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日常-论洗衣店在末日的生存率- 第15部分

【会计：……其实你可以选随机。】
【程式：＋1】

【程序员：病娇什么的……你想一起床就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吗？】
【前台：我不在乎！请来杀我！只要能看到屏幕彼端的那个ta要我做什么都行！】
【内务：现在的小鬼们，花样可真多啊。】

这个内务大抵不是若忆是然药，不知为何我们的设定慢慢变成：后来的和最熟悉的那个人同一个职位。比如弦乐也是会计，只是她话不多，据说她不知怎么的总会按错键，久而久之在网上的发言次数就跟店长差不多了。不……大概比店长还少，店长要说一些工作内容，所以无论如何都还是能保持一定的发言次数。

【店长：不如抽签？】
【包装：＋1】

【前台：哦，等一下。】
【前台：结果出来了，是傲沉QAQ】
【包装：……傲沉是什么？】

【前台：银河你不知道=口=意思就是犯了错之后，因为太高傲拉不下脸来向对方道歉，只能搬出高冷态，结果和人的关系搞得很僵这样。有点像傲娇。】

【包装：傲娇……又是什么？】

【前台：哦哦哦，就是因为高傲，拉不下脸来向自己喜欢的人说真话，最后只能用反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想，经典台词是“你太吵了”“才不是这样”。】
【前台：姑娘，恭喜你，你成功打开了来自新世界的大门！】

【副店长：＇撒花。jpg＇】

后面一排跟着撒花的。我抬头看了银河一眼，她看着空气表情仿佛有点僵硬，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僵着表情去用眼神操作。

【包装：……（默默捡花瓣）】

任务界面上的登陆人数渐渐跳动着，也有人开始利用基础积分去购物。我慢慢刷新着每个人的用户简介，有些人上了线，有些人没有，有些人的一句话介绍始终是空着的，有些人的头像一直在跳动。

直至日暮西山，我看一眼窗外的工厂区，因为本市的清扫进行得差不多，这时候从这个角度，已经找不到多少丧尸了，干燥昏黄的阳光打在建筑物表面，好像要亮瞎人的眼睛。

我觉得这个场景很适合写一首诗，但以我浅薄的文学涵养又什么都写不出来。

我趴在窗前许久许久，直至我看到X发来的一张截图。

【用户＇冷情＇已发帖＇招募队伍＇。】

【凌零铃灵：店长，看这个＇截图。jpg＇】
【Y11：……开始了。】
【Y11：……会结束的。】

【凌零铃灵：嗯。】





第26章　

唔，虽然说电子化和编程的普及化令工作变得简单，但其实要经营一家店还是很难的。

至于作为围观组，我们这边要干的活就更复杂。虽然表面上看很容易，但实际上会牵扯到各个领域的知识和各种高深的技能——算了，不要再瞎扯了，什么都不能掩盖你其实什么都没干就盯着景凉的事实……

第一个场景是这样的。

“店长，”若忆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点烦躁，她苦笑，将电脑转过来给我们看：“这里好像出问题了，我调试完还是没办法运作，它也没报错，但我就是找不到它问题在哪儿。”

景凉默默敲键盘，检查完参数之后在电脑前呆了半秒左右，将电脑画面拉到最上，然后啪｜啪｜啪地修改完，前后还不到十分钟，她把电脑转回去给若忆：“可以了。”

从小学开始被编程流行的风潮折磨着，分别在初中上过编程课，以及在小学上过编程补习班，来到大学被C＋＋虐得死去活来的我，除了呆滞的表情，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凌零铃灵：程序，你和景凉是在同一个补习社里学编程的么？】
【序列号：……算是吧。问这个干什么？】
【凌零铃灵：你们都很厉害的样子OAO】
【序列号：哈？】

【序列号：还行，其实景凉当年成绩比我好】
【序列号：不过她很极端，有些科成绩超神，有些科分数只有个位数】

【凌零铃灵：……其他科。你们在哪个城市读的学校啊？】

这座奇特的城市在十五年前被设为特区，因为人工智能在本市的大量应用及实验，这里几乎算是程序员的聚居地，号称最有前途的专业是编程；更别提旅游业了，有多少人为看在街上行走和在便利店里售货的机器人，不远千里来这里走一遭。

当初界定实验点的时候造成了移民潮，好多人没办法接受新生活，不愿意留下当实验品；还有因为就业困难而走掉的；没有售货员，因为有服务型机器人了；没有工厂基层类别职位，因为流水线正式启动了；司机、打字员、清洁工，这些没有灵性也不需要和人交流的工种不能说没有，而是少，很少。

也有很多技术性人才为着就业移居这里，我们得到了一些东西，同时失去了更多的。曾有人调侃道：街上一块广告版掉下来，可以砸死几个来自不同于城市的人。

这是全国范围的影响。虽然说从很早就开始流行这一类的事情，但是各个城市的影响程度还是不一样的。我听过在帝都的小伙伴抱怨说：现在不会个PHP，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要上高中的人了。而在某个‘山高皇帝远’的一线城市，画风是这样的：

