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gl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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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gl悬疑推理]-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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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些故事就像是吸铁石一样,不断地吸引着她靠近。
    “我没事,别担心。”孟流琛看着她委屈的脸蛋,心中有几分怜悯,勉强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吧,你将就着眯一会儿,等天亮了,就回去吧。”
    蓝雪梧不想让他担心为难,点了点头,趴在床沿上,却毫无困倦的感觉。得知孟流琛入院的消息,她几乎是从睡梦中醒来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叫司机将她送到这座城市,好在杜玲和孟可君还算和善,也很放心她。如乔倚夏所说,她是个野蛮惯也骄纵惯了的丫头,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安静地守在一个人的身边,一声不吭,却温暖到了骨子里。
    她蓦地抬起头,发现孟流琛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里与第一次见他时的轻佻戏谑不同,取而代之的是讳莫如深的温柔:“我也遇到过很多公子哥,可是为什么你跟他们比起来,一点都不快乐呢。”
    “为什么这么想。”
    “一个人是真快乐还是假快乐,是瞒不住所有人的。”
    孟流琛摇摇头,叹了声气。
    “是因为夏戈姐姐吗?”
    孟流琛仍是不说话。他知道,他的心病,不是因为哪一个人,而是多方面的原因。也许是因为长年缺少的父爱和母爱积压而成的怨恨,也许是因为常年玩世不恭造成了他对感情的不信任,也许是因为心中怀着对路西绽的愧疚让他生活在压抑和赎罪里,又也许是因为,人生无味。
    得知孟流琛病情暂时稳定的消息路西绽和乔倚夏放心了不少,天亮之后,她先是去医院给孟流琛送去了煲的热汤,看他喝下,而后赶去了公司,待中午尚且有空同前几天约好的参与了朱晓霖调查案的警员见面。
    警员姓王,年纪不小,已经生了白发。两个人坐在咖啡馆二楼的包间里,各点了一杯苦咖啡。
    “路教授也不爱吃甜?”
    路西绽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王兵叹了口气,兀自说道:“日子过的太苦,都忘了甜是种什么滋味。”随即收了叹惋,微笑道,“真没想过,有生之年,我竟有机会可以见到大名鼎鼎的路西绽教授,实在是王某的荣幸。”
    “王警官,我的来意,您很清楚,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
    王兵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片愁云,当年那个案子,他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案发现场像是鬼屋一样,诡异得要命,朱晓霖身穿红裙,全身被绳子捆得扎扎实实,双手被捆着吊在房梁上,双脚离地几公分,面容早已扭曲变形,当时跟着一起出现场的两个女警员止不住的呕吐发抖,连他这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所以,最后这件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成为了一件悬案?”
    王兵无奈地点点头:“当时我们组跟了这个案子几个月,后来又请来了外援,说是破案高手,可是还是没有线索,再后来,大概是半年之后了吧,局里请来了有名的侧写专家,但也没有什么收获。也是,这件案子,要我们说,的确就是一个性|窒息的案件,凶手就是朱晓霖自己,根本没有凶手可言,即便请来侧写专家又能怎么样呢?哎,可惜朱老爷子一直不肯相信……”
    路西绽端起陶瓷杯,轻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绕于舌尖,弥漫开来。
    “路教授,你,为什么不说话?”
    路西绽将杯子放下,淡淡道:“画不出来,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他不够专业。二,你们不够专业。”
    “这。”王兵脸色突变,“路教授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前fbi组织bau主管,著名的侧写专家约翰道格拉斯说过,如果想了解毕加索,你们就得研究他的艺术,如果想了解罪犯,就得研究他的罪行。你们盲目地认为这是一场性|窒息案件,从心理上就肯定了朱晓霖自杀的确定性,也就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地去推断真凶的犯罪手法和犯罪心理,提供的线索和证据自然也就不足。‘罪犯侧写’并非易事,跟画个苹果写首诗,远不是一个概念。”
    “路教授,这起案子之所以成为悬案,并不是因为我们警方查不下去,事实上,早先这起案子就已经定案了,成为悬案,是因为坊间老百姓众说纷纭,衍生出了诸如‘养小鬼’之类的荒谬说法,这起案子,在事发一年以后,已经以自杀定案了。”
    路西绽瞥他一眼,冷冷道:“定案了是吗。”
    “是的。”
    “那好,我要翻案。”
    “你,路教授,你说什么?”
    “同样的话,我不重复第二遍。我不否认你们所说的‘性窒息’的真实性,亦不否认它的确是导致朱晓霖死亡的直接原因,接下来的调查,我需要王警官的配合。配合我,还死者家属一个真相。”
    “路教授……”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从岗位上退下来了,不得不说,虽然案子结了,但确实是他心里的一个结。这件事多少略显诡异,带给他的阴影很大。即使很想造福百姓,可仍旧有迟疑。并且正如路西绽所说,他,包括当年组里的所有人都愿意去相信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因为如果不是自杀的话,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王警官。你有没有想过,死者两脚间悬挂的秤砣究竟代表着什么?仅仅是因为它的外观和感觉近似于乳|房吗?秤砣既是金属也是度量衡,它的另一层含义,是财富。”
    看着路西绽离开的背影,王兵捏了捏眉心,朱晓霖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江夏戈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沈泠杉,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并肩走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暧昧的笑容。她跟她的相处方式,从来都是这样,简单,轻松。
    蓦地,沈泠杉拉住她的胳膊,江夏戈凝眉,只见沈泠杉将目光移到左侧。江夏戈呼了一口气,随她一起往那边走了几步。
    “雪梧?”
