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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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复仇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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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一只手撩起车帘,里面的人探出身子冲车夫笑了笑,“随我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许念:我要去太原府啦!木桶拜拜!ヾ( ̄▽ ̄)
林决:那个……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o(*////▽////*)q
许念:(⊙o⊙)?!!
惠之:(捧着瓜子儿眼泪汪汪地咬着小手绢儿)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啊!命中注定!
邝渊:(深情望天)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再次相遇……

☆、线索

  邢仲庭的两个儿子大的十三岁,小的只有九岁,邢仲庭家中本就是老夫少妻,再加上走镖的时常有危险,说不定遇上什么事儿就没命了,因此他常常忧虑自己去后妻儿的生计。
  别看他对待外人很和蔼,对待两个儿子却是十分的严厉,甚至可以说是严苛了。这么做就是指望着两个儿子日后能够成才,让他可以放下心来。这两个儿子随父亲,长得人高马大,武功底子也好,五官轮廓却比父亲柔和许多。许念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两个小兄弟。
  大概是除了母亲和嬷嬷以外没怎么和同龄女性接触过,两个小兄弟见了许念和惠之都格外的腼腆。邢二郎倒还好,毕竟只是个孩子嘛;刑大郎懂事一些,反而见了姑娘就脸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被惠之一嘲笑,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邢仲庭很后悔当初没有生几个女儿,要不然大郎至于成现在这样子嘛!邝渊安慰他道:“大郎见了小娘子就张不开嘴,可比那些见了小娘子迈不开腿的人好多了!”
  邢仲庭哈哈一笑,“邝兄说得有理!不过他娘总担心他这样的找不到媳妇,其实么……”他看看惠之,悄悄凑到邝渊耳边,“我看你最小的徒弟那个挺不错的,要不给我家大郎……”
  邝渊打断他:“年轻人的事儿就由他们去吧,咱们可别瞎掺和,不然以后还要怨上我们呢!”邢仲庭看了一眼忙着给际之倒酒的惠之,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给大郎另找媳妇儿了!
  吃过饭时候还早,邢仲庭让府里年纪相仿的师兄弟一起,带着客人们上街去逛逛,于是汾远镖局二十几人呼呼啦啦地上了街,场面甚是壮观。许念和惠之被一群血气方刚、肌肉贲张的男子围在中间,两个人都有点儿晕晕乎乎的。
  “咱们这也称得上是群美环绕了……”许念眯着眼跟惠之说道,神情简直称得上是享受。在灵台山的时候际之整日练功,还要帮着师父处理事务,根本没时间管她们;二师兄就不用说了,成天只知道唠叨,还有王平安那个死孩子在一边儿帮腔。许念哪里享受过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
  隐之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都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把惠之带坏了!”
  许念不理他,一手拉着惠之,跟着镖局的徒弟们东瞧瞧西瞅瞅,玩儿得不亦乐乎。
  不过汾远镖局里气氛远没有这么欢乐。孩子们一窝蜂地走了之后,邝渊和邢仲庭的面色都严肃起来。两人屏退左右,进了内室。
  “邝兄这次来……是为了令符的事情么?”邢仲庭一坐下就问邝渊。
  邝渊点点头,又说:“也不全是,主要还是为了我那群孩子们。念之是要来查贺承淮一事的;另外三个孩子是要托付给你的。”
  邝渊说完重重叹了口气,“我是肯定要被牵扯进去的,念之的身世……唉!她也肯定要卷进去,另外三个孩子就只能托付给你了。”
  “哈!”他索性大笑一声,“本来还想带他们到秦州躲躲,但我现在也想通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是躲不过了,只是他们几个还要多多劳烦你了。”
  “那是自然,你放心好了!”邢仲庭赶紧答应下来。邝渊没说许念的身份,邢仲庭也没问,只轻声安慰他:“我这些年很隐蔽,况且当年知道的人也不多,除了你,那几位都死了,官家虽说也知道,但始终找不到我的头上来。” 
  邝渊点点头,又说起另外一件事:“还有贺承淮一事需要老弟的帮忙。”
  “贺承淮又是什么事?”
