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是笙罗意料不及的,盖聂失去内力,却还能发动攻击斩断星魂右手的经脉,同一时间,九泉碧血玉叶花不知被何人所毁,端木蓉危在旦夕,以及,张良的出现。
“白凤先生,”他并未立刻阻止现下所发生的一切,反而选择先解救进退两难的绿衣医师,“能否让笙罗姑娘回去墨家?”
无论是赤练还是卫庄都不介意笙罗的归属问题,唯独执拗如白凤。白凤垂眸看了看笙罗,毅然决然地拒绝张良的提议,尽管他吝啬到不肯吐出半个字。
张良见状,将话题引入正轨:“今晚各位的决定,也将影响整个天下的命运。”
他的到来仿佛在流沙的预料之中,赤练道:“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却来迟咯,子房。”
一个简单的称呼,却牵扯出莫大关系,张良与流沙同出韩国,素有渊源,这不得不使墨家众人提高警惕,幸好他们尚未联想起笙罗的生世,否则看穿笙罗长久以来的掩饰简直轻而易举。
“我不是来看人打架的,况且以墨家现状与流沙一战,并没有胜算,”张良话锋突转,“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难道不足以让各位冷静?流沙和墨家有着共同的敌人,任何一方想要单独对抗它,都只能是以卵击石,只有放下恩怨,联手合作,才能争取一线生机——如果流沙要对墨家不利,我会与墨家并肩战斗到底。”
卫庄:“就算多你一个也不会有任何帮助,而你却会付出昂贵的代价。这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选择。”
记忆里的疑虑通通消散,墨家,流沙,纵横,原来全在张良的计谋之中,他饱含深意的一席话说进了当局者心里,特别是作为压轴戏的机关无双将仇恨暂时模糊,两个阵营唯有肯首。
终于了却一桩心事,接下来轮到笙罗,尽管卫庄同意合作,但白凤依旧不愿让良人去墨家,方才盗跖的激动他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张良也有些无奈:“白凤先生,既然墨家与流沙已放下恩怨,那就不用再威胁笙罗医师了。”
闻言,倒是笙罗抢先解释:“他没有威胁我。”
白凤的脾气她已摸了个彻底,这时候需得顺着他来说。
张良为双方寻了一处相当隐蔽的住所,毕竟墨家据点被查,流沙据点不适合长期停留。笙罗回到墨家的第一时间就被沾了满脸唾沫星子,扑面而来的成堆问题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例如接应盗跖时为何失去音讯,这些天为何不尝试逃跑,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卫庄手下留情……
“我是真累了,”笙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有事明日再提可好?”
她如今只想调养身体,然后做个张良模样的小人狠狠地扎几下,既然他能预料到墨家肯与流沙合作,那么肯定能预料到自己会被白凤“掳走,”她的安全会成为墨家点头的第二个原因。
高渐离神色凝重,他还不能从“同为金钱出卖灵魂的杀手组织合作”的阴影中走出来:“……笙罗,我们中了阴阳家的尸神咒蛊,内力尽失。”
转移话题的意图再明显不过,高渐离不适合说谎。笙罗应声,开始整理雪女情急之下帮忙带走的药物,为同伴们进行治疗。
话说……
她和白凤的关系是不是可以明朗化了?
班大师抚摸着胡须,问:“笙罗丫头,老头子我怎么觉得你在窃喜?”
“……不,这是你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跟着剧情写真卡文,下一篇就是结局了。
☆、良人
想解开尸神咒蛊并永除后患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恰巧墨家流沙暂居的地方位于峭壁之上,笙罗盘查过了,这儿有许多高品质的草药生长,于是她的本性暴露无遗,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势必要将自己埋葬于此,灰头土脸地爬回来后还得帮墨家众位头领疗伤,包括盗跖。
所以白凤经常找隐蝠的麻烦,简称宣泄。
等笙罗把附近的草药收割完毕后已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终于记起来自己的任务是和白凤……
索性未晚。
“你们流沙那边不成问题,”笙罗梳理着小小鸦的羽毛,“墨家这边可得下点功夫。”
白凤临风而立,道:“你打算怎么做?”
笙罗摸了摸下巴:“先从经常独处开始吧。”
于是墨家的人能常常看见自家医师和不对盘的盟友之一一同赏雨赏风赏日出的温馨画面,这着实不可置信,张良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视若无睹,可他淡定不代表墨家也淡定,所以一向暴脾气的大铁锤沉不住气了,某日趁白凤不在时把笙罗拽了过来:“你怎么和那个混蛋如此亲密?!”
笙罗料到大铁锤会是第一个来兴师问罪的人,道:“铁锤头领,我只是和白凤探讨一下关于饲养鸟类的正确方式而已,别忘记我家养了一只缺心眼的乌鸦。”
闻言,大铁锤挠头:“你好像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再怎么探讨也得适可而止,他可是流沙的人。”
“嗯,我记住了。”
天底下要是再多几个像大铁锤这么纯良的头领该多好。
慢慢地,高渐离觉得这个理由说不通了,他和大铁锤不一样,对于某些事情比较有经验,哪有人为了探讨问题连用餐都躲着旁人去偏僻地方的,因此他准备亲自出马找笙罗谈话。
“笙罗,”高渐离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和白凤究竟是什么关系?”
