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快醒醒!涟儿快醒醒!”
紫涟漓突然被觉得身子被什么东西扯了回去,她觉得身子好痛。勉强睁开眼睛,却瞧见宫牧溪满头大汗地抱着她。
“怎么了?”紫涟漓虚弱地问道,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想经历过瓢泼大雨似的。
宫牧溪脸色苍白地仔细打量她,“怎么了,是做恶魔了吗?见你刚才不住冒冷汗,嘴里还喊着火,着火了!”
紫涟漓勉强笑了笑,安慰宫牧溪,道:“应该是做恶魔了,我梦见了一个人,看不出什么样子,但是我叫他爹爹。然后就梦见着火了!”
听紫涟漓这么说,宫牧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望着紫涟漓,道:“恐怕还没有人告诉你,你父亲是怎么过世的吧?”
紫涟漓白了白宫牧溪,“你不是说我父亲是病逝的吗?”
宫牧溪面露难色,吞吐道:“那是我骗你的,我怕你伤心。”
紫涟漓挑挑眉,她爹怎么死的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并不在乎。不过她还是随口问道:“啦是怎么死的?”
宫牧溪低着头难过道:“被烧死的!那时候你在他宫外都哭昏过去了!所以我不想让你再次受到打击。不过我一直奇怪以宫正君的功夫如何会逃不了火海,只有他一人被烧死。所以,大家就怀疑有人陷害了宫正君。首当其中被怀疑的就是和宫正君关系最好,又一同嫁给王上的宫贵君。”
紫涟漓闭闭眼,头痛慢慢有些消退。她才开口道:“你是说我刚才的恶梦可能就是我的记忆。而宫侧君是最可能谋害我父亲的人!”
宫牧溪点点头表示认同,“宫正君是个善良但是又孤傲的人,他就算是见到王上也没有多笑几次,而唯一能与他交心的便是他的弟弟宫贵君。而当时宫贵君正享皇恩,也许因为野心想除去你父亲便可一人独大了吧!但是,马上便有人怀疑他了,所以他在父亲过世之后便闭门念佛起来。”
“好复杂。”紫涟漓耸耸肩,“无论他是不是杀了我父亲,我都不想报仇,只求自保,与你浪迹天涯!”不是紫涟漓冷血,对于她而言,那个所谓的父亲真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因为他多些没必要地牵连了,不过如果真是宫贵君害得父亲,她就要更加提防宫贵君了。
宫牧溪感觉紫涟漓始终惦记自己,道:“涟儿,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陪着你!”
第 69 章
很快,太女即将迎娶宫牧溪为太女君的消息传遍整个紫东。
当然吾东也得到了消息。
景思羽优雅地端着的水杯还是洒出了一滴,熟悉他的人自然都了解他此刻心情是如何的波涛汹涌。吾东女王知道一向无懈可击的儿子已经是失态了。独处的时候,她问景思羽:“你那么喜欢那个太女,母王就写国书与紫东王,两国联姻!”这话可以看出吾东王是何等地疼爱景思羽了,把景思羽留在吾东,她这一族的血脉还在,若是让景思羽嫁到紫东去,那么皇位注定拱手让人。
景思羽依偎在吾东王怀了,虽然自己得到不到那个人的爱,但好歹还有母亲疼爱。
“她有想一心一意要对待的人,儿臣不想插一脚让她为难。而且吾东是儿臣的家,儿臣哪里也不去!”景思羽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是他到底是大气的人,拿得起放得下。
吾东王轻轻拍拍景思羽的后背,真不该让他一个男儿承担这么多。
虽然在紫东,其他大世家觉得失去这个难得机会有些失望,但是毕竟百年来都是与宫家联姻。而宫家大多是欢喜的,但是也有人十分不甘愿。比如说,此刻正在摔杯子的宫某人。
“哎呀,我的儿啊,我们就安心找个世家,还怕过得不好吗?”宫陈氏拦着宫牧瑾劝道。
宫牧瑾用帕子擦擦眼泪,带着喘气坐下,眼神凝光:“不行,只要他一日未礼成,我还有办法!”宫牧瑾拉住宫陈氏,问道:“那些上门提亲的,父亲可都打发了?”
