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怎讲?”
“你只要瞪大双眼扫视一大批将要枪毙的囚犯,国家就能省下子弹钱了。小数不怕长计,日复一日地准能为国家省下一大笔钱。到你‘事业’如日中天那个时候,狗富贵无相忘。”
虽然她语气很淡然,但是我仍能听出当中的意思,知道她口中说的此狗非彼苟。“哪里哪里,将来对国家的贡献,我远不及你呢!”
“哦?”
“人家一笑倾城,大姐你一笑足可以倾岛,台湾岛,这样国家就不必大大增加军费,也不会让美国借此指手划脚了。”
“呵呵。”她掩着嘴巴,小声地笑了。她笑?难不成她听不出我话中有话吗?我可是在损她哎!“别人一笑倾城,我一笑倾岛,那你一笑倾什么?”
“倾国!”这是我从于本能的回答。话一出,我立即有种上当的感觉。
“嗯,国家的命运在你手,你可不要轻易笑哦,小妹。”
面部抽搐,直瞪着她,姜果然是越老越辣!越老越辣?想到“老”字,我心里又咯咯地发笑,由她吧,谁叫她比我老,老姜。哼,《阿Q正传》之精神胜利法!
她手机铃声又响起了。“喂?我还在途中呢,你别催行不行?五分钟就到你那,好了,就这样吧!”
她挂了线,然后瞄了瞄我,问:“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随便按的,天知道会按到你的手机号呢。”
她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只是也无法否定。“随便按的?这么小机率的都被你按到我的手机号,看来我们很有缘哦。”
“是啊,我们要不要上演一场《倾国倾岛之恋》的Soap Opera呢?说不定会成为本年度最赚人热泪的肥皂剧呢!”要是她肯变性成为男主角的话,我或者会考虑一下的。
“赚人热泪的爱情剧的模式就是至少有一方死去,那你死还是我死啊?算了吧,还是让你死吧,我会为你倾尽所有眼泪,直至将台湾岛淹没。一是死于病魔,二是成为车祸亡魂,你选哪个方式死啊?”
“切,谁说赚人热泪的爱情剧的模式一定要有人死啊,两者都不死也可以啊!”
要是我当编剧,主角绝不会死于她说的那两种方式,因为太单调了。要编点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的死法,例如:男主角是厨师,女主角吃他煮的东西被啃死或食物中毒而死,后来男主角发誓永不当厨师。又或者女主角是教师,某天约男主角在图书馆约会,不料因事爽约却没能及时告知。男主角就一直呆在图书馆里K书,几乎将中国四大名著看过一遍,为了知识增值,他把目光转到放在铁架上最高栏的那本厚厚的《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上,伸手去拿,不慎被书砸死,那书还是第4版增补本的!
“例如呢?”
“例如你成为植物人咯!”
“呵呵。”她又微微的笑了,笑声很轻。微笑效应?我开始联想此刻的台湾岛正左右摇晃。她看了下戴在右手的手表,“糟了,跟你掰太久了。”
咦?她这只手表跟我口袋里手表是同一牌子同一款式的,COQO哎!说不定她的也是冒牌货呢,二三十块钱就能成交的东西,哪个人不能戴?瞧她穿得懒高贵的,买这块冒牌货时老板一定不肯低价卖给她的。“哟,COQO手表哎,买来要五十块钱吗?”
“五十块钱?你好像少说了两个零吧?”她正经八百的看着我,不像开玩笑的语气。
我差点没吐血,虽然我的手表跟她的都是同一牌子同一款式,但是彼此的身价却相差甚远。
“好了,我还有事做,不能再陪你掰下去了,小妹。再见!”
谁要你陪我掰啊?自作多情,哪里凉快哪里闪吧你!啊,差点忘了她刚才骂我是狗哎。不行,要在她临走前还她一只“狗”!“此地不宜狗留,那我就不留你了。”
“呵呵,再见了,我是说有缘的话。”
我很讨厌她的笑声,因为觉得她的笑声中充斥着嘲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立即比出双手的中指。我就是不相信在人海茫茫中会倒霉到碰见她,倘若真的如此,我必定自剜双目。自剜双目会不会太残酷太严重了点呢?哼,我只是放寒假回来住一个多月罢,碰见的机会这么渺茫,再毒的誓我也敢发呢!
妈的,今晚心情特差!
我卷着被子,坐在沙发椅上看电视剧,而老姐则坐在我旁边,边吃食物边看。
“婕,你可不可以坐开一点?”
我火药味特重,经不起一丁点挑衅,“又干嘛你?一张长沙发椅,你都占了三分之二地方了,还想怎样啊?”
“我、我刚才放了个无声屁,叫你坐开一点就是不想你深受其害嘛。”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无声屁?立即撤离!我躲得大老远的,坐到靠窗的椅子上。“你放屁就滚开一点嘛,真是的。信不信我拿你去隔离啊?”
“我怕走开去放会突然没感觉啊!”这是什么话啊,放屁也要讲感觉?“你一回来火药味就这么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才不想跟她说呢,免得被她盘根问底个没完没了的。“没有啦!”
