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表白又被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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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表白又被拒啦-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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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只是一瞬间,整座怀锦城都变成了尘海。
  两人各自驾驭起飞行法宝,悬在高空一脸戒备地望着底下的城主府。
  从高空看去,似乎整座宫城都在晃动,其上复杂的流纹图案时隐时现,一道如雷般的充满恨意的声音传向两人的识海。
  “灵玄你给我滚出来!吼……”,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昭示着主人的强烈汹涌的愤怒。
  葛念第一个没熬住,踩在一片巨叶上身形有些摇晃,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面露痛苦之色,没一会儿,便是一口鲜血吐出,半跪在了叶上,有种随风飘摇,缓缓下垂的感觉。
  傅灵宣侧首看了他一眼,强忍下识海的刺痛,朝葛念送去一道剑气,“离开这里!”
  说完她调动全身灵力注入依月剑,将云隐裙上的防御阵法也催发到极致,化身一道剑光,俯冲向那座震动不已的宫城。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剑修从不畏惧挑衅。
  城主府外层强大的禁制,也早就因为烛蝟的神识暴走而摇摇欲坠,几欲破碎。
  然而禁制之上不时流过的几道赤红色光芒,所经之地似乎总能带去些修补和平复。
  事到如今,有关于阮荛,有关于怀锦城,她都已经不需要再去执问了。
  此刻,是阮荛以血脉之力在困制烛蝟,虽然,已经油尽灯枯之势尽显了。
  傅灵宣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寻到了一处禁制相对薄弱的地方破界而入,她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情形,迎面便被一团不明属性的黑火灼伤。
  虽然她已经动作极快地躲避,然而那黑火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更是无惧她的灵气屏障,紧追着她的身影不放,粘在她的云隐裙上,瞬间便留下些许烧灼的黑洞。
  一缕黑火擦着她的脸颊滑过,留下一道针线般细的血痕,傅灵宣怒上心头,依月剑锋芒瞬间变得冷寒,所过之处瞬间成冰。
  黑色火焰像是妖花一般,被冷冻在剑气形成的巨大冰块里,随着她最后一剑收手,黑火彻底消散在冰团里。
  昔日的富丽堂皇的宏伟宫殿此时早已不见,显露在傅灵宣面前的正是这座宫殿囚牢真正的模样。
  像是一个巨大的洞底,暗无天日,底表是带着灼热气息的一片黑色火海,更是方才迎面朝她扑来的怪火。
  只是没有了人为的操纵,这些怪火也只是不能触摸而已,傅灵宣半悬在空中,黑暗里也能视物如昼。
  她视线落在了火海正中的一块十丈见方的白色礁石上,阮荛一身红衣早已破烂不堪,浑身鲜血横流,沁入白色礁石却是不见一丝异样,她昏死在石上,元神微弱。
  傅灵宣转瞬即至,取了丹药喂她服下,接着她便打算将人收进她的小塔“琳琅月”里,然而几番尝试都没能成功,这里并非真实的空间,她的储物法宝,通通都用不了。
  无奈她只能强行切断了阮荛的鲜血供应,黑色火海顿时又是一番暴虐,傅灵宣随即一剑挥出,将礁石周围的黑火全都冰冻了起来。
  就在这时,火海底下传来一个粗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质问:“你跟灵玄是什么关系?!”
  傅灵宣手执依月剑,仰首看着这囚牢四处的禁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
  此地禁制从里面看去,倒真像是师父的手笔,方才外面颤动地那么厉害,看着跟随时都会被破开一样,但是实际上,里面仍是固若金汤,不说别的,就这一池子无边无际的黑色火海,烛蝟恐怕都还尚未破解。
  只不过没了阮荛的血脉压制,而对方又是神识强大,想要破开层层禁锢对外界发起攻击,并非难事。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迟早都得死在这里!”
