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新尸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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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新尸上学去-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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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大差别。
  结果表明,比蟑螂强很多的姜墓也不是迟钝到无可救药,在察觉到有物体偷袭的他身一侧,快不见影地抓住偷袭者——秦时玉的脚腕,往下一拉。
  秦时玉没料到姜墓反应如此剧烈的,来不及应变。
  制敌而非杀敌,姜墓一手拉着偷袭者的脚腕,一手劈向偷袭者的喉咙,准备将偷袭者抵在壁上质问。
  但他忘记现在他是在坑里,并且很不幸地一脚踩在铲子上,摔倒。
  被踩的铲子一头翘起,弹得水壶蹦到空中,壶中的深红色液体洒在姜墓的后背,以及……被他压倒的秦时玉苍白的脸上。
    挖坑不填挨雷劈
  水银似的月光淌过姜墓的肩,洒向秦时玉刚才洗得白白净净的脸。
  盛放在雪地里的红梅自有暗香来,而洒落在秦时玉面上的点点红珠,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像是被遥控器按住“暂停键”的姜墓,全身上下就只剩几缕白发仍在活动——慢慢滑至身下人的耳侧。
  他的掌压着她看似一捏就碎的纤纤细颈部,腹部紧紧相贴,温温的热度透过薄薄的两层布彼此相交,他的腿……
  姜墓眼前似乎浮现了一页书,书上写着:古语有云,月黑风高夜,宜杀人、宜纵火、宜埋尸、宜偷情……
  突兀的声音打算这幅暂时看起来很和谐的画面。“你想断哪只手。”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秦时玉似乎已经为姜墓做了决定。
  冰冰凉的声音激活了处在当机状态的姜墓,于是他迅速站起,转身……
  “想逃?”
  万分之一秒间,雷劈不孝子、彗星撞地球。
  被秦时玉砸出的小木盆,友情客串了一回雷、彗星。
  姜墓的后脑勺,则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扮演了不孝子、地球的角色。
  “哐啷哐啷”被姜墓有弹性的后脑勺弹飞两丈远的木盆活力四射地打着转,被砸中的姜墓“砰”地捂着脑袋直直扑倒在地。
  “唔……鼻……子……”前后受袭,姜墓痛的身体像橡皮筋似地缩了缩,断断续续呻吟着改趴为侧躺。
  站在他身后的秦时玉,捡起小木盆,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向待殴小羔羊姜墓……
  秦时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正在火堆前冥想的易寅忽地竖起耳朵,半晌,问道:“你们听见啥声音没?”
  白炼闻言,走到洞口打望一番:“狼嚎?发情了?叫得真难听。偶像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什么吧?”
  “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啦!沁沁她好厉害的,大家都知道!才不像你们那么没用~喂,黄毛女,你抖抖抖抖个什么呀抖,一点美感也没有,讨厌死啦!”
  “好好惨惨好好凶凶我我我吱吱!!!”猴子精窝在角落里,抱着双臂抖个不停,到后来干脆屁股一撅,拱进武器·棉被里避难,直至半小时后那怪声停止才大着胆子钻了出来。
  唯一没被怪嚎影响的严竞,拿着自己的小牙签在地上写写划划,为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而不停地感慨“人生苍白,寂寞如雪”。
  秦时玉与姜墓,原本可称作一对“壁人”——两“人”的肤色都白到可与墙壁一较长短,把他俩剥光光往雪白的墙上一推,肯定与雪白雪白的墙分不出你我他。可现在却出了岔:姜墓的脸白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灰,灰里透着黄,黄里透着紫……数色交杂,堪比调色盘。
  姜墓背靠着树坐在地,一手揉着腹部,一手捂住鼻子,哑着声说道:“打人不打脸!”
  “哦?你是人么?”
  “……”姜墓忿忿地揪起一把草,胡乱往鼻子下方擦了擦。抬头时一不小心瞧见秦时玉稍稍有些勾起的唇角,姜墓不顾浑身酸痛站了起来,手抖个不停指着秦时玉,龇牙咧嘴吼道,“笑!你还好意思笑!还不都是你害的!”
