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容朕好好想想要怎么给二皇子府一个交代。
老臣有罪,老臣糊涂。鲁鑫其实不情愿说这两句话。他也没料到。让他翻船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儿子。
罪是有,但平定西南,先返回皇城递消息让朕宽心,有所防备,也不能不说是你的功劳。皇帝想了想,道:奔波了几个月,你也必然是舟车劳顿,身子疲乏。就好好的回府歇一段日子。等朕想清楚了,再行决断。
老臣多谢皇上开恩。鲁鑫低着头,目光透出一股别人看不见的杀气。
皇上。鲁营想到了茵茹,不由得拱手:求皇上为舍妹证明身份,恩准她返回鲁家。微臣没有别的希望,只图一家人能够平安团圆。
你还有完没完了?鲁鑫压低嗓音道:凭什么说她就是鲁家的人?
这话就不对了。皇帝微微不悦:鲁营说的对,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安团圆要紧。苍穹殿上,太医不是已经为你们滴血验亲了么!既然她是鲁家的人,就该给她个名分,让她回家。双虞那么年轻就走了,着实可惜。现在找回这个女儿,也不失为一种补偿。鲁营,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安排。毕竟她现在住在二皇子府,回头你问问衍儿,要怎么做才妥当,你们就自行商议吧。
揉了揉太阳穴,皇帝又道:等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也带她入宫来给朕瞧一瞧。
微臣遵旨。鲁营一口气解决了这么多问题,心里舒坦了不少。也不知道这消息送到二皇子府,宁侧妃和冯氏要怎么谢谢他的仗义执言。微臣告退。
鲁鑫强忍着气愤,轻声道:老臣告退。
心想,好你个鲁营,看回府了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百二十二章:为了妹妹找上门
从苍穹殿里出来,鲁鑫就黑着一张脸。
鲁营只作不觉,毕竟这么多年,他做的事情几乎就没有能让他爹满意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把这些事情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没有皇上的震慑力,想办成太难太难。
爹。鲁营停下了脚步:我想去谢谢二殿下的救命之恩,您先回府吧。
你是不是疯了?鲁鑫没忍住气,冲口就问:二皇子府给你灌了什么**汤?你可还记得你是我的儿子?你可还记得你是鲁家的人?
爹。您说什么呢!鲁营冷着脸:这是在宫里,说话要有分寸。您怀疑茵茹的身份就算了,可我能不是你亲生的么?
你办的事,是我亲生子能办出来的?鲁鑫恼的双眼血红:你知不知道你三言两语,皇上就夺了我的兵权。皇上正因为西南的事情而心存怨怼。你可倒好,在这个时候给皇上帮了个大忙!我可是你的亲爹!
鲁营总算还有一身正气,他拧着眉头看着鲁鑫,口气有些硬:皇上为何要收回您的兵权,难道您心里没数吗?我在西南正危困崖山,您可倒好,不声不响的丢下我就还朝了。幸而这一次是二殿下所救,不然你我父子就成了临阵脱逃的罪臣。可是倘若不是你走了。咱们一起围剿,徐飞又岂能轻而易举的逃脱?爹,您到底在想什么?
鲁鑫的心思,自然不能跟这个不长进的儿子说。总之以后你别喊我爹。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爹。鲁营拦住了他:那茵茹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她回府。她到底是我妹妹。我已经没有了双虞,总不能有这个妹妹却不相认。
你那么想接她回来,到底是为什么?鲁鑫很纳闷,这个茵茹她不是没见过。苍穹殿上也只是会为二皇子府说话的赔钱货。弄这么个人在身边烦自己有什么好处?何况她还是宁家长大的丫头,鬼晓得宁家是怎么**她的。。
没有证据能证明她是你的亲妹妹。滴血验亲怎么了?就一定准?你去弄一碗清水试试看,把你和一头猪的血混在一起,用筷子搅一搅还不是一样融合!鲁鑫气呼呼的说。
爹,我要是滴血验亲,也是和您。难道您是猪不成?
你这臭小子!鲁鑫简直快要被他气疯了。我怎么没在你生下来的时候一下子掐死你呢!