笙罗答曰:“良人关系。”
高渐离呛水的声音相当带感。
他擦了擦嘴角的水迹,佯装镇定:“他是流沙的人。”
不管换做是谁,首先注意到的都是身份问题,只因为白凤是流沙的人,并且地位不低。有些话不需要说透,通过笙罗的表情和话中深意高渐离不难猜出她早与白凤相识,那么她被流沙掳去的日子里没受伤也很正常,直到今天两人才肯把关系表明,只怕自己的同伴们接受不了。
“高头领,”笙罗与他四目相对,“我与白凤自幼相识,那时他还未加入流沙组织,我的传闻你多多少少也听过,还望大家勿多加责怪,我不会因他的缘故改变立场,何况子房已知晓。”
放过谁都不能放过张良,笙罗不假思索地将这个幕后指挥者抖出来。高渐离微愕,至少张良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经历了盖聂仗义相助和与流沙合作的事情,他对白凤的反感略有减弱,在这乱世中能寻得相互扶持的良人不易,自己同阿雪正是经历了生死磨难才走到这一步……
“我知道了,”高渐离放下水杯,正襟危坐,“但若流沙背叛墨家,你应该清楚后果,要在孰是孰非的立场上避免儿女私情。”
这算默认了。
尽管前提是流沙信守承诺。
笙罗兴奋地站起身来握住高渐离的手上下大幅度摆动,以表谢意,她从没像今天这般看他顺眼过。
推开门,天幕浅蓝,和风送暖。
“你方才跟小高说的,可是真的?”盗跖的声音从屋檐上传来,笙罗循声望去,微微点头。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摊手,“那家伙除了爱用一副好皮相耍帅以外我还真没看出有什么值得女孩子倾心的地方,若早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我才不会傻愣愣地充当你的挡箭牌。”
他指的是白凤惹笙罗恼怒那几天后者的所作所为,盗跖总算想起走在桑海街道上那股杀气的主人是谁了。说实话,被同伴利用还是头一遭。
“生气了么?”笙罗问道。
“怎么可能,盗王之王的气量可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但大铁锤那边你要悠着点,他不像我这样通情达理。”
笙罗看了他一会儿,没继续聊下去,一门心思想着得赶紧把高渐离默认的好消息带给白凤。
望着一袭绿衣远去的身影,盗跖重新仰躺在木屋檐上晒太阳,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随那人一起走了——他翻了个身合眼假寐,估计是错觉吧。
两天后,大家伤势痊愈,盗跖没做片刻停留便出去调查情报,据说又是张良的安排。嬴政东巡在即,阴阳家,罗网以及影密卫集聚桑海,庖丁离奇失踪,没一件让人省心的事。
不久,盗跖被擒的消息传入耳中。
“白凤,”笙罗托腮,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毕竟他们二人是一起行动的。
白凤对此笑而不语,恐怕他的不施援手也在张良的计划之内。
白昼隐退,天幕转换颜色,雾霭于天空回绕,远远眺望,海面上笼罩着一抹青烟。
笙罗一手挽着白凤的胳膊,一手逗弄着小小鸦,道:“或许是我们把墨家头领想得太不近人情了,现在想来,当初加入墨家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你还认为他们是敌人么?”
白凤眼角噙笑,半晌,回答道:“比起这个,我更想和你商量一件往事。”
笙罗面露疑惑之色,却在下一刻被他揽入怀中,就像以前在北山上那样。
享受着令人心安的感觉,耳畔传来白凤低沉浑厚的声音:“能给孩子换个名字么……”
这语气有些无奈。
笙罗嗤笑一声,双手环住他的腰:“看你表现。”
小小鸦迅速转身背对着他们,此画面太美它不敢看。
或许。
这正是墨鸦当年所期望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感谢一直支持着我文的各位(这章的沙发帝莫非又是浮世?)
新文正在存稿中,等过段时间就能发出来,在此先做个预告。
名叫《(综)饲养夜兔的正确方式》
作为一只违背了誓约与制约的蜘蛛,津合意外重生到歌舞伎町开了家面馆开始种田生活,全为了养活自己和自家不靠谱的弟弟。
某日,店里迎来了一位傻白甜(划掉):“旦那,把所有能吃的都来五份~”
长此以往,那位专吃霸王餐的傻白甜(划掉)就成了这家面馆的老板娘,用阿伏兔的话来讲,这叫肉偿。
“津合,听说你上辈子喜欢过伊尔迷~^_^”
“……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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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神威把津合从猎人世界扛回来后伊尔迷才有种失落的感觉——看来已经习惯了那只□□女痴汉啊。
尽管如此,百川津合(瑟弗拉)也立志当一名矜持的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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