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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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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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庞姐惨叫一声,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坐得离我远远地。
  “怎么伤成这样?”
  当辣椒见到遍体鳞伤的我,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被庞姐折磨成这样,她先是眼睛一红,随后双手抱着我的脸颊,张不开嘴说话,我对着她傻乎乎笑道:
  “辣椒姐,我是不是打赢了……”
  辣椒怜惜地看着我,抽泣着说道:“操他妈,那个死肥婆,我操他妈!她居然对你……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事,没事,我还得,谢谢你呢!辣椒姐!”
  我抬头看了一下辣椒,她正流着泪,却是对我挤出一抹微笑,说道:“怎么样,不怂的感觉是不是特好?”
  我忍不住又是泪水直流。
  随后辣椒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我全身上下都很疼。她急急忙忙地说道:“要不要叫医生?我看你脸色很难看!”
  我心想,如果我去医院的话,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会被杜远哲这个律师知道,也就自然会被杜明宇知道。我知道。他很担心我在里面的情况,不管发生什么,好的坏的,既然已经过去了,我就不希望他再添一份担心。
  我不想。让我认识的人知道这些肮脏的遭遇。
  我摇头说道:“不用,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随即我转身,脸贴着墙壁,一个劲地忍受着疼痛,这样起码好受一些。
  身后却是传来辣椒的怒吼。她扑倒那个庞姐的面前说道:“操你妈!我操你妈的!”
  庞姐被吓得连声音都在打哆嗦:“是是你让我打她的。”
  随即辣椒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骂道:“我操你妈的让你打她,不是让你糟践她,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
  不知道辣椒打了庞姐多久,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我翻身一看,大家都睡了,只有辣椒在厕所那里忙活着什么,我忍着疼痛坐起来,辣椒端过来一碗热水。
  她笑着说道:“我跟民警拿的,你趁热喝了,应该会有点作用吧!”
  我抱着肚子喝了一口,笑道:“谢谢你,辣椒姐!”
  辣椒一脸惭愧地说道:“嗨!你不抽我已经是谢谢了,还谢我!要不是我这么极端的方式,你也不会……”
  我笑道:“没事的,至少,你让我学会了要勇敢一点。我觉得自己胆子真的变大了很多呢!”
  黑暗中。我看到辣椒的眼睛又湿了,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像钢铁一样坚强的女孩,也有柔弱的一面。
  我又喝了几口糖水,说道:“辣椒姐,你犯的事,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去?”
  辣椒叹息一声,说道:“不知道呀!看他们怎么处置吧!我已经习惯了。”
  我疑惑地问道:“习惯了?辣椒姐,你经常蹲号子吗?”
  辣椒冷笑一声,说道:“蹲号子就像吃饭一样平常,我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
  我重重点了几下头,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辣椒。
  辣椒摸着我的脸,问道:“对了,我都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叫苏沫!”
  “苏沫?我叫肖英,你也可以继续叫我辣椒!”
  “好嘞,呵呵!”
  我又想到一个事情,于是问道:“对了辣椒姐,你弟弟。怎么还不来看你?”
  辣椒淡淡一笑,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弟弟其实,跟你有点像,就是胆子特别小,经常都被人欺负。大概是怕我骂他吧,不敢来了!诶,你说我骂人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凶?”
  我噗呲一笑:“不是特别凶,简直不像个女孩子,呵呵!”
  我们聊了很久,一直到就这样进入了梦中。
  半夜我觉得很冷,这个季节,在看守所里没有被子,我跟辣椒背靠着背睡着,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一个女民警叫醒的,她说道:“苏沫,有人来看你了。”
  我觉着奇怪,杜明宇和他叔叔应该不会这个时间来吧!我冒昧问了一句:“请问是谁来看我?”
  那女民警看了一下手上的本子,说道:“徐韶洋,还有一个女孩,程嘉柔。你快点……”

☆、第四十六章:嘲笑

  我心头咯噔一跳,是他们?怎么是他们?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这个事情?徐韶洋也就罢了,他如果来看我,一定是真心实意的,可程嘉柔算什么?她从没正眼瞧过我。
  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是谁告诉他们的,肯定不可能是杜明宇说的,他跟徐韶洋一直都杠着,两个人势同水火,见面就掐的那种,私底下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交流。
  应该是程嘉柔。我跟她都是芳茹姐培养计划的一员,她很快可以从凯威那边得到我的消息,我只要没去上班,或者是那个恶毒的莲姐在背后捅我一刀,把我的名声搞臭,自然就会传遍凯威。
  我一屁股坐在床边上,心都凉了,该怎么办,见了面,我该怎么解释?、
  辣椒从床上爬起来伸伸懒腰,揉揉眼睛说道:“怎么了?有人来看你还不出去?”
