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久以后的某天,我突然发现,自那以后,我的屋子里,全熏的是蕙香;我的衣物上,亦全用的是蕙香。那香气,自此侵入我的生命!
妈妈身体无碍,高兴中,发两篇番外
第四卷 风云再起 番外……凤飞城篇 “你的身,你的心,你的灵魂,从此我都要独占!”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如此狂放地宣誓我是属于她的。
冉儿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正病得一脸苍白,就连嘴唇,也无半分血色。然而,她的眼眸,却如同月华般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她的笑,像暗夜里绽放的玫瑰,邪魅而娇艳。
我无法自抑地,被她迷惑。
有时候牵着她的手,看着她日渐明媚的笑容,我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初见时的情景。清冷的月光下,她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杉,狼狈不堪地站在我的面前。任何女人,在这样的境况下,都会羞惭地低下头,可她却昂首挺胸,落落大方地向我道谢。水滴沿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滑下,在萤萤清透月色下,她玲珑的身躯,仿佛笼了一层似雾非雾地淡薄烟纱,出乎意料地勾人心魄。然而她的面容上,却偏偏泛着不可亵渎的圣洁与高雅,仿佛女神一般。
从那时开始,这个骄傲,倔强充满神秘与矛盾气息的女人,就钻进了我的心里,像毒药一般,一点一点蚕食我的心,直到我的心,我的眼,只容得下她一个。
最初的她,对人对事,总显得淡漠异常。她虽然常常微笑,但那笑里,看不到半分欢喜。因为她的心受过伤,于是她把温柔深深隐藏,而用疏离与冷漠,来保护自己。
那样的她,让我心痛又怜惜。我甚至恨不得,立时将伤了她的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后来我们经历了许多苦难,终于走到了一起,她成了我的妻。但她从不许我叫她王后,她说,她真正想做的是我的妻,王后,只是做给外人看。
我听了十分高兴,将她捧在手心里,像宝贝一般呵护,恨不得将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都献给她。
每个人都说我对她真好,可是,她依然不满足。
她笑着在我御案的一角刻下我和她的名字,中间用一个奇怪的鸡心符号相连。
她让我每天都要认真看她刻下的文字符号,然后一遍一遍记在脑子里。
她说:“我世界上最贪心的女人,我要的,不止是你今天的爱、还有明天的、后天的、一辈子的。就算我老了,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了,你也要一天比一天更爱我!”
你听听,这世上,哪个女子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我听了哭笑不得。一旁的宫女,早已捂着帕子偷笑,双颊羞得红艳艳的。
我只得冷冷一瞪眼,将四周那些偷等着看好戏的人吓得如鸟兽惊散后,这才把她揽到怀里,狠狠亲吻她如玫瑰花一般娇艳的红唇,叹道“哎!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比我更霸道!”
那之后,每当他国的使臣,要把年轻美貌的女子献给我时,我就把她的这番话一字不变地转诉给他们听。
然后,微笑着告诉他们,我已有一个天底下最霸道的王后,只怕无福再消受其他美人。
我说,我的王宫虽大,可以容纳万千臣子;可我的后宫却极小,只容得下一个女子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哪国使者或者哪个想要诌媚的臣子,把美女往我的后宫送。反而是,送到她那里的宝贝越来越多,而且,许多都是价值连城。
有时候,她会得意洋洋地指着那一堆流光异彩的华丽珠宝,冲我大笑“看,我这个皇后的收入,只怕是所有皇后里最丰厚的!”
但每隔一段时间,那些珠宝都会突然消失。原来,她是找了东方晴,将那些珠宝以一种叫“拍卖”的方式如数变卖给宫外王公大臣的贵妇们。
看着和东方晴一起神采飞扬地数着大叠银票的她,我奇怪地问“为什么要拍卖?”,
她眼中闪过一道利得吓人的精光“呵呵,皇后用过的珠宝,以拍卖的方式,再找人悄悄一哄价,那些贪慕虚名的贵妇们就会拼命地抬价,这样,我至少可以多得2倍的钱。……我可是精明的商人哪!!少投入,多赢利,这可是商人的基本素质。”
有时候她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但看她做得这么开心,我便也不去阻她,金银财宝算什么?哪里抵地上她的开怀一笑!
后来,绿芙才告诉我,那些拍卖获得的银票,在她手里呆了不到几个时辰,就会被送去她在宫外设立的,一个叫“慈善机构”的地方。那里,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
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的“慈善机构”已是规模庞大,而皇后贤德善良的美名,亦得以在天下传诵。
而每当我提到那里,她都会笑得神采飞扬。“那是我的事业。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愿意天天呆在宫里无所事事,像蛀虫一般生活!”
她又说“那些孩子太可怜了,我想给他们的,不只是一个栖息之地,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是啊,我的宝贝,我的冉儿,就是这样与众不同。她不像普通女子,天天涂脂抹粉,只懂得娇媚争宠。她的善良,她的胸怀,她的气度,注定她是一个能同我一起扬名四方的奇女子!
