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乌尔奇奥拉的眼睛闪了一下，不知怎的，一下想到了绫川那天伸手覆在他胸口时说的话。
‘总有一天，胸口处的空洞也会被填满’……么？乌尔奇奥拉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外面的风沙，内心突然涌动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如果有了‘心’，他是不是就能理解这些话了呢。
第130章 130
“终于来了，死神。”乌尔奇奥拉看着破塔而入的黑崎一护，转过身抽出腰间的刀，“看样子，你变强了许多，是因为打败了葛力姆乔的原因么。”
“乌尔奇奥拉，你拔刀了，那是不是证明现在的我已经有了能让你承认的实力了。”黑崎一护抓紧手中的刀柄，指向对面，“我来解救我的同伴，带走井上。”
“蓝染大人说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用处了，但是却没有下达杀了她的命令，所以我不会动手。”乌尔奇奥拉看向黑崎一护，“但是，你就不同了，杀了你和保护虚夜宫是等同的存在。”
说完，便直接响转到黑崎一护身后，刀快速的刺过去，却被对方挡住。
黑崎一护挥开乌尔奇奥拉的刀，用力的挥出一刀：“月牙天冲。”
“没有用。”乌尔奇奥拉伸出一只手，直接阻挡住月牙的攻击，面不改色的道，“你的月牙连我的钢皮都无法破坏。”
说完，乌尔奇奥拉就着抬手的姿势向着黑崎一护的方向伸出食指：“虚闪。”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虚闪便快速的向着黑崎一护袭去。烟尘散去后，乌尔奇奥拉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有些疑问：“不用假面便能阻挡住我的虚闪了么，你变强了。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原因么？”说着乌尔奇奥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井上织姬，然后又回头望着黑崎一护的双眼，“还是说，因为那些在塔下不停奋战的同伴？”
“我想你不会明白，和同伴一起奋斗的心情。”黑崎一护抓紧手中的刀，再次冲向乌尔奇奥拉，“他们是心灵的支柱，是前进的动力。”
“是，我不明白，也没有必要明白。”乌尔奇奥拉抽刀挡住黑崎一护的攻击，两个人用极快的速度交手了好几个回合，“因为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乌尔奇奥拉和黑崎一护的战斗愈演愈烈，但是由于井上在旁边，黑崎一护怕对方的六花承受不了虚化后的灵压，便一直没有虚化。
而乌尔奇奥拉则是遵守蓝染之前下过的命令，不能在虚夜宫内归刃，所以一时之间倒是陷入了焦灼。
不过很快石田雨龙便赶了过来，有了他在黑崎一护也终于放下心虚化，而乌尔奇奥拉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把战圈拉到了天盖之上。
另一边，葛力姆乔带走绫川回到自己行宫后，把他扔到床上便抬头看向了天盖之上，那里的两道灵压碰撞是如此的熟悉，让他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但是他同样也知道，那里的战斗他不能去插手，所以只是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的抬头。
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凭借着灵压之间的碰撞，也能猜测出是一场激战。
现在的虚圈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感受着其余几个地方战斗的灵力波动，不知怎的，葛力姆乔却没有了想动手的欲望。
就在这时候，被扔在床上的绫川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脖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葛力姆乔：“……所以说。一声不响的就把我敲晕，也太暴力了吧。”
葛力姆乔瞥了一眼绫川：“啧，你醒的挺快。”
绫川：“……”为啥他总觉得从葛力姆乔的语气里面听出了‘当时怎么没敲重一点’的意思呢喂！
压下心里想要吐槽的欲望，绫川感受着虚夜宫外面混乱的灵压一时之间有些迷糊：“所以说，我晕过去的时候绝对是错过了什么吧。”
看葛力姆乔没有回应的样子，绫川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道：“葛力姆乔，帮我个忙吧，就当做我之前给你治疗的谢礼。”
葛力姆乔挑挑眉：“我可没有说要帮你，更何况是你自作主张救我的。”
绫川翻了个白眼：“行了，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带我去乌尔奇奥拉现在所在的地方。”
“不去。”葛力姆乔干脆利落的拒绝，现在人家正和黑崎一护打的难舍难分（喂！），他去那里干什么，更何况……
这个人类的脸色苍白的都快赶上乌尔奇奥拉了，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看着这个白痴不要乱跑出去送命。再说，乌尔奇奥拉的战场，可不是一般的危险。
“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绫川透过窗口抬头看向天盖上空的破洞处，“总觉得，如果不赶过去的话，会发生无法挽救的事情呢。”
绫川对于自己的预感有一种迷之信任，这么多个世界下来他也得出了结论——不要小看男孩子的第六感！
“那家伙的话，应该没问题。”葛力姆乔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乌尔奇奥拉的实力很强。”
“我知道。”绫川点点头，“但事情总是会发生意外的。”
绫川伸手覆上心口，不好的预感让绫川微微皱眉：“葛力姆乔，带我过去吧，尽快。”
