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鸳鸯一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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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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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发只用根带子松松的束了束,乌黑光华,披在肩后。白色内衫绸缎水滑松松垮垮,脖间闲挂一个金锁,真是说不出的风流俊俏。这,这副模样,分明是春宵一度,春睡方醒,春眠不觉晓,花落知多少。 


  庭院里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比平时大了一圈,连一向眼睛小的我们分不清他到底是睁眼还是闭眼的何小乐师兄,我也看见了他的眼珠。 

  “哼,原来不光是偷鸡摸狗,还偷人啊。”小郡主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 

  偷,偷人!我吓了一大跳,吞了一口唾沫抖着嗓子道:“江辰,你去我房间里干什么?” 

  他潇洒的掩了掩衣衫,冲我温柔的笑了笑,含情脉脉道:“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 

  庭院里再次静的连风都不动一丝。 

  我脑子哄的一声,呆呆的看着江辰,说不出话来。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穿成这样去我房里做什么?既然穿成这样,又跑出来做什么? 

他路过小郡主身边,冷冷横了她一眼道:“郡主,你要想搜,只管进去。” 

  我赶紧道:“不行。”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声音低柔地笑了笑:“我都出来了,你还怕什么,你方才不就是怕他们进去看见我在里面么?” 

  众人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结巴着:“我,我不是怕她们看,看见你,我是怕她们看见。。。。。。” 

  〃重山剑谱〃四个字我不能说出来。于是,这句辩白等于没说,我发现,除了师父,所有人的眼神都变的暧昧起来,意味深长的瞅着我和江辰。无涯门的大侠嘿嘿嘿的憋着笑,也不怕憋出内伤来。远山派的两位美人,露出了惊讶,羡慕,遗憾等表情。 


  我单单不敢去看云洲的眼神,因为,我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只会更黄。 

  江辰又慢悠悠对小郡主讥笑道:“郡主,你要不要亲自搜一搜我的身上。” 

  郡主脸色绯红,恨恨的瞪他一眼。 

  江辰哼了一声:“你若是搜不出东西,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郡主却没理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对云洲报以一声讥笑:“子昭,你好眼光。”说完,对身边的侍女道:“走。”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来势汹汹却草草收场,临走还对云洲说那么一句,实在是蹊跷。 

  师父一脸尴尬,脸色有点灰白。他拱着手对看热闹的几位外人道:“这个,我徒儿云末和江辰上月已定了婚约,来日,我请大家去逍遥门喝喜酒。” 

  无涯门的几位汉子嘻嘻哈哈的散了去,远山派的两美女和武当道长也说了两声贺喜之后散了去。庭院里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几位师兄,大眼瞪小眼,看着师父,我,和江辰。 

  师父咬牙切齿的冲着江辰和我道:“你们两个给我进来。”我第一次看见师父大发雷霆,很帅,很震撼。 

  我愣愣的跟着师父身后进了屋子,师父将门使劲一关,“哐”的一声巨响将我震醒,我扯着师父的袖子哀号道:“师父,你刚才说什么?我几时和江辰定了婚约?” 

  师父抽着凉气咬牙切齿道:“你们二位,除了成亲,还有别的法子么?” 

  我急道:“师父,我什么都没做啊。” 

  师父怒其不争的看着我:“云末女侠,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光天化日青天白日的从你房里衣衫不整,妖娆妩媚的走出来,除了你的丈夫,还能不能是别人?你若想以后还能在江湖上抬头做人,除了速速和江辰结婚,别无二法。” 


  我越过师父的肩头看向江辰,他一脸的无辜和惊讶,仿佛自己也是受害人,正打算和我同病相怜,互相慰藉。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江辰,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如果可以,我恨不能每个字里都带着一把小攮子,捅他一身小窟窿。 

  他一脸委屈:“小末,我刚才见你不肯让她们进去,猜想到你房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从后窗跳进去看一看。我这么做,只是想转移她们的注意维护你而已,我实在没有非要娶你的意思。” 


  我险些呕一口血出来。他坏了我的名声,还来这么一句。 

  我恶狠狠道:“你不想娶我正好,我也不想嫁你。” 

  师父怒道:“小末不可任性!女子名声重于性命,师父难道会害你不成?” 

  江辰摸着眉梢嘟囔了一句:“我的名声难道就不是名声吗?” 

  我委屈的看着师父道:“名声重于性命,嫁给江辰是顾住了名声,可是也不能光要名声不要命啊!” 

  师父怒道:“好,你们两人若是不愿意,今日起就不再是我逍遥门的弟子,以免别人说起来你们的好事,坏了我逍遥门上百年的清白名声。” 

  江辰和我齐齐住了嘴。逍遥门近百年来,铁树一茬一茬的甚是茂盛,于是,在世人眼中逍遥门人十分圣洁,近乎赶上少林武当,我被师父养育了十几年,决不能让逍遥门的名声毁在我的手里。 


  师父甩门而去,长这么大,我第一回见师父如此生气。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嗓子里哽了无数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剩了我和江辰。我一想到自己将要嫁给他,一身恶寒。 

  江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的眼皮下,笑嘻嘻道:“小末,你是不是藏着这个才不让人进去?” 

