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惹上的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不过,这一天晚上,沐然还是被人羞辱了,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她。
凌薇说有一个vip包间的客人要选姑娘,沐然便带着人去了。来的都是些生面孔,但是一看便知道,都是些经常出入各种场子的老手。
包间内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旋转着闪烁,中央的小型舞池里,男男女女随着震人耳膜的音乐声,疯狂地扭动着腰…臀。 △≧△≧
没有姑娘们调动气愤,场面已经那么火热了,看来都是些善于玩乐的人。
沐然带着姑娘穿过人群,已有姑娘被拉着融入舞池。
凌薇为沐然引荐了今日这场局的东道主之后便离开了,剩下的便要靠沐然巧言令色为各位老板塞姑娘了。
沐然之前听凌薇说是一个姓刘的老总过生,便察言观色,走向被围在中间的男人,首先恭贺其生辰愉快,之后便让这些男人选姑娘。
刘总张罗着让自己的兄弟选好姑娘后,突然朝角落里大声说:“承铭,我帮你看了一下,也就是乔小姐才是你的菜了!”
沐然这才看向一边的角落,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是一张熟悉的侧脸。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不曾往这边看一眼。手里把…玩着手机,仿佛在很专注地思考一个问题,将周遭的一切嘈杂与自己隔开,自成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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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羞辱
沐然说过,他这人比较闷骚,她曾形容他:在外面是个沉默的美男子,回到家却是头饥ke的猛兽。不过那时,她喜欢他面对自己时藏不住的火热。
沐然收回视线,对刘总笑说:“我一张老脸哪入得了李公子的眼?倒是看这些姑娘,一个个都长得像学…生…妹,清纯美女才合他的口味吧!”
在这里碰到他,她脸上没有透出一丝丝的错愕,她早已学会将所有情绪很好的掩藏。
他们相爱的时候,是在她最好的年纪,所以才能爱得那么义无反顾。那时的自己确实是个清纯的学…生…妹,所以她现在这样定义他对女人的喜好倒也没错。
李承铭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对沐然暗里的嘲讽却仍旧不置一词。刘总却大笑说:“像乔小姐这样熟透了的女人,才是最适合男人一…y…e…情的标准。承铭,你说是不是?”
李承铭突然立起身子,打量着沐然,若有所思,说:“没错,喜欢是一回事,只是玩玩那就不一样了,有经验的女人,更能让男人玩得开心。”#_#
“是啊,乔经理自然是身经百战的过来人,这里还有哪个姑娘比得上乔经理的经验丰富呢?你也不想闹得大家都不开心吧?”刘总放肆的笑声回荡在沐然耳边,她在心里早已经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了。
“好啊,没问题!只要大家伙玩得开心。”沐然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让一旁的姑娘都错愣不已,心想,乔经理今天这打开方式好像有点不对。
沐然往李承铭身旁一坐,点燃一支烟,将烟圈缓缓地吐出后,拿起骰子说:“大家伙希望怎么玩,我今晚奉陪好不好!”
刘总笑得开心,“我真是喜欢你的爽快,不如……”
“不如乔小姐用吉他给大家弹一首吧!”李承铭说。
沐然手里夹着烟,却忘记了抽,她紧紧地盯着李承铭看了很久很久,忽略掉凑热闹的一群人的起哄声。
有人将一把吉他塞到沐然怀里,舞池里也变得安静下来。
他大她六岁,她上大学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只因为他说她不够成熟,她便跑到一个酒吧里驻唱,自食其力,不向家里要一分生活费,以证明自己能够独立。
只要他不喜欢的,她都能为他改变,只希望成为能与他相配的伴侣,尽管有些做法不够成熟,但是她真的很努力,努力地为一个男人改变自己。
可是,在酒吧里,只因为他一句话的伤害,她喝醉了酒,任性地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才见过几次的男人。
那是一次让人追悔莫及的冲动,从那之后,她放弃了自己非常热爱的吉他,从此不再拿起,也不再踏入酒吧一步。
甚至后来,他要求她为自己弹一首,她都拒绝了,她不想忆起自己曾经走错的路。
那是她的禁忌,他是知道的,可现在这样的要求也是他提出来的,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着那么多人,他只是为了羞辱她。
沐然肆无忌惮地凝视着李承铭,在他那墨黑如渊的眼睛里,她只看到漠然。一声冷笑后,她说:“好啊,大家想听我就弹唱一首《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沐然曾获得过校园歌手冠军,唱歌对她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随着舒缓的吉他伴奏声起,沐然空灵的歌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雨都停了这片天灰什麽呢
