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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救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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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场胜券在握的官司并不怎么疲惫。
然而，面对那位无辜的母亲，丹尼尔却觉得耗尽了全身的心力。
复仇者大厦里，红女巫旺达在他身后轻声问：“你……你怎么知道那位母亲……我是说查理斯，你怎么知道查理斯的事情？学分绩点什么的……”
“因为我记得斯科维亚遇害的每一个死者的名字。”丹尼尔转过身，平静的回答她。
旺达惊讶的捂住了嘴，她注视着他，半响，似是难受，又似是惭愧的小声开口：“如果有机会……”
她停顿了一下说：“如果再有斯卡维亚的善后事情，可以叫上我和皮耶罗吗？我们也想帮忙。”
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脸上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悲伤和愧疚。
但她的性格又使得她很难说出软弱的请求和忏悔话语，所以，只好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凝视着丹尼尔。
“当然可以。”丹尼尔努力回给她一个笑容，希望能缓和这一刻的沉重氛围。
他眨眨眼，微笑着说：“我不这么干的话，你哥哥皮特罗会再次把我从楼顶上扔下去吗？”
旺达也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不，不会。”
他们两个肩并肩的站在大楼上，遥望着远处。
“还是没有斯塔克的下落吗？”旺达轻声问。
“队长那边最新的消息说，他往非洲一个偏僻的地方飞过去了。”
丹尼尔担忧的回答：“幻视已经用了很多的办法去追踪他的下落，但贾维斯显然更胜一筹。我觉得，如果托尼不想大家找到他，他有一百种、甚至更多的方法来隐藏自己，他真是个傻瓜。”
“但在你心里，他也是个可爱的傻瓜？”
旺达用一种叙述的语气说，“你今天为他说了很多的话。事实上，在此之前，我以为没人会喜欢他……我甚至很讨厌他……”
“正常，斯塔克天生一张嘲讽脸。”
丹尼尔不怎么在意的说：“拜托你，别提今天的事情，我觉得简直耻辱。”
红女巫被他难得的激烈口气弄的有些惊讶：“是因为我说斯塔克，让你生气了吗？”
“不，不是。”丹尼尔语速极快的否认：“是因为一个英雄，居然需要别人来为他辩解，才能获得认同，让我觉得恶心。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彻底的失败，我有一瞬间，真想劝斯塔克退休养老算了。”
旺达愣住了。
“别管我，男人每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不顺心。”
丹尼尔念念叨叨的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能犯错，只要他犯了错，所有人都会抓着不放，不管他后来做了什么，我恨这个世界！”
旺达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好吧，好吧，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不觉得这么说话很有气势吗？”
丹尼尔侧头看她，蓝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温和：“更何况，就算是为了查理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黑人母亲在过度的悲痛之下，抓出了一圈青紫。
那位国务院的女士，在最后的时刻，紧紧的抓握着他的手腕，强忍着眼泪，要求他：“为了不辜负查理斯……你们会救下更多的人，是不是？”
“是，我们会救更多的人，保护更多的人。”丹尼尔回应了她。
他闭上眼睛，对旺达说：“所以，就算是为了所有曾经死去的那些无辜的民众，纽约、伦敦、斯科维亚……”
过了一会儿，他喃喃自语的说：“每一天，都得撑下去。因为要避免，避免更多的人，像他们一样死去。FUCK尼克弗瑞，我TM感觉又被骗了，明明说当文职，他们上战场，我就是个后勤人员，可我为什么这么操心，为什么这么难过？”
红女巫下意识的挑了一下眉毛，慢慢的漾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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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晚归，
“卢克斯宝贝儿，天，你怎么还没睡？”
丹尼尔看着客厅里坐在地毯上玩拼图的孩子，看了看表，惊讶的说：“亲爱的，这已经过十一点了，你不困吗？”
“我在等你。”
卢克斯打了一个哈欠，却还倔强的抿起了小嘴：“你已经很多天没见我了。”
“啊，你想我了吗？”丹尼尔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他抱起这个软软的小孩子，愉悦的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儿忙。”