“真的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
“嗯嗯,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失恋’了!算了吧,暗恋别的男孩吧。”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老姐会叫我暗恋别的男孩,而不是叫我找别的男孩恋爱吧?其实是因为我暗恋过无法个男孩,但是真正交往过的只有两个。
两次恋爱都是在高中时。第一个男友叫华,隔壁班的班长。他为人乐观,成绩优异并深得老师好评。但是交往没两个星期,我对他彻底失望,由失望到绝望,到没希望!缺德、好色。才交往十几天就要求和我接吻,想得美。我拒约他的要求,他却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被我踹倒。
第二个男友叫阿海,高二那年才同班的,是难得一个绝种好男孩,就是差点没摆到博物馆去罢。他各方面都很优秀,除了长相。其实我高一时就对他有好感了,一直酝酿着。他喜欢温柔娴熟的女生,因此我就在他面前装可爱,可是交往久了,装得好累,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但是他居然对我说:“婕,我们不要再在一起了,我觉得自已配不上你!”
后来我才辗转得知,当我跟海走在一起时,很多人都在取笑我们,说是一朵鲜朵插在牛粪上。所谓人言可畏,海始终没办法承受这种取笑,才跟我说分手。是我跟他谈恋爱还是你们啊,你他妈的白痴,有什么好取笑的,本小姐就是喜欢当插在牛粪上鲜花,你们管得着吗?海,你这个懦夫,亏我这么喜欢你!
第三章
此后,我喜欢的男生越来越多,我的爱也越来越泛滥,只是我不敢再去触碰爱情这东西。也因此,我习惯了暗恋,尽管不是太喜欢他们。反正我用情不深、分散投资,风险小。
老姐曾说过,如果被我暗恋过的男生都会突然暴毙,那中国早已经不再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了。导致男青年人口断层,国家生育政策被逼修改,务求能大批生产男性同胞:只生男的好。男女平等这个原本就不平衡的局面将因此而变得更明显,严重倾重于男方。要是演变成生男的是宝,生女的是草,而我就是罪魁祸首,罪不容诛。要是跷幸没被女性同胞们的口水淹死,我必定会遁迹空门以求赎罪的。
“你啊,还是找个人认真谈谈情吧,总不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呀!”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呢?是两棵树啦!“我不会弹琴!”
老姐瞪了我一眼,眼珠快要弹出来似的。“少来了你,你明知道我是说淡情,而非弹琴。女人嘛,没有爱情的滋润很容易垂老的哦。”
她是在说自己吧。“哦,经好姐你这样一说,我茅厕顿开。”
“是茅塞顿开啊,笨蛋。”
“失礼失礼,可能是突然想开大号,所以想到茅厕了。不说了,我去厕所。”我掀开被子,走出大厅。
“哼,开大号,你是想逃避问题吧?”
睡觉时,隔壁邻居放起刀郎的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而且是连续播放那种。越听越觉得冷,他妈的,2002年都过了好几个世纪了,这里又终年不下雪,拜托放别的歌吧!正有睡意时,手机却响起了。
“喂!你他妈的是谁啊?”
“我、我、是我……”一男生的声音,说话吞吞吐吐的,准是被吓愣了。“阿俊。”
“讲全名!”天知道是哪个俊,这么大众化的名字,只要在大街喊一声,随时有几十个人回头。说到此,不禁想到韩剧,感觉每出剧里面的人物只要是男的都很可能叫俊,尤其是男主角。
“高俊。”高俊?他是我死党丽烨的乾大哥,也是我高三的同班同学。
他家很有钱,所以考去重庆这个遥远的大城市读U,一次回来就要三百多块钱车费,足足是我回家车费的十倍。他说那里上网每小时才一块钱,七块钱就能上通宵了,羡慕死我了。我在G城读书,上网每小时三到四块钱,上通宵也没有任何优惠。
他聪慧不足而敦厚有余,待人诚恳,谦虚有礼,以上都是我个人认为的。但是我却从别人嘴里得知另一面的他,跟我认识的他天差地别,而且还打过女同学。我跟大家一样,觉得打女人的男人很没品。可是他真的打过女同学吗?我难以相信,就好像无法相信玄奘是无肉不欢的僧人。
他对丽烨很好,对我也很好,甚至好得过份,让我受宠若惊。你一定以为他喜欢我吧?那就错了,他喜欢的是丽烨的好友,圆圆。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更害怕他对我的好,生怕他是我同父子异母抑或同母异父的哥哥。别怪我想象力太好。
“呀,是你啊,干嘛不早说!”我坐了起来。
“抱歉,我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吵醒你了?”他这人就是这样,都已跟我认识了一年,还讲客套话,真让我受不了了。
我跟他就是无法沟通,他是秀才我是兵。“唔,没有啦。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要回家了,在G城白云机场下机,想到你也在G城就打电话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都回家三天了。“我已经回到家了。”
“哦。丽烨跟圆圆她们回来了没?”