与她处的越久,我便爱的越深。每当看到其他男子用爱慕的目光看着她时,我脑子里便会轰地烧起一把火,恨不得,将看她的那些人的眼珠子一一挖出来。
我嫉妒,每一个心里偷偷想着她的男子。
有时我也会深深恐惧,这爱太过浓烈,是否会将自己灼烧。然后,感情早已超越了理智,每天清晨,我第一眼醒来,便是习惯性地搜索她的身影;每当她闲不住,跑出宫去时,我更恨不得拿根链子把她捆在身边。
难怪年少时父王常对我说:王儿,姻缘是千里的线,只要找对了线那端的人,你这一生,便不想在放开。无论线那头的人,是在千里外,还是万里遥。
原来,爱情真是一杯芳香四溢的毒酒,只会让人越饮越醉。
等到你醒悟的时候,早已戒不掉,只能越陷越深!
我的冉儿,但生生世世,愿牵着你我的那根线,都不会断!
第四卷 风云再起 独占 菩灵山到皇都路程不算太远,但我们担忧左相国会在半路埋伏杀手,于是决定避走官道,
而选山涧小道。
此时正应了春光明媚,山麓青绿,两旁啼莺舞燕,流水飞红,景致是别样的怡人。所以,小道行走的,多半是那游山玩水的悠闲之人。我们稍微乔装了一下,混迹其中,换上普通的民服,扮做一家子出门游玩。我和景河,敏儿三人坐的是马车,由云飞替我们赶车,而风颂雅和凤飞城二人则骑马,一左一右护卫着我们。
前几日,我们赶得颇为着急,总是清晨出发,深夜才安歇。马车里头虽铺了厚厚的锦褥,可陡峭的山路,仍将我们颠簸得四肢发麻全身酸痛。
我虽然在菩灵山修养了许多天,但未完全康复,到了第五日,终于困顿难耐,突然发起高烧,人也混混沌沌,昏迷不醒。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额头上突然袭来一阵凉意,我睁眼,原来是敏儿正拿着湿毛巾敷在我额头上。
见我醒来,她先是一喜,后又红了眼,握住我的手“冉姐姐,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我虚弱一笑,四肢无力得仿佛已不存在,只能哑着嗓子略带自嘲道“没办法,这副身子骨太过娇弱。”顿了一顿,环顾了四周一眼,又问道“这是哪儿,他们人呢?”
“这是山里猎户的家,我们向他们借宿一宿。殿下和雅去山里找草药去了,景河——”她絮絮地说,我听着听者,又觉全身燥热难耐,意识视线渐次模糊,再次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阳光自破旧的木窗射入,刺得眼发疼。我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舌尖传来一阵苦意,我一皱眉,一吐舌,不觉“呀!”的喊了一声,唇畔停留的汁液居然是我最最讨厌的草药味儿。
“怎么了,怎么了?!”凤飞城的身影闻声呼啸而入,像是飓风过境一般,手里还端着药。没等我反应过来,身子,已被紧紧禁锢在他厚实的怀抱里。温暖的气息,明明透过春衣徐徐渗入我的肌肤,可却我感受到发寒的微颤。
我抬眼,只见他美丽的凤眼里盛满了惊恐。那惊恐,浓烈地像火焰,像烧红的烙铁,热辣辣地烙印在我的心口。
我忽尔明白,我是真的吓到他了。心,微颤颤一抖,但一股被重视的感动,却暖暖包围曾历风霜的心,渐渐修复那些曾经鲜明而深刻的伤痕。
于是我微笑,轻抚他紧皱的眉,“我没事,真的!”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他才稍稍放宽心,然而我这一病,终究耽搁了大家的行程。凤飞城找了一户山中猎户,让我暂住养病,然后,又让风颂雅独自一人,先赶回皇都。
风颂雅恋恋不舍告别敏儿,走的时候,突然冲我狡黠一笑,大声道“殿下便托付你了!”
什么话嘛?!!
应该是我托付给他才对,怎么反过来了?!!
我被雅戏弄的哭笑不得,面皮发热。
敏儿早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
凤飞城倒是一脸不为所动,只是微挑剑眉,将我打横抱回屋子里。“你安心养病,皇都的事,还有龙天行的事,我自有安排!”
我一怔,不想这几日盘横在心头的忧结,就这样轻易被他看破。
想了想,索性挑开了说出心里的担忧“龙天行不简单,只要他见到我,不难猜出我是诈死脱身。这身子,终究顶了夏紫谰的身份。万一拆穿,只怕会引起两国纷争。”
“所以,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他微笑,胸有成竹。“既然你已侵入我的生命,在我生命消逝之前,你绝不能先离我而去——任何男人,管他是人是鬼,都不能从我身边夺走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一头发怒的雄师,眼光异常凶狠。我原是不喜欢男人太过强悍,因为我的性格,也是刚硬异常,可是,那天,我却醉倒在他认真而霸道的眼波里。
我喜欢这个男人,用这样专注而热烈的目光看着我;我喜欢他眼哞里,那种能燃烧一切的执着。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心,随着他热烈地燃烧。那心火,是由他点燃。
这是我二十多年淡漠生命里,所从未经历的感受。这个男人,究竟,要带给我多少新奇的感受。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全身仿佛被注了力气,一扫恹恹病态与连日里的担忧“原来你早有对策!…凤飞城,我真的好期待,今后由你陪伴的生命,将会过得怎样的轰轰烈烈?!”
