倒人,你?还是算了吧。”
“该不会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迷倒人吧?”
“我知道与否并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用不着去知道别人也照样被我迷住。”
“狐狸精。”我小声呢喃。
“你在咕噜什么?!”
“我没咕噜。”
“我的一位女同事老是在男同事面前装出妩媚的风骚样,恍惚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引诱异性。那倒是,想要有所进展,引诱这一招是最凑效的!”
引诱?我开始陷入自己的沉思默想当中,当我回头要问老姐该怎么去引诱时,她已经走出我的房间了。
直到深夜我仍未入睡,我在策划一系列关于明天引诱雷思茗的行动。也许是她太优秀,我根本没自信能迷倒她,惟今之计就是引诱她“犯罪”!
……
翌日早上。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雷思茗家。你是想问我为何能自由出入她家吧?嘿,昨天吴少君借给我她家钥匙,我还未归还嘛。
雷思茗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手执一份报纸,很认真在看,似乎没察觉我的出现。我在她对面坐下,安静的等待她的发现。可她在翻转报纸时,仍没看见坐在对面的我。
我很不悦,站到她前面,“雷。”
“帮我倒杯白开水来。”她用近乎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在说话时,仍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喷了喷气,不甘不愿地走去倒了杯白开水,并在里面额外添加两茶匙的盐,然后将杯子异常温柔地递到她跟前。
她饮了一小口,立即练起锁眉功。“这是白开水?!”
她一抬头便用责备的眼神瞟着我,我胆子一下子缩了水似的,怯怯的站在那发呆。这是第一次,她用这种眼神看我。就算在她因易虹而吼我的那次,她也没这么瞪过我!
她一看见我,顿时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意,“呵呵,是你啊?你怎么进来的?”
“废话,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啦!”看见她对我露出温柔的眼神,恍惚她刚才用那种眼神看我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呵呵,你怎么会有钥匙的?”她发出轻轻的笑声。
“少君借给我的。”
“哦。”
“喂,你刚才把我当成谁了?你看我的眼神好凶。”
“呵呵,下属啰,我刚才还以为自己在公司里呢。”
“你平时在公司对下属都这么凶吗?”我追问。
她笑而不答。
我眼神游离,线视不经意掠过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我不记得在昨晚之前有这幅画悬挂过。画里什么都没有,有的不过是白、黑、蓝三种颜色。这三种颜色依次横铺在纸面上,在白色与蓝色的交界处有一道小小的黑色直线。乍看整幅画,实在无法看懂当中的寓意,我只是觉得那道黑色的直线看起来让人感到郁闷跟绝望。
“咦?这幅画……”
“是虹送的。”
“哦?”我挑眉,侧头看着她,“什么时候?”
“昨晚,在你走了之后。”
虹不是在昨天放弃了雷吗?为何又卷土重来?“她……在这里呆了多久?”
“呵呵。”她露出蛊惑的笑意,“天亮才离开的,我送她离开,回来时买了份早餐跟报纸。你还想知道什么?”
天亮才离开?!她怎么会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我、你做了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哦——明白、明白!”她贼贼一笑后,再度阅读手中的报纸。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像空气。抬头仰望墙壁的那幅画,不由地扁了扁嘴,“这幅画不怎么样嘛,好像画给便秘的人看似的。”
她看着我无奈一笑,微微摇晃脑袋,然后收回线视。
一份报纸比我更吸引?天啊,我居然要吃一份报纸的醋!我就这么没吸引力吗?恰在此时,想起老姐昨晚说的话——想要有所进展,引诱这一招是最凑效的。
试试看吧!
我缓缓解开胸前的钮扣,露出锁骨。唉,可惜永远无法露出胸沟。
“你很热吗?”
“嗯、嗯,是啊。”我吃吃的回答。
她放下报纸,朝我走来——
我微微垂下头,咬唇装羞涩,没想到引诱这招这么凑效的!