  这一指,被他捂住的鼻子顿时重见天日:只见那原本称得上挺拔的鼻梁,正中一道乌痕,而染成淡红色的人中部位,两道粗粗的红线齐头并进,冲冲而下。
  ——被打到鼻血如泉涌的僵尸,古往今来估计就他姜墓一只了吧。
  看着这样的姜墓,秦时玉不由得认为他有点可怜。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据说能将濒死之人救活的万灵珠?”刚才在砸姜墓的时候,秦时玉也没忘记正事——宝藏,从他口中套出了他来到来山里挖坑的目的。
  “嗯。”姜墓闷闷地答道。被磨破的西装已经换掉,今晚的他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衫,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平安符,姜墓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深邃,“如果再找不到万灵珠,静雅她……呃,拿错了?”赶紧将平安符塞进袖口,姜墓又开始掏摸一番,然后摸出一块绣花手帕,“不对,这是舒儿的,”再摸……
  每摸出一件东西,姜墓就叨唠着一个女性的名字,竹清、梨烟、芙娜……
  第十五次时,姜墓舒了口气,捏着手中的铂金耳环,目光再次深邃起来:“如果再找不到万灵珠,静雅她,最多只能再活两个月。”
  秦时玉望着姜墓的袖子很是怀疑:难道那里藏着空间储物袋,不然怎么放得下那么多物品?回过神后,秦时玉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有几个红颜知己?”
  “九十九。”
  “……”
  “但是现在活着的,只有静雅一人。”
  解释清楚过后,秦时玉才知道原来姜墓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超级花心僵尸——不过,也差不了多远。
  姜墓坦言,他爱的不是人,但他爱上的,却偏偏是人类。众所周知,跨种族的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正如姜墓。每当他与某位人类女性坠入爱河,爱得死去活来时,那位不幸与他相爱的女性,确实也就离死没多少日子了。
  鬼有阴气,尸有尸毒。长期相处,普通人类肯定承受不了。
  于是她、她、她……一个又一个死去。
  一次又一次地相爱,一次又一次地死别。
  姜墓的爱,是真挚的;姜墓的痛,是真切的。
  身为不老不死僵尸、超脱于六道轮回之外的他,其实比普通男子更为痴情。爱人死后,能数年后再寻新人、时时缅怀的男子能有多少?
  只不过,活了几百年的他,爱人的数量叠加起来,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而已。
  也许是因为今夜月色太美,导致心灵防御力降低而在死敌身前吐露伤心过往的姜墓摇头轻叹,满脸“往事不堪回首”貌。
  “克妻命?”
  “哎……嗯?”
  “职业鳏夫?”
  “……你是在嘲笑我吗?”姜墓瞪眼。这一瞪,刚止住的鼻血又有涌动的预兆,吓得他连忙仰头。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这两个词。”秦时玉认真地看着他。
  “你……”
  “孽障!可找着你了!”数十米的高空上,骤然炸起一声暴喝。
  “滋滋”一道茅山道士最常用太乙阴雷眨眼就劈在了姜墓脑袋上。
  这种威力的雷,对姜墓来说无异于蚊子叮了一口,可他额角却爆起青筋——不知想到什么的秦时玉,指指地上的坑,再指着他说道:“挖坑不填挨雷劈……阿青说得有道理。”
  “你干嘛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喂!你快离开!”
  “哦……是怕你被学艺不精的小娃娃打败的愚蠢模样被我看见么?”
  “……”虽然知道秦时玉的实际年龄是天上乱飞的茅山老头的好几倍,可看着外表不过二十岁的她称呼一个六七十的道士为“小娃娃”,着实别扭。
  “好吧。”秦时玉捡起小木盆,找回掉在一旁的沐浴乳和香皂,准备再去湖里清洗清洗。
  脚踏黄符纸而来的老头自以为仙风道骨地立在枝头,出鞘长剑斜指姜墓:“老夫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偷宝贼!”