我还记得你说我们要快乐
深夜里的脚步声总是刺耳
害怕寂寞就让狂欢的城市陪我关灯
只是哪怕周围再多人感觉还是一个人
每当我笑了心却狠狠的哭着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麽爱我的你
给我一个理由放弃当时做的决定
有些爱越想抽离却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离是你不在身边
却在我的心里
当我走在去过的每个地方
总会听到你那最自由的笑
当我回到一个人住的地方
最怕看到冬天你最爱穿的那件外套
只是哪怕周围再多人感觉还是一个人
……
我找不到理由忘记大雨里的别离
我找不到理由放弃我等你的决心
有些爱越想抽离却越更清晰
……”
沐然唱得很动情,似乎能感受到,她对一段感情的投入。投入越多,伤害越深,大抵如此。
李承铭心里却是千回百转,不是滋味。他看沐然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淡漠,到后来的探究,到最后的动容,一切都变得情不自禁。
很多人对沐然开始肃然起敬,但是,惊叹之余,仍没忘记自己的初衷,开始不断的给沐然灌酒。沐然心知肚明,今晚若是不让她难堪,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沐然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有人让她喝,她便悉数喝完,众人似乎察觉到她的酒量像是个无底洞,怎么都喝不醉,便把好几种酒水混在一起给她喝。
终于,沐然觉得胃里不舒服,招呼说:“各位老总,你们今晚一定要玩得高兴,我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就先失陪了。”
沐然从包间里出来,直接冲向了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
这就是她这三年的生活,李承铭有意看她笑话,意欲当着那么多人让她难堪,那她就如他所愿。这几年,她早就没有尊严所言,再被羞辱又有什么关系呢!
沐然一阵搜肠刮肚地呕吐之后,掏出一瓶保肝养胃的药,倒了两颗在手心,正要送到嘴里,却迎上镜子里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沐然一声冷笑后转身离开,却被他拦住唯一的出口,且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他看着她,一脸阴沉,“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这三年你就是这样过的?”
沐然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眼里充满笑意。
他却显得有些激动,言辞狠毒:“谁允许你将生活过得如此糟糕,你当初怎么不选择去死,死了倒比如今窝囊的活着要好……”
“和你有关系吗?”沐然冷笑道,“你到底是我的谁?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再见不过是陌路,你有什么权利对我指手画脚?”
他脸色阴沉,语带嘲讽,“那你刚才唱歌时一副情难忘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你在对我暗示什么?想和我藕断丝连,还是想重抄旧业插足我现在的幸福?”
“重操旧业?插足你的幸福?”沐然尽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没错,当年有一个傻丫头,无所畏惧,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不顾舆论,众叛亲离,甚至……甚至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当年的丫头多么傻啊,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不,没有如果了,我只是希望我们从三年前分开后就再无纠缠。你的幸福与我无关,我的生活也不希望你来涉足。”
当年,她喜欢他的成熟;喜欢他看她时宠溺的眼神;喜欢他为她解决所有的难题;喜欢他的绅士风度……
喜欢他的时候,他是什么都好的,可是就这样一个什么都好的男人,绝情的时候,却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冷漠。
所有的绅士,不过是极具耐心的狼,得到自己的猎物之后,她对他来说只是含在嘴里已然无味的渣肉罢了。
如今,她希望与他永不再见,可他为什么要回来?擦身而过,与他的关系,再见面,她只想如此而已。
看着她漠然离开,他心里却腾升一股冲动,他不甘心,他拽住她,将她重重地推到墙上,不顾她的疼痛,深深地吻她。
他的吻乱无章法,仿佛用尽生命在啃咬着她。而她,没有挣扎,反而主动回应。
当他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探入她口中时,她主动吸…允,与之纠缠。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愤怒,将她推开,脸色冷若冰霜,喘着粗气,瞪着她,一言不发。…
她倚在墙上,点上一支爱喜烟,qing浮地笑,“不好意思,我从来不会拒绝客户的要求。怎么样,我的吻技比以前好多了吧?”
