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妈妈说没有。”
“哦……”沈心柠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挑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吧,小恩还有什么话要跟阿姨讲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早点睡觉吧,要做个听话的孩子。”
“恩,好,那阿姨再见喽!”
“等等!”霍司沁以光速抢过了小恩手中的手机,小恩呆呆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嘟了嘟嘴便又蹿到萧骁的身上两个人玩闹起来,霍司沁将手机放到耳边,微愠着说道,“沈心柠,你真讨厌。”
“不是说不要跟我讲话的吗?”沈心柠失笑,眼角眉梢尽显柔情,“口是心非的坏女人,现在倒要来说我的不是了。”
霍司沁刚想开口,看了一眼另一侧沙发上的萧骁和霍小恩,起身向书房走去:“你这几日都不打电话给我,我怕打扰你工作,也不敢打电话给你。”她声音里含着撒娇的意味,让人想要将她揉进怀里。
沈心柠何尝不想她,只是生怕听着她的声音会更加不可自制地思念,索性便暂且不与她联系,可现在听着电话那头恋人撒娇又略含委屈的话语,心下不舍,温柔道:“那以后每天一个电话好不好?我打给你。”
霍司沁这才展露出大大的笑颜,开心地倚着书柜捋着自己柔顺的长发说道:“不用每天一个,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一个就行了,我不想耽误你工作。如果实在挤不出空,发一个信息也是好的,至少让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好,我答应你。”只要听到她的声音,身体里就好似有蝴蝶在飞舞一般,雀跃极了,“沁儿Baby。”
“我听不懂英文。”霍司沁傲娇道。
“嗯?”
“我说我是文盲我听不懂英文。”所以要她用中文再说一遍。
“哦……那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一定要听懂的话。”沈心柠笑着逗她,想着她气恼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开心。
霍司沁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着这坏女人腹黑本色又显现出来了,索性换了个话题,说道:“我明天要进组拍戏了。”
“嗯,无论如何,别让自己受委屈就好,一丁点也不成,听见了吗?”
听着那人如此关心自己,霍司沁心下温暖,不禁柔声道:“那我要是给人欺负了怎么办?”
“那便不演了,我养你,咱们不差钱。”沈心柠的声音像是一缕清泉,拂过她的面庞,划过她的心尖。
霍司沁的笑容一直未曾褪去,手指随意地敲着书柜的边沿道:“那我要是想欺负别人呢?”
“随便你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那别人要跟我翻脸的,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人气偶像了,大家都不喜欢我,那些个小明星一个个的也都不怕我了,说不准她们在片场就对我大打出手呢。”霍司沁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地对沈心柠说道。
“她们敢。”沈心柠不容置喙地说道,“我家司沁想欺负谁便欺负谁,谁也不准还手。”
“你会怎样呢?”
“我会让她们消失。”
沈心柠说的很认真,认真到让霍司沁心中竟衍生出了几分恐惧之感,因为她能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沈心柠并非在说笑。事实上,沈心柠也的确不是在说笑。若不是为了照顾自家恋人的自尊心,毁了立娱根本就不是难事,她哪里用得着低声下去地去找孙伟业,去找毕成辉。这一切,不顾是因着霍司沁不愿意过被自己养着的生活,不愿意以失败者的身份退出而已。
“真霸道。”霍司沁笑着说道,“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欺负你,你还不还手?”
“那要看你是怎么欺负,在哪儿欺负了……”
听着她一语双关的话,霍司沁作为一个情场高手,还是头一遭被说的红了脸,她有些羞赧地说道:“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去忙吧。”
知晓她是被自己说的害羞了,沈心柠方才满意地说道:“早些休息吧。我挂了。”沈心柠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霍司沁也有些舍不得挂断,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又传来沈心柠清亮的声音,“晚安,司沁宝贝。”
“将前面那两个字去掉。”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极力掩饰却欲盖弥彰的轻笑声,霍司沁刚想开口,便听到沈心柠柔软的一句:“晚安,宝贝。”
霍司沁想,她当真是爱极了沈心柠吧,调节了这么多日的心情,好容易才恢复了正常,最终沈心柠三两句话就将她哄得比自己最红的时候还要开心百倍。其实,对于霍司沁来说,名气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沈心柠,只有沈心柠的存在,才是她快乐的源泉。
沈心柠本想着将下个月要回国的事告诉她,可思量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虽然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上海没有错,可毕竟随同的还有沈青青,沈心柠不敢保证她能够见得到霍司沁,她不想给了她希望,最后让她失望。