  我心里头苦笑一声:“还不如不来呢!”
  我像行尸走肉一样跟着女民警来到探视间,当我看到坐在里面的徐韶洋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觉得自己没有脸见他。
  徐韶洋很激动,一见到我就噌的一声站起来。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听说我在夜总会上班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内心就是一股绝望涌上来。
  随即我又看了程嘉柔一眼,她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似乎今天的目的,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我坐下之后一直埋着头,连一下都不敢看徐韶洋的眼睛。大概是见到我一身凌乱,脏兮兮的,徐韶洋关切地问道:
  “小沫。是不是里头有人欺负你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桌子动弹了一下,是徐韶洋奋力压了一下。
  我摇头苦笑着说道:“我没事的,不小心在厕所里摔了一跤。”
  这时候程嘉柔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可得小心点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进到这里来了。”
  我朝她看去,心里头一阵恼怒,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她说话心里头就来气。可在徐韶洋面前,我不想揭穿她的真面目。
  随后徐韶洋焦急地问道:“是啊,小沫,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被抓紧来的呢?”
  我摇头,想掩饰,低声说道:“韶洋哥,你别问了,我没事的。”
  一听这话,徐韶洋突然变得很激动地说道:“我怎么能不问,你现在这样子,而我却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看了多心痛吗?”
  我抬头一怔,看到徐韶洋眼中也是泛着泪花,我又难受地将头埋下。却是听见程嘉柔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呵呵,我也只是听说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是在酒店里跟男人开房,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那个男的打伤了。听说现在那个男的,命根子都被弄残了,太狠毒了吧,呵呵!”
  我听了这话心都快死了,激动得直拍桌子骂道:
  “程嘉柔,你不要污蔑我,我,我哪里……”
  可话到嘴边,我竟然骂不下去,她说的虽然难听,但是事实,也真的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确实跟他们去了酒店,也确实,迷迷糊糊之间,踢中了周知庸的下边。
  要怪就怪我自己轻信了莲姐,怪不得别人。
  我一激动,不知道如何辩解,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怕徐韶洋理解错了,百口莫辩的情况下,我一下趴在桌面上抽泣起来。
  徐韶洋语气稍稍提高了一些,对程嘉柔说道:“嘉柔。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我跟小沫一块长大,她是什么样的女孩我清楚得很。你不要在她面前说这种话。”
  程嘉柔有些不服气了,脑子里盘算了一会儿,略微撒娇地说道:“韶洋,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当她出去社会,接触的人复杂之后,自然就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了。要知道,警察可不会随便抓一个人进来,除非真的是犯了什么事情,被人抓到证据了。要不你让苏沫自己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为什么被抓进来?”
  她明明知道,我有太多东西不能让徐韶洋知道,却非要一步步逼我,让我在徐韶洋面前出丑。
  听着她得意的论述,我擦擦眼泪,从桌子上起来,瞪着程嘉柔,冷笑道: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今天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特意带着韶洋哥一起过来。好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程嘉柔冷哼一声,白了我一眼,却是将头扭过去不再看我。我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女生恶心。做的事情不见的人也就算了,心肠还这么歹毒。
  徐韶洋夹在我们两个中间,我知道他很难做,所以对他说道:“韶洋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奇怪的看着我,尤其是程嘉柔,眼珠子瞪得跟灯笼一样大。
  徐韶洋疑惑地问道:“你一个小女生,你。家里有没有人能帮你,你有什么能耐让自己没事?”
  我笑着说道:“真的没事,杜明宇已经叫他叔叔来帮我了,他叔叔是律师,我已经更他谈过了,他很有把握。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才是受害者,很快我就能出去了。”
  程嘉柔的脸上飘过一阵失望,而徐韶洋听说杜明宇来帮我,脸上一愣,随即目光变得暗沉,说道: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我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都是厕所边上那些污秽的东西,连我自己都忍受不了,更别说他们了。我脸一红,刚好想对徐韶洋说,让他给我买一套衣服。
  谁知道程嘉柔却是突然插话,挽着徐韶洋的手臂扭了两下说道:
  “韶洋,既然杜明宇都肯让家里人帮她了,也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咱们今天是来看她的。既然没什么事了,也就放心了,还是走吧!”她用手掌在鼻子前扇乎两下,说道“这里有点臭,实在是受不了。”
  徐韶洋也不是傻瓜,随即脸色一黑,将手臂从程嘉柔那里抽出来,说道:
  “要不你去外面等吧,我想在这里多陪陪小沫。她一个人在这里关了两天,估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程嘉柔脾气本来就不好。平时也只不过是装的,见徐韶洋有维护我的意思,她也很聪明,不会正面顶撞,破坏自己淑女的形象,又坐正了身子,笑着说道:
  “没事,那我再陪陪你吧!”
