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七见紫涟漓望着自己,便笑着解释道:“小的方才见主子赞他曲子唱的好,便自做主让他给主子添添兴。”
紫涟漓笑着回头望向宫牧溪,道:“你觉得如何?”
宫牧溪也对望着紫涟漓,“你觉得好便好了!”
紫涟漓却对着那清倌问道:“你叫什么?听说张掌事买了你?签的是活契还是死契?”
清倌心中明白,能让张掌事如此恭敬的一定是不得了的人物,现在的紫东谁都会给张掌事一些薄面的。于是恭敬行礼道:“回夫人,奴才晚儿,张掌事可怜奴才,签的是活契!”
紫涟漓又问:“那你觉得张掌事为人如何?”
晚儿谨慎回答道:“张掌事救命之恩,恐怕奴才无以回报!”他说话的神情正常并没有打算勾引之色。
“恩,下次再听你的曲,今日你就退下吧!”紫涟漓满意地吩咐道。
待晚儿退出,紫涟漓才对张小七道:“小七姐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打算娶一房两房的夫郎?”
张小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以前是穷,现在是没时间,那些媒公介绍的男子看起都像是图我的钱财,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依旧是白身一个。随缘吧!”
紫涟漓假意为难,道:“看来,是我耽搁了小七姐!不过小七姐话说没道理,当初我可是答应给你股份的,你怎么可能是白身?”
张小七朝紫涟漓恭敬一拜,道:“小的如果不是主子垂青,至今不知在哪里混日子,所以不敢享那富贵!”
“你帮我做事,拿你应得的如何不敢!这话不说,我方才瞧那个晚儿不错,张大哥觉得呢?”紫涟漓问道。
张小七有些停顿,依稀还能看出点为难,道:“主子要是喜欢,小的找个机会给你送去!”
“哈哈哈!”紫涟漓大笑,指指脸色开始难看的宫牧溪道:“你若是想我被我夫君杀了,你就尽管送过来!”
宫牧溪沉不住气了,道:“涟儿是想撮合你和晚儿,你到撮合起涟儿和他来了!”
张小七听了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人家是个清白男子,小的如何配得上!”
紫涟漓看出这两人相互都是有好感的,便笑道:“如何不能,他未嫁你未娶,你娶了他,他生活也稳定了。不然以后还是要四处漂泊的!就是你自己心里愿不愿意娶人家!”
“这……”张小七红着脸,“我怕他看不上我!”
“过几天,我帮你找个媒公说媒,成了,我就不给你包红包了!”紫涟漓难得见到一向运筹帷幄的张小七不自信,更乐了!
离开第一楼,紫涟漓在马车里问宫牧溪:“娘子不错吧,相公一吃醋,就撮合了一桩好事!”
宫牧溪难为情,搂着紫涟漓,“我那不是在意你嘛!”
紫涟漓笑得很开心:“我就喜欢你这样!”
第 83 章
可是当紫涟漓和宫牧溪回宫以后,正院那边就已经有人候着等紫涟漓了。
元月见两人回来,便道:“说是那个十七皇子生病了,我已经派了太医过去看了,可是听说那个十七皇子非要太女过去。所以他的下人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不知道那个小屁孩要玩什么把戏,紫涟漓也不想陪他玩,既然已经派了太医,是死是活全由他自己。倒是宫牧溪决定过去一趟看看。
十七是真病了,为了骗紫涟漓来见他,他是泡在冰水里一整天。现在高烧不退。
太医见宫牧溪也来了,便放心了不少,毕竟是太女君生病了,虽然不算疑难病症,但是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乌沙怕是不保。可宫牧溪来了就不同了,他是最受太女喜爱的男子,而且医术必然在自己之上。所以太医交代了下病症,又将自己开的方子给宫牧溪过目了一下,才退出等待随时召唤。
宫牧溪进屋去看十七皇子,十七手下的人是警惕的。他们都是凤初宸挑选出来监视十七皇子的人,并不是真担心十七皇子。
宫牧溪虽然知道,但也不管那么多。医者父母心,每个病人,他都关心。
虽然说太医已经诊断了一次,但是宫牧溪还是负责地再一次把了把脉,又碰了碰十七的头,烧得听利害。可是虽说现在开始入冬了,可是天气并没哟冷得不成样子,而且屋子里也有暖炉。如果这十七皇子不是故意的话,那真是水土不服的。无论哪种,在宫牧溪看来,不过十岁儿童,不禁觉得怜悯。
十七皇子迷迷糊糊之间,仿佛看见自己的母亲在给自己敷湿帕子。他张嘴含糊地叫了声:“母亲,儿子想你了!”
