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随时可以魂魄离体的女朋友也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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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随时可以魂魄离体的女朋友也是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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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涵月刚想张口叫“奶奶”,脑海中就响起了曲攸宁哽咽的声音:“她是……我妈妈……”
  水涵月心中一忑,强忍下内心的惊诧,换作一副邻家妹妹的乖巧笑容,对曲攸宁的母亲说道:“阿姨您好,这里是曲攸宁姐姐的家么?”
  曲攸宁的妈妈眼神一晃,上上下下地将水涵月打量了好几遍,这才迟疑道:“小姑娘,你是?……”
  水涵月照着之前现编的话胡诌道:“我是从古镇来的,我奶奶让我给小曲姐姐带一件东西。”说着,把那个泥偶的项坠从脖子上解下来端在手里,“喏,就是这个。”
  见曲攸宁的母亲神色有些迟疑,水涵月哧地一笑,又道:“阿姨您放心,我不是来骗钱的,我只是受人所托,放下东西就走。”
  曲攸宁的母亲这才警惕地点了点头,把她让进了屋子。曲攸宁的父亲出去买菜去了,现在只有她自己在家。
  换了拖鞋,进到曲攸宁的房间,水涵月就把那个泥偶放在了面色苍白的曲攸宁的额头。
  然后,水涵月就亲眼看见曲攸宁的灵魂像丝线似的,一缕一缕地钻进了她自己的身体。
  三魂七魄的归位比较缓慢,所以这个时候曲攸宁还是能够在水涵月的脑海中跟她说话的。
  水涵月道:“小曲姐姐,再过个十分八分的,你应该就能醒了吧?”
  曲攸宁道:“嗯。照李婆婆的估计,应该是这样的。”
  水涵月想了想,又道:“那行吧,那我这就回去了。等回来你身体好了以后,哪次去岛城旅游,记得把那个小匣子带给仙姑奶奶。”说完,这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曲攸宁急切道:“诶!你等等,你还没给我留地址呢!”
  因为心中着急,沉睡中的曲攸宁在那里不住地皱着眉头。
  曲攸宁的母亲见状,不禁满心欢喜地扑到曲攸宁的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热泪盈眶地哽咽道:“宁宁……宁宁你能听见妈妈说话么?宁宁……你快应妈妈一声啊……”
  水涵月蹭了蹭鼻子,咧嘴一笑,在心中说道:“算了吧,三头五百的车钱,不值当。就当是我日行一善了。~~”
  说完,水涵月就清了清嗓子,对曲攸宁的母亲说道,“阿姨,东西我送到了,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走了,您照顾好小曲姐姐。”
  曲攸宁的母亲这才想起来还把水涵月晾在一边儿呢,这便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将水涵月的双手收入掌中紧紧地包覆着,颤声说道:“小姑娘,你等等,要不……你在家稍微坐会儿?……你说你一来,我们家宁宁就要醒了……我也想听听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以么?……”
  水涵月嘻嘻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啦~~我奶奶是算命的神婆子,会捯饬点儿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过毕竟建国后不许成精嘛,所以您知道有这码事儿就成了,用不着到处宣扬。只要人好好儿地就行,至于我,也就是个萍水相逢的,您不用太过记挂。”
  曲攸宁的母亲松开一只手,用手背轻轻地抹了一把眼泪,又道:“那……小姑娘,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水涵月顽皮地挑了挑眉:“我啊?~~我叫红~~领~~巾~~”说着,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点了点她的另一只手,示意她松开,然后向曲攸宁的方向扬了扬下颌,又道,“阿姨,喏,小曲姐姐这就快醒了,您还是赶紧去照顾她吧,我自己走就行,您不用送了。”
  曲攸宁的母亲这才小心翼翼地松了手,双手合十,不住地对水涵月告谢,直说她是活菩萨。
  于是,水涵月就跟曲攸宁的母亲道了别,自己溜儿溜儿地出了门去。
  出门以后,水涵月闲闲地背倚着楼道的墙壁,用“传音入密”跟曲攸宁说:“诶,小曲姐姐,你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把那个小泥偶带给仙姑奶奶啊。”
  “嗯……我会的……后会……有期……”
  曲攸宁的声音听上去虚虚的,看起来三魂七魄已经快要归位了。
  水涵月嘻嘻一笑,转身下了楼,深藏功与名。
  一分钟以后,曲攸宁悠悠地醒转过来。微眯着眼睛稍稍地适应了一会儿,她才艰难地偏了偏头,对她的母亲绽开了一个略显无力的微笑,嗓音干哑地叫了她一声:“妈……”
  曲攸宁的母亲点了点头,跪在床边,半伏在她的身上,崩溃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水涵月回家以后,在微博搜索里输入了“曲攸宁”三个字,查到了三年前关于她的或真或假的一些消息。