  可那眼神中的怨恨,我看在眼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自己已经不想再介入他们之间了。虽然依然喜欢着徐韶洋,可他只要再跟程嘉柔在一起,我就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
  而且我在心中也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找个适当的时机,把我的事情,都跟徐韶洋坦白。他如果能像杜明宇一般理解我那就最好,如果不能,我也无话可说。
  我低声说道:“韶洋哥,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知道你心里头还有很多疑问,等我出去之后,一定会告诉你的。”我朝着程嘉柔看了一眼,继续对徐韶洋说道:
  “还有一些你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事情,我也会统统告诉你。”
  程嘉柔听完这句话,顿时面如死灰地看着我。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我就转身离开了。身后,徐韶洋喊了几次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看他,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少见一眼吧!
  回到号子里头,我蹲在角落里发愣,脑海里盘旋着很多事情,一直坐到中午,辣椒给我抢了一碗饭菜回来,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大概是煎熬太多,早已忘记了饥饿,我拿起汤勺就往嘴里扒拉,辣椒拍着我的背说道:
  “慢点吃,别把自己呛死。”
  我正吃着饭的时候,别提多香了,这时一个女民警走过来,叫道:“苏沫,你可以走了!”

☆、第四十七章:养母有多狠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可以走了?就算杜明宇的叔叔杜远哲有再大的本领,也断然不可能在没有走任何程序的情况下把我领出去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女民警,最后把目光落在辣椒的身上。
  辣椒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是不是傻呀,她说,你可以走了!”
  我鼻子一酸,抱着辣椒痛哭了起来,嘴里的饭还没吞下去呢!
  “好了,你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走吧!”
  我擦擦眼泪。极其不舍地看着她说道:“那你,你什么时候走?”
  辣椒眉头跳了两下,拿起我刚才吃的那碗饭说道:“呃,快了,出去之后找你。可得请我吃饭!”
  我破涕为笑地说道:“请你吃一百顿。”
  “去吧!”
  “嗯!”
  走到门口,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得留个联系方式给辣椒,不然以后见不到面,我可就失去一个好朋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辣椒帮过我,就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我走到辣椒身边说道:“辣椒姐,你记一下我的号码,出去之后打电话给我。”
  “记住了!”
  “一定要找我!”
  “好嘞!”
  我独自走出了号子,在走廊穿过的时候,不想回头,每一个从这里出去的人,大概都是这种心态吧,这个地方,再也不想来了。
  这时候身后却是传来辣椒的声音:“对了小沫,有个事情我忘了跟你说了,你过来一下。”
  我走过去说道:“辣椒姐,什么事情?”
  辣椒抓抓她那“恨天高”一样的金色发型,说道:“我弟弟。你知道的哦,你有空的话,帮我去看看他,他,现在在儿童福利院。”
  辣椒说完之后,神色突然变得暗淡。我微微一笑,握着辣椒的手说道:“放心吧,辣椒姐,在你出去之前,我一定帮你好好照顾他的。”
  辣椒说道:“他,有点傻,你别介意!”
  我显示心头一惊,不过随即一笑说道:“怎么会呢!我会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对待的。”
  “谢,谢谢啊!”
  随后辣椒把他弟弟的名字,福利院的地址告诉我。
  出了号子走廊,来到一个办公室,填了一张表格之后,把原本我的物品都交还给我之后,民警就说我可以走了。具体是怎么样一个过程,我完全觉得懵。
  等我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才觉得太阳很刺眼,外面的世界真好,虽然是短短的两天不到时间,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眼眶一湿,在这一刻告诫自己,以后做人,要小心,一步踏错,有可能悔恨终身。这一次要不是庆幸遇到辣椒了。我在里头还指不定缺胳膊少腿,被抬出来呢!
  我在马路边上的绿荫树下慢悠悠地走着,享受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这和煦的阳光,尽管肚子有一点小饿,可还是不愿走得太快。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喇叭的声音,我回神一看,是一辆商务车,而且这商务车还有点熟悉,好像是任东霖的车。
  我默默站在原地,那车子缓缓朝我驶来,当车子跟我平行的时候,车窗摇下,一个美妇人出现在窗口上,正是芳茹姐。
  “芳,芳茹姐?”
  芳如姐微微一笑,说道:“小沫,上车吧!”
  “嗯!”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车,刚一坐下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芳如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芳如姐颇有深意地说道:“哦,你能这么快就出来,一点不觉得奇怪吗?看来,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人在帮你咯!”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是芳茹姐出手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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