宫牧溪停住手,顿时觉得眼前的十七皇子与自己当年如此相像,不禁同情起来。他让人回禀紫涟漓,自己留在这里照顾一晚,让紫涟漓先休息。
当十七皇子醒过来的时候,以为会见到紫涟漓,可是却看见宫牧溪手里握着毛巾坐在一旁睡着了。宫牧溪察觉到十七醒过来,也睁开眼睛,眼睛布了些血丝,看着就知道熬了一宿。
“你照顾了本宫一个晚上?”十七有些不相信,除了自己的母亲,没有人在这么对他好过,就算是凤初宸也不过是让他过上不受人欺负的日子。
宫牧溪不以为然道:“我是医者,自然要照顾到病人好了!让人熬了点白粥,你要是有胃口就喝点!”然后又对伺候的小厮吩咐道:“一会上我那去领些蜜饯送过来!”
吩咐完,又对十七交代道:“你把药吃了,再含个蜜饯。太女现在身子不方便,你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让你知会我便是了。那我告辞了!”
十七端着白粥,看看已经送过来的蜜饯,心情十分复杂。自己现在要把那个紫涟漓肚子里的孩子除掉,可是却无法接近她。而那个宫牧溪却像母亲那样照顾自己一宿,十七毕竟还是孩子,没有学会成人的毒辣,他的心是软的。
从小跟他的小侍从,看十七没有喝粥,劝道:“殿下,快把粥喝了喝药,药快凉了!至于其他事情,我们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成不成都不是我们说的算,是吧!”
十七听了微微叹了口气:“顺子,我想母亲了。以前虽然吃穿不足,好歹母亲在身旁。我以为帮了太子哥哥就能和母亲衣食无忧了。可是我得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呢?”
顺子吹吹粥,喂了十七一口,安慰道:“总是有办法的!如果殿下是在这里长久待着,我们也许可以求求那个太女将夫人接过来。”
十七摇摇头,又叹气道:“不可能!”
紫涟漓肚子开始显了,但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吃好喝好。
元月给了她一封密信,紫涟漓看了又还给元月,道:“果然被我猜到了!没想到狐狸尾巴会藏那么久!还以为她对母王和父亲有感情呢!”
元月接过信,打了火折子烧了,问道:“太女打算如何?”
紫涟漓摸摸肚子,道:“必须在宝宝出生之前搞定,看来得逼她自己露出原形了。你请二皇女过来一趟!”
不久,传来了二皇女欺压百姓将人打死,王上大怒,将其打入大牢,之后王上气病卧床不起,整个朝廷由一个身怀六甲的太女主持,太女无知,凡事不知,做了许多迷糊案子。
整个朝廷人人自危,没有人能见到王上,也没有人敢为二皇女说话,更没有人敢向太女提意见,稍微意见不合便是五大板子!
紫东乱了!许多人不明白,以往看着很明白的紫涟漓怎么突然不清楚了,最后只能总结为孕期性情大变。
而主角紫涟漓正开心的躺在宫牧溪怀里吃葡萄,而本该在大牢里的紫霓澜却一脸焦急地坐在他们面前,道:“你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紫东真乱了!”
紫涟漓吞了一颗葡萄,笑道:“别急别急,景澹,给二皇女剥葡萄!”
