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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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余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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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她没有跟沈晔说和苏安谟发生一夜情,不然这小妮子又要起哄了,这种事情就连她自己都要忘得彻彻底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妈妈和谢爸爸在元旦的前一天回来的,谢妈妈对女儿掉手机一事表达了不满,认为自家女儿太不应该了,这么大年纪了,做事情还是毛手毛脚,丢三落四。最后还是谢爸爸心疼女儿,出来打圆场,这事才算过去。
  年关将近,大姨妈带着表哥表姐和孩子来家里过元旦,三月被大姨妈拉着打麻将,苏家家训,麻将桌上无情面,几轮下来,三月被虐的毫无招架之力,几张红色的钞票就到别人兜里了。她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的菜鸟怎么会是天天泡麻将馆的大姨妈,和把麻将当作消磨时光的家庭主妇表姐的对手,心里已经开始计算要输多少钱了。
  知女莫若母,谢妈妈当然知道自家女儿几斤几两,看着钞票流水般的出去,心疼的要命,她这傻女儿,关键时刻还得她这个当妈的出手,站在玄口喊:“三月,把位置让给表哥,一点礼貌都不懂,跟我去超市买食材。”
  三月故作不满的起身,大姨妈正在兴头上,虽有不满,但也不愿意自家的儿子被人拉着去提东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谢妈妈喜欢到水木河边的一家开了很多年老超市里买东西,说就那家超市的东西实在。母女俩走了近二十分钟才到,三月自觉地推车跟在后面,谢妈妈挑东西挑的精细,几十年的居家生活早就养成了精打细算的习惯。
  “见到老朋友了,快随我上去打个招呼。”谢妈妈一脸激动,连步伐都快了几分,隔着老远就招手:“老李,这儿。”
  两人走近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睛里都滚着热泪,人到老年看到昔日好友难免要想到那些往日时光,无一不是珍贵,时光匆匆,转眼就老了。
  三月忙甜甜的喊到:“李阿姨好。”喊完就愣住了,这李阿姨不就是苏安谟他妈吗?五六十岁的人保养的十分好,比同龄人都要年轻许多,不愧是市长夫人,贵气逼人。这是三月见过最平易近人的市长夫人了,一点都没有架子。
  以前和苏安谟坐同桌的时候,双方家长是在家长会上认识的,两人颇有相遇恨晚的感觉。
  “这是三月吧!出落的越发得好看了。”李淑烟打量了她一眼,笑眯眯的夸奖。
  这家人都是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吗?她扯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堆出一脸笑,对着长辈又不能像对待苏安谟那样随意。
  可当看见苏安谟推着车出现在李阿姨身后时,她满脸的笑就僵在脸上了,一向不相信命,可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她命真苦。
  看苏安谟手里还拿着一叠纸杯,一点不影响他的气质,原来这个人也有如此识人间烟火的样子。
  李淑烟笑着转过身对自家儿子说:“安谟,快过来打个招呼,是三月和阿姨。”
  苏安谟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车里,走上前来:“阿姨好,回来这么久了都没能拜访您,真是抱歉。”礼貌周到,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家教。
  谢妈妈看着英俊不凡的苏安谟,笑得合不拢嘴,嘴里不停地夸奖,无非就是青年才俊,气质不凡,外表出众,事业有成,把李阿姨夸得心花怒放,难得看到苏安谟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红晕。
  读书的时候他妈就没少夸苏安谟,这些年安谟越发的成就,他妈常常看新闻,什么都知道,在家的时候三天两头要数落她一番,苏安谟就是正面教材。
  两人自觉地跟在后面推车,一时之间也没什么话题,气压低得可怕,三月决定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怎么跑这么远的超市?”
