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涟漓无法,正当绝望之际,门口惠妃的声音响起:“王爷,皇上请紫东太女过去一趟!”
凤初宸皱眉,他极不悦惠妃打搅了他的好事,但大局当前,他也只能不甘不愿地起身放开紫涟漓。
紫涟漓一见凤初宸松开自己,连忙从床上爬起,惊魂未定地穿上衣服。知道凤初宸不敢再对自己怎样,紫涟漓好不容易才调整好气息,开门出去。
惠妃是何等人,如何不知方才里面两人的动静,她只当不知,带着紫涟漓出去了。凤初宸也跟了出来,跟着她们一同去见皇帝。
皇帝除了脸色发青,精神不大好。
紫涟漓见到宫牧溪,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真希望马上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紫涟漓走到宫牧溪的身边,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宫牧溪见紫涟漓和凤初宸一前一后的进来,心中有些难过,他想他们应该已经聚过了吧!
“皇上确实是中毒,而且解药不好制作!如果没有解药,不出两月就会像得了痨病一样过世!”宫牧溪对紫涟漓和凤初宸解释道。
“那可有医治父皇的法子?”凤初宸一听果然中毒,着急问道。
凤初宸点点头,“有一味药,不太好取,虽然在皇都猎场的山中就有,可惜它必须摘得方法正确才能保持住药性,我需这味药我亲自去取。其他药物我已经开了单子给御医了!”
“那真麻烦神医了!”凤初宸朝着宫牧溪行礼。
“派别人去不行吗?”紫涟漓却很为难。
“这药不好弄!”宫牧溪摇摇头,他觉得紫涟漓脸色很差,又小声地担心问道:“你哪里不适吗?”
看着两人咬耳朵,凤初宸在皇帝面前敢怒不敢言,心里却有了另外的盘算。
“太女,朕这次可是要麻烦宫神医了!还请太女看在两国友好的关系上请宫神医走一趟!”皇帝听说自己还有救,生怕紫涟漓不愿意,如果她不同意,恐怕今日是走不出皇宫的!
紫涟漓这才明白皇帝寿宴不过就是一个局,宫牧溪自从与自己成亲以后基本就是隐退了,任谁来请出多少价钱,宫牧溪就是一心待在太女府里足不出户。所以请不到,蛮芍的皇帝就用寿宴将她们骗过来。而她也不可能随宫牧溪去的,因为必须用她做人质,才能保证宫牧溪一定会尽力将解药弄来。
紫涟漓知道自己不愿意也得答应,她仍然装作从容,淡笑答应了:“本宫不过担心路途遥远,宫侧君太辛苦。既然宫侧君必须亲自去,那还请皇上同意本宫的人也同往皇家猎场!”
“这……”皇帝有些犹豫,皇家猎场向来也是练兵重地,可从来没有其他国家军队入驻的先例。
“皇上!”紫涟漓打断还在犹豫的皇帝,“护住宫侧君的周全,才能保证皇上解药的周全,您说是不?”
紫涟漓提醒了皇帝。是啊,现在还不知是那个皇子要害自己,自己军队里说不定都是那人的心腹,用谁都不放心,还不如用紫东的护卫。眼下,护住宫牧溪的周全才能救自己。
“准了!”皇帝立马想通。
回去的路上,紫涟漓闷闷不乐。
宫牧溪以为她是因为还在与凤初宸闹脾气,但不敢多说。
“方才,你不告诉他们有解药就好了!”紫涟漓有些抱怨耿直的宫牧溪,这样一拖,她还不知道要在蛮芍住多久,经过今天,她恨不得快快逃到紫东去。
宫牧溪不语,没有解释。他想着如果这次能帮上凤初宸,等他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带着紫涟漓双宿双飞了,这样紫涟漓也不会因为见不到凤初宸一面而那么难过。他还记得当初紫涟漓把景澹误认为是凤初宸的那个样子。再见这几日紫涟漓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心疼!他爱她,但不愿意困着她,他只想要紫涟漓快乐!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一定会帮她完成。
紫涟漓招来蔺夏,让她带着挑来最精干的护卫和宫牧溪一起去皇家猎场。
“不管拿不拿得了药引,你都得保护好宫牧溪的安全。要是实在拿不到就不要了,你表哥死脑筋,你可得帮我劝住!他要不听,你就拿出这个玉牌说是本宫命令知道吗?”紫涟漓总觉得这次不会顺溜,不断地嘱咐蔺夏。
“臣一定会护住宫侧君周全!”蔺夏接过玉牌,表情也严肃起来。“可是太女和二皇女怎么办?”