  偷宝贼?已离开百米外的秦时玉停住脚步。
  “哈哈!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姜墓傲然一笑,掸掸衣袖,弓身执起铲子,然后……擦了擦奔涌而出鼻血。
  “试试就知道!老夫特意向掌门借来的镇山之宝八件套,不信收拾不了你这孽障!”
  镇山之宝?还八件套?秦时玉原地向后转。
  “姜墓,我来帮你做掉这小娃娃。”
    八件套
  “不用你多管闲……”
  “事”字才冒出个头,一道棕黄色的粗线划过姜墓上方——正是那凶器小木盆,惊得他反射性地抱住脑袋,不料拍到肿起的大包,痛得他“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茅山老道一路追寻姜墓至此,没见着他被秦时玉殴得全无还手之力的场面,只依着罗盘上的指示,认为秦时玉是只不成气候的小妖。听得她要收拾自己,老道手中的宝扇向着她砸来的物体一挥:“妖女!休得口出狂言!”  
  那非金非玉的宝扇,在法力驱动下,只一抖动间,便将浅银的月色晃出数十种色彩,映得偌大的林间就像……男士五元女士免费的混乱小迪吧。
  “咚!”那小小的木盆竟不为彩光所阻,并在距老道一米近时来了个急转弯,绕过扇子,直取老道不甚整齐的两颗大门牙。
  像一只中箭的巨鸟,被打落牙齿的老道印证了地心引力的不可抗拒性地掉下。但这老道虽是吃素的,练功夫时也没偷懒,连忙一个鹞子翻身,总算是脚比头先触地,没摔成烂西瓜,然而还没等他站稳,就见一线黑色的乳状物向着他的双眼射过来……“卑鄙!”老道反应及时,两眼好歹是躲过了这一劫,肩头却黏上了黑液。连忙吞下几粒救命良丹,自以为见多识广的他在摸到那滑腻腻、带香气的黑液时犯了愁:这到底是哪种妖毒?可还没等他想明白,那液体又向他的眼睛射了来。
  “哇!”百密总有一疏,老道在那不知名“妖”毒的攻击下,终于中了招。
  “搞定了。”秦时玉把手中印着“xx黑芝麻洗发乳”的塑料瓶投进小木盆内。
  姜墓一只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气喘吁吁、挥着宝扇在林间跌跌撞撞的茅山老道,对秦时玉的某个方面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啊!”秦时玉忽然回过头,朝着姜墓勾勾手指。
  “你要做什么?”姜墓悄悄地退了两步,似又觉得太灭男儿志气,于是大跨步走到秦时玉身前,拧着眉俯视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她。
  “现在大概是晚上十点。”
  “我知道!”
  “可是我还没吃晚餐。”
  “……与我何干?”
  “据说烤兔子的味道很不错。”
  “……去就去!”
  茅山老道历经狂嚎、乱打、脱力昏厥、醒来这个曲折而复杂的过程醒来时,眼前还是模糊不清,只听得一男一女在柴火哔啵、油脂啪嚓声中交谈。
  “还有多久?”
  “快了!别催!”
  “我要吃它的腿。”
  “你整个吃下去我也没意见!”
  “姜墓,八件套是我的。你把它全给我我也不会分给你一件。”
  “没人和你抢!”
  “哦……你抢得赢么?”
  对话中止,只余木棍重重捅火堆的簌簌声响。
  茅山老道萧瑟得像片秋天的落叶,到伤心处,两抹浑浊泪从眼角爬了出来:想不到他一世威风,捉鬼降妖、除魔卫道,到头来却落得个葬身妖魔腹中的凄惨下场。
  他要对那无眼老天提出控诉!
  “老天!我水阳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公平……嘎……嘎!”
  一脚踩在道号水阳子的道士脖子上,秦时玉说道:“真吵。”
  “你踩他看我干嘛!”对上秦时玉在火焰渲染下黑亮亮的眼珠,姜墓有种自己正被她踩在脚下万年不能翻身的错觉。
  “过来搜身。”秦时玉发号施令,松开脚,随后向水阳子问道:“镇山之宝八件套,是哪八件?”
