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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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囝-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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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拿捏好分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昵称的,而且水火可都是无情的,但愿别人如其名就好!”林森预示道。
  “哪里是我的昵称,那是人家自己起的,她让我这么叫她,我不得练习练习么!”楚焦听话道。
  “小林,晚上下班先别走,有个晚宴你跟我去一趟!”先吃完离开的科主任走过来对林森说道。
  “完了,又不能接Cinnamo下班了!”林森拿出电话想打给张香。
  “你为什么叫她西纳莫?是小名么?”炎淼端着餐盘坐在林森旁边问道。
  “嗯哈,呵,是吧!”林森看炎淼问都没问就坐在自己身边,敷衍地答道。
  “这样的小名挺特别的,是怎么起的呢?”炎淼很快挑起话题。
  “灵光一闪的吧!”林森把电话收起,开始继续吃饭,而且速度上明显加快。
  “我第一次听人叫女孩子什么莫的呢!以前只听过狗狗的名字尾音带莫!”炎淼玩笑着说,话毕,林森和楚焦第一时间怒目瞪着若无其事的她,于是炎淼立马道歉解释道,“狗狗是兄弟姐妹,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我从小都是我家狗狗陪着我长大的,同吃同住,不分你我的!”
  “我看人狗不分上桌吃粮,还是觉得食欲不振,你慢用!”林森铁着脸起身走了。
  “你再也别上我们桌吃饭了哈!”楚焦表情恨恨地说。
  留下微张着口、举着筷子尴尬的炎淼一人在食堂里。
  
  关于林森为什么老喜欢叫张香Cinnamo?其实是节取自香樟树的拉丁语Cinnamomum Camphora。林森那么叫张香是因为香樟树的树语,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代表最纯真的友谊,一个是代表守护着无法替代的唯一的人,永远和她在一起的意义,所以林森觉得这个名字再适合张香不过了。
  林森曾经查过香樟树为什么取名“樟”?其实是因为树形巨大如伞,树干上有很多纹路,像是大有文章的样子,所以在文章的“章”字旁加一个“木”字得来的。有时候林森觉得张香真的和香樟树很像,喜欢阳光,喜欢水,又怕冷,总想做别人的金钟罩,她的手纹又细又密,多得数都数不清,看相的说这样的人命运不明朗,多愁善感,家庭观念太重,一般人看着她却好像挺洒脱有点酷酷的,不熟悉的人觉得有些冷,认识久了就会发现她是最放不下在乎的人的,宁可伤害自己也总是舍不得让别人因为她难受的性格。
  
  被主任拉去晚宴挡酒后喝得头重脚轻的林森晃晃悠悠地走出饭店,等在车里的张香下车老远地迎上去,把他扶到车上。
  “我犯规了,说好不许喝超过一杯的!”林森一边道着歉一边喘着气。
  “看回头儿不把你吊起来暴打!脚伸进去,关门了!”张香一边恶狠狠地说一边轻柔把林森的安全带系好。
  “想吐么?”等张香关上车门上车后问,结果看林森没回答就晕睡过去了,便发动了汽车。
  等到了家楼下,张香看着昏昏沉沉的林森,心里正琢磨着是就在车里委屈一宿还是把他带回9楼,不然铁定是躲不过林爸的教训了,正寻思着,林森突然又醒了。
  “到啦?这么快?”迷迷糊糊的林森懒洋洋地问道。
  “嗯,当然快,咱俩坐火箭回来的嘛!”张香翻白眼地说道。
  “嘿嘿,你不高兴了?我是真没办法,我们主任说只要我还喘着气没死在那,就得喝,是真躲不掉啊?”林森迷迷糊糊地解释道。
  “想不到名声在外的堂堂公务员竟然沦为了陪酒小弟,真是世风日下啊!”张香感叹道。
  “何止啊?我这还是借吐遁的,不然还得去KTV,那我就不光陪吃陪喝,还得陪唱了!”林森半侥幸道。
  “做戏做全套嘛,服务还真到家!”张香讽刺道。
  “你说我爸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那么一板一眼的人,如何熬过这些沦为鱼肉的日子?”林森脑海中翻江倒海地琢磨。
  “林爸那时候,没这些花花的吧?”张香想象不出。
  “那我还是赶上好时候了?”林森自嘲道。
  “嗯,lucky”张香戏弄道。
  “L…U…CK!”林森拖音道。
  “一会儿怎么办?你这样回家,我真担心林爸的血压!”张香担忧道。
  “你怎么不担心我啊?”林森吃醋道。
  “担心你什么?你人高马大的,林爸还会拿家法揍你啊?”张香没同情心地说。
  “皮肉之苦可免,视听之苦难逃啊!我的角膜和耳膜都快被他吼炸了!”林森诉苦道。
  “真的那么苦啊?”张香不买账地哄逗。
  “嗯!”林森郑重其事道。
  “没有啤酒苦吧?”张香斜眼调侃道。
  “比啤酒苦多了!”林森听着话头不对,“不过,酒确实是被人灌的,不是我主动喝的,这样挨训很冤枉啊!”