  “有事从这里经过。”苏安谟冷冷的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她又没有错,本来还想问手机的事情,干脆不再搭话,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说话,老死不相往来。三月的目光就被零食区的各种零食吸引住了目光,看中的都往购物车里扔。
  一只大手把一些油炸和高脂肪的食品都挑拣出来,三月抢过他手中的零食,怒气冲冲:“苏安谟你干嘛抢我零食。”
  苏安谟手中的动作没停,语气霸道:“这些东西都是垃圾食品,不准吃。”说着就去拿她手中的零食。
  “我自己吃,不关你的事情。”三月紧紧抱着自己的食物,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
  两位妈妈见自家孩子大庭广众之下红着脸,忙快步挪了过来,了解情况后谢妈妈觉得三月太不懂事了,最后三月迫于母亲大人的压力下只得眼泪汪汪的把零食放下,狠狠地瞪了好事者一眼。
  忽然,苏安谟放开推车,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语气极其温柔:“好了,别生气了,等下我带你去外面的良品铺子去看看。”三月还在气头上,没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妥,可接下来说的话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天早上你走得匆忙,手机落在我家里了。”说着当众把手机交到她手里。
  “stop。”就怕他吧那天的晚上的事情给说出来了,眼下这种情况不只三月傻了,就连两位妈妈也傻了,苏安谟这话说得暧昧不清,点到即止,但足够让人联想浮翩。
  片刻之后,谢妈妈一脸惊喜地打量起苏安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责怪地看了一眼三月,似在怪她连家里人都瞒,笑着说:“我还以为安谟结婚了,这么好的条件。”
  “我看他年纪不小了,近段帮他安排了不少相亲,他老是用各种的理由推掉了,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发展,我们去结账吧!”李阿姨语气中无不担心看了眼自家儿子。
  苏安谟揽着愣着的三月朝收银台走去,脸色和煦的就像三月的春风一样,和三月一脸寒冬形成巨大的反差。
  他不是要结婚了吗?难道倪星儿结婚对象不是他,他被甩了,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上次说试试是真的,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个人,刚好那天她把他强了,她就摊上大事了。
  相对于谢妈妈的开心,李阿姨的神色中透着隐隐的担心,她看得分明,李阿姨是觉得他们俩不配吗?只是碍着大家的面子不好说出来吧!想到这里情绪有点低落。
  其实怎么看也不配,不用别人说,一个是留过洋的世家子弟,一个是国内大学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是事业有成钱多颜好,一个是工作平淡收入一般,哪哪都不配。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不过这样也好,这个年能够好好过去了,至少有苏安谟这个挡箭牌,暂时她妈应该不会再押着她去相亲了。

☆、去见严老

  第十五章见严老
  苏安谟非常细心的把三月母子送到,礼貌的告别后才调转车头,事事周到,无可挑剔。
  下车谢妈妈忍不住叨叨:”你这丫头有男朋友也不说一声,我和你爸操多大的心,快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有结婚的计划吗?还有你手机怎么掉人家里去了?”
  “唉!妈,那个家里还有客人呢!我们赶快回去吧!”在误解已经无法解开的情况下,三月选择了敷衍,她不想再多说谎,多一个谎话得用多少个谎话去弥补,这道理她不是不懂。
  好在谢妈妈回到家后就把全部精力和注意力放到厨房,把苏安谟这事暂时给忘了,不然就是全家人围着她八卦了。
  其实谢妈妈什么都计算衡量得清楚,今天要是把三月有男朋友的事说了,指不定她大姨妈说什么难听的话,有主了还央着她介绍人。自己的女儿还得自己疼,自己可以好说歹说,别人是怎样也说不得半点不好。
  李淑烟多少有点不放心,三月的无意刚才她看得分明,坐在副驾驶座上良久才开口:“儿子,你是真非三月不可吗?”
  “妈,您是觉得她不好吗?”苏安谟看着前方皱眉,他不希望将来她进苏家还要过家长这一关。
  “三月这孩子是不错,可好女孩有那么多,咱们家的条件也不愁找不到更好的。”三月她也觉得好,工作稳定,性子也实在,可是有些东西不能强求,特别是感情这一块,她是怕他这倔孩子钻牛角尖。
  人一旦金了死胡同就很难走出来,在加上这孩子从小就是一根筋。
  他呀!是真把人家放心坎上了,高三那年,所有的一切都办好了,突然说不去国外了。去国外是他自己早就计划好了的,可有什么能改变他的从小的坚持,想象不到。
  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有想法的孩子,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跟着自己的计划走,稳打稳实的,不用家里人操心。
  家里人也一向尊重他的决定,其实作为一个母亲,身边又只有这一个孩子,出于私心她当然希望孩子能留在身边,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
  可后来他拒绝了所有高校抛过来的橄榄枝,毅然决然的出了国,甚至连家人都不知其中的缘由,但能肯定的是其中有曲折,自己的孩子还能不了解。
  直到后来她才知晓一点点,可能跟三月有关,那是他离开有半年的时间,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她帮忙寄一个东西过去,说是走得太匆忙忘带了。
  是在他的床垫下找到的,一张两寸的照片,照片上笑得傻乎乎的女孩子正是三月,她没有多问,她也年轻过,还能不清楚,这哪里是忘带了,分明是故意留下的。
  原来以为这么多年,多少不再那样挂怀,没想到儿子还是心心念念着她。他从小做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她是怕他在三月这里摔了跟头,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妈,我想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这辈子都无法真正的快乐起来。”他曾想过不是非她不可,可终究是个遗憾,做什么事都必将带着这个遗憾,遗憾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遗憾她不在自己身边。
  拿到手机后她把此事避重就轻地说给沈晔听,沈晔比当事人还吃惊:“苏安谟不会喜欢你吧?”