第 84 章
半夜,整个京城都睡着了,一大批人马却开始整齐地朝皇宫跑去,不少老百姓被惊醒,偷偷往外头看去,好像是威武王的队伍。可是,虽然现在女王病重,但没有听说任何战事需要威武王出外头回来。所以觉得不对,都没有人出来围观。
而那些大家大户也听说了消息,就让家丁把好门,说天要乱了,那些趁火打劫的也会多的。
是的,为首的就是景靖远,他带着他的部队进了京城。如今女王健康堪忧,太女得罪不少大臣,二皇女又被关押,京城是一片混乱情景。短短半个月,她就把京中各大要职的人收入旗下,真是老天助她,也不枉费她这么多年的经营盘算。
关节都打过招呼了,景靖远毫不费力地就让接应开了皇城的城门。里面虽然有人反抗,但基本都被她的人和内应压制住了。
景靖远的人马一半跟着她逼宫,一半守在城外。事先景靖远都好好的盘算了一遍,包括她失败的退路也都想好了。她隐隐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事情都太顺了,但是眼下是她这近二十年来最有利的时机,错过了也许她就一辈子错过了,而且自己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准备应该是万无一失,就算失败,她还是能全身而退的。于是,她最大胆地将自己和一半的兵力带进了皇城。
“太女,臣已经准备好了!”蔺夏带着护卫来见紫涟漓。
紫涟漓肚子沉了,只能坐着,宫牧溪一直在旁边陪伴。紫涟漓点点头,问道:“靳将军如何?”
蔺夏答道:“靳将军和二皇女早已在城外部署好了,估计这会已经把人给控制住了。文宰相在大殿陪着王上。”
“好的,我们也去正殿吧!”紫涟漓艰难起身,肚子太重了,宫牧溪扶着她。
一路上宫牧溪握紧了紫涟漓的手。他知道其实她在紧张的,她这么做的成败都是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紫涟漓发现的早,也许早晚孩子和他们都要成为阶下囚。
“你说孩子起什么名字好呢?”宫牧溪边走边道。
紫涟漓扶着腰,笑道:“不是让你想嘛!我现在的脑容量都被孩子占用了!”
“看看今晚的夜色,不如男的叫风轻女的叫云淡如何?”宫牧溪继续说道。
紫涟漓无语,笑了:“我倒觉得叫夜高分黑更好!”
跟随的侍卫差点没忍住笑,刚才要打一场硬仗的紧张心情缓解了不少。
“母王,外面怎么样了?”紫涟漓到了大殿,女王一身正装坐在宝座之上,文思佳和宫玥宫沐娴也在一旁立着,还有宫贵君也在。
“你身子不便不是不让你来了嘛!”女王心疼紫涟漓,忙叫人赐座。“外面来信了,威武王已经带人往这里来了!哎,想当初孤与威武王亲同手足,和你父亲三人从小一同长大,却没想到她会变得如此狼子野心!”
紫涟漓也不客气的坐下,毕竟一会还要有体力对付。嘴上安慰道:“最难猜得是人心!母王不要过忧!”
渐渐的,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自然,景靖远越来越近。
当景靖远威风凛凛地推开门时,脸上禁不住诧异。她没想到,这些竟然是不慌不忙地在等她。
“靖远,孤一向待你如姐妹,为何如今你会如此相逼?”女王心中十分不希望景靖远出现,可是她还是出现了。
景靖远嗤鼻:“将我看做姐妹?所以你就抢我所爱之人?”
女王震惊,站了起来,质问道:“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景靖远恶狠狠地瞪着女王:“你自然是不知道,我与瑞儿早就私定终身,可是你偏偏选了他做夫君!这便是夺夫之恨!”
女王想到宫瑞,心中不免难过,还是解释道:“孤与瑞儿的婚事是两家订下的,而且孤爱瑞儿,瑞儿也没有拒绝孤!”
景靖远冷笑:“你是王储,瑞儿能拒绝吗?原本瑞儿跟了你,我也死心了。可是没出三年,瑞儿就被莫名的害死了!我在边关无法救他!这仇我必须替他报!”