  “那你跟我回家,Hotel Cinnamo破例迎宾,我去我妈屋睡!”张香妥协道。
  “我可不想让田妈看见我这幅样子,况且,我这一身酒气可不能去你床睡!”林森矛盾道。
  “那怎么办?你能躲过林爸的视线回家么?”张香询问道。
  “老爷子这几年睡觉可轻了!半夜老醒!”林森警示道。
  “那你还能去哪儿啊?”张香依着车座靠背看着家楼上的星星点点的几户灯光。
  “咱俩要是有个家就好了!”林森说的不知是醉话还是心里话。
  “想找个避难所还是解酒屋啊?”张香玩笑道。
  “我们的家就是这种定位啊?你还真是狠心啊?”林森不满道。
  “你喝成这个样子回家,什么样的定位能让你进门啊?”张香抬杠。
  “哟?有点女主人的架势了啊!你会不会也一边照顾着醉酒的我,一边不停地在耳边碎碎念啊?”林森也没逃过电视荧幕的轰炸!
  “我直接把你扔进浴缸里去醒醒酒!”张香状似凶狠地说。
  “你也一起进来么?”林森完全无惧地蹬鼻子上脸。
  “进,怎么不进!”张香肯定地回复道。
  “真嗒?”这回换林森不淡定了!
  “当然是真的,我不进去怎么把游泳圈套在你脖子上,让你在‘水床’上放心晚安啊!”张香满含微笑地说。
  “我抱着你就行了,用不着游泳圈!”林森玩笑道。
  “想得美!”张香哼的一声回复。
  “呵呵哈!”惹来林森一连串的笑声。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张香一出公司电梯,就看见了站在大厅的十分显眼的霍正一手拿着一个花盆。
  “你是已经开始在这里上班了么?”张香一脸哪里都能见到你的反感说。
  “嗯,我真打算在这儿开个分院!”霍正不以为意道。
  “精神病院的院长还真是非你莫属啊!”张香肯定道。
  “呵呵,神经病院的活我比较擅长!”霍正也认同地说。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挡我者杀之!”饥饿中的张香没心情纠缠。
  “日上三竿的,一块儿用个午饭呗!”霍正邀请道。
  “看见你就饱了,还用吃么?”张香反问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别赌气嘛!”霍正劝解道。
  “我还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没法自产自销、自给自足!”张香哀己不幸道。
  “所以喽,需要外媒补充啊!我也饿了,就当解救饥饿人口了,好不?”霍正不放弃道。
  “我要是再看你一眼,隔夜饭都要冲出来了,你是想让我补还是给我清肠啊?”张香拧眉道。
  “要不你戴个眼罩,我喂你?”霍正眼睛发亮地说。
  “哪里死过来的哪里死回去!”张香没好气地说。
  “那这两盆你选一个!”霍正伸手示意手中两个只装了满满花土的花盆说。
  “我为什么要选啊?”张香反问。
  “你不喜欢摘下来的花,那带根儿的你总该收下吧!这两个花盆里都种了花根,一个是风信子,一个是使君子,你选一个拿回办公室去养,看它长大以后是不是你所期望的那盆花!”霍正提议道。
  “对花我没有期望,它有自己的生长节奏,不需要按照别人的期望去绽放,就算是碰巧了,不过是个概率问题而已!”张香否决道,“而且我们公司不许养花的,说费水!”
