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事业与感情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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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事业与感情沉浮-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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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想到上次小高来广州对我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身上冒出了一阵冷汗,“有没有搞错?咱们上次是求他赏收的一百二十万呢。” 
刘精忠苦笑,“问题就出在那个120万上,120万买个机场产品独家促销权的确是贵了,而且当时提升你,,,,,关于这点,这躺回台北我还要向休假的魏先生汇报解释一下。” 
我吸了一口冷气,“那岂不是。。。” 
“那意味着你可能会有麻烦。” 
我感到胸中有团气左突右冲找不到出口,憋得快要爆炸了。我掏出电话,按下了小高的号码,刘精忠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没用的,他现在肯定关机了。”果然,电话里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后,问闻雨;“那我怎么办?” 
刘精忠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你是我特别提升的副处,在集团服务的大陆员工一月内从普通员工提升到副处的干部除你之外还没有谁吧?我现在不想知道你有没收小高的钱,我想可能是收了,你现在只能在事发前把损失降到最小。”他的话音里藏着一丝颤抖。 
我呆呆得看着他,的确看起来他很被动。 
刘精忠说:“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马上要去机场了。” 
“刘总。” 
刘精忠挥挥手,制止了我。无奈,我下了车。 
眼看着刘精忠的车被夜色吞没,一股悲哀浸透了五脏六腑。 
被人愚弄的耻辱牢牢的将我钉在原地,失败来得如此迅速。 

这几天我度日如年,刘精忠已经人间蒸发,小高的电话铁定了心不开机,我内心如一锅煮沸的水,可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整日在公司忙这忙那。 
空闲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想未来,如果公司真的采取手段,我下一步该去哪儿?想了半天,只觉意兴萧索,了无生趣。算算手头的钱,这半年各种红包奖金底薪加起来大约有二十一二万,我的光明刚刚露出头,被一达集团一苍蝇拍下去,脑浆迸流,一命呜呼。 
杨康叼着牙签,门也没敲就走了进来,“晚上有时间没有,找两个人去二沙岛吃香拉蟹怎么样?”看着不明所以的他悠然自得,我不由深深羡慕起来。简单的应付了两句,但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问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有点不舒服。” 
“吃药了没有?可要注意身体呀。”他貌似关心的询问我。 
我心里暗自苦笑,敷衍了两句将他打发走。 
公司上下忙碌依然,只有知情的我内心焦躁的等待可怕时刻的到来,就像死刑犯闭上眼睛,那颗夺命的子弹不知何时射出。 
吃过晚饭后早早的上床躺了,手机突然铃声大作,黄昏里显得异常恐怖。 
小郑的声音压得非常低,“大有吗?” 
“是我,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不能和你说很多,赖总就在外面,我现在公司的洗手间给你打电话,你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下班就把刘引巨叫到办公室,净问一些你的问题,我觉得不好,背着他给你打个电话,你小心点。我不能和你说了。” 
电话挂断后,我呆坐在床头,万千个炸雷在我的心头徐徐滚过,一股说不清的悲凉弥漫 
于周身。该来的事终于来了,可怎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越想越委屈,下床坐到窗台上抽烟,看外面隐隐作现的星空。 
安然也被惊动了,低声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把事情的大概向她说了。她想了一会儿,说:“如果我是你的老板,也会这样处理。” 
我闻言一愣,仔细琢磨一下,倒也有道理。刘总名义上派我去与一达谈判,交易进行得太顺利了,从正常的商业角度考虑,这本身就值得人去怀疑,再加上我是桂林人,和林淑贤﹑小高是同乡,如果我是赖总,在接到客户的举报后,不可能不去查,只怕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我长叹一声,心想在劫难逃。安然安慰我说:“你别想太多了,大不了换家公司就是了。”我把心一横,爱咋咋的吧,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赖总和刘引巨要问,我就好好解释一下。 
第二天上班后,我特意去刘引巨的办公室看了看,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平时像钟表一样准确的小郑也没有来。我只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听天由命的坐着等待。 
不多时电话就打了进来,话筒中传出的并不是刘引巨的声音,而是与我们有合作关系的猎头公司的顾先生,他在电话里打着哈哈,“王助理,我到广州了,出来见见面好不好?” 
我高高悬着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下,“顾老板怎么得暇到我们这里来,你在哪儿呀,我马上过去。” 
“我在厦华大酒店2220号房,你什么时间能到?” 