紫涟漓摆摆手,“你就不用担心我们,在蛮芍本宫自信还是安全的!”
“是!”蔺夏是个正统的军人,以听命为大,既然紫涟漓这么说了,她唯有听命。
“蔺夏……”紫涟漓又叫住正往外退去的蔺夏,蔺夏停住望着紫涟漓。紫涟漓一脸严肃,“本宫知道你对宫牧溪的心意,所以才放心地将他交给你保护!你一定要看紧宫牧溪,因为他对本宫而言同样珍贵,本宫舍不得让他伤到毫毛!”
蔺夏自然听出紫涟漓话里的话,她震惊地望着紫涟漓,但确认紫涟漓没有丝毫怪罪之意,便极其严肃道:“请太女放心,属下誓死保卫宫侧君!”
紫涟漓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不仅提防蛮芍的军队,你也要注意安亲王的人!”
紫涟漓觉得凤初宸不会是个安生的人。
第 56 章
“你睡了吗?”紫涟漓在交待一切以后,来到了宫牧溪门前敲门。
门口开了,宫牧溪衣衫完整地出现。
紫涟漓见宫牧溪正望着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直接走了进去。
“你都准备齐了吗?”紫涟漓低低问道。
“嗯!”宫牧溪也不知该说什么,很是紧张。
紫涟漓见他如二愣子般,不由轻笑,将他拉进屋,把门合上,才又说道:“我让蔺夏跟着你!虽然知道你的功夫高强,但是你还是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那个药那么难摘,我们就不要了,你回紫东不要回来了!”
宫牧溪听了紫涟漓的话,心情又低沉下来,脸色有些苍白地试探道:“你不回去了吗?”
紫涟漓一愣,马上意识到宫牧溪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拉住宫牧溪的双手,“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不回去!我是说你不要勉强自己,要是不容易,咱们就不做,不要害怕蛮芍的皇帝!”
宫牧溪听到紫涟漓这么说,心微微宽了些。没错,他想很大度地成全紫涟漓和凤初宸,可是私心还是有些许希望紫涟漓能回紫东。
宫牧溪最近是疏远紫涟漓的,这时他对紫涟漓微微一笑让紫涟漓鼻子微微发酸,她忍不住伸手搂住宫牧溪的腰,将头埋进宫牧溪的怀了。
宫牧溪一愣,双手倒不知所措,僵硬着。
紫涟漓把眼泪抹在宫牧溪怀里,依然搂着宫牧溪,抬头看向他,嘟嘴道:“我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宫牧溪低头望着紫涟漓真挚的脸,突然有些释然,展颜,用手轻轻拍拍紫涟漓后背,“放心吧,蛮芍的猎场我是去过几次,才知道那里有那味药,虽然猎场的猛兽多,但是以我的身手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嗯!”紫涟漓这才不好意思地从宫牧溪怀里出来。
“好了!你就放心吧!”宫牧溪自然也不舍得那股温柔从自己怀里出来,但他还是说道,“天色晚了,明天就是蛮芍皇帝的寿辰,太女还要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吧!”
紫涟漓瞪大眼,自己都投怀送抱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居然说要送她回去。她忙拉住宫牧溪的衣袖道:“不要!”
宫牧溪诧异地望着她,紫涟漓睁大眼睛,装着萌萌的样子,楚楚可怜地望着宫牧溪,“那里我一个人害怕!你就让我留在你这睡一晚吧!”
这样的紫涟漓,宫牧溪如何能拒绝。
躺在床上的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隔着被子,紫涟漓假寐却拼命往宫牧溪身边凑。眼下已经入夏了,两人的衣着本来就薄,那感觉就像肌肤相亲,这让宫牧溪如何睡得着!