丽烨跟圆圆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读一所学校,只是读U同校不同系罢。丽烨是经济系,圆圆是历史系的。“听丽烨说,她们三天后才回来。”
“那我明天回来再跟你联系吧!”
“要不要我去接你?”我只是随便问问罢,希望他不要说好。
“你来G城接机?”
神经,怎么可能!我不语。
“呵呵,逗你玩的,别介意哦。”我很牵强的附和他傻笑了几声,“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者你有空的话,又或者你可以的话,明天下午四点钟在车站出口等我吧。”
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无非是叫我去接他罢!“哦。”我应了一声。
“好,就这样定了,晚安。”
在他挂线的那一刻,我才反问自己,我是不是已经答应了他?无可质疑,也无可否认,我确实是应了他一声。下午四点钟?那时我还在上网玩游戏呢!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
第二天睡到吃午饭,下午打了二个小时游戏,觉得特无聊就到处浏览网页。恰巧在看到印尼海啸为标题的新闻就点击进入,嘿,我可是有份捐钱的哦,虽然只是五块钱。
我捐款时,一个读历史系的朋友却劝我不要捐。为什么不要捐呢?只要学校叫到的,管它是什么捐款活动,我都会积极响应,虽然每次都只会捐五块钱。我觉得她特没爱心,就硬捐钱去了。
事后她指着我的鼻子说:“程婕,在我气未消前,我是不会跟你说话的!”
她干嘛?我做错什么事了吗?莫明其妙。我只不过是捐款献出一点爱心罢,她这么生气干嘛?爱心?除非是她爱上了我,不允许我把爱分给别人!!除了这样的解释,我就找不到更好最合理的了。
我将这告诉远方的丽烨,她也赞同了我的说法。我问她有没有捐款,她说圆圆不准她捐。我说,圆圆也爱上她了!
可是两天后,丽烨打电话给我,她将我告诉她捐款事告诉了圆圆,圆圆顿时很生气,说回来再教育我一番!
我问丽烨:“你说,我又犯什么错了?现在怎么捐款都有错吗?”
“婕,你听说过印尼土著虐杀华人这些新闻吗?”
“听过一点吧,也不过是极少数事例。”读历史的就是读历史,常会因为这一点事儿激起爱国情绪。
我话才落,就听到圆圆在电话彼端愤慨的叫嚷:“程婕,印尼的五月暴乱,你都没听闻过吗?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血的历史!印尼海啸可是天谴,你居然捐款?你要是没听闻,就到网上查查看,你就知道我此刻的愤怒!”歹势歹势,我平时上网顶多是看看娱乐新闻罢。
我立即挂线,耳朵差点没失聪!这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可是直到现在,看了印尼的五月暴乱,我的眼泪彻底沦陷。他妈的,亏我还捐款了,用老姐的那句话说就是: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华人!五块钱要是没捐出去的话,还可以买一块德芙黑浓巧克力呢!
当我对着那贴子落泪并愤恨时,看见一张回贴:“朋友说的对,并不是我们不爱国,而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能这样做而我们中国不能,他们残忍也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大多数人还是好的,我们要的是和平。如果我们要是去报复的话,那就不叫和平了,我们给他们捐款是一种爱心的表现,至少说明我们比他们高尚,好了也不说什么了,我们做事要冷静!”
他妈的,哭得眼睛都红了,这怎么出去见人,还说去接高俊呢!接高俊?看了看时间,糟了,已经四点钟了。
打的直往车站。本来想坐公交车去的,这样比打的比较划算。坐公交车去到车站可能仍是四点钟,不过是明天的四点钟。
在车站出口徘徊了好一阵都没见高俊人影。虽然他叫高俊,但是他并不高大也不英俊,只是长得一张干净的脸蛋,还算蛮吸引人的,而他身高数字又是商人都喜欢的数字,168,一路发!可惜我不是商人。
要不要再等下去呢?我这红红的眼睛,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我刚哭过。要是高俊问我为什么要哭那怎么办啊?倘若我说是切洋葱弄成的,他会相信吗?切,白痴才相信!那说沙入眼呢?这几乎是电影、小说、连续剧常出现的情节,他有理由相信我的吧?狗屁话!
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为什么会是她?她也在看我。我不相信!一定是我幻觉,嗯,一定是!我转回身,继续等待高俊的出现。
“喂,小妹,昨天穿过的衣服今天还穿啊?”她的声音在我耳后传来。幻听幻听……一定是幻听!
我全身神经绷得特紧,一个本子拍落到我头上。我尖叫了声:“啊!”
“干嘛不理人了?昨晚不是很爱跟我掰的吗?”说话的人就是她,雷思茗。
我机械式的转过身去,看着她,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当真要自剜双目?哼,我当时只是口头上说过而已,又没有白纸黑字说明。再说,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有这样说过啊?说不挖就不挖,能把我怎样呀?没见过人耍懒吗?
“没办法,谁叫我家家徒四壁,穷得丁当响,哪里有钱买衣服穿。哪像你,有衣服穿却穿两件单薄得不行衣服,作贱自己。”她衣服虽不是昨天那套,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