宫陈氏点点头,又有些为难道:“为父按你说的都找理由给退了,可是你也老大不小的,再推,那些大户不来,你就不好嫁人了!”
宫牧瑾嗤之以鼻:“那些人哪样比的过太女?哥哥眼下要成为太女君了,我们宫家必然要去见礼。父亲你就和母亲说,这里没有合适儿子出嫁的人家,你想去京城物色物色。”
宫陈氏虽然不知宫牧瑾打什么算盘,但还是听从地去宫绡那里吹枕边风。宫绡是同意了,她倒不是全盘听信宫陈氏的话,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到底是小子,家族是交给大姐家的,等到分家以后自己的身份可就掉得不是一点,虽然有太女岳丈的名头,可是哪里敢拿这个出去较真,还不如给宫牧瑾物色个大户人家,以后也多个仰仗的。
于是,宫绡去和宫玥提了自己的想法,宫玥向来也是心疼这个小女儿,眼下宫牧溪的事也是铁板钉钉的,料那宫牧瑾掀不出什么大浪,便就同意了。
于是,在大礼前半个月,宫玥便带着宫家人赶去京城,自然也包括了宫牧瑾和宫陈氏。
紫涟漓可是腻歪在宫牧溪的宠爱中,根本没有提防其他。
“你回来这么久,有空还是去其他屋里走动走动吧?”宫牧溪正仔细地给紫涟漓扎头,可是嘴里还是忍不住劝道。
紫涟漓微微白了一眼:“怎么?又想劝我雨露均沾?你这是厌烦我在你面前吗?”
宫牧瑾已经知道紫涟漓的性子,将手头的头发放下,搂住紫涟漓:“怎么可能厌烦你!其实我只要想到你对其他男子笑就觉得胸闷呢!有时候我真羡慕凤初宸景思羽,他们想要你便要你。可是我还要顾虑你是太女,我是不是很窝囊!”
紫涟漓看着那如玉的脸是如何也生气不了的,只得在那薄唇上舔了一下:“傻瓜,我只要你一个人在乎我就好了。你记住了,我是你的女人!哎呀,什么时候你能霸气点,让我当当小女人啊!”
元月敲门进来了,她对两人的腻歪是见怪不怪了。“禀告太女,线人回报,宫家带人进京了。其中包括太女君的家人!”
元月虽然也见不惯宫陈氏的嘴脸,但是她想这次太女怕是还要招待他们的。虽然宫牧溪最近还住在东宫,可是在大婚之前,他是要去别院待嫁的。恐怕宫陈氏会以娘家人身份陪嫁。所以她一听到这消息就急急来告诉两人了。
紫涟漓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你新设计的手里剑做好了吗?”
元月虽然不知道紫涟漓为何问不想干的话题,还是回答已好。
紫涟漓盘算了一下,道:“你这几日就将东西给我,手头的工作全交代下去,再派几个机灵的盯着那边。等牧溪离宫到别院,你陪着去!”
宫牧溪出声阻止道:“元月姑娘还要替你做事,我懂医懂毒会功夫,你还怕我被人欺负了去?”
紫涟漓看着宫牧溪就花痴,真是一刻都不想离他半步:“你自然什么都好,所以我才怕你被人惦记着。那些人精个个都盯着你,元月护着你,我也才能放下一点!”
元月白白眼,虽然她对紫涟漓的吩咐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她实在受不了紫涟漓越来越会虐狗了。
宫陈氏和宫牧瑾来到京城倒还是耐得住,没有到东宫拜访过一次。两家的婚事也是国事,礼数都是在朝廷之上女王和宫玥解决了。自然宫牧瑾也没有什么借口去东宫。他唯一能想到地突破口便是宫里那位表面吃斋念佛的宫贵君了。
作为宫家的子弟去拜访宫贵君这是无可厚非,巧的是去的时候竟然碰到景泰。因为太女君册立之事,所以景泰与紫霓澜的婚事还没提到台面上,但宫贵君和景靖远也是心照不宣。宫贵君为了察看景泰人品,自然招呼他进宫的次数就多了。
景泰与宫牧瑾可是一见如故,加上宫牧瑾还有别的盘算,所以两个没多久就像多年的好友似的。
景泰和宫牧瑾打趣道:“这下你风光了,你哥哥可是当今太女君呢。”
宫牧瑾故作为难地叹气道:“他是他,我又什么风光的?我也就是在你这才能叹叹气!”