我看了看表,“九点准时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好像是玻璃杯摔碎了,然后一个女人闷闷的发出了惊呼,接着是顾老板和气的安慰声。 
“王助理,不好意思,一个朋友把茶杯弄打了,我等你呀。”电话挂断了。 
我的心如万马奔腾般跳个不停,刚才那个女人绝对是小林,林董的侄女,有的人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比如小高和他的女人。我看了眼窗外,我的奥迪旁边蹲着看着象保安的两个人。 
我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颓然坐到了椅子上。大约五分钟后,我开始收拾东西,钱﹑银行卡和身份证全部准备好了,我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杨康和小金正在打电话,我走了进去,对他们说:“一个做广宣品的客户来了,我去见他。” 
走出公司大门,亚热带的阳光铺天盖地的刺来,我眯着眼睛,故意不看蹲着的那两个陌生人,我走得又平又稳,就象我此刻脸上的表情。 

庞大无朋的广州市在22楼层高的空间下显得渺小和壮观。 
我紧闭双唇,若有所思。 
顾先生的话讲到恰到好处,“王助理,你看,虽然你是顶X公司的能人,按理呢我不应该跟你来谈这些”。 
我笑了笑,“顾老板,我这人一向胆子小,不见兔子不敢放鸟的。” 
他也笑了笑,我这话使他联想到了一个最近酒桌上非常流行的关于同性恋之间的黄色小故事,但是他还在装糊涂,“摁?恩!是的,我明白” 
“顾老板怎么会不明白,我可是不想侥圈子,我想林小姐就在这酒店某一间房里吧?。” 
一阵沉默。 
我说:“顾老板,难道我说错了?。” 
我听到顾老板闷声闷气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他拿起了身边的电话。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小高举报那件事我绝对不知情。” 
小林的开场白比较直接,“这是林董的安排”。 
“哦”?我故做冷静。 
“说明白些吧,初次见面的时候,林董就对你很有好感,因为她曾是你父亲的学生,后来一达集团与你接触多了,知道了你的工作能力后,就更不愿意你在顶X公司工作了。” 
“就算这样那也不用这样干啊!啊?”我想自己现在是有点儿失态。 
“你不知道,”小林用同情的眼光望着我:“林董其实还是一个很有地域情节的老总,弄明白事情以后她没理由让一个有能力的桂林人再为台企而不为一达集团服务,这对她来讲是耻辱。” 
啊!?我一时间目瞪口呆。 
快到天河的时候,我给俞雷打了个电话。他接到电话很高兴,告诉我他现在就住在华南师大附近,让我直接到华南师大门口,他在那里等我。 
俞雷曾是我的同事,在顶X公司企划部里很有业务能力,本来前程远大,后来就因为杨康之类的鼠辈给耽误了,放下手机后我想到应该告诉安然一声。 
“喂!安然吗?我是大有,我现在在天河区。” 
“啊!”安然略带夸张的叫,“你怎么跑天河去了呢?你去那干嘛?” 
我将事情的大概向安然说了一遍,安然为事态明朗而松了口气,同时为我的以后担起心来,问:“那他们现在是啥子安排?你会去吗? 
我告诉她我不会去,尽管我是答应小林回家好好考虑一达集团给予的市场部副总和一套二居室十万元现金等等优厚待遇,但我已经作出了决定不会去一达集团了,理由只有一个,林淑贤这女人的手段太可怕了,为她这样的老板服务,以后工作如果出了纰漏,只怕还有更让人恐惧的手段出台,打工真的很没安全感。安然匆匆的挂了电话。 
华南师大的大门就在眼前,我一眼就看到了俞雷在左右张望,手里提着一个大槊料袋,他没看到我。我走到他身后,猛击一掌,他转过身,一把把我抱住,大笑起来。 
“你小子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一言难尽呀!”我故作伤感的回答。 
“走,先到家再说。” 
俞雷亲热地搂着我的肩头向他的小家走去。 
俞雷的家大约有九十平左右,装修很是简单,俞雷的老婆张倩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张倩也是我的同事,只是不在一个部门,她是和俞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后乡情变恋情,曲径通幽陈仓暗渡了,毕业后跟俞雷到了广州,先前还在一家公司工作。她见我进来了,便喊道:“约,大忙人来了,你快到屋里坐,让俞雷陪你,我炒完这几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我打趣道:“张倩,当初没看出来你还会炒菜呀!早知道你有这手,我就横刀夺爱追你了,现在哪还有俞雷的事。” 
温暖的气氛随着俞雷夫妇的言语,包围着我的身体,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但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愤怒又沿着血管上行,直冲鼻端。 
餐厅里一桌子菜热气腾腾的等待着我,淡黄色的啤酒泛着泡沫在玻璃杯中绽放,俞雷和张倩的笑脸在左右摇摆。 
我坐下后,张倩盯了我好一阵,才开口说:“王大有,你好象比年前瘦了,不过还是很帅。” 
我大笑,“你也还是很漂亮。” 
俞雷在旁边不住地咳嗽,他举起了杯,“大有,这杯酒算是欢迎你,干了。” 
一饮而尽。 
张倩给我倒酒。 俞雷拿起筷子,给我夹菜,“来,尝尝张倩的手艺。” 
我边吃边夸,“比俞雷做得好吃多了,肯定放盐了。” 
张倩笑着打我,“你就损吧!” 
