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一朵殿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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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一朵殿前欢-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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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宁璞玉用力的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的。有皇祖母和盼逢在我心上,璞玉一定会找到爷,和爷一起回来。”

    太后伤怀,便不再说什么了。“晚秋,去准备,别亏了这丫头。补气血的丸也都带着,叫她路上吃。自己的身子自己要爱惜。”

    太后转过身,不然她看见眼底的酸涩。

    宁璞玉红了眼眶,重重叩首:“皇祖母,您一定保重凤体,璞玉找到爷就回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不太愉快的会面

    为了方便行事,宁璞玉和竹节双双换上了男装。

    拿着太后的令牌出了宫。

    当然,这样的消息也很快就送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首领太监低眉禀告过后,便请示皇上的圣意:“要不要奴才这就让人将二皇子妃拘禁,以免有什么意外……”

    “不必。悄悄使人跟上便是。”皇帝摆一摆手:“你先下去。”

    皇城的集市还是这么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身在这样的热闹之中,宁璞玉却一点没觉出高兴来。“竹节,咱们去杏花楼。”

    “皇……公子,现在只怕还早,杏花楼那种地方,是不会这么早开门迎客的。”竹节想了想,又道:“不如就去逐月居吧,您在那出现,不用说什么,那薛公子也就明白了。”

    宁璞玉叹了口气:“按我的性子,没当娘的时候,我肯定去逐月居将人堵在房中。可是,茵茹现在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受不了这种刺激。我让薛鹏脸面扫地,难道他不会摆脸色给茵茹看?再说,愧极,他要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最终受害的还是那无辜的母子二人。”

    “这倒是。”竹节点头:“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那咱们怎么办?”

    “这样吧,薛府附近有什么茶楼茶馆,我在那里等着。你去跟着薛鹏,到离逐月居有些距离的地方再现身,领他来就是。”

    “好。”竹节点了点头:“可是公子您一个人在这里,怕也是不安全。”

    “放心,安全得很。”宁璞玉已经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了。“你去就是。”

    “是。”竹节学着男子的样子,拱手行了礼转身走了。

    冷濉平静的走过来,满面春风。

    “黄公子恢复的这么快,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个“黄公子”显然是他听见了自己刚才和竹节的说话。宁璞玉饶是一笑:“风公子真是无孔不入,就像风一样。怪不得叫风清扬。不对。清扬可凸显不出风公子的本事,应该叫风狂扫才对。”

    “怎么说?”冷濉沉眸看着她。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也就算了。所到之处恨不得狂风扫落叶一般,片甲不留。这一份本事,当得起这两个字。”

    “好,那我考虑改一改。”冷濉饶是一笑:“在这里,莫不是等薛家公子?”

    “既然都听见了,又何必再问?”宁璞玉讨厌他假模假式的样子。“我有个故事,不知道风公子有没有兴趣听。”

    “哦?那好哇。”风清扬饶是一笑:“薛府附近的茶楼,我很熟,跟我来便是。”

    其实不需要偷听,冷濉能能猜到宁璞玉的心思。她这个人重情重义,知道了薛鹏的事情就必然想要为茵茹扫清麻烦。

    可是世上的事情,哪里能尽如人意呢?

    茶楼到了,宁璞玉一坐下,就马上开口:“有这么一个人,平日里总是笑面迎人,待人格外热络。无论是在府中还是在府外皆是如此。每个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好人。可笑面虎的厉害,便在于此。对谁都好,对谁都热络,不过是他掩饰内心的一种法子。他接近你的目的,便是从你身上得到他需要的东西。就这么中庸无为,看似愚钝的一点一点吞噬着权力和荣华。无声无息的编织着一张大网。而正是他的隐忍不发,为自己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颇有点黄雀在后的味道。”

    冷濉听着听着就笑了,不由得端起了茶盏:“人生四大幸事,都不如今日高兴。我便算是得一知己,黄公子可真是我的知音。来,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这杯茶,宁璞玉当然喝不下去。

    “我只是不明不白,这样处心积虑的做这么多事情,不是应当怕别人知道吗?何以风公子反而希望我看的透透彻彻呢?你就不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我几时想让你看的透彻了?”冷濉不解其意。

    “你的玉佩。”宁璞玉看了一眼他腰间的那块玉:“这是一对的吧,为什么那一片会在靳佩瑶身上?你想让我怀疑她和你里应外合,谋害二皇子府。还是,你想告诉我,她其实聪明的不得了,这么多年都是在装蠢,为的就是搅得二皇子府天翻地覆?又或者,你是想暗指,她的心其实不在二殿下身上,只在你一人身上?”