景泰和那些后院男子一样,听到有八卦,眼神都亮起来了:“怎么了?你哥哥待你不好?”
宫牧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为难了半天才道:“我也就把你当好友才和你说的。你是不知道,我这哥哥与我同母异父,自视甚高,向来看不起我和父亲。之前我和父亲到京城游玩,他表面上邀我们去东宫住,可是背地里却不知道说了什么坏话,让太女杖打了我父亲。我父亲可怜地躺床上一个月都下不了地!”
景泰本来在上次见过宫牧溪觉得他为人冷淡,如今听宫牧瑾这么一说更是同仇敌忾起来:“哪里有这般对待家中主夫的!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太女君一位!”
宫牧瑾假意用手遮了遮景泰的嘴:“算了,眼下人家得太女青睐,就要成为太女君了。我们这些人啊,只能等着被欺负吧!”
景泰冷笑,“这种人哪里配当太女君!”景泰自然觉得自己完全能胜任太女君的职位,自己的出生就是为了那个位置的,如今觉得宫牧溪是那种人,更是觉得自己亏得很!
宫牧瑾虽然猜不到景泰是否心仪太女君的位置,但是他还是破砖引玉地答了一句:“就是我也是看不惯,太女君就是要泰哥哥这样的人物才合适!可惜啊,这事已经定好了,他也没什么错处,太女君对他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景泰这么听更加不乐意了,脱口而出:“他不犯错,我们就不会给他制造点?”
宫牧瑾见景泰顺着自己套路说出话来,很兴奋,忙问:“如何?”
景泰脱口而出的话马上是后悔的,可是眼下宫牧瑾如此期盼地望着他,他顿时觉得骑虎难下,自己要是退出怕一辈子要给宫牧瑾看不起了。于是他咬咬牙道:“这两天我们谋划谋划!”
第 70 章
当女王命人偷偷通知了紫涟漓,紫涟漓手上所有的东西都洒落一地,然后脸色苍白地奔向案发现场。
这才去别院两日,而且还是在宫贵君宫里学规矩,怎么就出事了呢?
虽然紫涟漓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她知道绝对不是好事,不管是针对谁,她只祈求宫牧溪平平安安,人在什么都好说!
当她被引进了一个屋子前,宫妇和宫仆们都是脸色各异地偷偷打量她,而且尽量看不出来地挪了一步躲远。她只得自己推开门。
女王,宫贵君,还有一些命夫都在里头。另外还站着景泰和宫牧瑾,可是紫涟漓眼里只要衣衫不整的宫牧溪,此刻的他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副濒死的模样。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紫涟漓放下心来,人没事就好,但还小心翼翼扶住宫牧溪。
宫牧瑾显然觉得紫涟漓没有明白眼前的状况意味着什么,准备再烧把火。于是他哭哭啼啼上前,跪在地上,万分悲切道:“请太女不要责怪哥哥,我想哥哥一定是被这歹人欺负的,绝对不是自愿的!”
听了宫牧瑾呱噪的声音,紫涟漓才注意到宫牧溪身边还有个几乎□□的女子,自然紫涟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盯着紫涟漓想象她会如何暴怒,如何惩罚宫牧溪。
紫涟漓却将自己外袍脱下披在了宫牧溪身上,宫牧溪僵硬的身子这才忍不住颤动了下。
紫涟漓冷笑地瞥了一眼假心假意为宫牧溪开脱,却喊得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的宫牧瑾,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恶狠狠道:“你马上给我闭嘴!”
宫牧瑾却像趁热打铁,继续哭道:“太女要打就打瑾儿,瑾儿愿意替哥哥受罚!”
紫涟漓冰冷地俯视着宫牧瑾,一字一句道:“你哥哥犯了什么错需要我责罚?我倒是觉得你们一群人在欺负他呢!”