你现在说这些迟了!鲁营一回头,正好撞在一人身上。呀,大殿下恕罪,微臣冒失了。
冷濉轻轻摇了摇头:无妨。难得你平安回来,鲁将军也就能放心了。
是。鲁鑫诚然一笑:劳烦大殿下记挂。
我有两句话,想和鲁将军说说。冷濉与他对视一眼,目光一沉。
鲁鑫自然是觉得好。二殿下没有扳倒也就算了。现在还惹出了这么多麻烦得罪了皇上。这时候,如果能有大殿下相助,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微臣先行告退。鲁营适时行礼,急火火就跑开了。他想去见见二殿下,问问他是否愿意把茵茹还给鲁家。毕竟他答应了茵茹,要带她回府。
荣华苑,冷衍刚刚走出来。
晚秋就带来了太后的几句话。二殿下务必记得太后的嘱咐才好。
劳烦姑姑禀明皇祖母,孙儿一定谨记。冷衍冲她温和一笑。
晚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二殿下您。。还真是和从前不同了。
是么?冷衍倒是没有注意有什么不同。
奴婢告退了。晚秋心想。这二殿下竟然爱笑了。从前要见他笑一回,别提有多难了。一定是宁侧妃时常在他身边相伴,才会有这样的改变。这多好,两个人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二殿下。鲁营恭敬的走过来,温和的行礼。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冷衍看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也就踏实了。举手之劳。
二殿下有所不知,这几日我一直住在府上。多亏了宁侧妃和冯庶妃一直不遗余力的救治。不然只怕我也撑不到现在。伤才好,宁侧妃就允准我出府入宫,这才能将整件事情说清楚。鲁营心里还是难免愧疚:皇子妃的事情,都怪双虞,冯庶妃的孩子。也是双虞的诡计。您当时只是将她送出了府,并没责难,为此我也该再谢您!
你怎么知道双虞的事?冷衍皱眉看着他。
掺了蜘蛛丝的冰蚕料子是双虞在鲁府里让人做的。鲁营没有隐瞒:我已经当着皇上的面,细细讲明了整件事。
这倒是让冷衍刮目相看了。当日在府中,就因为追查不出这些料子的来源,才没有实证指证鲁双虞。没想到人去了,最后揭穿真正的竟然是鲁家的人。
多谢你。冷衍诚然道:若不是你揭穿此事,我当真难以为青柠和璞珍讨回公道。
别这么说,是我们鲁家亏欠您的。鲁营满脸愧疚。我这会过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冷衍凝眸看着他。
能否让茵茹跟我回鲁家?鲁营叹气:她毕竟是鲁家的女儿。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这件事,我却做不了主了。冷衍挑眉:她是璞玉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璞玉是要把她留在身边。还是愿意他跟你走,你要自己去问她才可。并且,茵茹的病已经好了,能跑能跳。总得问过她自己的意思。
是。鲁营点头:父亲那里,还需要我再安排一下。不过,劳烦二殿下回府之后,替我问一问宁侧妃的心思。若她点头。我便入府再问茵茹。
嗯。冷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样,西南之战,你我也算是经历生死。保重。
是。鲁营目送冷衍离开,发自内心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风。并且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爹为什么要与二殿下作对。一定是他怕二殿下成为后继之君。可皇家的事情,和鲁家有什么关系?
身为臣子的,不是理当应该效忠主子么?
既然如此,谁当主子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就是万幸。
冷衍骑着马一路往宫外走。
最后一重宫门刚跨出去,他竟然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
潆绕不疾不徐的转过身,淡淡的看他一眼:出宫进香。
哦。冷衍没再多问,只是攥着马缰就要走。
你和我没有别的话?潆绕虚了虚眼睛,愕然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再看见我,会有很多话要说呢。
没什么可说的。冷衍沉静以待。告辞。
潆绕也上了马,跟在他身后。往同一个方向走。
冷衍皱眉,减慢了速度。进香不是同一个方向,滢妃娘娘长久不出宫一回,怕是忘了。
没忘。潆绕不以为意的说:你府里不是也有能进香的地方吗?
恐怕不合适。冷衍低眉:宫里宫外。人多口杂,娘娘这样跟在我身后,是真不合适。
你也会在意旁人的眼光?潆绕很是意外。我只当你是什么都无所谓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痛快一点。冷衍不愿意再和她绕圈子。
我妹妹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潆绕敛眸。目光里都是冷意。你别告诉我,她死在你手里了。
冷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比划了个敲头的动作。用用你的脑子吧,你只是失忆,不是变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潆绕愤怒的看着他。
我为何要杀潆溪?是谁告诉你我杀了潆溪的?告诉你这句话的人有什么目的,你想过么?冷衍沉静的看着她,眉心里透出了些许幽怨。是徐飞杀了潆溪。我替你将她安葬。至于在哪里,你好好想想,如果能找得到,很多困扰你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你说什么?潆溪真的死了?潆绕有些不敢相信。不会的,她功夫那么好,你怎么可能杀了她?一定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害死她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爱的人是徐飞,所以你嫉妒,你要报复他也恨上了我。你太卑鄙了,你太卑鄙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宁璞玉实在憋不住了。挣脱了竹节的手,从树上飞身跃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两个人中间。潆溪不是爷杀的。是徐飞。当时我就在场,我们都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不管徐飞是怎么花言巧语欺骗的你,你也不该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就这么相信整件事吧?