    冷濉不出声,只是沉静的看着她。

    宁璞玉点了点头:“料到你什么都不会承认了。不过无妨说不说都行。总之,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危及二皇子府,我只当不知道。至于你告诉我有关薛鹏的事情,我也谢谢你。虽然你别有用心,但确实帮了我个大忙。总比东窗事发再知道这件事情更好。”

    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换做旁人,指不定已经扑上来咬人了。

    可她还能这么冷静理智的去分析整件事。叫冷濉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既然黄公子还有事情,那风某就先行一步,不耽误你的正经事。”冷濉凑近她耳畔,低低道:“看见那里了没?有人盯着你,自己小心。”

    宁璞玉佯装不经意的划过他告知的方向,的的确确是有人监视着。

    而这些人,并没有鬼头鬼脑,也没有紧张关切。身材孔武有力,目光精敛深邃。一猜就知道应当是宫中的人。且还是皇上的人。

    只是笑了笑,宁璞玉并没有什么反应。

    皇上没有马上把她羁押回宫,已经是恩典了,难不成,她还要举着大刀去砍这些侍卫不成?

    冷濉见她如此从容,便笑着转身离去

    宁璞玉少不得想,如果觉得一块玉石很完美,那就千万不要拿起来近距离看。

    一旦拿了起来,就只有后悔的份儿。

    毕竟不是所有的好看,都经得起看。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冷濉前脚走,薛鹏后脚就到了。

    “皇……你怎么在这里?”看见竹节的时候,薛鹏就格外惊讶。

    没想到皇子妃竟然也出宫了。

    “薛公子不必拘谨,在下请公子前来,不外乎是为了叙叙旧,公子请坐便是。无需拘谨。”宁璞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听闻尊夫人有孕在身,已三月有余。”

    “是。”薛鹏点头:“茵茹一切都好,劳公子惦记着。”

    “那便好。”宁璞玉笑吟吟道:“这些日子,在下要外出游离。往西南去,看遍名山大川。不在的日子,还请公子与夫人保重。待到归来,必将送去沿途所购的各种礼品。”

    “西南之地虽然名山大川不少,可格外凶险。公子为何要去那里?”薛鹏一脸的疑惑,他也没有弄清楚二皇子妃的来意。

    “自古富贵险中求,富贵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其他了。”宁璞玉淡淡一笑,道:“我与尊夫人有缘,只盼着她能平安诞下麟儿。听闻薛公子对夫人乃一见倾心,不知是真是假?”

    避开了西南凶险之事不谈,反而淡淡是问起了儿女私情,薛鹏心中一凛,一双充满疑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宁璞玉。“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好奇罢了。”宁璞玉渴求真话的目光,却不似她嘴里“好奇”两字说的那么简单。

    “自然是真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娶了茵茹为妻。”

    “这便好。”宁璞玉转眸而笑:“我信薛公子所言非虚,也祝福你与尊夫人能共谐连理,白头偕老。人嘛,总有糊涂的时候,然而一旦认定了今生的良人,便是要怀着这种信念数十年如一日的走下去。若此,我也就能够安心了。”

    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薛鹏心里有些不安。“公子话里有话,欲言又止,是对薛某不放心吧?”

    “与你一起生活的是茵茹,她没有疑心,我如何会有。”宁璞玉笑着道:“传言二殿下遇难,生死未卜,西南之地尽管凶险,却也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可世间的事情毕竟渺小,比起名山大川的大气磅礴,根本不值一提。这回,我便是真要纵情山水了。也许回来之时,麟儿已呱呱坠地。”

    薛鹏被她绕的有些糊涂了。心里有些慌。“公子……”

    “茶不错,薛公子慢慢品。在下现行告辞。”宁璞玉推倒了自己的那一杯茶,茶水顺着桌沿流到了薛鹏的袍子上。茶盏的盖子也滚落地面,摔成了几块。

    “公子这是……”薛鹏一脸的惊慌。

    “可惜。”宁璞玉不禁摇头,袍子脏了可以洗干净,可杯盏碎了,却不能拼在一起。“小二,这是银子。”

    说完这话,他朝薛鹏一拱手:“在下告辞,薛公子,请。”

    “请。”薛鹏也起身,颇有兴味的品着方才最后一句话。

    临出门的时候,宁璞玉迎面走来的人正是萧肃。

    竹节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于是,宁璞玉抬头和萧肃对视了一眼。

    萧肃明朗一笑,轻声道:“如今这妇人的舌头是越来越长了。就不怕嘴太碎,被人休掉吗?”

    竹节的火噌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刚捏住了拳头,就被宁璞玉握住了手腕。

    “妇人的舌头长不长,和不相干的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怕有些人嘴太长,不应当的话说的太多,平白招人烦,到头来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去。”

    “是么?”萧肃喜滋滋的走到了薛鹏身边:“这不是薛公子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咱们可以一块品品茗。”

    那眼底,完全是得意。想要凭几句话,就把薛鹏从自己身边弄走,这未免太便宜了吧?

    怎么可能!

第二百八十三章:薛鹏与萧肃翻脸

    “公子,这怎么办?”竹节心里不服气,这进来的男人也未免太嚣张,太让人恶心了吧?