  那个愤怒的声音还在继续,傅灵宣置若罔闻地打坐调息,神识时刻戒备着,以防对方直击她的识海元神。
  然而很久的时间过去,对方却像是陷入了沉睡了一样,不再言语,也不再试图挣扎破界。
  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在燃烧,傅灵宣缓慢睁开眼,脸上的伤痕似乎又扩大了几分,刻录在云隐裙上的阵符已经严重损毁,防御能力不足从前的三成。
  要不了多久,仙器云隐裙,就会彻底报废,等到那时,即便她是大乘真仙的肉。身,也扛不住此地的热浪升腾。
  她就只能耗损灵力维持护体,可是灵力终有耗尽之时,届时只要烛蝟动动手指,就能捏死她。
  所以烛蝟,是想拖死她。
  可这地方一旦进来,也就出不去了,即便她师从灵玄近千年,她此时身无长物,根本无法破解此地禁制,即便是可以尝试,她也不能放烛蝟出去祸乱苍生,如果最后真的会死,她会选择跟烛蝟同归于尽。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一年,或许十年,她保持着盘坐的动作不曾改变过。
  这里没有时间流逝,却能感觉到生命枯荣。
  傅灵宣垂首看了眼自己手背上枯皱起皮的肌肤,只要轻轻一个摩擦就能褪下一层皮来,至于她的身上,大概也不会好到哪去。
  当初脸上的那道细若发丝的伤痕,如今已有两指宽,横在脸颊,虽然不会有鲜血渗出,但是一旦开口说话都会再度撕裂。
  而她身旁倒卧着的阮荛,却仍是肌肤通透,略微泛着苍白,似乎并不受此地环境影响。
  体内灵力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傅灵宣心知不能再拖,眼底划过一丝破釜沉舟,再抬首时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凌厉气势。
  她如修竹一般站起,满身狼狈也遮不住一身风姿,干枯的面容还有那狰狞的伤疤,都无法掩盖那一双明眸。
  突然,她自礁石上一跃而起,再抬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柄通体银白,金光流转的长剑,正是她温养在丹田的岐霜剑。
  岐霜剑锋芒尽显,周遭空气骤然冷却,傅灵宣面上手上的干皮开始迅速剥落,露出她原本嫩滑光弹的肌肤。
  “烛蝟,受死吧”,傅灵宣语气冰冷地说道,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人都覆盖上一层淡蓝色如冰般的护甲。
  直直朝着底下火海飞去。
  “呵,不自量力”
  空间里回荡着烛蝟地蔑笑声,只见一道道黑色火柱冲天而起,将俯冲下来的傅灵宣团团围住,她身上包裹的剑气蓝冰转瞬消散。
  就在傅灵宣没入黑海之时,她周身迅速燃起一层紫火,正是她的本命火,集天火,地火,凤凰神火还有她的丹火融合而成,三千界独一无二的火种。
  此地黑火或许真的厉害,但是比起她的本命火,还是差了太多。
  穿越过重重火海,傅灵宣体内的灵力已经丧失近半,她手执岐霜剑对此浑然不惧,抬首望向前方。
  一片灰蒙的混沌空间中,无数条彩色灵光交错编织成一张球状灵网。
  烛蝟巨大如球状的身子被禁锢地不留一丝空隙,它身上紧挨着灵光网线的位置皮肉正翻腾着,身上密密麻麻的新伤旧伤交错着。
  这种伤原本并不算什么,因为对于异兽而言,它们最强悍的,就是肉。身。
  但是烛蝟不同,它曾被灵玄抽筋扒皮,被困此地之后,身上旧伤不愈新伤不断,他本该引以为豪的强悍肉皮就再也没能长出来过。
  “不知死活!”,对于傅灵宣赤。裸裸的审视目光,烛蝟甚是恼怒,褐色球体上仅有的两颗黑色眼珠冒出凶光。