  三月无比肯定地摇头,要喜欢早就喜欢上了,那又是什么时候,见过国外的洋妞后还会喜欢上平淡无奇她吗?相貌平平,工作平平,性格平平,有时候真不想这样无端否定自己,可有些人太耀眼了。
  三月说:“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各式各样,找乐子也越来越不走寻常路了就像是吃多了山珍海味的人,哪天心血来潮不辞辛劳去山里采个野菜尝尝。”
  她就是自己说的野菜,苏安谟是心血来潮,这种心潮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野菜也不是一无是处,胜在原汁原味,难在采摘艰难。   
  沈晔倒觉得苏安谟不是这种闲人,但好友说得也不无道理,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三月也是叹气:“还能怎么办,过一时是一时,这样也并不是毫无好处,我妈还是很钟意他的,一时半会不会催我相亲。”
  她妈是不会催她相亲,但是有了更热衷的事情,一大清早就把她从被窝里拉起来,把她过年走亲戚要穿的衣服摆在她面前:“快打扮打扮,安谟等下要来接你。”
  “接我干什么?他怎么又来了。”三月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反问,晚上失眠早上还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脾气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孩子,又犯糊涂了吧!人家安谟都跟我说了,说是你要他陪着去给沈晔挑结婚礼物。”看着三月气乎乎的样子,谢妈妈忍不住提醒:“女孩子脾气要好,都是我给惯的,男人都被你吓跑了。”
  不说她都忘了,这几天光顾着吃了,竟把沈晔礼物的事抛在脑后,虽说不差她这份礼物,但终归是个礼数,中国人都兴这个,没想到吃了多年的洋墨水的安谟也兴这个。
  苏安谟白色卡宴在这小区一停,更加惹眼了,过路的人忍不住多看一眼要议论一番。苏安谟颀长的身影正倚靠在车门外,穿着军绿色大衣,手里拿着手机滑动。
  这样的一个人,怎会生的这般好,谦谦君子,温柔缱绻,她的心慢慢暖了起来,如果之前没有那个人,她一定会爱上他,结局或许就不同了。
  无论她有多不想承认,苏安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杂志上曾说他是所有女人的一个梦,是梦就会清醒,十七八岁爱做梦的年纪,她再也回不去。
  苏安谟一回头,恰好对上正晃神的三月,脸上浅浅有了笑意,就是这一笑,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连着她的心。    
  三月走到他面前,难得关心:“这么冷的天,干嘛出来。”故意不提那天的事,就怕两人尴尬。
  苏安漠从站直身子帮她开车门,开车门扶她进去:“车里太闷,我出来等你。”
  “先陪我去取个东西。”苏安谟把车开离商业区,地方渐渐有点偏了,昨天接到严老得电话,说已经赶制出来一只了,就想带着她一起去取。
  她没什么意见,心事重重,到现在也没想好要买东西,结婚一生就这一次,不多用点心都觉得对不住人沈晔。
  车子在一家私人院子停下来,门口种有栀子树和榆树,三月跟着苏安谟走进去后才发现这简朴不打眼的院子里别有洞天。
  除了南面是大门之外,东西北三面都是开放式的通间,西面有梅树,北面有杏树,东面也有几株桃树,可见这屋子布置的别具匠心。
  好别致的院子,不知住着怎样神仙一般的人,她很好奇,这主人家是个什么样的奇人。
  苏安谟领着三月往里走,看她一脸好奇,道:“严老喜欢研究风水,这几年老人家越发不喜欢热闹,表面上这里是对外开放,实则也就那几个他看得上眼的人,手里没有帖子进不来。”
  原来是严老先生,全国有名的工艺品巨匠,多少社会名流一掷千金也未能买到严老的作品,她也早有耳闻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竟沾苏安谟光,能够来老先生的居住之地看看。
  说话间两人穿过庭院来到北面的通间,各色工艺品有序地陈列着,并未标明价格,只怕是老先生看得上眼的那几个人也只能是观赏观赏。
  一位侍者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苏安谟客气的上前对道:“苏先生,请跟我来。”
  苏安谟转而对三月说:“我先去见过严老,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说完就跟着侍者从屏风后面的楼梯上去了。   
  三月连连惊叹,看得入神,没有注意到前头有人,差点撞了上去,一声娇唤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没有什么不方便

  第十六章没有什么不方便
  “呀!三月。”三月听到这声音便知是谁,好心情立刻就没了,只好停住脚步迎面对上眼前的人,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愉悦。
  此人正是杨悦,不知是一个人还是和某个人一起来的,三月不露声色的朝周围看。杨悦笑出声:“不用找了,我一个人拿着他的帖子来的。”
  她掩饰得极好,三月还是在她眼中看出了一抹失望,女人哪有满足的,恨不得男人的人心都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能让,不过王达权是真的待她不错。
  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还是美,大红色束腰呢子衣,配上雪白毛色围巾,头发像海藻一般铺在背上,不似往日的张扬得令人炫目,多了分沉静,现在的她气质出众,举止优雅,时光待她真好。
  十七八岁的时候,她还想过报应两字,总觉得世界上的所有坏女人都应该得到报应,后来年龄越大越不信这些,沈晔一心一意,不离不弃,惨遭抛弃,她与人为善,不争不抢,结果至今孑然一身。
  杨悦似瞧不见她的不快,照样唇角微翘:“我今天也出来大半天了,该回去了,三月如果下次我们还能见面,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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