    “夏戈姐姐。”
    “找我有事?怎么直接不打电话给我呢。”
    蓝雪梧眯着眼睛笑一笑,意识到还有一个沈泠杉,便对二人说道:“泠杉姐姐好。我是想打电话的啦,可是又怕会耽误夏戈姐姐工作,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反正现在天气也不错,风吹到脸上暖暖的。”
    “这样吧,对面有一个新开的咖啡馆,我请你去喝一杯咖啡。”
    “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蓝雪梧一双眼睛像宝石一样水灵剔透,她咬了咬下嘴唇,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流琛哥哥,他生病了。”
    江夏戈同沈泠杉对视一样:“生病了?严重么?”
    “我,我想拜托夏戈姐姐,去看看他。”

  ☆、第113章 极度偏执

沈泠杉见状,将墨镜戴上,对江夏戈说了一句话,转身欲要离开。不知怎地,蓝雪梧很怕眼前这个只见过两回的女人,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可怕,而是一种不可自制的望而生畏。这种畏惧跟对路西绽的敬而远之是不同的,沈泠杉就像是暗夜里的珊瑚,外表耀人而无害,令万千米分丝为之倾倒,可眼底讳莫如深,埋藏着欲说还休的心事,不显山不露水却遮盖不住她的城府和聪慧。蓝雪梧是怕她的,很怕。
    江夏戈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沈泠杉微微颔首,离开了,蓝雪梧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似乎是朝停车场去了。
    “走吧,雪梧,去咖啡馆坐坐。”
    蓝雪梧托着腮用铁勺杯中的咖啡,心不在焉。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去努力,反倒是将他往我这里推呢?”江夏戈化着浓浓的烟熏妆,像这座城市里的美丽妖姬,“好的爱情,不是退让,更不是成全。更何况,你无法成全我跟流琛,因为我对他,没有任何除却对朋友以外的感情。”
    蓝雪梧微微启齿,想反驳,却被江夏戈抢先道:“两情相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如果这世界所有人都能在喜欢上一个人的同时也得到另外一个人的喜欢,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追求了。你还小,也许不懂。”江夏戈把铁盘里的蛋糕推到蓝雪梧眼前,“你没有吃过这块蛋糕,我却对你说,它很苦。于是你怕了,将它反推给我。其实我不知道它究竟苦不苦,但你也不知道它究竟甜不甜。所幸,我有机会品尝,而你,终其一生,也许就在反复地猜测和遗憾中终结了你对蛋糕的遐思。”
    “无论苦还是甜,只有吃过,才不会后悔。”
    蓝雪梧望向江夏戈澄澈的瞳仁,心中百感交集。
    感情上的事太复杂,聪慧如江夏戈,机敏如乔倚夏,心灵若路西绽,也没办法清清楚楚说出个所以然来,缘分是一回事,相爱又是另外一回事。多少个有缘无分的人擦肩而过,又有多少个没有缘分伸手握住彼此,走向了白头。
    没有谁能主宰谁的爱情,除了自己。
    朱蕴桓的住所没有动过,自打朱晓霖去世,便是连装修都没有过,院里种着一些花草,很清简雅致,没有所谓的诡异和阴森。朱晓霖是在正对着大门的那间屋出事的,路西绽仔细打量着正屋的构造,道:“朱爷爷,泳衣的事,请务必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据王兵所说,以及路西绽通过搜集资料对这个案件的了解,警方除却发现朱晓霖的课本,书包以及计算器等学习用品之外,还发现了一些零钱和一件泳衣,至于那件泳衣的由来,朱蕴桓对此支支吾吾,警方也不明真相。
    那件泳衣不归警方所有,所以仍由朱蕴桓保管,不过朱蕴桓说认为那是不祥之物,已经烧毁了,路西绽并不能看到。
    “那是霖儿表姐的……”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朱蕴桓不明所以然。
    “据我所知,朱爷爷您兄弟姐妹颇多,且各个子孙满堂,而晓霖,有整整七个表姐。当年那件泳衣的主人,是晓霖二表姐所有,而这位表姐,比您的孙子大了整整十二岁。”
    “不错。”朱蕴桓点头道,“我在兄弟姊妹中,排行老幺,所以,这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像晓霖那个年纪的男生,正处于青春期,对未知的事物,诸如情爱和情|欲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他们追求美的事物,尤其对样貌姣好的异性难以自持。晓霖有七个堂姐,各个容貌不俗,尤以五姐和七姐为代表,这两位姐姐跟晓霖年龄相仿,又生得十分漂亮,为什么晓霖会从这么多人中选择了二姐呢?”路西绽望向朱蕴桓,“如果说一次是偶然,那么根据您的口供,您说,在晓霖出事的前不久,您曾见过晓霖身穿女性衣服,而这衣服的出处,正是晓霖的二姐。”
    听路西绽提起这件事,朱蕴桓明显不开心,但还是很配合的说道:“不错。是我说的。”
    “好,朱爷爷,我们由这件事可以衍生出多种可能性,比如说,诸如,衣服是二姐送的,抑或是,晓霖用零花钱买了跟姐姐一模一样的,等等。然后,我们从这众多的可能性中挑选出两个可能性较高的。第一种,衣服是晓霖去二姐家玩的时候偷偷拿的,二姐发现了之后追问晓霖,在晓霖的央求下,她答应了晓霖,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第二种,前提条件不变,只不过二姐将这件事情藏在了心里,谁也没有问,包括晓霖。”
    朱蕴桓皱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老二一定知道这件事情?”