  大约是没想到傅灵宣真能毫发无损地冲过那片黑海,又或者是自己的狼狈之态被人看尽,烛蝟恼羞成怒之下,神识赫然暴起,周遭顿时像是刮起了狂风暴雨。
  傅灵宣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就摇摇欲坠,他们之间的神识差距,太大了。
  即便对方被囚禁在此两万年,灵力几近干枯无法操纵大型法术,但是异界凶兽,天赋神通不可小觑,对方如今也不过只是神识攻击而已,大招还在后面呢。
  可是仅仅是神识攻击,她就已经无法承受。
  这远比之前她在外面受下的攻击要强悍得多,更和魔界时的那一记警告是天壤之别,这一次,烛蝟是带着浓浓杀意而来的。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滑下,一滴落在岐霜剑上,剑身光芒骤放,傅灵宣暴虐的识海淌过一丝清凉。
  就是现在,趁着这一瞬她神智清明,烛蝟尚未对她设防,傅灵宣用她最快的速度,调动全身仅剩的所有灵力注入岐霜剑。
  剑身骤然失色黯淡无光,自她手中消失不见。
  烛蝟眼里的得意之态不曾散去,下一瞬就变成了惊诧不解。
  用斗鸡眼地姿势看着自己两眼正中间深深插着的那把银色细剑,只余剑柄露在它体外。
  下一瞬,它怒意滔天。
  “噗”,岐霜剑更进一步,自他身体里彻底穿出。
  烛蝟陷入了疯狂,嘶吼声中夹杂着浓重的威压,震得傅灵宣体内经脉寸寸裂开,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渗血。
  只听“嘭”地一声,球状的烛蝟顿时炸开,彩色灵光织成的灵网也跟着破了一个大洞。
  皮开肉绽的烛蝟摇晃着从里面挪了出来,傅灵宣一手倒持着岐霜剑,半跪在地,满脸是血地抬头看向它,等待下一个攻击时刻。
  烛蝟两眼之间的血洞里不断地冒出黑色液体,它愤怒地喘息声带着痛苦之色。
  “既然我杀不了灵玄,那杀你也是一样的!我也要把你抽筋剥皮!”
  傅灵宣忍着浑身剧痛站起身,姿态从容地看着它,用她清冷的声音,带着种云淡风轻地语气说道:“只有抽筋剥皮怎么够?还要用灵网困起来,再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关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耗尽灵力,一定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看着对面烛蝟的情绪愈发不能控制,傅灵宣突然话锋一转,“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噗噗噗”,三道气势惊人的剑意,裹挟着她的本命火,以难以察觉的速度相继穿透烛蝟的身体。
  直到它球状的身体在剑意冲击之下像个火球一样越滚越远,傅灵宣才嘴里冒着血地继续说道:“小心,偷袭”
  烛蝟最后是死在她的本命火之下的,凶兽原本就惧火,若是连那片黑色火海都能困住它,那么傅灵宣的本命火足以能取了烛蝟性命。
  只是杀了烛蝟之后,傅灵宣也终是力量耗尽,若是无人来救,她也只能被囚禁在这混沌空间里,或者最后死在这里,或者能像烛蝟一样,熬上个千百万年。
  她倒下的那一刻,其实只想对着灵音石说一声:何成,对不起。
  只可惜,空间阻隔,她做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魔界
陆年(手执长剑):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傅灵宣(满脸不解):你是哪位?
陆年:我是第二章就出来露脸的县太爷啊!!!!
傅灵宣:额……
陆年(摔桌):作者你出来!不是说好了让我当男二的吗!!!