景泰觉得这紫涟漓怎么这么不明白,却不晓得紫涟漓话中有话,抢白道:“宫侧君和这女子私通被我们撞见了!”
刚说完,景泰就觉得自己脖子一冷,紫涟漓不知何时已经到他面前,手中一把匕首抵住他的脖子,紫涟漓嗜血地笑道:“景公子如何诽谤皇家,该当何罪!”
景泰哪里见过这架势,吓得贵了下来。紫涟漓环顾四周那些命夫,言语清冷:“你们一个个都看到什么了?好好和本宫说道说道,说的不好小心你们的狗眼!”
“涟儿,不得无礼!”女王本来想让紫涟漓自己解决,可是见她一副癫狂的模样,要把那些重臣命夫给得罪了,只得出来喝止。
紫涟漓气不过,一脚踹向绯闻女主角,把她踢得半死。“她也配!”
“元月,子言子语出来!”紫涟漓有喝道,这三人可是她派在宫牧溪身边的。
三人马上出来跪下。紫涟漓抽出软铁腰带,狠狠地一人抽了一鞭,血马上从三人衣裳上溢了出来。三人忍着,没有吭过一声。
紫涟漓看周围的人都被震住了,这才慢慢道:“你们三人可知罪?今日还需用你们,剩下鞭子自己记下!”
她看上去虽然没有一丝怒意,却让人觉得冰冷,就连女王也没有见过如此的紫涟漓。平时那笑呵呵的紫涟漓仿佛只是他们想象出来的一般。
“元月,你知道怎么做吧?子言子语带你主子回宫!”紫涟漓交代道。
“是!”
元月马上捞起被紫涟漓踢得昏死过去的女子扛到肩上,子言子语也上前去扶宫牧溪。宫牧溪本来还在挣扎,紫涟漓心疼他的固执,知道若不把他带回身边,也许他是就会自尽了。紫涟漓只能假意狠毒道:“此事无论怎样,你都有错。你记住了,你命是我的,只有我可以取。回去等我责罚!”
如此,宫牧溪才没有挣扎,乖乖地跟着子言起身。
不知死活的宫牧瑾哪里愿意此事如此掩饰过去,又大喊起来:“求太女放过哥哥,哥哥他一定是被那女人污辱的!”
紫涟漓本来一肚子气,见宫牧瑾接二连三地挑事,她好后悔自己当初没早些把这个祸害给除了!
可眼下,又不能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千刀万剐。
她勾起宫牧瑾的下巴,嘴角翘起:“如今仔细一看你长的不错!”宫牧瑾顿时羞涩起来,以为紫涟漓终于看上他了。
“可惜啊,永远比不上你哥哥!”紫涟漓紧紧擒住宫牧瑾的下巴,让他一丝都动弹不得。“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是谁动的手脚?可是,本宫告诉你!就是宫牧溪和十个八个女人有牵扯,本宫都不在乎!因为本宫信他,可是你,本宫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想吐!”说完,紫涟漓用了半成的功力一巴掌打在宫牧瑾的脸上。宫牧瑾直接昏厥。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紫涟漓这番话,觉得紫涟漓疯了。宫牧溪忍了很久的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了。
“母王,恕儿臣无礼了!此事儿臣一会再找母王请罪!”说完,见女王没有反对,就示意元月他们离开。
女王不是没有想反对,而是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紫涟漓,这样的有魄力,甚至觉得紫涟漓就是王者之风,考虑得多了,反应就慢了。
“站住!”,紫涟漓刚出门口,就被闻讯赶来的紫霓澜拦住了。紫霓澜不相信宫牧溪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她要阻止紫涟漓将宫牧溪带回去责罚。在她看来,宫牧溪回去难逃一死,而留在这里,她还能尽力为他平反。
“皇妹,这是本宫的家事,麻烦皇妹让一让!免得本宫伤了皇妹!”紫涟漓的忍耐到了极限。
“不行!本殿绝不会让皇姐要带走宫侧君的!”紫霓澜也是个执拗的脾气,而且她不知道里面具体的状况,以为紫涟漓是为了惩罚宫牧溪才将他带走的。
说完,紫霓澜便一个招式过去,企图将宫牧溪抢过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