凤飞城用力握住我的手,眼里含着深浓的笑意,“你这女人啊,明明身是娇弱,一颗心却强悍的紧。也罢,只有我的女人,才敢对我说的出这样狂放的话。你真真是宝,世间绝无仅有的宝!”
“那么,你要永远把我当作你的宝,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宝!”我微笑着,将手臂缠绕上他的脖子,我的指间滑过他乌黑的长发,我看着他的眼,他的眼眸里淡淡映出我邪魅的笑容。
母亲说过,爱情不是分享,而是独占。我们都不可能将就着与其他女子,分享自己最爱的男人。
只是母亲在悲哀中选择放弃生命逃避,而我,绝不愿意步她的后尘。
我要的,便要用我的手,我的心,亲手掠夺!
于是,那天,我对他郑重宣誓,“我的爱,吝啬而激烈。我不会轻易付出,一旦付出,就是倾我所有。我的心里眼里,只会有你一个,同样,我亦要独占你的一切,你的身,你的心,你的灵魂,从此我都要独占!”
很多年以后,当我成日里往宫外跑,忙着与东方晴打理我们共同设立的孤儿院时,他便会不断重复这段话,然后一脸醋意地指控,我的心里眼里,放了太多人,都将他挤到了角落里。
到那时,我才彻底明白,人们对于爱情,总是太过忐忑不安。无论是初恋时,还是热恋时。以为,陷进去最深的只有自己。于是挣扎在矛盾、不安、甚至怀疑中。其实,只要你一转头,就会发现,往往陷进去的,不只是你一个。
第四卷 风云再起 新的身份(上) 不知是那怪味草药的作用,还是心情宽悦的缘故,在山中修养了两日,我的病竟然痊愈了。于是我们再度出发,此番却是一路悠哉、说说笑笑,将赶路的辛劳驱散了大半。
巧的是,这一路上风和日丽,但凡眼及之处,或是花影丛丛、或是蝶舞燕飞,双双对对,融融恰恰,一派春意荡漾!
我和凤飞城朝夕相处,感情自然是一日千里,因而在言谈举止,难免要比先前亲昵上几分。敏儿看了,煞是欣羡;云飞见了,不过是假装没看见;倒是景河常为此同我闹别扭。
“姐姐,你去哪我便去哪。不过,我讨厌你同那人那么亲近!——母亲说过的,女子要守德,不许同男子太亲近。那是忌讳!”那日,小家伙一脸正色的看着我,絮絮叨叨。
我听了不觉莞尔,轻捏他的鼻尖,“你个迂腐的小呆子,哪里有这许多忌讳!——你要知道,我也只有现在可以这样放肆,等到了宫里,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收敛!”
“你不是说,皇宫里很可怕,那你干吗还要去呢?”景河拍开我的手,掀起绿呢帘子,不满地瞪着马车外的凤飞城。
偏巧凤飞城正侧过脸来,目光相对,于是他冲我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如玉般柔和的光芒;黑潭似幽深的眸子里,凝着颠倒众生的魅惑。我微一捂额头,竟恍惚有些不敢直视,然,终究不由自主地回了个笑。
放下帘子,不由惴惴慨叹,他的这张脸,今后还不知要给我惹来多少女子的怨恨。轻轻替一旁仍在沉睡的敏儿盖好被子,转过头却发现景河仍直勾勾地看着我,执拗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想了一想,淡淡道“你还小,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人,是你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的!”
“别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明白的,——现在你们都是大人,但很快的,我也会变成大人,长得比你还要高——,”他阴郁地看着我,满脸愤愤。
我微怔,只当是他孩子气的话,不由轻笑“小傻瓜。不要急着长大,不要急着明白,大人的世界,并不如你想的那么美好!”
其实成长本来就是一步一个足印,体验着由青涩蜕变至成熟的酸舔苦辣。但不知为什么,每一个孩子,总是急不可耐地想长大,以为成为了大人,就可以不受约束、无所不能。可是,当有一天他真的长大了,才会悲哀地发现,原来大人的世界,更加无奈!
马车在清晨空荡无人的小路上前行,车轮碾压着大地,咕噜噜的响。景河的声音细如纤丝,带着无奈的忧伤在空气中微弱挣扎,须臾,便被遮掩在前行嘈杂声中。
我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然而,那天他忧郁的眼神,却烙在了我心里。那一瞬间,我恍惚看到他眼里有超越年龄的哀伤;那哀伤,竟让我的心隐隐做痛:这孩子,终究太寂寞,或许,我该为他寻找一个家,一个温暖而完整的家!
又过了6日,我们在傍晚时分,抵达皇都郊外,然而马车并没有直接使进城门,而是右拐,跑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年岁久远却豪华派气的府邸。大门上赫然写着,“风府”。原来又是风颂雅的另一所豪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