还没有等葛力姆乔回答什么呢，天盖之上却突然传出一阵巨大的灵压，和往常的不同，浓重而又深厚，像是一片海笼罩在了天空之上，压得让人喘不上气。
“这是……乌尔奇奥拉？”葛力姆乔狠狠的皱紧眉头，抬头看着天盖的位置若有所思。
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乌尔奇奥拉这样的灵压，也第一次认清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越来越浓重的不安侵袭着绫川，他站起身拽了下葛力姆乔的衣袖：“我要尽快赶过去，葛力姆乔。”
看着眼前认真的眼神，葛力姆乔眯眯眼道：“啧，真是个麻烦的人类，算我还你刚才的人情好了。”
“谢谢，葛力姆乔。”绫川直接道谢，“用响转，最快的速度。”
葛力姆乔看了眼绫川直接把他扛在肩膀上：“再吐出来我可不管。”
“这次不会了。”绫川说着，给自己的周围罩上了一层风的保护罩，“我会闭上眼睛的，拜托了葛力姆乔，尽快赶到。”
葛力姆乔感受着绫川周围的风压没有说什么的，直接响转消失奔向天盖之上。
另一面，在天盖之上终于归刃的乌尔奇奥拉也展现出了他强大的一面。但是他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被打倒了无数次，那个名叫黑崎一护的死神还要站起啦，为什么明知道不能打败他，却还是紧握着手中的刀不放。
“为什么在面对如此的境界还要满怀希望呢，你以为你可以打到我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没有办法反抗，看清楚事实吧死神，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也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乌尔奇奥拉掐着黑崎一护的脖子，把他从地面上拎起来，“就算是这样依旧不肯放下刀么？看来，你是没有真正了解到恐惧和绝望的意思啊，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
话音刚落，乌尔奇奥拉身上的灵压又一次有了变化，深沉浓厚的灵压覆盖了整个天盖之上，让人灵魂上忍不住发出颤栗。
同时，样子也发生了改变。四肢遍布着亮黑色的毛发，背后的一对蝙蝠翅膀变得更加庞大，身后是一条像是恶魔一样长长的尾巴，头的两侧是森白色像是牛角一样的骨质物体。
黑崎一护看着这个样子的乌尔奇奥拉瞳孔微微一缩，力量上的差距让他本能的觉得害怕，但是却还坚定的握住了手中的刀不肯松手。
就算是打不过，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乌尔奇奥拉还是不明白黑崎一护的执着，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绝望依旧坚定的望着他，却没由来的让他感觉一阵烦躁。
这个人类究竟在坚持着什么，就算是看到这样的形态，也没有放弃……
所谓的‘心’，究竟是什么，就算面临着被杀掉的状况，依旧抱着希望的根源么。
乌尔奇奥拉用长长的尾巴卷起黑崎一护拎到自己面前，伸出手近距离在对方胸口处发出了一个虚闪。
血是热的，心脏在跳动，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黑、黑崎君……”
这时候一道叫喊声拉回了乌尔奇奥拉的思绪，他转头看向跑到这里来的井上织姬，把黑崎一护的身体甩向一旁：“女人，你来了。看吧，这就是你寄予厚望拯救自己的人的姿态，就算是目睹了这一幕，你还会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是正确的么。”
而和井上织姬同样赶来看到这一幕的石田雨龙直接变向乌尔奇奥拉攻击，却被简单的化解，不一会儿便遍体鳞伤。
眼看形式越来越糟糕，井上织姬强忍住的泪水脱眶而出：“谁……谁来……救救我们……”
话音刚落，一阵不祥的灵压一下充斥在整个天盖之上，原本身子被洞穿躺在地上的黑崎一护站起身，整个头部覆盖了一个牛头样子的骨质面具，一阵阵巨大的灵压从他身上四散而出。
井上织姬一下止住了哭声，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站起来的人：“……黑、黑崎君？”
然而回答她的确实一阵类似野兽的吼叫，石田雨龙眼疾手快的拉住井上织姬，才避免了对方被伤到。
“那个，真的是黑崎么？”石田雨龙皱紧眉头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黑崎一护，“这样的灵压……分明就是……虚。”
井上握紧手，紧张的看着又开始打斗的两人：“黑崎君……”
而这次仅仅凭借着虚化后的本能行动，黑崎一护却压着乌尔奇奥拉在打，很快，乌尔奇奥拉便被斩下了一只手臂。
但是由于快速的再生能力，乌尔奇奥拉的手臂很快便恢复，两人又一次开始了战斗。
但是现如今，就算是二段归刃的他，都赶不及黑崎一护的速度。乌尔奇奥拉虽然处于下风，但是面上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为什么明明已经应该死去的人，却能站起来再次和他战斗。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叫喊么，还是因为有‘心’这样的东西，就能创造奇迹。
乌尔奇奥拉被踩在地上，表情没有波动，只是抬头看着已经虚化的黑崎一护道：“想不到我竟然会输给一个虚化的人类，真是……可笑。”
这时候踩在乌尔奇奥拉身上已经失去理智的黑崎一护头上面具的双角之间开始凝聚着虚闪，乌尔奇奥拉直到这时候也没有动，反而感叹了一句：“果不其然，赶尽杀绝么……简直跟虚一模一样。”
乌尔奇奥拉：“随便了，反正我输了，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动手吧。”
话音刚落，一阵耀眼的红光便冲向乌尔奇奥拉，绫川刚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因为自己从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想也没想，直接用了圣护盾罩在乌尔奇奥拉身上。