  “这月秦州水库决堤,正是五年前贺承淮贪墨银两造成的。而贺承淮……”邝渊顿了顿,眼光灼灼地望着邢仲庭道,“正是恭王的表哥,跟恭王走的极近。查他就是为了搞清这些贪墨的银两以及前朝反贼……与恭王刘显到底是什么关系?”
  邢仲庭呆愣片刻,忽然提起声音问道:“你们是要……扳倒刘显?!”见邝渊笑着点点头,他更觉得不可思议。
  “你可知道官家一直对刘显十二万分容忍?朝中那么多前朝的文臣看着呢,官家自诩最仁德,哪能给人留下话柄?你们当真以为官家不知道刘显干的那些事儿?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哪次不是不轻不重地责罚一番就完事儿了!你们……你们……太天真了!”
  邝渊答道:“官家不是不想治刘显,不过是他没有威胁罢了,他那副好吃懒做、沉迷酒色的样子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但这次不一样了,这些年看来,官家一面温柔小意地安抚朝中归顺的文臣,一面强力镇压各处前朝遗民反叛,显然对涉及前朝的事情是极为敏感的。刘显现在这骄横嚣张的样子肯定也有几分是装的,他越这样,官家就越放心。而一旦这伪装底下露出了些许的野心——”
  邝渊翘起嘴角,一手轻快地敲了敲桌子,“官家便会毫不留情地斩草除根。”
  邢仲庭没想到邝渊对此事竟然这么执着,不禁有些疑惑,“邝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这么正经了!原来不都是一副天不管地不管、这不操心那不操心、只知道到处嚼闲话的老头嘛?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有理想有目标、还这么有为人师表的自觉了?
  邝渊一眼就能看出邢仲庭的意思,不禁站起身来瞪着眼睛怒道,“邢老弟你不要把我看扁了!好歹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我怎么能管都不管呢!而且我这不是前路未卜么,说不定哪天就蹬腿儿归西了,临死之前还不让我作一回好人嘛?”
  “诶诶!邝兄你可别说了,别说了!我指定帮你!你还年轻着呢,别老想着蹬腿儿归西的……”邢仲庭赶紧扶他坐下,给他顺气儿。
  不多会儿,孩子们就溜达回来了,隐之和际之先进来拜见了两位师父,后面跟着十几个男孩儿,愣是一个都没说话,围着许念和惠之听她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邝渊站起身哼了一声,临走时还扯上许念和惠之:“念之、惠之跟我走!别跟这些混小子呆在一起!”邢老头瞧不起我,还指望我把小姑娘给他看呢?做梦!
  ***********
  贺承淮在秦州政绩不错,改调河东路漕司,专管整个路内的税赋、监察,是个不小的肥差,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年任满之后他就能调回京城了。漕司一职要跟各行各业打交道,因此邢仲庭对贺承淮也算有几分了解。
  “贺承淮既然能做到一路漕司的位置,办事肯定是有手腕和心机的。十天前秦州水坝决堤,现在他一准儿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咱们怎么查?即便是咱们查出来了,官家信不信?”邢仲庭跟邝渊和际之、隐之、许念坐在屋里一起商讨对策,惠之太小,不敢让她知道。
  许念着急道:“秦州出了那么多人命,官家都派人过去严查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嘛,就是贺承淮贪了银子!”她见隐之点点头赞同她的说法,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肯定给刘显送去了!”
  邝渊嗤笑了一声,“我问你,你查得到银子用在哪儿了么?你查得到银子是谁经手了么?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儿瞎说,净添乱呢!”
  际之也说:“对呀,现在还都是咱们的猜测,你别着急,咱们慢慢查就是了。”许念泄气,还慢慢查?到她死的那天都不一定能查出来呢,也不知道许家的仇还能不能报了。想到这儿她不禁眼圈儿有点儿红。
  隐之安慰她,“你别伤心,咱们虽然比不上官府,但江湖朋友还是不少,消息肯定是能打听到的。”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许念跟刘显有什么仇,但这个忙是无论如何都帮定了。
  许念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小声问邝渊:“您有主意,那您说怎么办吧!”
