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夭看已没有人在后面,就把目光投向了刚刚匆匆而过的人身上。
这种走路姿势不是职业军人走不出来,难道是昨天那个周什么玩意。
“站住。”
周淮安转过身来,故意装做一幅茫然无措的样子
“怎么了,啊,是你。”
“为什么跟着我?”
周淮安心里一惊,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依然傲娇的仰着头,冷着脸说道:
“你这丫头片子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难道我的眼睛长在脑门里后面?我在前面你在后面,我怎么跟着你?”
“”你说谁是丫头片子,你才是披这军大衣的神经病。刚刚我明明觉得有人在我后面,现在我周围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你说不是你刚才在我后面,难道是鬼吗?”
周淮安心里想着:这么简单粗暴的推理,这么理所应当的结论。这个女的不去特务机关,都对不起死去的戴笠,美国的FBI不要她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
周淮安的脾气又上来点,他压住自己的火气,尽量冷静:“唐小姐的分析真是简单粗暴的很那,听的小生我是佩服得很。不知道唐小姐认为我跟踪的动机是什么?”
“你自己最清楚,昨天因为我你进了派出所,我到最后把你骂了一顿,你现在跟踪我,动机不是司马昭之心吗?”
“你认为我跟踪你?还报复你?”
周淮安看着把话说的一脸严肃的唐夭夭,心里又有趣又好笑,难道自己就像是一个这么小气的人?好歹自己也是一名堂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而且还是特种兵。
“真没想到,一个军人居然做出这种睚眦必报的事情。”
唐夭夭鄙视的看了周淮安一眼。
周淮安的火蹭蹭蹭的冒了三层:“你这人简直是没事找事?我还不是这种人。”
唐夭夭淡淡的看他一眼,眼里满满的可笑。
“无理取闹。真是倒霉,怎么今天刚一出门就遇上你这个泼妇。”
“你说谁是泼妇,你个披着军大衣的小人,明明是你自己跟上来的,干嘛做出来那种样子。无聊,无趣,无耻。”
周淮安哑口无言,他本来的能言善辩被唐夭夭打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现在总算明白这个唐夭夭一定是上辈子他结识下来的宿敌。
“胡说八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你怎么说。”
唐夭夭冷笑一声:“其实就算你暗算我,倒也没什么。像你这种人,我还收拾不了吗?”
“你个小丫头片子真是胡搅蛮缠不讲理到家了,要不是我不打女人,你早哭着回家了,你别让我破例,赶紧走。”
唐夭夭的火爆脾气让她又怒了,偏巧这一位也是个不耐烦的主。几年的军队生活让他原本的温文尔雅尽失,脾气一点就炸,要是在部队上谁敢这么对他周少校,摆明了就是不想活了。今天能和这女的纠缠这么久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唐夭夭本来就因为亲戚来了心情不好,这会遇见他更是把一腔怒气都送给了周淮安,两个人就在大马路上展开了一场真理的大辩论。
楚衍明被安然拒绝后,心里一直不大舒服。他刚出学校门就看见一个开着路虎的人在那里等着他。
“楚老师,你好!”
程泽恩从路虎里走下来,依然带着他特有的那种笑容。
“程先生,你怎么在这?”楚衍明也听过程泽恩的演讲认出了他。
“我是安然的知己。”程泽恩说的平淡,这句话像是在楚衍明耳边响起一个炸雷。
“你想说什么?”楚衍明警惕得看向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走到一个咖啡厅里,程泽恩叫了两杯蓝山咖啡。
楚衍明看着程泽恩:“说吧,你想干什么?”
“你明白。”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安安与我一见如故,把我认成我是他的知己,还非得来我家住。如果问什么关系,就算是同居吧。”
楚衍明心里一凉,他知道安然虽然平日里爱开些玩笑但是不会做出来多少越轨的事,像住在别人家里这种事不像是安然能做出来的。
程泽恩状似无意的伸伸胳膊,正好让楚衍明看见他手上的那块昨天安然落下的手表。
“这块表?”楚衍明眉头狠狠地打了一个结。
“哦,她今天早上走的急急忙忙的忘了拿了。这丫头就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在学校里多亏你帮衬着她。”
程泽恩轻抿了一口咖啡,眼神凉薄。
“不用客气。安然和我本来就是好朋友,帮衬着也是应该的。”
“安安可是一直把你当哥哥呢,她对你的感情,真让我这个知己嫉妒。”
“谢谢抬举。安然只是对我有兄长的依赖而已。”
“原来楚老师知道,安安只是把你当做兄长。兄长和恋人应该不会画上等号吧。”程泽恩微笑着看着楚衍明,眼前的咖啡热气滚滚熏疼了楚衍明的眼睛。
自己是落到他挖的陷阱里面了,这个程泽恩真是只老狐狸,阴险得很。
“楚老师,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天也不早了,如果我回去晚了,那丫头一定会把我的厨房弄成太平洋战场的,我得回去给她做饭,就不打扰了。抱歉,我先走一步。”程泽恩步履匆匆,像是一个急于归家的丈夫。
楚衍明心里一痛,有程泽恩这种人在她身边,自己和安然又能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程泽恩内心真阴险,果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原来是她
周淮安愤懑的走进家里,心里感叹怎么到哪都能遇上那个丫头。正好见他哥不在,就准备向安然倾吐一下他心中的不平。
“安然,我告诉你一件特别气人的事。我这两天遇上了一个特别蛮不讲理的女孩,真是没事找事的类型。”
“八成人家看上你了,想着法的跟你套近乎呢。”
“你要看上一个人会这么做吗?”