“瑞儿的死,孤一直觉得对不起!”女王愧疚道。
“什么对不起,瑞儿就是被你和你那些女人害死的!”景靖远说得有些激动,喊了出来。
“你错了!”突然原本一直低调在一旁的宫贵君走了出来,“哥哥不是被害死的,他是自杀!若真要说起,还是你害死了他!”
“不可能!”景靖远用剑指向宫贵君,却被蔺夏档下,宫贵君并没有害怕。“jian 人,都说是你害死瑞儿,因为你妒忌他,你想得到皇宠!”
“我没有害死哥哥!”宫贵君一点都没有畏缩,他案首挺胸,继续道:“从小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最爱的也是哥哥。所以当初哥哥苦苦哀求我陪他进宫,我答应了!是,我爱王上,但是我也爱哥哥。我知道哥哥爱你,所以他才会那么寡欢不乐。哥哥希望我能取代他得到王上的宠爱,这样他才觉得不会对不起你!可是你每次回京都苦苦相逼与他。当你知道王上怀了哥哥的孩子更是与哥哥大闹了一顿。从此,哥哥再也没有展颜!那日,你还会记得,你见到涟儿,你和哥哥说你好恨他,看见涟儿永远都记得哥哥背叛了你!哥哥是何等的伤心,他也是别无选择,这是他作为宫家长子本就要继承的命运,可是你让他更加伤心!哥哥是自杀的,他将涟儿交给我后自己回宫点的火。如果说哥哥是一定要找个罪魁祸首,那么应该是你,景靖远!”
“不可能!你这个jian人胡说八道!”景靖远有些失控。
“这是真的?”女王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摊坐在位子上。
宫贵君叹了口气:“这十几年了,今天总算说得痛快了!涟儿,叔叔并没有害你父亲!”
紫涟漓也没有料到原因会是这样,没有回过神!
“哼!不管你们怎么说!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你不退位也得退位,来人!”景靖远恢复理智,为宫瑞报仇也许是她最初的目的,而今更多的是权势诱惑。
“是!”景靖远身后的士兵都拔出了剑。
女王已经混乱了,没有精力顾及这边的状况。紫涟漓笑了小:“威武王,你以为你带的这些人就能逼宫?来人!”
“是!”原本与景靖远做内应的士兵纷纷倒戈将剑搁在了景靖远人马的脖子上。
“你?”景靖远没有防备到这种情形。
紫涟漓解释道:“抱歉,威武王,在景澹事发以后,你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想为人母的行为,所以我不免留意了下你!没想到不小心窥到你的秘密。所以我让母王将二妹妹关起来,然后假装重病都是为了引你出来!”
这时,紫霓澜跑了进来,对女王道:“母王,城外都人马都被我们拿下了,您没事吧?”
景靖远听了这个消息,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她剑拿起挥向紫涟漓,骂道:“我十年前没有杀了你这个祸害,我今日要你陪葬!”
“涟儿!”宫牧溪马上护到紫涟漓面前。
可是景靖远还没冲到面前,就被一旁的元月用新做的手里枪给射杀了。
景靖远倒下的时候,双目圆瞪没有瞑目。
事后,紫涟漓辞去太女,带着家人离开云游,紫霓澜为紫东太女!
“妹妹,景澹是个好男人,对你也痴情,他既然要留下,你必须好好待人家!我以后就是他的娘家人了!”紫涟漓打包离开之前,交代紫霓澜。景澹不愿意跟紫涟漓走了,他想留下来待在紫霓澜身边。
紫霓澜有些不舍,道:“不是让你把孩子生了再走嘛!怎么这么着急!”
紫涟漓笑道:“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紫涟漓不愿意生了孩子再走,是顾虑人们知道她有继承人,对紫霓澜的位置便多了一分威胁,同样就是对自己孩子多了一分威胁。
紫涟漓待着宫牧溪,纪九歌,回良书走了。他们不走,也无处安置。回良书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