  “这事儿不能靠官家……还得靠太子。”邢仲庭突然说话,屋里四双眼睛顿时齐刷刷地望向他。
  他接着说道,“太子跟官家不一样。他没有这份仁心顾及前朝的破事儿,再说官家尚且在位,他也不敢树立太过仁德的名声。太子任开封府尹已有三年,虽说只是挂职,但还是要管事儿的,特别是手下还有个少尹聂平聂大人。”
  说到聂大人,屋里的人都肃然起敬。许念急急问道:“是不是那个断案如神、棒打陈国舅的聂大人?”
  邢仲庭点点头道:“正是他!聂大人不仅断案如神,还刚正不阿,年轻时候屡次进谏让官家下不来台,但官家不生气,还令他辅佐太子,任开封少尹。这些年找他伸冤的百姓数不胜数。”
  许念眼睛先是兴奋地亮了亮,而后又暗了下去。“我知道聂大人厉害,我还偷着看过他的话本呢!可是……官家有心纵容,聂大人和太子再厉害也无济于事啊,这么多年刘显干的坏事儿还少吗,也没见他们出来管管嘛……”
  邢仲庭觉得许念噘着嘴嘟哝的样子太可爱,忍不住拍拍她的头,“太子是想要做一代明君的,迟早都要除了刘显这个祸害。聂大人那儿应当也有案子,只不过都被官家压下来了,这次的事情不小,要是能告到开封府去,新账旧账一起算,绝不可能善了。”
  许念这下高兴了,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邢仲庭,“邢伯伯你知道这么多,那你肯定是已经有线索了?”
  邢仲庭笑笑,“四年前官家四十寿诞,刘显进贡了一枚几十斤重的龙纹血玉,据说是从西域大价钱买进来的。这玉是走的船运到东京,押送的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漕运帮,这不是很奇怪么?”
  隐之猛地一拍手,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个漕运帮一定有玄机!您说在哪儿,我们去探上一探!”
作者有话要说:  邢仲庭:(笑眯眯)念之小娘子,你许了人家么?你看我家大郎怎么样?虽然是姐弟恋……
林决:虽然我没出场,但是许念已经是我的了。老人家您要不换个人?
邢仲庭:(转身)惠之小娘子,你看我家大郎怎么样……诶!别走呀……
许念:(无视以上两人)又到了许念小课堂的时间了!文中“路”相当于现在的省,“府”类似于于省会首都之类的城市,府下面是“州”,就是普通城市啦,州下面还有县村儿什么的。这么说大家明白了吗?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作者在瞎扯<( ̄︶ ̄)>

☆、水匪

  前两日刚下过一场雨,滚滚的江水上泛着蔼蔼的雾气,看着像极了冒着热气儿的火锅。忙忙碌碌的人群和水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在这雾气里若隐若现。
  一艘小二层的船舫收了帆,正缓缓驶出码头,船头的甲板上站着一个人,正扒着栏杆向码头挥着手。
  “师父~~您要保重~~二师兄~~惠之~~等着我~~着我~~我~~”
  如果忽略那人手里拿的油纸包,这跌宕起伏、缠绵悱恻的语调还是十分情真意切的。码头上的惠之果真感动得涕泪横流,嘤嘤嘤的哭个不停。
  “师姐~~你走就算了,怎么把大师兄也带走了呢!”