她从我身旁走过去。
咦?转身看,她打开落地窗。神经啊,这么冷的天气还开窗!噢,不——怎么会这样?
“这样可以吗?如果你还是很热,我就去开空调吧。”
“可、可以了,很凉快。”岂止凉快!
她走了回来。
寒风嗖嗖的刮进客厅,灌满每一个角落。
我无助的看着与我想象中的结果相悖的这一切。看见坐在对面的她正对我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蛋霎时通红,真想挖个洞跳进去,然后用混凝土封上。
她走到我跟前,替我扣起刚才解开的扭扣。撩了撩我的浏海,俯身,她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呵呵,吃醋是好的,但是……”
“雷思茗,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没吸引力吗?!”
“你要知道最不能束缚对方的就是肉体关系。”
“束缚?你的意思就是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吗?”
“……”
“你说啊,雷思茗!”
“是不是我跟你上床,你才会认为我对你是认真的?”
“是,没错!你笑我傻也罢。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永远都只能够是个孩子,青涩、稚气。我没有易虹端庄秀丽,身材玲珑浮突,我什么都比不上她!”说着,眼泪就唰唰掉落。
她舔我脸上的泪痕,温柔地说:“你之所以会比下去,是因为你拿自己的缺点跟虹的优点相比较。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优点么?”
“我的优点?哪些?”
“例如单纯、活泼,还有——”
“够了!”我把手指抵在她嘴边,阻止她往下说。我根本听不出那些所谓的优点是优点!
她亲吻我抵在她嘴边的手指,“婕,我打算在过年后把这工作辞去。”
“为什么要辞职呢?是因为我吃易虹的醋吗?”
“呵呵,不是。奶奶她去了,我很应该回去G城陪伴在爸妈身边,我不希望看到己欲孝而亲不待。你这个月底不是要回G城读书吗?到时候我载你去吧,顺便到我家坐坐,我爸妈都是好客之人 。”
哇塞,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耶,我还没心理准备啦。
“你表情好丰富哦,肯定在胡思乱想了。呵呵!”
“我哪有!”
她把我拉起,“走吧!”
“上哪去?”
“少君家。”她看了下手表。
“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吗?”
她呵呵地笑,“你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变聪明的。”
“谁说的?!”
“难道不是?”
“还有晚饭时候呢。”
“……”
我问她,她是不是经常到少君家蹭饭吃的。她摇头,笑嘻嘻地说不是经常,而是至始至终都是这样。如果少君不在家,她就会叫外卖或泡杯面吃。我说,她这样白吃白喝不会不好意思吗?白吃白喝?她瞪大了眼,解释道,她每个月都有交伙食费的。
少君仍想往常那样为我们张罗午饭,可一直没看见阿树的人影。他们两兄弟想必仍为昨晚的事情怄气吧!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餐桌,围在餐桌的只有我们三个以及桌面上的小丽。
大门被打开,阿树揪着大包小包走进来,走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美少年——
“丽烨?”
“婕?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是惊讶。
我用眼神扫了扫雷思茗,对丽烨说:“她是我老姐的前辈,亦是阿树的邻居,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故搪塞过去。
“你、你不就是那位哑巴美少年么?”少君认出了丽烨。
“丽烨?小丽?”雷思茗在一旁自言自语,看了看丽烨,又看了看少君手肘旁的小丽。沉静了一会,抿嘴笑问道:“小丽就是小婕,对吗?”
“嘘——别说这么大声,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了。如今它已经改了名字跟主人了,你让它重新做龟吧!”我实在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小丽的原名叫小婕。哪个人愿意自己的名字跟只龟相同呢?
阿树拉着丽烨的手肘,介绍道:“这位是我哥,这位是我的邻居茗姐,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邻居。”
丽烨朝少君、雷思茗点了点头,“哥哥、茗姐,你们好。”
“嗯,不用这么拘束啦,活像见家长似的。哈哈——”少君自以为这样一说能释解丽烨的拘束,没想到让丽烨更尴尬。“你们怎么还站着,快过来吃饭啊!”