“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卢克斯慢慢的说：“丹尼尔，你跑去帮钢铁侠说话了。”
“……对，没错。”
“你真好！”卢克斯伸出小胳膊搂住丹尼尔的脖子，用高兴的语气说：“他们说钢铁侠的坏话，是坏人，你是好人。”
“卢克斯？”
“钢铁侠救了我。”卢克斯说：“我喜欢钢铁侠。”
“但他没能……救你的妈妈和爷爷……”丹尼尔小声说：“还有你失踪的爸爸……”
“你这样想不对。”卢克斯瞪大了眼睛，用小手拍着丹尼尔的脸上。
他稚气的教训着对方说：“钢铁侠不是神，他不可能救活每一个人……其实，我觉得哪怕是神，也没办法救每一个人的……但是，他救了我，我得感谢他。”
丹尼尔抱着他，将头埋在小孩子还带着点儿奶香味的脖颈处。
是的，托尼不是神！
他想起了关于托尼的很多东西，那些以为已经遗忘干净的细节……
他穿着金红色的盔甲，在一群姑娘的簇拥下买甜甜圈，嚣张肆意，目中无人；他站在纽约的新房子前，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细细的绒毛，大大的焦糖色眼睛，炫耀又自得的表功；他和鹰眼道歉时候，尴尬又难为情的表情，以及堆在工作室里那一摞摞的高科技箭头；他拿着扳手，站在破破烂烂的工具间里，身上沾满机油，嘟着嘴生闷气；他穿着高调的金红色机甲，飞翔过纽约的天空……
他活的真实无伪，活的张扬高调，他偶尔制造混乱，偶尔拯救世界。
他从未停止，他战斗到最后一刻。
‘有时候大人也会很脆弱，这个时候，也需要小孩子给他们点儿鼓励。’
卢克斯很体谅的用小手拍了拍丹尼尔的后背。
但他还是有点迷糊：‘领养人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不是打杂的吗？怎么突然又跑去法院替钢铁侠说话？难道领养人暗恋钢铁侠？’
很善于‘以己度人’的卢克斯释怀又早熟的想：‘挺好的，丹尼尔暗恋那个金红色的钢铁侠，我喜欢粉红色的……起码，从这一点儿上看，我们还是挺有默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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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布莱克先生，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给您发来了一条语音信息，您要听一下吗？”
“呃……听听吧。”
＇……昨天晚上，我突然发现，我的守护神变了……＇
“守护神是什么，贾维斯？”
“我在网络上搜索了几种可能，Sir，迪士尼拍的动画片里……”
“别扯那些没用的，贾维斯，简单点儿。”
“根据分析，大概是人心中认为可以保护自己的神明，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OK，继续。”
＇我的守护神变了……以前它是一只长着翅膀的鸟……但最近，它变成了一只狗……我起初惊喜的以为是威武点儿的狼……但事实证明，它就是一只长的像狼的狗，太糟糕了，感觉这辈子都威风不起来……＇
“他在说什么呢？为什么我听不懂？”
托尼听着丹尼尔那种嫌弃又絮絮叨叨的声音，想着蓝眼睛小子脸上那种经常出现的抓狂表情，莫名的想笑，但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正在分析，Sir。”贾维斯努力检索。
但很可惜，巫师脱离现代化社会多年，最近才开始融入，网络上很少有巫师相关的常识，这位知识储备丰富的智能管家，显然也搞不清楚这些话的含义。
＇托尼，队长带着大家去找你了，他们想帮你！＇
＇……坏人就是坏人，没什么你的我的，别整天把不必要的自尊挂嘴边，大家都想帮助你，相信大家，相信复仇者……但凡你没那么混蛋，在听到留言后，就联系队长。＇
＇我向你保证，没人会抓你回去，也没人阻止你去追回绝境病毒……＇
＇还记得我在斯科维亚说过的话吗？当一个人陷入危难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做？＇
＇答案永远只有一个：help和together。＇
＇和大家一起，做完你该干的事情，然后……＇
＇我和卢克斯等你回家。＇
第五十五章 网上制服卖好贵
非洲一个不为人知的偏僻小城镇，总共人口不到五万，穷苦到这五万人口中，拥有移动手机的仅仅只有三万多人，有些女孩甚至一辈子没有拍过相片，因为老一辈的人，认为相机能吸走人的灵魂。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封闭又贫困的城镇，突然有一天开来了一队汽车，几名瘦骨嶙峋的男人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他们大吼大叫，像是疯子一样，皮肤下仿佛有红色的东西在流动……
五分钟后，他们开始自爆。
将近一百来人在此次事件中丧生。
这并不是结束，还在有‘疯子’走下车，他们每一个人都相当于一枚不稳定的炸弹。
托尼预计十分钟后，可以赶到现场。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继续固执的单打独斗，而是，打开了复仇者的公共通话频道，发送了自己的坐标。