  “呸!无耻妖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嘎!”
  “姜墓,咬他。”
  “……”
  “听话,咬了他我把兔头让给你。”
  “你这种诱骗无知儿童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是你家的狗么!叫我咬我就咬?”
  “不。你太没用,养你不如养只鸟。至少它还会唱歌。”
  “你、你……”深感被侮辱的姜墓气得两只长长的獠牙都逼了出来。
  捉起水阳子的前襟送至姜墓身前,秦时玉满意地说道:“嗯,咬。”
  “我说!”水阳子把头一拧,老泪继续纵横:他不怕死,可是怕变僵尸!对以得意技是消灭僵尸的茅山弟子而言,变成僵尸这种怪物,比让他们死还难受。“祖师在上,今日弟子无能……嘎!”
  “废话少说。”
  在秦时玉的胁迫下,水阳子将镇山之宝交了出来。
  九老先都君玉印一颗、合明天帝敕玉符一道、御赐宗坛玉圭一笏、哈砚一座……腌鹅半只、香笋一根、茶叶二两、玉符一道。
  共计八件。 
  对前四件宝物还算满意,但后面这四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传说中的茅山特产——特别是那“玉”符,还是工厂生产、用玻璃做成的假货。秦时玉眼一眯:“你敢骗我?”
  “你可以践踏我的人!但你不能践踏我的人格!祖师在上……嘎!……咳咳,我们茅山镇山八宝,经历战乱动荡,只剩下前四宝,就是这些了……”
  “所以你们茅山派用土特产来冒充宝贝?”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嘎!” 
  就在秦时玉准备下杀手时,水阳子的一句话挽救了他的生命。
  “我不甘心!如果我茅山至宝日月星21世纪08年升级版三合一套装在手,哪会沦落到如斯下场!”
  至宝?套装?
  “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我就放了你,你好自为之。”
  水阳子老道难以置信地狂奔数十里后,才对着来处狰狞地吼出:“你们给我记住!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嘎!唔!”
  懊恼自己习惯性嘎的水阳子老道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最后那一问一答,显得似乎他才是反派。
  “你糊涂了?”姜墓冷眼瞧向秦时玉。
  “你不会明白。”
  “明白什么?你们女人廉价的善心?”姜墓咬牙,秦时玉对个老道都比对他和善。
  幻想茅山掌门、长老带着大堆宝物自动送上门一番的美好景象后,秦时玉摇摇手中宝扇,向姜墓作别之后回到湖边。
  湖边。
  女鬼很忧愁。想找个替死鬼、夺人肉身未成,反倒客串了一回女佣。
  但是现在她非常愉悦。
  愉悦的源泉来自她手中的快递包。仿佛对待易碎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她朝思暮想大半个月的东西终于展现在眼前——纯情派蜡烛四十四经典口味完美组合装。
  “月下,湖中。花香,虫鸣。女鬼,巧克力……这就是梦中的鬼生嗷~~”
  女鬼浮在湖中心,举着蜡烛盒,激动地嚼着美味烛。
  ……
  一个小时后。她再次忧愁。
  “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来哟……呜呜……”女鬼咬着袖子欲哭无泪。期待许久、还没啃几口的蜡烛,在她再见到秦时玉时失手打翻,连着盒子沉入湖底,还没等她来得及悲伤,就再次被剥削了劳动力。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神清气爽的秦时玉踮着脚尖停在距洞穴几百米外的一棵树下。
  被她贴上“鬼祟”标签的教官们正蹲在前方地方谈话。
  “哇,好壮观!小家伙们吓得够呛!”
  “你看得很高兴?”
  “你不也是!瞧瞧!那小子真能耐,骑在老虎身上。”
  “组里的琳不是已经和山里的动物沟通过,它们保证不会伤害学生的么?怎么这几个小家伙被一群猛兽围上了?”
  “看他们的模样,像是来寻仇?”
  寻仇?秦时玉疑惑:难道是她不在的时间里,其他五个同学做了什么事?会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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