“我不想学编程，一看见数字就头晕。我爸妈就没逼着我报咯，然后我们就回家吃饭了。”
“……欸？”

我家父皇大人曾经吐槽过，“我们这一代人被父母要死要活地逼着报公务员，结果现在很多人又开始勒令自己子女学编程了。”

【序列号：我不知道】
【凌零铃灵：欸？】
【序列号：……嗯，无可奉告，抱歉。】
【序列号：我要继续工作了，市区那边的人好像有东西要问我的样子】
【凌零铃灵：哦哦哦，回见~】

又或这样：

【会计：请问一下，病号服的四十三号颜色补充染料，生产地点是哪？】

当时我们在同张桌子旁边，景凉打字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她什么都没按（真的，连黑环都没开），就按上回车开始打字了。

【店长：在X号街XX大厦五楼。】
【副店长：你需要传送阵吗？】

【会计：……不，情况有点复杂。我看到系统好像有点问题，但是电脑又表示一切正常，所以需要看看。】
【内务：没关系，稍等，我开水镜给你看一下。】

全程在旁边目击景凉的脑内搜索技能和阅读速度的我，已经产生了献上膝盖的冲动。

如果说店长有什么不会的……大概是和人类沟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无完人，店长如果还有若忆那样的情商，是要去反派那边挂牌登记的节奏吧。但是就算这样还是很帅气啊，说话简单直接，因为身在食物链最上端，而不需要顾忌人脉什么的。

我觉得店长一个人，就能干完系统里大多数的任务，包括战斗类生活类。

说起任务，在这个混乱的时间节点，异能真是帮了不少忙。任务种类按异能分（曦寻语）：

生活型异能——可以帮助城市继续运作的异能，传送阵、水镜、还原都被包括在内；
战斗型——不用多提，就是在小说中最常出现的那种，冷情和语音的异能都属于这一类；
个人型——则不能被分类，对他们自己最有益的异能。比如银河的幻术、还有……报告上出现了‘离魂’二字，一开始我并不懂那是什么。

据说‘离魂’是医院那边，一个叫千纯的女孩子的异能。情况是她脑洞太大（等等），因为脑子里常年在想各种事情以及太沉迷于吐槽，所以经常想着想着事情就在路上撞灯柱撞墙还会花样平地摔；现在丧尸潮爆发了，她的异能就是身体可以正常运作，但是灵魂飘移在外观察着这个世界。——热爱吐槽的姑娘获得了一个充满槽点的异能呢。

咳咳话题拐回来。所以任务就按异能的这几种特性发布，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冷情领取的全部都是那些发布给战斗系的异能。她好像找齐了大部分攻击型异能的人类，也许除了语音。

大部分生活类异能也就是后勤，不过我们工厂不太需要招人。程序倒是很希望招来几个男孩子，最好异能也是传送阵，他说他被抱团压榨的太苦了。当时程式不在。

工厂内的分工倒是很明确。有问题的找店长，程序出BUG了找程序，若忆和银河远程大面积监控，然药和程序员组沟通，语音和弦意弦乐负责基地的各种问题，现在她们和陆知青混得很熟了；至于我……嗯，我是来蹭饭的（认真脸）。

【凌零铃灵：最近情况如何？】
【知识青年：终于上了轨道，好很多了。医院终于没那么乱】
【知识青年：不过很多人还是很不安，明喻现在都几乎没时间回医院了。】
【凌零铃灵：？】

【知识青年：他能消除记忆嘛，所以精神方面的事情都由他带着做，这么长一段时间，也只是令那些关心父母的人安静下来了。话说，我们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那些还活着的人，一般他们父母也都没被病毒感染】
【凌零铃灵：嗯，说起来有点奇怪啊，当初听说市区那边，有人被丧尸咬掉胳膊都没感染的】
【知识青年：对，明喻说，等稳定点，他回去和曦寻一起研究病毒是什么，看能不能还原那些丧尸……虽然现在也还没杀光】

【凌零铃灵：欸？还原？】
【知识青年：……怎么了？】
【凌零铃灵：然药的异能不是还原么，对丧尸无效？】
【知识青年：哦，你说骆小姐啊。试过了，她的能力对人类无效，只对动物和死物有用。】

【知识青年：不说了，该去巡逻了。】
【凌零铃灵：加油】
【知识青年：谢谢】

据陆知青讲的，因为冷情，杀丧尸的速度快了不少，现在市中心那边正在商量要怎么处理丧尸的尸体；而第三区，画风是这样的。

【商业区的C：啊啊啊这边又出BUG了！我们通宵还不行吗！求求它不要再报错了好不好！】

他是一个热爱崩溃及感叹号的程序员，负责解决政府的那个系统。

由于没有权限，他们尝试了好久都没能解开机场的防护系统，电话已经打不通，网络有断线嫌疑，剩下的唯一途径就是出去找，然而机场的防护网那叫一个严密啊，他们就差睡在机场里了，都没能找到进去禁区开机的办法。为着这件事，他们伤心的都掉了一地落叶了——好吧这个是我的脑补。