    “女孩对于自己的衣物是非常细心敏锐的,尤其是天□□美的女孩,别说突然少了哪一件,就算哪一件上突然多了原先没有的花纹,褶皱,她们都是能够发现的。朱爷爷,根据您对您家庭的了解,您认为,这两种假设,哪一种可能性更高些呢?”
    朱蕴桓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第二种。”他叹了一声气,“霖儿性子内向,不太爱说话,我想,他不太懂该怎么求人。”
    这个回答显然跟路西绽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继续说道:“那么您以为,一个花季少女,原本应该对这件事情感到害怕和恐慌,为什么却选择了隐瞒?”
    朱蕴换闭上眼睛,坐在檀木椅子上:“我不知道。”
    “朱爷爷,我怀疑您的孙子有伊谛普斯情结。”
    “不可能!”朱蕴桓站起来,气冲冲地说道,“简直无稽之谈,路西绽,你不要以为我朱蕴桓没了你就破不了这个案子了,我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我自己知道,你没资格给他扣帽子泼脏水!”
    路西绽不怒反笑:“您对心理学相关知识倒是颇有几分了解。”
    朱蕴桓脸色一紫,哼了一声:“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伊谛普斯情结即恋母情结,通俗来说是人的一种心理倾向,弗洛伊德认为,在性心理发展的□□期,儿童的性要求在亲近的异性家长中得到满足。很显然,朱蕴桓母亲早逝,那个时候朱蕴桓尚且是个婴孩,在这里,充当“母”的角色的就是朱蕴桓的二表姐,她比朱蕴桓年长十几岁,加之女性的心理年龄原本就比男性大两到三岁,她的温柔和关怀恰巧弥补了朱蕴桓在母爱上的缺失。
    伊谛普斯情结是儿童早期的心理症结,是年幼孩子性|欲发展的高|潮,同时也是性心理和人格发展的关键时刻。本是一种正常而高发的症结,却因为朱晓霖缺乏亲情,加之朱蕴桓忙于工作,疏于对他的陪伴和正确引导,导致了朱晓霖出现了心理上的严重缺陷。
    大部分人对恋母情结都是有所了解的,但知道这四个人的人却未必懂的伊谛普斯,朱蕴桓能够这么快反应,说明他先前也是怀疑过的,甚至,是查询过的。
    这也就对上了王兵跟她说过的话,王兵说,最先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是先从周边查起的,朱晓霖的亲属,朋友,师长,包括朱蕴桓,都被卷入了其中,后来一个一个解除了嫌疑,最终定性成了以性窒息为起因的自杀。
    说起来,一切都很顺理成章。根本没有旧案重查的理由。
    “朱爷爷,我理解您的心情,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我会对此进行保密。”
    不管怎么说,朱晓霖已成亡灵,朱蕴桓的作法可以被理解,这种情节,了解的人自然没什么,不了解的人添油加醋以讹传讹,肯定会对朱晓霖造成不好的影响。
    而朱晓霖的二姐为什么不声张此事,一部分当然是姐姐对弟弟天生的疼爱纵容,另一部分,根据路西绽的调查,二姐现在从事的是教育工作,性温婉而柔和,这种事情,想必也是难以启齿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您是最了解朱晓霖的人。即便是我们这些所谓的心理学家,也无法跟真正与之朝夕相处的亲人相提并论。性窒息的真实性,您是认同的。一切都合情合理,您却仍旧认为凶手另有其人。朱晓霖的死,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杀,另一种是他杀。您坚持不信第一种可能,也就是说,您非常确信,是确信,朱晓霖死于意外,死于一场阴谋。”
    “是。我朱蕴桓的孙子,绝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路西绽颔首:“您会这么坚持,无非也是两个原因。要么,就是像外人所言,您思念孙子过度,造成了心理上的极度偏执。要么,就是您有足够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窒息案件。您叱咤风云,多少企业家都还要敬您三分,自欺欺人在我看来,断不可能发生在您的身上。”
    “路丫头,你可不要忘了,我请你来,是帮忙查出个原委的,不是要你来逼问我的。否则,我随时可以终止跟你的合作,而你,也妄想从我这里拿到配方。”
    “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看不到现场,取不到证物,所有的一切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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