他在通话频道之中沉默了很久：“……队长，我需要帮助。”
没有指责，没有埋怨，没有愤怒。
“我们马上到。”史蒂夫立刻回答，他的声音始终沉稳可靠。
“嗨，你可终于出现了，我已经失踪到什么外星去了呢。”克林特随口调侃着说。
“这次你们可得带我一起，可别又让我赶不上集体活动。”猎鹰也笑着开起了玩笑。
“已经定位，Sir。”幻视一本正经的说。
“托尼，注意安全。”娜塔莎温柔的说。
托尼无意识的侧了一下脑袋，盔甲下看不清楚表情，突然，他用那种轻快的语气说：“All right，guys……等这事彻底完了，我请大家吃饭……你们想吃什么菜？摩洛哥炖菜，还是阿拉伯烤肉……”
然后，他语速飞快的在通话频道里报起了菜谱。
“哦，这家伙！”所有人都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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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观看了法院前，以及法庭上丹尼尔的连续申辩直播后。
纽约、华盛顿、波士顿等不同的城市开始有民众自动自发的走上了街头。
他们举着‘托尼斯塔克是个混蛋，但钢铁侠是个好人’的大牌子，为近来备受指责的钢铁侠声援。
很多时候，大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缺少一个领头。
当第一个人走上街头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逐渐壮大。
“斯塔克曾经睡了我的女神，我恨他一辈子！”
一个年轻的男孩愤愤的说：“但钢铁侠在纽约救了我，咱们一码归一码。”
为此，这个矛盾的家伙冲着镜头示意了一下——他做的简陋牌子：斯塔克滚蛋，钢铁侠加油！
人民群众就是这么‘爱憎分明’。
这次声援也许算不上声势浩大，但绝对的精彩纷呈。
只能说物以类聚，什么样子的偶像，就会有什么样子的粉丝。
诸如那个年轻男孩，还算是比较正常含蓄的。
后面还有一群穿着三点式的姑娘们举着‘我爱托尼’的牌子在街上载歌载舞，吸引了大批目光（丹尼尔严重怀疑，里头有哗众取宠的存在。）
此外，还有COS团体，开着三十多辆华丽的彩车，穿着简陋的金红色盔甲（那就是个刷了金红色油漆的铁桶），模仿托尼打外星人的一幕，巡回表演，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外星人踢铁罐运动，还有手掌那个光，喂，那个是手电筒吧……
除此以外，还有麻省理工技术宅男们，他们又是另一种风格的游行，带着电脑，放着投影，身边围绕着小机器人，一些机械臂，还有一堆看不懂的高科技玩意儿，仿佛穿越到了未来一样。
他们的牌子是‘做科学家的良心——托尼斯塔克’。
可以说，除了最后一个算画风正常，其他的……真是一言难尽。
“这TM真的是来声援，而不是搞笑的吗？”
丹尼尔看着电视转播里各种风格各异的声援，对红女巫吐槽说：“我怎么觉得这群人玩的好开心？那个COS团体太扯淡了，我从来没见过做工这么差的……”
快银皮特罗开开心心的笑着插嘴说：“啊！这就是我混进斯塔克粉丝团队的目的所在。看，那铁桶上的金红色油漆是我刷的，怎么样，很不错吧？”
红女巫眨眨眼，默默的竖起了一个拇指。
丹尼尔看着这对‘曾经恨斯塔克恨不得他死，目前似乎找到新报复方式’的双胞胎，翻了个白眼，决定沉默不说话了。
他完全不想问快银：你是怎么在完成神盾局沉重的课程训练同时，还偷偷利用业余时间打入‘钢铁侠后援团’的。
虽然粉到深处自然黑。
但尽管如此，每一个不靠谱的粉丝依旧在记者的镜头前，用尽全力为托尼说了好话：“生活在纽约，每天看一眼上空，看到有金红色身影飞过，就会觉得开心和安全。”
“我知道斯塔克从小就是个坏孩子，美国人民看着他长大，但他现在已经改了，浪子回头。”
“他的确应该戒酒，顺便戒色就最好了，《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应该属于全美的男人……什么，钢铁侠换人？别逗了！我只承认他。”
“美国军方索要盔甲？他们要盔甲干什么？不给他们！我是和平主义，不支持战争和侵略。”
“斯塔克那个败家子死了活了和我没关系，但钢铁侠救过我全家……”
“我不是斯塔克的粉，我是美队的粉，但队长说要团结，我勉强就过来了。”
“斯塔克先生前不久发表的关于空气动力学的论文超赞！那个XXX的理论真是太深奥了，我研究了很久……”
“你们可以骂斯塔克，写他的绯闻和小道消息！反正他一直都那样，但是，绝对不能污蔑钢铁侠。顺便问一句，钢铁侠、黑寡妇还有队长之间的三角关系，有什么进展了吗？”
……
克林特愤怒的关掉了电脑：“铁罐儿的粉丝都瞎了吗？娜塔莎和他有什么关系！”
娜塔莎刚好坐在他旁边，两人正轮换着驾驶昆式战斗机，向着托尼提供的坐标快速的飞去。
她听见克林特的声音，忍不住回过头，用手指轻轻的划过克林特气鼓鼓的圆脸，微微侧过身子，在他脸颊处亲了一口：“嗨，别太较真，亲爱的。”
克林特立刻不生气了，转而看了看地图问：“我们还有多远到地方？”
“很快……事实上，我已经看见那个混蛋了。”
娜塔莎用低哑的嗓音说：“他情况可不太妙，被五六个红通通的家伙包围着，队长……”
“我已经准备好了，娜塔莎。”
早就穿戴整齐的史蒂夫，神色严肃，拿起盾牌，只等着开舱门了。
“要搭顺风车吗？”猎鹰抱着肩膀，站在史蒂夫旁边漫不经心的问一句。
“可以搭一程。”史蒂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