  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男朋友涉嫌故意杀人未遂,已经被判八年刑收监了,也就是说,还剩五年就可以放出来了。不过背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学是肯定没法儿再上了,整个人的一辈子也毁了。
  定罪的是二审,因为一审他上诉了,还在那里当庭抗议宣判,表示不服,直说他只是想把曲攸宁在野外放上个三五天的,再在医院里住上一个来月,等着保送名额确定下来了,她的病也治好了,谁知道她一下就成植物人了。
  法庭肯定是不听这老伙计的当当儿,再加上微博里各路学姐学妹们舆论造势闹得凶,说是不严惩凶手就组团去中南海门口散步,反正离得近便。于是,二审维持原判,驳回上诉。
  ……
  这段极不符合唯物主义思想的插曲告一段落之后,水涵月就老老实实地上学去了,再也没去管这茬。
  水涵月的家在岛城,是一个不错的沿海二线城市。所以她高考也懒得往外地考,就考了个岛城大学的师范类历史教育专业。因为是本地人,所以赚了个便宜,二本的分儿就考过去了。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年,水涵月在没挂科的前提下,从大一顺利升上了大二。这期间,她除了发现自己开了天眼,能在别人的身上见到各种奇形怪状的冤魂,而且这些冤魂还可以通过“建国后不许成精咒”,也就是“二十四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简称“二十四字真言”超度以外,再就没有其他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防止自己被鬼魂附身,水涵月还把这二十四字真言刻在了一个佛牌上,然后天天挂在脖子上,从那以后,她不仅不感冒发烧了,就连来大姨妈的时候,肚子也不疼了。
  如此又是顺风顺水地到了大二下学期。
  一天,身为学习委员的水涵月去办公室找助教拿批改点评后的月度论文作业,结果,一看见助教她就懵了。
  ——“卧槽?!这不是那个女鬼……不对、小曲姐姐么?!……”
  ——“这踏马什么鬼?!……”
  水涵月战战兢兢地从她的办公桌上抱起了论文,然后战战兢兢地杵在那里,准备听旨后告辞离开。
  曲攸宁狐狸似的促狭一笑,倏忽换作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故作姿态地微皱着眉,语重心长地说道:“水涵月同学啊……”
  水涵月瞬间从头麻到脚后跟,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诶……小……小曲老师,您……还有啥事儿?……”
  曲攸宁叹息一声,继续云淡风轻地在那里演戏:“啧啧啧……你这个论文儿、写得不行啊……”
  水涵月又瞬间从脚后跟麻到头:“呃……吭?……”
  曲攸宁只作不觉,屈起食指轻轻地叩了叩桌面:“下了这节课,你们就没课了是吧?那这样吧,到时候你带着论文来找我,咱找个空教室,我给你仔细地分析一下。”
  水涵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呃……哦……”
  曲攸宁忍俊不禁地挥了挥手作驱赶状:“那行吧,你赶快去上课吧,过会儿好点名了。”
  “小曲老师再见……”水涵月木讷地点了点头,这便转过身去,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心不在焉地听完了两节又臭又长的世界现代史,等同学们都走后,水涵月这才做贼似的,避人耳目地溜去了曲攸宁的办公室。
  曲攸宁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口用书挡着大半张脸作犹抱琵琶半遮面状,贼眉鼠眼、探头探脑儿的水涵月,于是向她嘻嘻笑着招了招手,装模作样地捉起一支钢笔和一个笔记本,向她迎了过去。
  水涵月挠了挠头,尴尬地咧嘴一笑:“小曲老师……那个……麻烦您了……”
  曲攸宁挑了挑眉,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好说~~”然后,自然而然地把手轻轻地揽在了水涵月的腰上。
  水涵月倏地一下,被吓得打了大大的一个激灵。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聊着,来到了一个空教室。
  放下椅子并排坐好以后,曲攸宁就不说话了。
  水涵月如芒在背地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偏向左边半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尴尬地出声问道:“小曲老师……这个……您不是说……讲论文儿……来着的……嘛?……”
  说着,还一脸卖乖地把论文的打印稿小心翼翼地向曲攸宁的面前怼了一怼。
  曲攸宁扑哧一笑,将左肘撑在桌上,唇角勾着一抹笑,用指背闲闲地支颐觑她,柔声道:“恩公,这才一年多不见,便要与奴家生分了么?~~”
  水涵月当即眼前一黑,浑身脱力,差点一头栽到曲攸宁的身上去。好在她下意识地撑住了椅子的扶手,这才不至于使她落得个投怀送抱的尴尬境地。
  曲攸宁曲起小指把鬓边的一缕长发勾到耳后,眉眼盈盈,忍俊不禁地低眉说道:“啧~~这都还没说上两句话呢~~恩公便要上赶着地贴过来投怀送抱,这可教奴家如何是好~~”
  ——“呸!如何是好?……我见你玩得倒是很开心嘛!不要脸!”