“应该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跟你说那女孩真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无理取闹。谁要是以后娶了她,真是倒霉到底了。”
“人家把你怎么了?”安然见他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好奇心一下子蹿上来了。
“你是不知道,那天那个丫头片子在路上唱歌,一个人说她唱歌难听。他和别人杠起来了,我出面把那个人说走了,她又和我杠起来了,还和我打起来了,结果我生平第一次进局子就是拜她所赐。
今天早上我在她后面走,我都没认出来是她,而且我都走到她前面去了,她非得说我跟踪她想报复她,还骂我是恶鬼,你说有她这种人吗?而且她的名字还特别好听,叫唐夭夭,真是白搭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安然对这种抱怨并不是多关心,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你说她叫什么。”
“唐夭夭啊。”
“她是不是长这个样子。”安然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好多她们两个人的合影。
“就是她,怎么你们认识。”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我和她二十多年的交情,想不深都不行。看在咱俩认识的份上,你也别跟她计较了,怎么样?”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生她的气了。但是她要是再得罪我,我就不一定了。”
“没事,我有一个让你俩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方法。”
“谁稀罕和她为玉帛啊。”周淮安把头拧向一边。
“真不稀罕,算了。”安然摇摇头,满是可惜的看他一眼。
“说来听听,男子汉大丈夫,犯不着跟她这种人计较。”
安然把周淮安拉到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个时候,程泽恩上来了。
“又没有人,什么神秘的话不能让我听。”
程泽恩只看见安然□□的笑着跟周淮安说着什么,他们两个的距离很近。
“哥。”
周淮安一下子拉大了与安然的距离,他这个哥是标准的天蝎座,惹了他,指不定怎么报复你呢。
“我正帮淮安向一个女孩道歉呢。要不,你也来支个招。”
“才不是道歉,我又没错。”
“哪个女孩?”
“我死党唐夭夭。”
“有照片吗?”
“有。”安然把手机递过去。
程泽恩一下子呆住了,居然是她。
尽管长发剪短了,但是五官没变,她和淮安怎么了,如果让大哥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这件事要不要让淮安知道,他现在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看到杨岩的锁屏照片,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唐夭夭长什么样。
“哥,你难道认识她?”
程泽恩冷汗直冒,思忖再三做了个他认为对的决定。
“不认识,就是看着眼熟点。他的名字和听过的一个名字很像。”
“可能是我那天跟你提到夭夭了吧。”
“也许吧,怎么这小子要去追人家?”程泽恩几句话就把他的不安轻描淡写的盖过去。
“才不是,全天下女人死了了我都不考虑她。”
“看来,周老师的相亲宴可以不用了,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
“哥,真不是。你误会了。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程泽恩不理他,自顾自的播了一串手机号。
“老师是我,苗子。”
“呀,怎么是你,那天我到江苏去办事也没来你那里坐坐,打电话有事吗?”
“有点淮安的事。”
“那小子怎么了,他给你惹事了,你让他过来听电话。”
“淮安没给我惹事,是好事,您要有儿媳妇了。”
“真的,你让他接电话。”周老爷子乐了,说话的声音都颤巍巍的。
程泽恩把电话递给周淮安,威胁道:“老师正高兴呢,你别让他白欢喜。”
周淮安明白了,他这是□□裸的报复,报复他和安然说话,报复他不该和安然距离这么近。
周淮安蔫头蔫脑的接了电话,嗯嗯呀呀了一路,老爷子说啥他也没听见,只是自顾自的答应着。
“哥,我诅咒你。”周淮安受完电话的酷刑,恨不得自尽溅他程泽恩一脸血。
“我只是替你报个喜,哥知道你这人吧,不好意思承认。不用谢。你要非想谢,我也没办法。”
“我和那女的一共见过两面,你让我怎么把她带到老爷子那里。”
“你和阿毛不是正在谋划呢吗?”程泽恩嘴里泛酸,倒了一杯凉白开。
“阿毛,阿毛是谁?不会是你吧?”周淮安看向安然。
“我的小名。”
“这么好玩的名字,那我叫你阿毛怎么样?”