事实上,在接到霍司沁的电话之前,沈心柠的心情非常糟糕。自从她回到家里之后,母亲便三不五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同她讲一些大道理,言语之中满含对于她所寄予的“厚望”,一方面对于沈复现下对沈心柠的重用感到满足,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女儿会惹得老爷子不开心。
昨晚沈心柠同沈青青在谈天时发生了分歧,沈心柠在沈复面前表达了想要进行裁员的想法,遭到了沈青青的强烈反对。虽然鸿斯已经非常庞大,可以完全不用去在乎一些亏损,每年也仍然独占鳌头。可积少成多这个道理,每一个人都应当懂的。
沈青青觉得团队凝聚力是最为重要的,这个时候选择裁员势必引起反弹,不仅影响风评,还影响声誉。沈心柠则觉得沈青青的看法太过狭隘,必将因小失大。沈复让她们姐妹二人各自将自己的想法明确整理出来,而后加上沈谟,四个人共同决定一个具体方案。
沈青青同沈心柠二人都非常用心,熬了一夜,总算是差不多将策划赶了出来,接到霍司沁电话时刚好是上午九点,霍司沁的声音直入心扉,比浓茶还要更加提神。
她们的确是过着比常人更加优越的生活,但与此同时她们也各自付出着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沈家四人在结束了工作之后的夜晚聚在一起,看似是其乐融融,儿孙满堂的茶话会,实则充满了明争暗斗,沈谟像是个冰块人一般坐在沈复的身侧,沈青青问道:“哥,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不碍事。”沈谟默然回答道,“只是最近有些失眠,休息不好。”
沈青青没再多说什么,紧接着便抢先在沈心柠前头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沈复,同他解说自己的具体想法,以及为什么不赞同沈心柠的想法。沈青青的确是个人才,她能巧妙化解沈复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同时还能冷不防地讽刺到沈心柠。
“二丫头,说说你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沈家的一堆人就要一起去上海了【挥手
☆、四人同行
“爷爷,大姐所说的一些观点我的确无法反驳,没错,一直以来,我们鸿斯都遵循着客户至上的原则,3A(Anytime,anywhere,anyhow)也一直是我们的行事标准。‘大则不倒’的想法是很可怕的,既然我们都是鸿斯的一份子,我们就应该尽全力将鸿斯发展得更好。”沈心柠莞尔,“我们需要的是最优秀的员工,只有汇聚顶尖人才才能让鸿斯屹立不倒。”
沈心柠提出的想法是采用员工培训法,在裁员前邀请专家举办讲座与培训,覆盖九成员工,在这个期间一些不符合要求的员工待遇要比平时差一些,期满后看是否有合适的部门而后进行安排,剩下的则进行二期培训,一些员工在这个过程中会选择主动离开,且能够拿到N+3的补偿。
“小谟,你怎么看?”沈复扶了扶老花镜,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沈谟仍旧冰冷着一张脸,思量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爷爷,我认为青青跟二妹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或许二妹的想法更为合适。”
只见沈青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握紧了拳头,而后很快含笑说道:“是啊,听二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所想的略有不足。”
“看你们兄妹三个人都如此聪慧,我就放心了,下个月你们兄妹三人团结一心,才能够大获全胜。”
沈青青笑着挽住沈复的胳膊说道:“爷爷,让大嫂也跟我们一起去吧。跟大哥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嗯,青青是贴心。还为大哥考虑着。”沈复笑着拍拍沈青青的手,“那就这样定了吧,让夏影同你们一起去。”
沈复最终也没有说明说些什么,没有格外夸赞沈青青或是沈心柠,只说让她们回去好生休息。上楼的时候沈青青故意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对她说,妹妹可真是厉害,姐姐自叹不如了。沈心柠也只是哼笑了一声,说比起姐姐来还是差得远。
沈青青不知道一向跟自己心连心的大哥为什么突然偏向起沈心柠来,但她也不是吃素的,无论沈谟是不是向着沈心柠,无论沈复是不是对沈心柠关心有佳,她都不会气馁,因为她是沈青青,谁也打不倒的沈青青。
而另外一边,当萧骁录完一个脱口秀节目去片场探班的时候,霍司沁正在与宋欣然演对手戏,宋欣然身上的确有几分气质,可跟霍司沁站在一起,总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不可否认,宋欣然的演技很好,哭戏很到位也很动情。
树倒猢狲散这句话说的没错。若是以前在片场,所有人都将霍司沁当个公主来看待,休息时她就躺在贵妃衣裳,助理们便一个帮她扇风,一个给她按摩。现在所有的人都围着宋欣然转,她便坐在角落里自己翻剧本看。霍司沁没见着他,萧骁刚想走过去同她说话,只见宋欣然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霍司沁的跟前,笑着说道:“司沁姐,导演对之前的戏不太满意,我们再多试一试吧?”
“哪一场?”霍司沁将剧本放在一边,起身同她相对。
“就是海棠掌掴秋萍的那一场。”在剧中,宋欣然饰演的角色叫海棠,而霍司沁所演的叫作秋萍。
霍司沁轻笑一声,凝着她的眼睛说道:“海棠姐姐,这场戏考验的是你的演技,不是我的,我没有必要陪你去练。不过看你如此上进,我给你出个主意如何?”随即握住宋欣然的肩膀,指着前方的镜子说道,“看见没?前面刚好有镜子,你对着镜子,一人饰两角,刚刚好。”
宋欣然气急:“你!”