开机居然是一件这么复杂的事情，我们以前到底生活在一个多单调的环境里啊。

不过目前首先要解决的，还是工厂本身的问题。

语音严肃地总结道：“所以说，我们这次必须出去看一看情况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线和最初的故事构想开始重合。我大概真的磕到某根神经线了……到底要脑抽到何种地步，才能将另一条BE支线的发展写出来，还接连写了两章【远目】重新改了一遍大纲（为什么每篇文我都要改大纲，这是诅咒吗），接下来会专注写一阵子工厂区，然后等写完，就要开始掀老底和设定，接着是和反派对杀，杀完就是结局了。





第27章　


工厂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值得纠结的可多了。

从水镜里照出去，能看到其中一条运送路线似乎中断了。情况是这样的：本来一号工厂要运送某些材料过去另二号工厂，这是例行公事，但是若忆却迟迟见不到车队到达，调开水镜顺着地图往回找，才发现车队似乎是被路上的丧尸卡死了。

如果详细讲的话，大概就是在路上撞到了丧尸，然后把它撞死了，然后丧尸被碾过的时候成功卡在了车轮和车底之间，然后车子本身的系统不懂应付这种情况，然后警报开始响，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卡、卡死……
喂，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情节展开啊。

弦意托托眼镜：“我记得我吃药了。”

语音继续吐槽：“这真的不是千禧年代的事情吗，为什么无人驾驶连丧尸都没能搞定，发明的人……啊，对哦，发明的时候丧尸还没出来。”

若忆无奈：“你们冷静点，理论上来讲这的确是有可能发生的。”

店长点头，没多讲什么。

“其实把丧尸拉出来，然后想办法修复车子，这样就可以运行了。”我说：“顶多是在车回来后再细化一下系统的某些程序，要不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工作？”

本来然药和程序还在打键盘，不算没人说话，等我开口之后气氛突然明矾化了，程序脱了耳机，全桌子的人都望过来。等等，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程序表情严肃：“你要出去？”

“你们要工作啊，我闲的都快发霉了。”我道。

店长“嗯”一声，仅此表示立场。银河不出声，坐在旁边等其他人发表意见。

弦意想一想，“我留下，店里的结界比较重要。”

稍微交流了一会儿以后，最后还是异能说话，要修复车队需要还原，所以去的人应该是然药。我和她出门去，传送阵把我们传到了街口，我拎着地图，然药一直往前走，我们之间相隔三四个人空位。

到了车队第一排，我和然药站在那里对着卡在车底的丧尸无语了一下，然后然药道：“我去后面修复其他车，怎样？”

“好，待会儿见。”我看一眼长长的车队，蹲下打开工具箱，听到然药走远的声音。我叹口气，慢慢切割那具已经被碾压至死的丧尸，感觉像高中时解剖白老鼠；等到课程完了，几乎全班都在异常亢奋地碎尸，场面叫人不敢相信那是一群学生。

然药并不是话少，也不是没有表情，更加不是不会表达自己，她似乎是要以态度划一条界线，清清楚楚表明“我和你们无关”。

欸，难道她是外星生物或者别的种族变异成人类，而若忆是她的同伴，她们就是来传播丧尸病毒的？但是她一直出戏，不像若忆那么能演——算了，你不会好了少女，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啊QAQ。

等到然药把事情搞定回来的时候，大概因为一直在开脑洞，我还是没能搞定那具尸体，如果那能算是人类的尸体的话。然药坐在车子旁边看我和它死磕，好一会儿才说，“这样不行的，你没见过尸体？”

我正试图用剪刀剪开丧尸的皮肤，如果不是上面有辆车我几乎想直接把它烧了。

唔，对，然药是尸容化妆师。“如果丧尸不算在内，我只见过纪录片里的尸体。”老师在课上放的那种纪录片。

然药深深地叹了口气，“把线锯给我。”＇1＇

“哦，好，谢谢。”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用火烧，我很少直接动手杀。”

然药动作静止了一下，“烧？”

我点头，酒精在手，天下我有。“嗯，一把打火机，加上笔记本，你可以认为我是FFF团一等团员。”

然药有点诧异，重点显然不在FFF团上（喂）。“丧尸居然能烧？”
“呃，是啊。”

说着说着，然药观察完丧尸皮肤上的纹路，顺着开始割，里头的肉和皮肤是同一个颜色，只是更深些，有透明液体不停涌出来，我猜那是变异了的血。然药道：“你看见丧尸，不觉得反胃？”

“开始的时候怎样我忘了，但是后来就习惯了。它们又不流血，颜色也是冷血动物的颜色，现在肯定不是人类呀。”

“……哦。”然药接着就没再说话了，继续折腾，我索性从工具箱里再找一台打火机，坐在她旁边背靠着车子，防止有丧尸突然冒出来。——等等都这个时候了还出来，它们是要来殉葬还是收尸？

然药最后又叹了口气，仿佛很累的样子。然后她带起一双手套，我们将那具丑陋的尸体自车底拖出来。我打着打火机，尸体开始燃烧。我站在街角等着，等它烧得差不多，用街上的紧急灭火器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