以前和李承铭在一起的时候,她没什么经验,主要都是他主动,每次接吻,她都是被他引导着完成。说到吻ji的提升,那都是严沛呈的功劳,因为他需要她主动取…悦他。
李承铭是个很深沉的人,一向将心思藏得很好。沐然直直地看着他,企图在他的脸上看到些情绪,但是,他深黑墨眸里只有愤怒,呵……竟然是愤怒。
再也看不到那双漂亮眼眸里的疼惜。男人是非常霸道的动物,哪怕是自己不要的女人,他们心里也会介怀她被其他男人染指。同时,男人也是非常自我的动物,他们总认为只有自己才能让你过得更好。
沐然语带嘲讽,“对于一个昨天才订婚的男人来说,今天就来这种地方与其她女人如此亲密,不适合吧,李公子?你们男人怎么就改不了拈花惹草的毛病呢?看来,你的未婚妻也不过是你下一个祸害的对象罢了!我还真是为她的将来担忧,显然,你不是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你不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不是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他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逼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那锋利的眼神早已将她千刀万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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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数落
“抱歉,是我过问太多了。”她熟门熟路地从他兜里拿出皮夹,抽…出几张百元钞票后又将皮夹塞回去说,“我很贵的,不过给你打个折,这是小费,不用客气。”
沐然捻掉烟头,站直身子,一换方才的轻挑,淡淡道:“李承铭,你不该再来招惹我!”言罢,与他擦身而过。
“孩子呢?”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顿住了步子,没有转身,半饷后,平静地说:“死了。”
不被承认的孩子,终究无缘于世。可是,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平淡地问起孩子,当初倘若不是他的狠心,她又怎会因为难产,没保住孩子,而自己也差点送掉了性命。
“真难得,你竟然还记得孩子!”再无多话,她离开了。#_#
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眉头紧蹙,终于难掩眼底的痛苦。那孩子,何尝不是他心里的痛?
~*~
在晟世名都游泳池的贵宾区里,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在奋力地游走,一趟接着一趟,不停歇。
叶新卓刚从健身房里出来,看到游泳池里疯狂的男人,嘴角微微扬了扬,眼神却突然锋利了起来。他走向泳池,在边上的休闲躺椅上,闭目养神。
男子终于游得疲惫,爬出泳池,擦了擦身上的水,在一旁的躺椅上躺下,盯着楼顶,双目无光。
“今天怎么有心情来我的地方了?”叶新卓笑说,“以前大伙可约不到你一起来玩!怎么这久却时常出入这样的地方?”
没错,叶新卓便是晟世名都背后神秘的大老板,不过,基本没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以前,以前她不喜欢我来这种地方,她说,如此腐败之地会让一个聪明人也变得糊涂,迷乱了心智。”那时,其实他想告诉她,他只会为她神志不清。
“我从来不知道,我也可以这么听话。”男子眼里从来都只有骄傲,而此刻却充满了失落。
“为什么要回来?”叶新卓看着手里的杂志,淡淡地问。
“这里是我的家,为什么不回来呢?”男子轻描淡写的说。
“是,你应该回来。”叶新卓抛掉一贯的儒雅,用冰冷的眼神盯着男子,难掩愤怒,“可你再没资格招惹她!她,是我的!李公子。”
“是吗?”李承铭不似刚才的失态,冷嘲道,“你如此珍视于她,为何看着她跳入火坑?如今的她如何与你叶大公子相配,你家老爷子可还没老眼昏花。”
“因为将她推入火坑的是你!”叶新卓难得激动,“是你毁了她!不过,请你放心,比起你,我更有勇气脱离家族的庇护,事实上,我一直如此。不是她配不上我,而是我一直在努力配得上她。”
~*~
早晨的阳光很好,严沛呈拉开窗帘,一抹阳光投射…进来,映在床…上的娇…容上。沐然眼皮微微扯动,却仍未睁开眼睛。
他立于一旁,凝视着床…上的人。她喜欢覆身而卧,雪白的后背微露,无限诱…惑。
她睡得很沉,丝毫不被刺眼的光线影响。他昨晚的疯狂,他想她真是累坏了。每次与她肌肤相触,他就难以自持,仿佛吸食了罂粟,放不开手,结果便是把她折腾得很惨。
沐然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全身的酸疼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同时,她一时无法适应醒来的早晨,是在严沛呈卧室里的床…上。
昨晚凌晨,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起来穿衣服,准备离开,想不到却被他一下子揽进怀里。当时,她本身困倦,竟很快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
这是沐然第一次留宿严沛呈家里。
她套上睡衣,走出卧室,却在客厅看到了严沛呈。他身穿休闲服,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足球赛,电视声音调得很小。
“准备一下,出去吃饭!”严沛呈瞟了沐然一眼,收回视线,淡淡的说。
沐然知道严沛呈不喜欢等人,很快便收拾妥当,结果,他却对她今天的装扮不是很满意,蹙着眉对她一番打量后,起身去一个衣帽间拿出一套连衣裙扔给她说:“穿上,不许化妆!”
沐然换上衣服,心想,这大概是严沛呈某位情人的衣服吧!面料柔软贴身,穿在她身上显出一种脱俗的气质,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今天的风格与她这几年的浓妆艳抹截然不同,不过衣服倒挺合身,仿佛量身定做一般。
今天的她,无疑有一种出尘的美,不过他却只是瞅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女人,今天允许你当一天的公主,想吃什么,你来决定。”
严沛呈昨晚到今天的变化,让沐然一时难以消化,不过,适应男人的反复无常,她一直都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