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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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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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朱砂方才在君倾身后一直低着头,沈天并未注意,这下一瞧见,可谓震惊不已怒窜心头,当即喝骂道:“你如何到这儿来了!?还这般——”

    沈天怒指着朱砂与君倾那交贴的双臂,没有再往下说什么,仿佛这是什么污秽的事情一般,只怒喝道:“还不快退下去!?成何体统!”

    “沈侯勿怒,本相不识府上的路,朱砂姑娘不过是为本相带个路而已。”君倾平静道,此时他已轻握着朱砂的手,似乎不想让她收回手,“再者,朱砂姑娘正是见沈侯而来,沈侯怎能听也不听朱砂姑娘说话便将她轰走?”

    “朱砂?”姬灏川看着朱砂,浅笑着,“姑娘这名字倒挺是特别,听沈侯的话,姑娘是这府中人?”

    朱砂又将君倾的手稍稍抓紧,且用小臂轻轻碰碰他,君倾会意,道:“朱砂姑娘,帝君正问姑娘话。”

    可沈天却不给朱砂说话的机会,连忙道:“帝君,此女乃是下臣府中人,不知为何就到了这前厅来,容下臣先让她离开,莫扰了帝君。”

    只听君倾紧着道:“倒不知沈侯何时改名为朱砂了,帝君这是在问朱砂姑娘话,而不是问沈侯的话。”

    “君相莫要太过分!”沈天终是忍无可忍了,拍案而起,怒瞪着君倾,再不客气道,“这是我沈某府中的事情,可还轮不到君相来插舌!”

    君倾无动于衷,却是当真不理会沈天了,而是朝朱砂微微歪了头,小声地说了句什么,朱砂微拧眉,很快又将眉心舒开,带着他走到了沈天对面的椅子前。

    只见君倾撩开衣摆,不偏不倚地在太师椅上落了座,动作不迟不缓,这样的人,如何能让人看得出他其实是个瞎子?

    沈天气得不行,一直瞪着君倾,恨不得将他剐了的模样。

    的模样。

    姬灏川也在看着君倾,却不只是看着他而已,他把朱砂也看进了眼里,且看得颇为认真。

    当君倾撩开衣摆落座时,姬灏川的目光移到了他与朱砂衣袖交缠的地方。

    只因为——

    他看见了他们交握的双手。

    那一瞬间,他的眸中扫过阴霾,那挂在嘴角的浅笑变得狠厉,却又在下一瞬恢复如常,就像他什么都没有瞧见一般。

    沈天见着朱砂竟敢这么大胆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与君倾亲近,气得双手发抖,再一次喝道:“成何体统!还不赶紧退下!?”

    这个不孝女!待得帝君离开,他定要严加管教一番才是!

    “沈侯何以这般动怒,朱砂姑娘并未做什么错事才对。”君倾的冷静衬得沈天愈发的愤怒,他说完这句话后“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姬灏川,道,“朱砂姑娘莫怕,帝君宽厚,有事只管在帝君面前说了便是,帝君会替姑娘做主的。”

    沈天又一次抢话道:“不敢耽搁帝君的时间,姑娘家的事情不过是些小事而已,怎敢污了帝君的耳,下臣让内子理了这事便是。”

    “沈侯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孤既已来到了沈侯府上,听听沈侯府上的小事也不无不可,便让这朱砂姑娘留下吧,孤还从未听过姑娘家的小事,听听也无妨。”姬灏川竟是如君倾所言般宽厚,朱砂有些诧异。

    “帝君,这——”沈天还想说什么。

    “朱砂姑娘还不快谢过帝君?”君倾打断了沈天。

    “民女谢帝君圣恩!”如此正好。

    “免礼了。”

    “谢帝君。”

    姬灏川既已有话,纵是沈天再有异议也不能再说,只极为嫌恶地看了朱砂一眼,用力拂袖重新落座。

    姬灏川看着朱砂,最后将目光定在她右眼角下的指甲盖大小的疤痕上,问道:“朱砂姑娘好似与君爱卿很是熟悉?”