俞雷憨厚的笑着,“我们平时不大开伙,在这里买房子的原因是因为离学校近,我俩经常冒充学生去食堂吃饭,又便宜又省事。” 
我举起杯,“那行,以后再有机会我也跟你俩去食堂冒充学生,先把这杯干了。” 
俞雷和张倩不断的劝酒,不断的夹菜,不断地说笑,我心里的愁云一点点地散去。 
哎!有家的感觉,世界简单而美好。 
  
俞雷和张倩对我极是热情,一定要我留宿,我婉言谢绝了,我对他们说千万别客气,要不以后我就不敢来了。他们见我态度坚决,说难得啊坚持让吃了晚饭再去,我答应了。 
饭后自己去华南师大里转悠,看那些少男少女来去匆匆的上课,吃饭,打球。不禁就回忆起我的大学时光,想起了“她”,坐在校园里的石凳上感叹光阴如水,自我伤感了大半天。然后回到俞雷的家。 
这期间小郑给我打了一次电话,告诉我刘引巨已经采取了行动,我已经被宣布停职。她建议我马上呈交辞职报告,拖久了对我没好处。我感觉出她的心情不好,便问起她的现状,小郑竟然说已经和广州的另一家饮料公司联系上了,准备这两天就去上班,我又和她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又和安然通了一次话,告诉她警报已经解除,她便问我什么时候回黄埔的家,我想了想,说晚一点吧,别等我了。安然也没说什么。经历了这件事,本来就很迷茫的我更加迷茫了,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办,这个城市带给我的痛苦实在是太多了。 
晚饭后,我把这半年发生的事跟俞雷说了,他沉吟了许久,抬起头,说:“大有,你该回家看看了。” 我一愣。 
他接着说:“你女朋友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以至于你丧失了一部分的自信,可你觉得是天大耻辱的事别人未必会这么看,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除了你没有人会记得。” 
“我父母要是问我的话,我该怎么说呀。”我抱着头。 
“你父母早就应该知道了,你不觉得吗?这二年来,你和家里通电话,他们有没有问过你这方面的事?” 
我摇了摇头。 
“所以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提都不提是不想刺激你,正常的话老人怎么可能不关心孩子的婚姻。” 
我哑口无言,也许父母真的早就知道了。 
俞雷站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为了你所谓的自尊,二年不回家看望父母,愧为人子呀!” 
第二天一早,我对安然说:“我要回家,帮我订机票。你要去吗?。” 
安然笑了;“想家了?” 
“那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还是回家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从前的那个“她”。 
“你在家等我电话吧!” 
安然的电话打了进来,告诉我机票定到了,明天上午10点,二个人的,广州飞桂林。我随即打了几个电话,先是公司,然后是小郑,通知他们我要回家了。小郑沉默了半天,问我以后还回广州吗,我说不知道,她在那边小声的抽泣,说了声“保持联系”就匆匆把电话挂了。然后我又给父母和武圣分别打了电话,妈妈听到我要回家的消息高兴得哭了,武圣则问清了我的航班时间,说到时候会去桂林XX国际机场接我。 
我回到床上,闭上眼睛,二年的时光如流水般一去不返,前女友,刘总,俞雷、小郑还有安然,他们的脸在我脑海中盘旋飞舞,渐渐远去,而家越来越近。 
吃过晚饭,我和安然来到华南师大的校园,一人抱了一罐汽水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看着黑夜降临,笼罩一切,而路过学生的青春气息时时感染着我们。 
安然喝了口美年达,说:“我总感觉高中毕业就在昨天,那天我跟同学在学校里,坐在地上喝饮料,唱歌。” 
我笑着说:“可一转眼都好几年了。” 
“是呀!我都到广州半年了,高中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将来我会到广州,而且回去桂林。” 
“那时我也没想到我能来广州。” 
“有时候想想,就像一场梦。”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着我经过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耳边,虽然已没有他。”我小声的唱着。 
歌声在我的胸间压抑,弱不可闻的旋律回荡在黑夜潮湿而燥热的空气中。 
安然也小声的合着我。 
歌声消失,四周陷入了一片巨大的宁静之中,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仰头,喝干了汽水。 
安然若有所思的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对我说:“回家吧!” 
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安然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指了指上面的窗户,,“每次我晚上回到这里,看到亮着灯,我就知道你到家了,心里就觉得很有安全感似的,真的,其实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一个人开着灯等你,那就是家了。” 
我望着他,没有说话。 
他转过头,很奇怪的冲我一笑,“你将来也会有的,相信我。” 
她的手在我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我挥挥手,向广州道别,转身带着安然随着人流进了白云机场的客流通道。 
几分钟后,我和安然坐在飞机的坐椅上,家在前方清晰的似乎触手可得,一切都变得真实而又遥远。 

久违了,我的桂林。 
通道的出口,武圣一米八十几的英姿如铁塔般巍然屹立,二年不见,这B更见豪放,豹头环眼,俨然青年时期的车寅次郎,我走到他身前,喊了声武圣,他低头看着我,看了看安然,伸出两条长臂紧紧地抱住我,“大有,总算回来了。” 
我望着安然,她在偷笑,我龇牙咧嘴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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