“是导演不满意还是你自己不满意?”霍司沁收敛起笑容来对她说,“不过我想也是,欣然一向对自己要求甚高,演技又比我好得多,想来一人饰两角不是什么困难事,自己扇自己巴掌,应该精彩得很吧?”
宋欣然抬手想打她,霍司沁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个人四目相对。片场的人顿时慌乱,却被萧骁抢在了前头:“是谁惹我们可爱又可怜的欣然大美人儿生气了?”萧骁冲那些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管,随即揽住宋欣然的肩膀说道,“瞧,这脸上的粉给气都掉了。司司,你也真是的,这有些犬科动物吧就是爱咬人,你可不要反咬一口,到时候感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疾病,本公主都不敢跟你做朋友了。”
“你算哪根葱,你给我滚!”宋欣然一把把萧骁给推开,随即向林微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疯子,两个疯子!”
萧骁抱着肩白了她一眼,拉住霍司沁的手,两个人坐在一起,萧骁仿佛便了一个人一般撒娇道:“哎哟亲爱的,言婧不在这儿我真的好担心啊,我好担心那个坏女人再来欺负你,怎么办怎么办嘛。”
霍司沁拍拍他的脑袋,波澜不惊地说道:“好了,你是还嫌我不够凄惨?哭哭啼啼做什么。”
萧骁冲陈惠招招手,把她叫过来,对她说:“我说小惠啊,虽然说你只是一个小助理,但助理也要起到助理的作用嘛。你老在那儿站着有什么用?又不是让你当门卫。必要的时候,你要记得保护Jasmine。不要让别人欺负她。”
陈惠木讷地点点头,萧骁看着她那一副不成器的样子,再次翻了一个巨大又无奈的白眼。
看着萧骁对自己关心的样子,霍司沁觉得心底备加温暖,即便自己现在落魄了,可身边仍旧有着这样真心对待自己的好友,她已经非常幸运了。她不是那种一点气不能受,一点亏不能吃的人,若说吃苦和受气,恐怕谁跟她也比不得,她一个女孩,十几岁就被家里人赶出来自己过日子,这些年来她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委屈没受过。而且像宋欣然那种一时得意的女人,如果不主动来挑衅自己,霍司沁根本就不愿意理她。
只不过萧骁作为朋友会格外担心她而已。
她是那种一旦决定要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好的人,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无论是宋欣然是不是的讽刺,还是林微的刻意刁难,她都表现的非常坦然。林微故意给她出难题,没关系,她全部都会尽力去做到。因为让一个人闭嘴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自己努力而优秀的一面展现给她看,让她无话可说。霍司沁说话很少,可是努力程度亦让人无话可说。
自那日同沈心柠通过话之后,沈心柠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给她,因为有时差,她会算好时间,在固定的时间跟她说几句话,哄她安心睡觉。因着两个人对彼此的鼓励,所以无论是沈心柠抑或是霍司沁,都有更大的勇气去面对各自的生活。
一直到启程去上海的前一天,沈谟,夏影,沈青青和沈心柠四个人各怀心事,因为四个人心中都有一种预感,像是感觉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四个人下了飞机之后,光是并肩走在一起都相当拉风。三个女人个个肤白貌美,长发飘扬,虽然有两个戴着墨镜,但是却平添了几分神秘感。沈谟西装革履,眉眼之间尽显俊俏。这四个人走在一起,可比什么偶像团体要吸引人得多。
由于整个团队不止他们四个人,还有其他五个人,整齐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加起来总共有九个。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幸好之前沈心柠的那套房子还没有卖,他们四个不必再去住酒店,住到沈心柠的大房子里刚刚好。沈谟同夏影一个房间,沈青青自己一个房间,绰绰有余。四个人没有讨论明日的会议,而是难得地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沈家的三兄妹很安静,夏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抢先挑起了话题,看着沈心柠说道:“心柠,我们这次来上海,你不打算去看看霍小姐?”
“那是谁?”沈青青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我的一位好友。”沈心柠侧头,看着沈青青说道。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想去就去看看。”沈青青一副温柔的模样,笑颜盈盈地对沈心柠说。
沈谟依旧冷着那一张脸,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夏影继续说道:“那位霍小姐非常漂亮,人也很温柔,戏也演的好。”
“演戏的?”沈谟开口了,微微皱起了眉。
“是啊,谟,你有所不知,霍小姐可是鼎鼎有名的影后呢,人美又有名。”夏影将头靠在沈谟的肩上,小鸟依人的样子。
“心柠,你怎么会跟明星有交集。”沈谟的话语中略有不满。
沈青青却大度地说道:“不碍事,只是朋友嘛,不过听大嫂这么说,我倒是有点想见见这个影后了。可以吗,心柠。”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心柠,霍小姐与你交情这么好,若是知道你回上海了,必定会为你推掉所有的工作。”
沈心柠看着夏影那藏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