“轰！！”
一阵巨大的烟尘升起，周围的几个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绫川摇晃了下身子，扶着葛力姆乔的手臂站稳，整个人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在圣护盾被破坏的一瞬间，绫川便能感觉到，刚才那样的距离，肯定是击中了乌尔奇奥拉。
本来由于之前的战斗还有帮葛力姆乔的治疗就让绫川的状态不怎么好，刚才那一下直接便透支了体力，要不是身边有着葛力姆乔，绫川估计自己都没有办法站起身。
烟尘散去后，映入绫川眼帘的便是失去了半个身子的乌尔奇奥拉，还有拿着刀要给他最后一击的黑崎一护。
石田雨龙拦在了黑崎一护身前，却被没有理智的对方用刀刺穿了肚子。而这时候有着超速再生能力的乌尔奇奥拉，拿起自己的武器站起身削掉了对方头上的角，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让对方恢复成了原样。
乌尔奇奥拉站在原地转头看向正向他走过来的绫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拜托的葛力姆乔，让他带我来找你。”绫川继续踏出一步。
葛力姆乔难得的没有趁着这个机会说话，反而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绫川和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这里危险。”
绫川：“我知道。”
“为什么要过来。”
“因为你在这。”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这就是我要来这里的意义。”
乌尔奇奥拉看着绫川一步步走向自己，没有挪动一下。
刚才的攻击虽然被绫川抵挡了一部分，但是那么近距离的虚闪还是让他的内脏消失不见，就连再生能力都被抑制住，想必再过不久他就要死了吧。
这样想着，乌尔奇奥拉脑子忽然有些恍惚，眼前一下浮现出一个画面。久到他都快要忘记的时间里，碰见的那个人，那双温柔的眼睛，一下和面前的这个人类重叠了起来。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温热的温度，回过神的乌尔奇奥拉便看到了已经站在他身前的绫川，一手覆在他的胸口上。
“呐，乌尔奇奥拉。”绫川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看着乌尔奇奥拉分外狼狈的身体，“有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么？”
“……没有。”
“那么，就用余下的生命继续寻找吧。”绫川话音刚落，两人周围便被金黄色的光晕笼罩，“不用再把自己束缚在蓝染之下，按照自己内心想做的去做。”
周围的几个人都没有上前打扰他们两个，清醒过来的黑崎一护表情复杂的看着乌尔奇奥拉。
在那样的状态下，就算最后赢了他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高兴。
“乌尔奇奥拉，再问你个问题。”绫川抬起头，看向对方翠绿色的双眸中，“如果现在蓝染下令让你杀了我的话，你会动手么？”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一瞬，看着眼前的绫川摇了摇头。
“看吧，你已经知道了所谓的‘心’究竟是什么了呢。”绫川笑了下，“从前的你可是会毫不犹豫的说，会。”
乌尔奇奥拉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他突然想到之前和黑崎一护战斗的时候，对方说，‘不是我更像虚，而是因为你更像人类’的言辞；想到和绫川相处的时候，就算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起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沙都觉得安心下来的气氛；想到了那偶尔涌上胸口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心’么……
绫川嘴角弯了下，抽出腰间的刀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一下喷洒而出。他把手腕递到乌尔奇奥拉的嘴边道：“喝吧，这可是我主动贡献出来的良药呢。”
乌尔奇奥拉没有拒绝绫川，而是真的低头喝起绫川的血液。黑崎一护几个人有些疑惑，倒是葛力姆乔啧了一声，不愿再看下去，转身离开。
啧，那个白痴人类……明明在强撑着。
绫川伸手摸了下乌尔奇奥拉身后的大蝙蝠翅膀，一边让乌尔奇奥拉吸食自己血液，一边加大神之光的治愈功能。
留给他停留在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乌尔奇奥拉抬起头，嘴角染着猩红的血迹，翠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绫川。
这种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画面，原本模糊的脸，是真正的和眼前的绫川重叠在了一起。
原来很久以前，他就见过这个人类，所以才会有熟悉的感觉么。
周围是能够让灵魂都感觉到舒适的温度，乌尔奇奥拉突然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下，原本单调的视野仿佛也变得色彩斑斓起来。
乌尔奇奥拉的伤势在神之光的能力下缓缓被治愈，就连消失的内脏也因为绫川提供的血液而重新生成。
乌尔敲奥拉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同样也能察觉到对面绫川变得微弱的生气。
绫川像是再也站不住一样，向着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