    宁璞玉叹了口气,回头看了薛鹏一眼。

    薛鹏脸色发青,似是想要躲开萧肃。

    可偏偏,那个人满脸柔情的看着他,丝毫不理他那一套。

    看向皇子妃的时候,薛鹏一脸的愧疚。

    只是这一眼,宁璞玉心里就松快了不少。“竹节,咱们走。”

    “是。”竹节好容易才管住了自己的嘴,没发表自己的意见。

    可是她心里真的接受不了啊,这叫什么事啊?要是茵茹知道了,孩子不从肚子里掉出来才奇怪。

    这么一想,竹节忽然又觉得茵茹挺可怜的。说到底,她讨厌归讨厌,也不该遭这样的罪。

    “皇子妃,要不然咱们想想该怎么帮帮她吧?”

    “我看薛鹏心里是有茵茹的。这件事情,外人不合适插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但愿能解决的好。”

    两个人上了马,一路往西南而去。

    宁璞玉深吸一口气:“但愿咱们此行能马到成功,顺利的将爷找回来。”

    “黄公子您放心,有句话叫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还有句话,说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您和爷,谁都离不开谁,一定能再见的。”

    茶楼里,薛鹏和萧肃还面对面坐着,却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思。

    “你到底想干什么?”薛鹏问萧肃:“我一步一步的退让,你可倒好,得寸进尺。”

    “鹏,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得寸进尺,我只是不希望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扰乱咱们的小子日。”萧肃兰花指一捻,捏了一口梅子递给薛鹏。“再说了,她不过就是多管闲事,也未必知道什么。你不用这么紧张。”

    薛鹏一把打掉了那颗梅子:“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现在的选择。”

    “你是我心里的天,我岂会不尊重你的选择和决定。”被打的手背有些疼,萧肃自己揉了揉:“你瞧瞧你,她跟你找别扭,弄得你心里不痛快。你可倒好,这口气撒到我身上了都。又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叫人去逐月居看见的。说明,她早就知道了什么。”

    不听这话还好,听了这话,薛鹏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她叫人去逐月居探查了?”

    这动静,惊动了四周喝茶的人。

    萧肃使了个眼色:“哎呦,你干嘛这么激动啊。没瞧见大家都看着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看见周围人奇怪的脸色,薛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起身就走。

    萧肃连忙摸出了一锭银子,搁在桌子上:“你等等我。”

    走出了好远,薛鹏看见萧肃还在身后跟着,不由得火冒三丈。“薛府就在附近。倘若有奴才出来办事正好看见怎么办?你就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不可,你才高兴?”

    “鹏。”萧肃稍微调整了语气和脸色,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一定是我弄得人尽皆知?你怎么不想想我现在和从前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样吗?只不过是你的心变了,你害怕的多了,在意的更多,你才会觉得人们看你的眼光都不同了。

    他这么一说,薛鹏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从来,根本不会缠着我说这些事情。”

    只是这一句话,就把萧肃的嘴堵上了。

    他生气的转身离开,却在想身后的人会不会跟着来。

    然而直到他拐弯,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都没有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过头,他小心的扒着墙往后看,然而身后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却没有一个是薛鹏。

    “你真的非要这么无情么?那这些年,我给你的算什么我的付出又算什么?难道有了那个女人,你就要把我赶走了?薛鹏,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

    实在是闹不明白,好好的和薛鹏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萧肃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都是那个女人!”萧肃气得脸色发青:“好哇,咱们走着瞧吧。”

    回了府,薛鹏就直接回了房。

    茵茹正在房里刺绣,给自己肚里的孩子绣着象托宝瓶的肚兜。

    “爷,您回来了?”难得薛鹏回来的这么早。茵茹很是高兴:“晌午是和爹娘一起用午膳,还是我叫珠儿单独给咱们准备?”

    “单独准备吧。省的走到正院去累着你。”薛鹏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搓了搓。“刚入春,天还冷呢,怎么这么快就做上肚兜了。你得注意自己的身子。”

    一股暖流从手指涌进了心田,茵茹含情脉脉的笑着:“都说孩子长得快,总不能只有生下来穿的肚兜。我一件一件的做,同样大小的,做上个三四件也就够了。估计做到生小孩子,也才够半岁左右穿的。毕竟每一件都是心意,我不想马马虎虎。”

    听她这么说,薛鹏心里就更愧疚了。“茵茹,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

    话到嘴边,他心头一惊。

    看着茵茹还算平坦的肚子,后脊梁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爷,您怎么了?”茵茹明显的觉出,他的脸色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早起没吃过早膳,这会儿肚子饿了?要不,让珠儿先送些糕点进来?”

    “不是,我没事。”薛鹏对她笑了笑。

    她根本就不关心自己要说什么,关心的只是他的不适。这让薛鹏心里更加愧疚了。“茵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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