几次宫牧溪想起身,却被假寐的紫涟漓压住了。
装睡好久的紫涟漓再也忍不住了,没想到那个木头人真是个木头人,连碰她一下都不敢。
紫涟漓只能假装睡醒,揉揉眼顺带将衣领掉落肩膀,柔声问宫牧溪:“怎么?睡不着?”
宫牧溪见衣衫不整的紫涟漓如此性感,喉结不禁滚了滚,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哧!”紫涟漓见宫牧溪呆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若是睡不着,我现在也醒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宫牧溪喉结又滚了滚,他现在脑子是一团浆糊。
紫涟漓没有放过他,她更是欺身压到宫牧溪的身上,挑挑眉用加倍性感的声音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热的不行?想要喝水?”
宫牧溪顿时羞地将脸侧到另外一边。刚好耳朵正对紫涟漓的唇。紫涟漓的唇似有似无的掠过宫牧溪的耳垂,“玩什么游戏你真得不知道吗?你我成亲也有大半年了,可是我们还没有圆房……是嫌弃我吗?”
宫牧溪哪里料想紫涟漓说得这么直白,全身都起了反应,燥热得不行,也语无伦次起来。“我没有……我不知道……我……”
紫涟漓跨坐到宫牧溪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略略有些害羞,但还是说道:“好了现在你的嘴可不是用来说话的!”说完,她便吻上了他的唇。
在紫涟漓的带领下,生疏的宫牧溪也忍不住与紫涟漓滚到了一起了。
一夜过后,紫涟漓后悔了,别看宫牧溪是个处的,可是他太聪明了,连闺中之事都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结果主动权都被抢了,自己也无力反抗被折腾了一晚。
吃饱的宫牧溪小心地吻了吻紫涟漓的额头,紫涟漓疲惫地又往宫牧溪怀里钻了钻。
“太女,你真的愿意与我在一起?”宫牧溪以为紫涟漓还在熟睡,喃喃自语道。
紫涟漓睡眠天生浅,也听到了,抬起头,艰难地睁开眼,“倒是你,是否会嫌弃我不是完璧只身?”
“绝对不会!太女怎么会如此认为!紫东的女子是不受那些限制的!”宫牧溪忙表清白。
紫涟漓此刻眼皮还抬不起来,也不想与宫牧溪多说这事,因为这个,她一直觉得不配宫牧溪。她闭眼说道:“不要老是太女太女的叫我!小时候,你管我叫什么?”
宫牧溪顿时脸又红了,那时候天真无邪的一个称呼此刻若要让他说却觉得无比暧昧。
“是什么嘛?”紫涟漓在宫牧溪怀里撒娇。
“涟……涟儿!”宫牧溪羞于启齿,说的吞吞吐吐。
“涟儿!对嘛,要是想景思羽那样叫漓儿一点都不好听,漓不就是分离嘛!还是涟儿好!”紫涟漓很满意,又问,“那我呢?我叫你什么?溪哥哥?”
宫牧溪想到小时候,点点头,“你那时候就是叫我溪哥哥!”
“溪哥哥,以后记得就叫我涟儿哦!”紫涟漓调皮,知道宫牧溪耳垂敏感,却偏偏喜欢凑到他耳朵说话。
后果,便是,原本想绵羊一样无害的宫牧溪瞬间化身大灰狼。
第 57 章
紫涟漓累得,当宫牧溪要出发了,她虽然不舍也只能在床上与他告别,她还要养好精神应付晚上的蛮芍皇帝寿宴。宫牧溪给蛮芍皇帝服了一颗精神丹,今晚皇帝会神采奕奕让人察觉不了,而且也不知道凤初宸会不会对自己怎样,紫涟漓必须养足精神。
宫牧溪由蔺夏带队离开了。元月也是到快日落了才进屋伺候紫涟漓起床。
紫涟漓任由元月打扮,看着元月,紫涟漓疑惑地盯着元月,“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高兴,捡到什么宝贝了?”