周淮安一心想让程泽恩不痛快,就放肆的叫了几声。
他一抬头就看见程泽恩阴沉如鹜的眸子,心里暗想不妙,也不在开安然的玩笑,立刻规矩起来。
“淮安,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是的。夭夭这人很好骗的,你把她骗走,我也省心了。”安然对这事是求之不得,如果有一个周淮安在她身边,她说不定就能忘了杨岩。
“我不喜欢她,她这个女的刁蛮任性又无理取闹,鬼才会看上她呢。”
“你不是还想跟人家化干戈为玉帛吗?”
“这是控制矛盾,一码归一码。”
“这个方法同样适用。你就按我说的做,我给你把他约出来。”
“不是。。。可是。。。”
就在周淮安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
安然早把电话打过去了:“老妖,我们学校放假,什么你们哪里也放假,正好咱俩找个地方旅游吧。行,去那里干嘛?穷乡僻壤的,那行,你愿意我也没办法。坐火车干什么,用不着,我一个朋友也去,坐他的车就是了。行,那好,说定了。”
周淮安无奈的看着他们俩:“你们这不是拉郎配吗?”
“拉郎配怎么了,我告诉你,你这回要是再让周老师失望,他把你关家里我可不给你求情。”
“明明是你,无中生有。”周淮安哭丧着脸声音里都是委屈。
“无中生有吗?哎,安安,你觉得有吗?,我觉得不是啊。”
安然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对周淮安说:“年轻人嘛,多历练。无中也是能生出来有的。”
周淮安仰天长啸:为什么他要回来!
在周淮安的各种形式的声讨之下,他还是被自己的蝎子哥哥给送进了他的路虎。
唐夭夭一身运动装就赶了过来,一个不大的旅行包解决了一切。
安然站在路虎的旁边,远远的就向唐夭夭挥手。
“老妖,你面子怪大的,就等着你了。快上车。”
唐夭夭客气的跟程泽恩打了个招呼,进到车里面,正好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穿军大衣的恶鬼。”唐夭夭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个臭丫头片子说什么呢?”周淮安不客气的白她一眼,看到安然威胁的目光后语调不自觉的轻了一些。
“你说谁是丫头片子?”
“谁认说谁。”
“你。。。”唐夭夭气结,说不出话来就把目光投向了安然。
“这就是你的那个朋友。”
“是啊,你们怎么看起来像闹过什么矛盾的样子?”
安然一副我今天才知道的样子让周淮安感叹奥斯卡没选她当最佳演员简直是对不起好莱坞。
“没什么。”唐夭夭见安然也是不知道什么的样子,也没打算跟她心里上添堵,生生的把一口气憋了下去。
车子到了大山,众人都下了车。
趁着唐夭夭不注意,程泽恩忙播下一串号码。
安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喂,哪位?夏老师?什么?什么时候?哦,我现在不方便,哦,那行,我知道了,行吧,行,再见。”
“怎么了?”
安然同学呢是万分愧疚的说,我们学校有事,现在要回去一趟,要不就让他们俩陪你一块吧。
唐夭夭对自己这个损友也是无语了,“行吧,你处理你的,这穷乡僻壤的怎么打车啊?要不我也不去了?咱们开车走?”
“我说老妖,你是不是傻,咱们不去了人家不去,我还能迷路不成?行了,我走了。”
唐夭夭一脸思索的看着安然远去,心里一些小疑问慢慢的开始蔓出来。直到程泽恩借故离开时,这座火山终于朝着周淮安爆发了。
“姓周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和你是商量好的。”
“你不相信我,你连安然你都信不过?”
“她指定被你骗了,她走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怎么这次旅行带的东西这么少,还有那个电话,是那个开车的人打的吧?你说,你为什么把我骗来?”
“我说我是来化干戈为玉帛的你信吗?”
周淮安不再绷着脸,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让他很感兴趣,让自己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
“化干戈为玉帛?”唐夭夭愣了,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本来是人家帮了自己而且是出于关心说了两句,结果跟人家杠到现在,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脑残,这么矫情了?唐夭夭原想越觉得自己不对,而且还让人家主动提出来道歉,真是太不应该了。
就在唐夭夭悲痛万分,觉得自己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的时候,周淮安的又一句话让唐夭夭觉得她刚才愧疚的简直是日了狗一般的丧心病狂。
作者有话要说: 周淮安总有那么一种一句话就能让对方起了杀意的功能
☆、世界那么大,去山里看看
“毕竟,”我这个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能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你说什么?”唐夭夭一拳打过来,被周淮安闪身躲过去。
周淮安也不是个打架能吃亏的人,趁着唐夭夭不注意就把她的胳膊一扯,整个人都被拉到他眼前。
周淮安下意识的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