  他手里竟然拿着重山剑谱! 

  我上前就抢,他却飞快的又塞到怀里。我的手伸到他的衣襟上,却又硬生生停在三寸之处再不敢再进一步,他想必也料到我不敢摸他,笑的一脸自得。 

  我低声质问:“你怎么找到的?” 

  他笑嘻嘻道:“你但凡有点好东西,都藏枕头下,我自然知道。” 

  我色厉内荏的喝道:“快还给我!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他坐到太师椅里,眯起眼睛笑:“小末,通常想让人保守秘密,不外乎四个字,威逼利诱。你那点功夫,威逼我怕是不成,利诱么,我可以考虑。” 

  我瞪他一眼:“我没有钱!” 

  他嘿嘿一笑:“色、诱也成。” 

  我忍无可忍,赤手空拳的扑了上去。他一边躲闪,一边笑着喊道:“师父,师父救命,小末非礼我。” 

  门外传来何小乐师兄幽幽的叹气声:“赵夜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么?” 

  赵师兄闷闷的回了一句:“我又没有经验,怎么知道。” 

  我越发羞恼,小擒拿手奋勇而上。 

  他竟然贼笑着搂住了我的腰!我气的眼前一黑,再一看他胸前的衣领半开,里面的重山剑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我豁了出去,闭着眼睛就去掏。 

  突然,他的身子僵了,我的手指也僵了! 

  我脸热心跳的推开他,拉开门就走,重山剑谱先不要了。我刚才,真的摸着了什么,但绝不是重山剑谱,是,是一个小疙瘩。 

  我羞愤欲死,偏偏那种结实而润滑的肌肤触感就像是粘在了手指上,我跑到溪水边洗了又洗,却越洗越觉得手指头发烫。 

  我捧起一把溪水又洗了洗脸,半晌才将脸上的热潮褪了。一和他在一起,我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不端庄,一不端庄就不纯洁,一不纯洁就。。。。。。后果不堪设想。 




蒙面人,两口子 

  我正对着溪水反省自己,突然,溪水中落了几片绿叶。此刻无风,亦非落叶时节,好端端的盈碧树叶为何突然坠落?习武之人的警觉让我心里异样一动,立刻回头看去。 

  劲风疾起!身后的树上跃下一个蒙面人,手中长剑如光似电,直刺过来。 

  剑尖本是冲着我的后颈,我骤然起身,剑势雷霆万钧,竟一时难以收挽,变成刺向我的腰间。 

  情急之中,我纵身向后一跃,踏入了溪水之中。 

  剑紧随而来,斜上直逼向我的心口。我狼狈的又连着退了两步方才避开剑锋。 

  蒙面人的招式狠辣凌厉。我手无兵器招架不住,躲闪的狼狈不堪。 

  瞬息之间我勉强躲了七招,剑如蛇如藤,始终缠绕着我的周遭,我看不出他的武功来路,亦想不出他为何刺杀我。 

  我被他逼入溪水之中,靴子与衣服下摆湿了水,躲闪起来更是不利落。险象环生之际,冷汗悄然而生。三招连环横刺之后,剑尖直抵咽喉,我眼睁睁看着却再也躲避不及,心里一阵绝望。 


  长剑却没刺进咽喉,只是架在了我的颈上。冰凉的剑刃紧贴肌肤,一阵森然寒意径直透入心里。 

  “将你身上的东西都扔出来。” 

  我略略松了口气,难道不是杀手是强盗,只为了劫财?可惜他真是找错了人,我想着来远照大师这里吃住都不需要花销,于是,连一钱银子都没带。 

  我将袖筒里的一条手帕,两颗糖,扔到了他的脚下,颇为羞愧。 

  他看了一眼,喝道:“将袖筒撕下扔过来。” 

  看来他不相信我身无分文。我只好将袖子撕了一截,扔过去。他扫了一眼袖筒里的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他沉声道:“衣襟里的口袋。” 

  通常男子衣衫衣襟和袖筒里都有口袋,但女子衣衫的口袋只做在袖筒里,不然整日在胸前掏来掏去的掏东西,实是不雅,引人遐思。不过,我眼下穿的这件衣衫宽大简洁,很象男子衣衫,难怪他也这样要求,可是,衣襟里的确没有口袋。 


  我颇为无奈的说道:“衣襟里没有口袋,我也真的没钱。” 

  他沉默片刻,剑从我的颈上缓缓下移。我暗暗松了口气,打劫如此失败,他想必很受打击,会黯然离开吧? 

  不料,剑尖一挥,指着我的心口。 

  我心里一沉,莫非不打算抹脖子,改一剑刺心么? 

  剑尖一挺,我呼吸一停,此生休矣。。。。。然而,剑却不是刺进,而是斜挑,前襟被剑尖挑开,露出了内衫。莫非遇见的不是强盗,是采花贼!我怒目而视眼前的蒙面人,他若是再挑我的内衫,我就扑在剑上自尽。 


  他似是犹豫了片刻,我冲着他身后虚张声势的大喊了一嗓子:“师父,救我!” 