Bily(头顶锅盖):你说什么啊……风太大我听不见啊……

  ☆、怀锦城易主

  烛蝟死了,首先感应到的自然是将它囚禁于此的灵玄,然而他只是微微惊讶了一番,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仓灭界霸绝一方的凶兽烛蝟,他原以为,还能再熬上个几万年呢,想不到竟然就这么死了。
  “真是可惜”,灵玄凌冽的声音响起,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追查灭门真凶的线索,就又断了。
  当年玄天无极剑宗被灭的时候,他已经被逐出师门,尽管宗门并未将他除名,但是在灵玄看来,从岄兮元君拒绝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逐出师门并无二致了。
  后来他就开始独自在外,常年闭关,直到有一天,修真界屹立十万年不倒的第一宗门,一夜之间,被灭满门。
  他自此心魔缠身,飞升渡劫成就了仙魔之体,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追查元凶之路。
  三万年时间,他走遍了三千界,却也只是在仓灭界寻到了元凶的一丝踪迹,烛蝟,是当时唯一的知情者。
  然而无论他如何严刑拷打逼问,甚至将其抽筋剥皮,烛蝟都不曾吐露过半字。
  最后他将烛蝟囚禁在了修真界,布下牢不可破的结界,并且寻了含有半兽血脉的阮家人,传授其明阳功法将烛蝟看守起来。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在意烛蝟死活了,他找到了另一条线索。
  这世上他唯一没有查找过的地方,就只有最为神秘的真魔界了。
  即便他有真魔之体,他也不曾踏入过真魔界。
  而这几万年来,他体内的元魔之气又一直被他压制着,如今想要进入真魔界,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牵挂不下的徒弟,虽然,她已经长大。
  想起傅灵宣,灵玄轻拢了一下衣袖,颀长的身体自蒲团上站起,动作优雅地迈出了仙府。
  他站在高山垂瀑之间,一身玄衣未曾改变,若是此刻傅灵宣在这里,就一定会发现,往日的清冷淡雅的谪仙师尊,此刻眉宇间竟也有一丝妖冶浮现。
  察觉到烛蝟之死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正躺在黑火中白色礁石之上,气息微弱的阮荛。
  血脉契约已经解除,她元神早已苏醒,此刻睫毛轻颤了几下,阮荛缓慢地睁开了眼。
  她动作艰难地直起身,看着四周平静地像是一潭死水的黑海,全然没了昔日的暴虐之态。
  嘴角扯起一个轻嘲的笑,从她一出生,就被囚禁于此,如今,她自由了。
  可她早已魔气入体,随时都有魔化的可能,一旦她丧失了神智……就是修真界的一场大难。
  但是席木宇的仇,不得不报,在她彻底沦为魔物之前,她会先扫平魔宫斩杀真凶。
  然后,她就选择自爆以护天下苍生。
  阮荛抬首,面色白得像纸,眼底却染上一层赤红血色,她拼尽全身之力,神识荡出千里传音给她的死卫之一戴舒:“云舟之事如何了?”
  对方的回复来的很快:“回城主,云舟已成”
  传入识海的声音,终于令阮荛心中阴霾消散了一些,她嘴角斜翘起一个弧度,再次传音道:“你们随时待命”
  说完她便开始入定,曲着双膝盘坐在礁石之上,随着她功法运行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洞底的黑色火海也在缓慢地发生着变化,似乎颜色渐褪。
  这黑火名唤冥渊之火,妖兽生来惧之,阮荛虽身具半妖血脉,但是阮家的明阳功法,却是以炼化吸收冥渊之火为根基,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门功法才会显示出至阳属性来。
  偏偏阮家又出了她这么一个纯阴体质,历任怀锦城城主中,阮荛并非唯一一个女扮男装的,她也是修习到后来,才发现自己体质有异,但是那时已经晚了。
  后来她开始走火入魔,对烛蝟的压制力量也在变小,怀锦城开始不断发生高阶修士元神被抽离的怪事。
  眼看烛蝟神识正在日益恢复强大,枉死之人渐多,阮荛终于找到了解决她体内魔毒的办法,也就是将体内魔气引渡到其他女修身上。
  一开始她还可以控制,使得那些被引渡了魔气的女修还能保住性命,但是到了后来,烛蝟神识愈发强悍,轻而易举就能干扰她引渡魔气。
  死的人越来越多。
  后来席木宇说要去风岩谷给她找冰壶蟾,结果命丧魔修之手,一去不返。
  黑色的冥渊之火渐渐变成了铅灰色,漆黑的洞底似乎也涌进了一点点光,阮荛正在炼化冥渊之火的动作顿住,面色凝重地望向火底。
  那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难以蔽体,浑身染着黑褐色血污,皮肤枯黄而且皱起蜕皮的人。
  “原来是你”,阮荛收回神识,行云流水般得站起身,红色衣袖扬起,灰色火海迅速褪向两边,露出一个深不见的混沌空间。
  阮荛一跃而下,像一只红色翩飞的蝴蝶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傅灵宣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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