元月看了一眼紫涟漓又抿嘴笑了,“奴婢这是高兴太女和宫侧君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小丫头!”紫涟漓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瞪了一眼元月,又交代道,“一会进宫你见机行事啊!我想凤初宸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的!”
元月也皱起眉,“太女还没和他做个了断吗?”
紫涟漓叹气:“我和他一起整整十年,十年的爱情和亲情要说断就断,我还做不到那一步。如果当初他不让我走,我可能会一直爱着他!或者如果他只忠于我一个人,就算我再怎么喜欢宫牧溪,但我还是会和凤初宸在一起。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还是执迷那个位置,那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就属于我一人,我们两就注定了不可能!不过,如今我喜欢宫牧溪,想和他在一起,是该和凤初宸说个清楚了!”
元月见紫涟漓难过,心软安慰道:“你若也喜欢他,不断也是成的,反正你是紫东的太女,宫侧君也不会介意的!”
紫涟漓听了这话,脸上滑下三根黑线,用手弹了元月脑袋,“你这小脑袋想什么呢!不论男女都是会争风吃醋的,没有人会大度地将自己的妻子相公拱手让人,除非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宫牧溪的父亲就是被他母亲的其他妾室欺负才郁郁而终的,我可不愿意他再重复他父亲的悲剧。既然要爱他就得为他负责,岂能再让他被其他男人欺负了!”
元月摸摸额头嘟嘟嘴,“讲得那么深奥,我可不懂!”
“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爱情不能分享!”紫涟漓想到宫牧溪,忍不住嘴角微翘,他应该还在路上吧?到猎场好像要到明日了。
“紫东太女到!紫东二皇女到!”太监的传令让紫涟漓和紫霓澜饱受注目礼。紫东官方的礼服偏中性,绝没有□□的地方,但还是强调了女子玲珑的身姿。比起男尊国的女子,更有一种特别的滋味。
她们大概是全场除了皇后以外坐在正席的女子,而且为了表示礼遇,蛮芍安排她们坐在皇帝的左手边的位子。
“那就是紫东国的女子啊,本王还以为个个长得像母夜叉一样,原来长得比本王那些美妾还漂亮上几分呀!这小脸都能掐出水来了!”不远处,大约是哪个国家派来的王爷大咧咧地和身边人调笑。
“哼!”紫霓澜毕竟年小,也没有被人如此看待过,沉不气,想要起身理论。可她的肩膀却不动神色地被元月按住了。
紫涟漓将酒杯递给她,笑着,“喝酒喝酒,这里可不是紫东,什么货色都有的!”
紫霓澜惊讶自己竟然挣脱不出元月的手,只能乖乖坐下。
紫涟漓满意地对紫霓澜笑道:“本宫曾听闻一个故事,说啊,有个俊俏无比美若天仙的人儿,他无论走到哪里,所有人都赞叹他的美丽。于是他为了炫耀他的美丽,越走越远。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处地方,看到那处的人都奇丑无比,正当他想炫耀他的美丽嘲笑那些人的丑陋的时候,那些村民却突然大叫,看,大家看来看,这里有个丑八怪!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围住了那个俊美的人。可是大家都在嘲笑他,看,他长得这么丑,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
说完,紫涟漓又看了一眼紫霓澜,道“国情不同,狭隘的人看的事物便就狭隘了!我们有何必和那些狭隘之人多费口舌,拉低我们身份呢!”
“好啊!太女说得真好!”凤初启和凤初宸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凤初启鼓掌道。“太女这一番言论大可和清凉寺的高僧论道了!”
清凉寺是蛮芍的闻名的大寺。
紫涟漓起身,拱手:“岂敢岂敢,不过是与妹妹无聊,说个故事打发打发!”可是一眼就与凤初宸对视到了。
凤初宸现在表面是□□的,与二皇子对抗,所以,他都跟在太子身边。可他此刻却充满怒意地盯着紫涟漓,盯得紫涟漓头皮发麻,她到底在心里某处还是害怕凤初宸的。
紫霓澜也起来行礼。她和紫涟漓接触不多,可是这几日见紫涟漓接人待物一点都不小气,虽然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身边的元月功夫让她觉得可怕,今日这一席话更让她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