  船上的际之不忍看许念那副样子,一把夺过她手里挥着的油纸包,“吃完烧鸡就把纸扔了吧!一会儿该弄得满手都是油了。”
  许念嘿嘿笑一声,冲际之说道,“话本儿上不都是这么说的么,侯府千金跟书生洒泪挥别什么的……我这不是没带手绢儿么!油纸也是一样的呀!反正师父他们又看不出来。”
  许念说完,船板四周就传来嗤嗤的笑声,际之简直想把油纸包糊在自己的脸上。他真的没脸了……
  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他是很稳重,是很会照顾人,师弟师妹里哪个他不照顾?但是单独让他跟许念一起走,这真是……前所未有、始料未及,隐之跟念之要好,这次师父不让去居然也没吵着要去,所以现在只有他跟念之两个人,还真有点儿……怎么说呢,有点儿尴尬。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他一厢情愿了,反正念之一点儿都看不出尴尬。师弟妹们跟他平日相处得少,但看念之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语气里一点儿生疏都没有,他心里倒觉得亲近和欣慰了几分。
  虽然这个师妹貌似被师父带歪了(其实除了他基本都被带歪了),但毕竟她跟自己同门七年,不说别的,“同门爱”还是大大的有。师父不在,师妹除了轻功以外其他各项武艺平平,这趟出去他得义不容辞地担起保护师妹的重任。
  感到责任深重的际之以甲板危险为由把许念强行拖进了舱内。他们乘的是汾远镖局的船,汾远镖局陆上的生意那是鼎鼎有名,水上也有涉足,但却不是专门走漕运的。最近汾远镖局正好要走一趟镖,是太原府的金员外送妻儿回渭州探亲,顺便商量亲事。邝渊和邢仲庭两人一合计,干脆捎上许念和际之。 
  金员外在太原府作首饰生意,每天收入不说万金也有千金了,他自己抽不开身,就派夫人领着一双儿女回乡探望老母亲。这母子三人光仆人就带了十个:嬷嬷两个,丫鬟两个,伴当六个,这还是精简了再精简的结果,更不用说几个人的吃穿用度、给老母亲的寿礼、给一众亲戚朋友置办的手信了。所以这两层的船愣是被塞得满满当当,一间房都没空出来。
  一箱箱一盒盒的行李搬上船的时候,许念惊得下巴都掉了。什么叫有钱人?这才叫有钱人呐!那娘子和夫人光胭脂、口脂、面霜、香粉就足足有三大箱,衣服什么的加起来一共都有八箱了。
  银子啊!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么多银子干点儿什么不好,不要的话还可以给我嘛!这能买多少只烧鸡,多少个酱猪蹄儿啊!许念捶着胸,心里的血已经哗哗的淌了满地了。
  不过虽然带的东西多,镖局的保护措施做得还是很好的。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通的货船,十成十地看出不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所有的行李都用最普通的樟木箱子封好,相对不值钱的衣物放在明面儿上,值钱的玩意儿都藏在船舱底下的夹层里。金夫人母子三人都穿着最简单的衣物,虽然在许念看来仍然比她的一身儿值钱一百倍。
  所谓财不外露,当然不能把钱都明晃晃的摆出来,那不是明摆着等着抢么?但当然也不能藏得严严实实,非要穿得破破烂烂的。真那么穷了还请什么镖局,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所以财还是要适当地露一点儿的,至于露多少,怎么露,这就是镖局和金员外考虑的问题了。许念是完全不在乎,也搞不懂的。
  此刻她正坐在屋里长吁短叹:“大师兄你说说,咱们绕了一圈儿,还不是得回渭州?这费劲儿的,师父还非让我走水路,等咱们回去河都该冻上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际之笑笑,“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的就到了,而且沿路还可以打探打探各个漕运帮的消息。你就别心急了!”
  许念唉声叹气地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谁叫大师兄这么听师父的话呢,让坐船就坐船,她现在想溜都溜不掉了。
  许念生下来还没坐过几次船,这次刚在江上行了一个多时辰她就撑不住了。刚才吃的烧鸡油腻腻、肥唧唧的在她胃里翻滚,从肠子到嗓子眼儿全是油味儿。她觉得一定是烧鸡的冤魂来索命来了,她毫不怀疑只要一张嘴就会有一只鸡冲破她的喉咙飞出来。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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