  此刻,我终于体会到了为何少林有狮子吼这一神功了,关键时刻,不仅可以震晕敌手,还可以引来救援,就算没有救援也可以吓唬一下对手。 

  他手背上的青筋轻颤了一下,我趁他略一分神,身子后仰,一脚踢向他的长剑。他手中长剑往右一斜以作避让,趁此机会,我终于将靴子里的匕首给抽了出来。这是我身上唯一的武器,刚才我一直被他的长剑所逼,根本没有机会拔出匕首。 


  方才我那一声呼喊不过是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他意识到身后无人,持剑挥了上来。 

  匕首与长剑自是不可相提并论,但聊胜于无。我手中有了兵器,心里立刻有了底气,生死之际,我将匕首当成短剑挥了过去。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匕首竟然如此锋利神勇,我奋力一挥,竟将蒙面人的长剑生生砍成两段。 

  “当啷”一声,断剑堕入溪水之中! 

  蒙面人怔然,我亦惊诧!铭相大师的兵器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下可好,成了短兵相接了。他的半截长剑与我的一柄匕首,倒也旗鼓相当。可惜,我终归内力很差,体力也与男子无法相较,很快又落了下风。 

  我正打算再来一次声东击西,突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般落在蒙面人的身后,身姿未稳,手中长剑直挑蒙面人的右肩。 

  江辰! 

  我惊喜万状,从来没觉得他如此可亲,可爱! 

  他没有看我,只沉声说了一句:“小末让开!” 

  我非常听话的立刻让到三丈开外,从参站变成观战。虽然眼下情况危急,形式严峻,我还是不得不说,江辰板着面孔严肃起来的模样很少见,很好看。 

  我从没见过他与人对决,以前和师兄们喂招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姿势飘逸好看,以为他就是一花架子,今日看来,是我误会他了,他的招式虽不狠辣,却凌厉利落,招招都是致命杀着。 


  蒙面人的武功并不弱,但长剑被我砍断了一截,很快江辰就将他逼到溪水边,他似乎已无心恋战,有抽身夺路的意思,江辰长剑封住他的去路,他无奈之中,居然施展轻功,从溪水上几个疾踩,而后连着几个飞跃沿溪水而上,隐入后山的树林之中。 


  江辰看着蒙面人的去向,脸色冷凝严肃,紧抿唇角。 

  我上前问道:“你怎么不追?” 

  他回头看了我几眼,道:“你在这里,我怎么去追?” 

  我怔了怔,他的意思是,怕那人又拐回来对我不利,或是怕他另有同伙?我刚想感动一下,却又想起方才在他怀里掏书不成的事,于是脸色再次发烧,赶紧弯腰拧了拧衣角的水,打算回去。 


  他看着我的断袖问道:“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他一开始让我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又不相信我,让我将口袋也给他看。” 

  他又指着我的衣襟:“那这里呢?” 

  “这里,是剑挑的,想必是不信我衣襟里没口袋,非要眼见为实。” 

  江辰深深地看着我,背着光,我只觉得他的眼眸深邃的看不见底。 

  他突然一把将我拥在怀里。 

  我又惊又羞,张牙舞爪的挣扎。他的手掌紧紧按在我的背上,胳膊似要嵌进我的腰身里,我被紧拥在他的胸前,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被挤了出去,我挣了几挣都没挣脱,脸上滚烫,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今日才知道,原来并非如此。” 

  我心里猛的一跳,怔怔说不出话来,竟然无力再去挣扎。 

  他的话,是真是假? 

  他缓缓松开胳膊,伸手从怀里掏出重山剑谱,递给我。我有点惊讶,方才找他要不给,此刻为何又主动还我? 

  “小末,我不关心这剑谱从何而来,既然你拿到了,为何不练这剑法?” 

  “这剑谱,我并不稀罕。”我这么说,并非赌气。这东西和我的身世有关,看见它,我总莫名其妙的有点别扭,虽然我知道这是多少习武之人的梦寐以求,然而我的确不稀罕。 

  江辰蹙起眉头,正色道:“你必须将这剑法习会。我不想自己受伤。” 

  “你想让我练好这天下无双的剑法,好保护你?”我觉得这话很不像他的风格,一大老爷们,难道要我以后保护他?我隐隐有点失望。 

  他恨恨的瞪着我:“我不是让你保护我,是想让你保护好自己,你若是有个什么,受伤的是我,你懂不懂?” 

  我大约、隐约懂了,但我不敢相信,于是我硬着头皮哼了一句:“我不懂。” 

  这一点,我颇得师父真传,遇见处理不好的事情时,装糊涂装迷瞪,那是必须的。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铁夹子般握着,咬牙道:“小末,你很会气人,很会!” 

  “还好,还好。”我讪讪的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手腕,心里怪怪的居然腾起一丝遗憾,若是云洲,他能说出江辰这样的一句半句话来,该有多好。 
“江辰,云末!”不远处传来林牧师兄的叫喊。 

  江辰挥起长剑应了一声。 

  很快,林牧跑了过来,见到我,他猛的一怔。 

  我有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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