    “回帝君的话,民女——”朱砂离开君倾身侧,为表恭敬,她欲上前回答姬灏川的问话,可谁知她的脚才跨出一步,她的手便被坐在椅子上的君倾忽地握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忽然拢到自己手上来的冰凉让朱砂的脚步顿住,话也打住。

    所有人都惊诧于君倾这一突然的举动,包括君松。

    姬灏川眸中有寒芒一闪而逝,却是听得他和气地问道:“君爱卿这是何意啊?莫不成还怕孤吃了朱砂姑娘不成?”

    “这自然不是。”君倾淡淡答道,“不过是朱砂姑娘性子较为胆小,帝君面前,她离了下臣怕是会不安,还请帝君允了让她站在下臣身旁回话。”

    “是吗?”姬灏川浅浅一笑,“既是这般,便依了君爱卿了,只不过君爱卿这般体贴的一面,孤还从未见过,听君爱卿的话,君爱卿与这位朱砂姑娘……”

    “已有婚约。”君倾不等姬灏川的话说完便已先面不改色道。

    姬灏川怔了怔。

    沈天亦是睁大了眼一脸的震惊。

    朱砂更是惊得连话都忘了说。

    君松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主子。

    偌大的会客前厅,只有君倾一人面色不变。

    “君丞相莫要胡说八道污了我府上人的名声!”沈天第二次拍案而起,怒指君倾,可无论何时,沈天竟都不肯承认朱砂是他的女儿。

    朱砂则是将君倾的手抓得紧紧的,此等场合,她不便说话,只能如此。

    她何时与他有婚约了!?

    这可真是信口雌黄!

    “哦?君爱卿何时有了婚约在身了?孤还从未知晓。”姬灏川一副很是疑惑的模样。

    “两个旬日前的事情。”君倾一脸平静地编着谎话。

    朱砂将他的手改抓为捏。

    当此之时,她也顾不得什么妥与不妥了。

    “孤听着沈侯的话,好像他也不曾知晓此事。”姬灏川又道。

    “帝君莫听他胡说八道!下臣府上的人怎会与相府的人在一道!?更何况是他!”沈天与君倾不相往来,人尽皆知,本碍于姬灏川面前不便口出不雅,可现下沈天是如何也不能忍了,直接将心底话给抛了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是以朱砂姑娘是私下里将终身交托给了下臣,若非如此,怕是早就被沈侯打死了,下臣今日前来侯府,为的也就是与沈侯明说此事,不知还有幸遇得帝君在场,也正好请了帝君为下臣做了这个证,以免沈侯答应又出尔反尔。”沈天愈怒,君倾就愈平静。

    “放屁!沈某绝不会答应让她嫁给你!”行伍出身的沈天再也不想说些文人话。

    朱砂这会儿不仅紧捏君倾的手,还一直用脚在踢他的脚尖。

    “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沈侯权当送给君某,君某可给侯府送五十上百个下人来相抵,沈侯何必大动肝火,莫不成沈侯对朱砂姑娘有想法所以不舍放手?”沈天始终不愿公开朱砂的身份,却正好给了君倾这么一个空档,不过一个下人,若不是沈天有什么不可告诉的想法,又怎可能这般为了区区一个下人而与君倾起正面冲突?

    安北侯沈天与丞相君倾,一直敌对,可面对面的时候却还是和平相处居多,鲜少有过如现下这般将心底的真话都给抛出来的情况。

    “君倾你他娘的说话注意点!”沈天大骂一声,竟是一脚将身边的小几踹翻在地,“你立刻给本

    你立刻给本侯滚!本侯府上不欢迎你!”