丽烨在我身旁坐下,而阿树就坐在雷思茗旁。
“你这么瘦,要多吃点肉。”阿树夹起一箸猪肉往丽烨饭碗里放。
“嗯,谢谢。”
我偷偷的瞄了下少君,只见他皱了下眉,似乎疑惑渐生。
我开始忧虑了,不是担心少君跟雷思茗知道丽烨是女生后的反应,而是担心他们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会误以为丽烨跟阿树是一对同性恋人。
丽烨拿起餐桌上的一杯白开水要喝。
阿树立即说:“丽烨,吃饭时最好不要吃水哦,对肠胃不好的。”
“可是……我真的有点渴啊。”
阿树伸手过来,欲拿开她手中的杯子。
不慎弄倒杯子,一杯开水向她倒去。躲避不及,开水烫到她大腿上。她痛得直呻吟……
“丽烨,你没事吧?”阿树紧张得不行,只会问些没有营养的话。
我冲进厨房,捧着一瓶生抽油跑出。以前我被烫伤,妈也是用生抽油给我擦的。“丽烨,你快脱掉裤子!”
“阿树,你带他进房间给他擦吧!”少君说。
丽烨又痛又羞涩的表情看起来很怪,而阿树耳根发红。
雷思茗在一旁奸笑,“还是让婕去做吧,毕竟丽烨也是个女生。”
她什么时候知道丽烨是女生的?
“女、女生?”少君嘴巴张得特大,恍惚能塞进一个排球。
我扶着丽烨离开……
第二十八章
待我扶丽烨走到客厅,少君仍一尊化石似的站在那。
“丽烨,是不是还很痛?”阿树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身旁一瘸一拐地走着的丽烨问。
丽烨摇晃着脑袋。
最后,大家都坐回餐桌旁。寂静笼罩了整个客厅,恍惚这顿饭是最后的午餐。
少君突然冒出一句话,打破了僵局。他看着丽烨,问:“可不可以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瞧瞧?”
鸦雀无声。晕,身份证这东西谁会有事没事带在身上呢!
丽烨顿了顿方掏出身份证,递到少君眼皮下。哇塞,出乎意料哎。我凑近她耳朵,小声地问:“你老是带身份证出来的吗?”
“对啊,因为我怕上公厕时被人以为是色狼,有一次险些被人围殴哎,幸好我有带身份证!”丽烨说话声音很小,但在座的人似乎都听见了。
“曾丽烨,女……”少君仔细看了一会身份证上面的资料,方抬头看丽烨。“你跟阿树在交往?”
“哥——”阿树喊住少君。
少君扫了阿树一眼。“我不是问你!”
“是的。”丽烨点头。
他、他们在交往?我怎么不知道呢?“呃!丽烨,你重色轻友,原来我程婕在你心中的份量如此轻!我看错你了,看——错——你——了!”说着说着,不自觉地说唱起来。
“呵呵,你在唱大戏吗?”雷思茗手指抵在唇上,笑声很轻。
丽烨抓住我手肘,不停地摇晃,解释道:“不是啦,婕你听我说,我是昨天才正式跟阿树交往的。”
“是啊是啊。”阿树猛点头。
“昨天才交往的?”少君皱了下眉。
“但是我喜欢他(她)很久了。”阿树跟丽烨异口同声。
“……”少君将身份证归还给丽烨,长叹一声,说道,“好啦好啦,废话少说,我们吃饭吧——”
吃饭完,大家都坐到沙发上闲聊,只有少君一个人在收捡餐桌、洗碗、拖地……
我咬着指头,看着忙碌于家务的少君,“少君不愧是家庭煮夫,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本来想接着说“上得了床”的,但忽感不雅,难以启齿。
“接着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敢说么?”雷思茗淫笑不已。
“我、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不过是说他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茅厕罢!”
“你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