你们狼狈为奸。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潆绕气得双眼通红,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潆溪和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不错。我们是斗了这么多年,我是恨毒了她要夺走我的一切。可是她是我妹妹,血肉相连,你知不知道她不见的这段日子。我每晚都觉得心口很痛。我经常会梦见她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叫我为她报仇!原来是你们!是你们杀了她!好,我今天就在这里杀死你们这对奸夫**妇!
第二百二十三章:麻烦要逐个解决
我真是服气了!宁璞玉双手竖在嘴边,冲着远处大喊:师傅,我真是服气了!你的药真是太管用了!
冷衍只觉得好笑,眉目里都是晴朗的光。
这样潆绕很反感,她明明是在说为妹妹报仇的事情,可这两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不是我们无耻,是你太好欺骗了。宁璞玉也瞧了瞧自己的脑壳。用你这里想想吧,即便是记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也该想想你身边的人给你指引了一条什么样的路。有为什么要你做这样的事情。总之,不要轻信别人的话,还是要用脑自己去判断。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潆绕满面怒气:快说,我妹妹到底在哪里。
上马。冷衍把手递给了宁璞玉,转头对潆绕说:我带你去。
竹节还在树上站着,默默的看着这些痴男怨女,知觉的头疼。就不能好好的享受这样秋高气爽的好时节么?干嘛非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当然,最后她还是吹了个口哨,把事先藏起来的马儿召唤过来,硬着头皮跟上了他们。
唉,真相在树下吊个秋千。这样摇晃起来晒太阳,一定会很舒服的。
潆溪的坟。就在宁璞玉当日被吊在树上的那个山崖边。
说真的,除了那棵树,那些奇怪的石头,这里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
潆绕看着墓碑上面,刻着的潆溪,潸然泪下。
她是真的恨死了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可是她也是真的心痛了这么久,夜夜不能安睡。别怪我,现在才找到你好不好?潆溪。
冷衍看着她难过,不禁又想起了从前的时候。
那时候的潆绕,开朗乐观,勇敢也直率。可惜,很多事情都变了。
潆溪,你别怕,姐姐这就替你报仇,让这些年下来陪你。哭过之后,潆绕握紧了自己的兵刃。你们就一起上吧,速战速决。
这个你们显然指的是在场的另外三人。
冷衍皱眉看着她,并不作声。
竹节则从马背上跳下来:对付你,我一个就够了。如果我没猜错,你长期服用一种药。使肌肤柔嫩如剥壳的鸡蛋,却也至阴至寒,身体一直都在损伤。长久下来,容貌不衰却也。。不可能再有孕,且如果你不停药,活不过三十五岁。
你怎么知道?宁璞玉纳闷的看着竹节。
这种药。。我师父也曾经服用过。竹节苦涩一笑。就为了留住男人的心,就让自己承受这样的后果。真的值得?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潆绕开始服用这种药,是在失忆之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心里有一种渴望,那就是让她所爱的人。因为她的容颜而在她身边驻足。这个人模模糊糊的轮廓,像是徐飞,可又好像不是。
竹节拔出了剑,剑尖指向了她。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招吧!
潆绕爽利的应战,两个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难解难分。
宁璞玉看的心惊肉跳的,目光划过冷衍的脸庞。却见他神情自若。爷,这怕是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冷衍叹气:潆绕身子亏损的太厉害,不是竹节的对手。
那就干脆让她走,别再回宫了。宁璞玉皱眉:要不要做一场假死,就这么把她送出皇城?可问题是,有没有人能照顾她?
可以送她去新月宫。冷衍表示同意。她已经不能再会宫里了。
为什么这么说?宁璞玉有些好奇。
一路来到这里,有人尾随,却是很高明的追踪。冷衍锁眉道:皇祖母让晚秋告诉了我,看父皇早已怀疑滢妃的身份。
宁璞玉有些愕然。
皇帝既然已经怀疑滢妃的身份,还要将她留在宫里不加以设防。
这皇帝的心思,该有多沉?
每每,还能与一个身份有疑的人同**共枕。就不怕睡到半夜,人家摸出一把,一刀扎在他的心口?
那。。宁璞玉不知道该怎么问。
其实从她在宫门外跟着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打定主意。要送她离开。只是没想到你和竹节会等在半路上。冷衍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就这么急着见我?想我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镇定自若的谈情说爱。。
宁璞玉笑的嘴角有些抽搐。是有点想你。怕路上再生出别的事端。
冷衍满意的笑了。放心吧,有时候隐忍,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往下走。你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
他的笑,沉稳之中透着一股威严。
宁璞玉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温柔。
啊!潆绕没躲过竹节这一件,背上顿时一片嫣红。岂有此理!
她举着剑正要挥过去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用毒!好卑鄙!
别误会,不是什么毒。只不过是一种能让你暂时失去知觉的麻药。竹节叹了口气:皇子妃。能不能摘下她脸上的面具?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