    “沈侯莫怒,莫怒!”那本是站在姬灏川身侧的崔公公这时已站到了沈天面前来,按着他的肩,以防他一个冲动冲过去揍了君倾。

    朱砂紧捏君倾的手又踢着他的脚尖,他都毫无反应,她一恼之下便抬脚踩到了他的脚背上,终是踩得君倾有了反应。

    然他的反应不是说话,而是抬起被朱砂踩着的那只脚。

    他的动作很快,这脚抬起放下不过眨眼时间,举动之突然使得朱砂一个没站稳,竟是往他身上倾倒去!

    君倾明明看不见,可此时他竟能飞快的抬起手揽住朱砂,让她稳稳地跌在了他的怀里。

    ——!?

    下一瞬,朱砂撑起双手立刻要站起来。

    谁知君倾却在这时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道:“先别动。”

    他的身子如他的手一般冰冷,可他的鼻息却很温暖,拂在朱砂的耳畔,拂得她浑身一阵酥麻,仿佛他的话里有蛊惑力一般,竟是让她听话地靠在他怀里不动。

    只听君倾冷冷道:“沈侯,你吓着她了。”

    君倾说这话时,不忘动作亲昵地搂住朱砂,做安抚她的举动,随即又“看”向姬灏川,道:“帝君,朱砂姑娘被沈侯吓着了,请容下臣先带她到厅外缓缓,稍后再回来。”

    君倾说完话,也不待姬灏川允准,站起身搂着朱砂便出了前厅。

    姬灏川看着君倾的背影,眼神阴冷。

    他握着茶盏,指上和掌心的力道大得好似要将茶盏捏碎才甘心。

    而出了前厅的朱砂,在姬灏川和沈天的视线里拐了弯后即刻推开君倾,转为抓起他的手大步走离开前厅,待得她确定这个距离说话不会被前厅里的人听到的时候,她才松开君倾的手,拧眉盯着君倾,沉声道:“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我?”君倾故作不知,“不知朱砂姑娘这又是何意?”

    朱砂现下正恼着,一时也不管君倾是何身份了,只面色不善语气不善地对他道:“我何时……何时……”

    这话可真是难以启齿!

    偏偏君倾还追问道:“何时什么?”

    朱砂咬咬唇,明说道:“我何时私定了终身给你了!?”

    朱砂这一恼,再不自称“民女”,也不再恭敬地称君倾一声“丞相大人”。

    “原来朱砂姑娘在说的是此事。”君倾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我这是在帮朱砂姑娘。”

    “帮我?”朱砂觉得自己眼睑又开始突突跳了。

    “正是。”君倾微微点头,说得竟极为在理,“姑娘既已说了不在乎名声,也不打算嫁人,那姑娘的终身大事不管怎么说,于姑娘而言都无妨,既是如此,姑娘又何必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他说得倒也无错,只是,“素心的事情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你这般说话,只会害了我。”

    “朱砂姑娘无需担心,若是这安北侯府住不下了,便搬到相府去,阿离会很欢心的。”

    “……”他们说的是一个问题么?再说,他已有个真正的未婚妻子在相府,她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搬到相府去?

    “多谢丞相大人照拂,民女不敢一再劳烦丞相大人。”

    “我不介意。”君倾又是想也不想又道。

    “多谢丞相大人。”朱砂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她沉了声,道,“民女现下只想见到素心,玉湖太冷,她一定在等我去接她。”

    素心,阿宝……

    朱砂将双手紧握成拳。

    “容我冒昧问一句,素心,并不是姑娘的母亲吧?”

    朱砂看了一眼君倾,垂了眼睑,道:“素心是民女的救命恩人,并非民女的母亲,安北侯也并非民女的父亲。”

    朱砂不知是为何,面对君倾,她竟是不介意以实话相告,就像面对她,他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他看不见这个事实一样。

    “我明白了。”君倾微颔首,“朱砂姑娘很快就能见到素心,人来了。”

    人?