  “还有这种规定?”霍正大惑不解。
  “有啊!上一届的大领导喜欢花鸟鱼虫,弄得好多办公室都放鱼缸,成天连着电、换着水的24小时不停歇,楼内到处花花草草不断,新官上任的就不许了呗!”张香陈述道。
  “那拿回家去养吧!”霍正坚持道。
  “我家要再放一盆花,我就没地儿住了,看你也挺闲的,反正一盆也是养,两盆也是浇的,你就顺带了吧!”张香说完就走了。





第57章 久别重逢篇二节
  
  躲过午餐骚扰的张香,并没有躲过单位晚上的聚餐,聚餐后有人提议接着去KTV唱歌,张香便找机会推说有事不去了,旁边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挽留说,“一起唱一个吧,咱们年底还能出个节目啥的!”
  “我真不是那块料,你们出吧,我在底下给你们当啦啦队!”张香继续婉拒。
  “别啊!要不你独唱一个也行啊!我们也想听听你唱歌!”另一个同事说。
  “别别,我这说话都跑调,要是再嗷一嗓子,压根儿就不能在调上,跑外太空去了得!”张香完全断念道!
  张香说话的声音事实上有些重低音,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打针哭太久的缘故,声门位置有些偏颇,没有别的女孩子的声音清脆,但是却有空灵纯净的感觉,认真说起话来的时候听着总有震撼心灵的效果。不过张香平时和别人说话一般是语调平平的,完全不加抑扬顿挫,甚是生硬,所以她说自己唱歌会跑调也是颇有说服力的。然而,张香和自己亲近的人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样子,在家里与田妈、伍妈、林爸、林森或者和于京玉、楚焦他们在一起时,个性就会非常解放,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的颇有神采,语调也总是起承转合,声音听起来完全是另一个样子,非常有活力、有生气!其实倒不是张香刻意为之,只是这十年来张香的性格越是内向收敛,越是本能地就会把个性束缚住,这也就锁住了张香很多的特质,声音就是其中之一的表现,所以像楚焦和于京玉这样和张香从不熟到烂熟,觉得像是遇见了同生双子一样,往往最后都直呼判若两人,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活灵活现的尤物级国宝!
  
  从聚餐后的KTV轰炸中逃离的张香一边消食一边散步回家,结果刚走到小区前排楼就看见“咻咻咻”地亮光窜上天爆开成美丽的烟花,结结实实地给夜晚宁静的小区里一记爆炸性的轰动。张香拍拍自己吓了一跳的小心脏,拿包遮着头躲开掉落的火星子,打算一路小跑回楼里的时候,看见了在烟花的映照下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一个高大身影。
  “Surprise!”霍正走近张香说。
  “What?”张香莫名其妙道。
  “送你个惊喜,喜欢么?”霍正等着夸奖道。
  “惊吓倒是有,喜从何来?高兴你污染了环境?还是托你的福,我明天又得擦车?”张香不买账道。
  “不喜欢花。。。也不喜欢烟花吗?”霍正费解得有些支吾。
  “无噪音无灰尘的倒还可以考虑,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响么?这个小区,平均年龄53岁以上,再让你吓个好歹的,你是想给急救室揽生意是怎么的?这东西多污染环境,爆炸之后那么多火药和灰尘掉下来,我刚擦的车!”张香控诉道。
  “想搞点气氛庆祝我们认识49天嘛!约你你也不出来,这才不得已在楼下等你的,要是你肯赴约,我也不会在小区里弄啊!”霍正委屈道。
  “在别处污染环境就那么理直气壮啊?49天有什么特别的?是得道出关还是七七死祭啊?”张香嘲讽道。
  “你怎么不想点儿好的?过年的时候不是家家都放么?”霍正反驳道。