    朱砂转身,只见沈奕正匆匆朝前厅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浑身湿透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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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嘤嘤,卡文卡得真痛苦,整个章节码了整整一天,要哭了要跪了

 076、你只需记住一句话【附重要通知】

    沈奕正神色匆匆地朝前厅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浑身湿透的家丁。

    朱砂觉得这两名浑身湿透的家丁颇为面熟,正是方才跟着沈高前往玉湖曲桥去的家丁中的其中两人。

    他们只顾匆匆走到前厅,没有人发现朱砂与君倾正站在前厅外转角的游廊上。

    “走吧朱砂姑娘,回前厅吧,姑娘想做什么便只管做,无需顾忌任何人,姑娘只需记住一句话便好。”君倾“看”着朱砂,神情认真,“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朱砂望着君倾的眼睛,心突地一跳的同时,觉得有一朵名为感动的花在心间绽放。

    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却愿意这样来帮她,为何?

    就因为阿离把她当真真娘亲一般稀罕她么?

    而这时,君倾已向她伸出了手。

    他像是在让她给他带路,又像是在……给她力量,一种“无需担心,一切有我”的力量。

    很奇怪,她觉得他不应当对她这般,以免伤了相府里那位姑娘的心,可偏偏,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上了那只冰凉入骨的手。

    那是一只掌心极为粗糙的手,根本就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当有的手,而像是那些劳作在最底层的贫苦之人才会有的这般粗糙到硌手的掌心,受尽苦难,历尽艰辛。

    一寒一暖的掌心轻贴在一起,朱砂再一次与君倾并肩而走。

    就在他们同时跨出脚时,只听君倾轻声道:“沈家,有罪。”

    朱砂转头看他,微睁大了眼,有些急切地问道:“丞相大人说什么?”

    君倾却不答她,而是好似自言自语般又道:“该亡了。”

    不过短短七个字,却如石入静湖,鼓荡起一圈又一圈止不住的涟漪,在朱砂心里。

    而也是这短短七个字后,君倾沉默了,什么都不再说,仿佛他没有听到朱砂说话似的。

    君倾沉默,朱砂便不再问。

    但她心里却有了拧不开的疑惑。

    罪若不赎,燕沈必亡,这是云篆道人给沈天的谶言,除了沈天自己与二姨娘林婉娘,整个帝都怕是再无人知道。

    沈家有罪,他如何知晓?

    素心与其女便是沈家的罪,他又如何知晓?

    还是说——

    沈家的罪并非只有这一个?

    朱砂再微抬眸时,她与君倾正跨进前厅的门槛,那堪堪跨过门槛的脚还未落地,便听得沈天大声道:“这副模样到这儿来做什么!?来惹恼帝君吗!?沈高呢!?”

    “父亲……”沈奕正要说什么,奈何正瞧见走进前厅来的君倾,目光倏冷,欲言又止。

    而那浑身湿透的两名家丁本就战战兢兢地站着,现下一瞧见君倾,双腿一抖,连站也站不住了,咚的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只见他们浑身颤抖不已,如见到鬼怪一般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惊恐万状,连多看君倾一眼都不敢,生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剜下双眼似的。

    也因着他们这么突然地跪倒在地,其中一名家丁手上提着的一块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便掉了出来,正正好掉到了沈天跟前。

    沈天低头要怒斥这两名丢人现眼的家丁,低下头时却是下意识地先看向掉落在他脚跟前的那样东西。

    而他这一看,即刻震惊得瞪大了眼。

    只因那掉落在他跟前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下巴!

    一个血淋淋的人下巴!还带着舌头!

    站在厅子里等着随时被传唤的婢子乍一见着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人下巴,一时间没忍住,惶恐惊叫出声,有胆小的婢子昏了过去,有的则是捂着嘴连忙奔出了厅子,到厅子外吐了起来!

    此时的沈天,两眼直直定定地看着那个下巴,一时也顾不得去呵斥那些无礼的婢子,而是咬牙切齿地沉声道:“沈高——?沈高呢!?”

    沈天一把揪起了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的其中一名家丁,吼道:“说!沈高呢!?”

    家丁被吓得已经忘了怎么说话,只害怕不已地朝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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