  “现在很多人都不花那个污染环境的钱了!”张香看着不开化的‘外国人’说。
  “是么?我好多年没过过春节了,不了解国情!”霍正认损道。
  “国情没有变!在中国过几回春节啊,就是去伊拉克也能适应了,新年里鞭炮从年三十到元宵节都狂轰滥炸的不得消停的,轰隆轰隆震天响的炮仗此起彼伏,就连想睡个午觉或者小憩一会儿都是奢望,三更半夜的都炮竹声阵阵!”张香解说之。
  “难怪越来越多的人过年的时候出国了呢!”霍正想起之前的‘他乡遇故知’说。
  “四大发明的火药被中国人用在自娱自乐和破坏环境上一去不回头还真是给老祖宗丢人呐!年味是越来越淡了,可是鞭炮还依然燃点着,炮轰过后的多少水泥地面因为燃烧留下了黑黄的印记,很多树枝和草丛里被崩散的炮竹碎屑,难于清理,空气中总是时不时地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和灰屑,停在外面的车与物都像被沙尘暴肆虐过一番似的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张香数落说,“就连不是除夕都有你这种助纣为虐的类型破坏环境,在国外,随便放烟花是犯法的吧?你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回国来钻法律空子是不是太吃里扒外了?”
  “我这也是豁出去了,你觉得我占了国内法规的便宜,那下次过年,和我出国吧!我倒要看看我在你面前被警察带走,你是不是真的无动于衷!”霍正邀约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因为你犯法而感激你的!而且,大过年的你都不放过我?至不至于啊?”张香一副‘杀人不过头点地’表情说。
  “呵呵哈!天啊,我就这么不受欢迎么?”霍正扪心自问道。
  “哪里值得欢迎啊?”张香躲着即将爆炸的烟花,上了楼。
  张香还记得有一次春节,看见大年初一的早晨,一个两鬓斑白的老爷爷拿着扫帚一点点地把一地火红凌乱的鞭炮碎片扫在一起,倒进垃圾箱,就这样一直重复着打扫了一个上午,因为整周的假期都是这样周而复始地任由鞭炮肆虐,不知道天上的祖先看着我们这样应用火药会不会觉得心寒!
  
  推辞掉KTV的张香还是被撸进了年底团拜会的大合唱里愣是没跑了,在家里看着一身合唱团衣服上身的张香鄙夷地看着自己。从初中开始校服分男女之后,张香和林森在一起时就常披着林森的校服外套,因为张香高考前都是短发,所以披着林森的校服和林森走在一起不会太乍眼,以至于张香就渐渐地习惯披林森的外套穿了,今天正好能遮遮丑!
  “哇塞,香老大这身装扮太有大姐大的气势了!”楚焦赞誉着一袭白衬衫黑色连体裤外披着一件宽幅敞口灰白色外套的张香道。
  “有见过大姐大去参加合唱的么?”张香死鱼眼地回道。
  “她被赶鸭子上架地展示歌喉,很是火大呢!别引火烧身啊!”林森灭火道。
  “呵呵,这么酷的行头,我都想去听听了!这是风衣还是大氅啊?”楚焦不怕死地问道。
  “斗篷!再唧唧歪歪的就把你大隐隐于无形!”张香在外套的遮盖下一只手掐着腰,侧头说道。
  “太有范儿了!呵呵!”楚焦欣赏道。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林森调侃道。
  “真的很特别啊!”楚焦目不转睛地说。
  “当然特别了,那是我的衣服,她拿去穿了!”林森说。
  “你怎么不说,这衣服我穿着比你好看呢?”张香仰头说道。
  “成,好看啊!明儿个我那柜子里的衣服随你挑!行不?”林森大力邀请道。
  “能不能别好得穿一条裤子啊?我这电灯泡都要爆了!”楚焦看不下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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