  没好气儿地一边腹诽着,水涵月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右边挪了一个位置,跟曲攸宁隔开了一个座位。而后,挠了挠眉心,干笑着说道:“小曲老师,咱有啥事儿说,您别在这场儿唱大戏了行么……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好吧。”曲攸宁抹了抹手,端正神色,直望着水涵月,开门见山地轻声说道,“话说,你有女朋友了么?”
  “蛤?!——”水涵月心中一紧。半晌,才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没……还没有呢……”
  曲攸宁挑了挑眉,满意一笑:“那……恩公,不介意跟奴家谈一场细水长流的恋爱么?”
  水涵月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纳尼?!——”
  曲攸宁泫然欲泣地捂着心口,微蹙着眉,鼻孔一抽一抽地哼哼唧唧起来:“你嫌弃我……”
  ——“大姐你到底是学历史的还是学表演的啊……这咋浑身都是戏呐……”
  水涵月叹息一声,端起手臂,扶额道:“小曲……姐姐,你说吧,咱俩不过才几面之缘,你还是异性恋……这个……不合适吧?……”
  曲攸宁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表情真挚地浅笑说道:“呒嗯,这跟异性恋还是同性恋没关系,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水涵月硬着头皮,顶着一张猴子腚似的大红脸,局促地搓着手:“这个……这个……你也太直接了吧……”
  虽然又温婉娴静又满腹诗书的大姐姐上赶着跑过来倒贴,水涵月的私心里是很想答应的,但是,她到底还是当了太长时间的单身狗了,所以总是习惯性地拒绝别人。
  想了想,水涵月又道:“可是……你爸妈那边儿也不好说吧……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到时候不结婚,他们不催你啊……”
  曲攸宁苦笑着叹息一声,沉声说道:“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儿,我爸妈就成天神经兮兮的,生怕我再被男人给害了,都恨不得把我关在家里养我一辈子呢。”
  水涵月挠了挠头,苦笑道:“卧槽……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曲攸宁撇了撇嘴,闷声说道:“就是有这么夸张。要不是我妈拦着,我爸都要拎着擀面杖来给我当保镖了呢……”
  水涵月摊了摊手,以示无奈。想了想,又道:“诶对了,小曲姐姐,你来当助教……这是已经毕业了?”
  曲攸宁点了点头:“嗯。我考上了咱学校的研究生,现在正在念研一呢。我现在多少有点儿自闭,在图书馆看文献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跟人说个话。导师知道我的情况,为了让我换换脑子,多跟人说说话,就把我捉来当助教了,得空儿就帮她批改一下学弟学妹们的作业,指导指导小论文儿什么的。”
  水涵月吓了一跳:“卧槽……要不说是学霸么……落了这么多课都能补回来……您厉害……”
  曲攸宁摆手道:“没有啦。~~之前在李婆婆那里,我总是用她孙女的笔记本查资料、看新闻、听网络课之类的,所以什么都没落下。”
  水涵月若有所思:“哦……鬼魂儿也可以上网?……”
  曲攸宁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挪到水涵月特意与她隔开的那张椅子上,扯着她的手腕让她坐了下来:“鬼魂当然可以上网了,只要附到人的身上,操纵她的身体就可以了。”
  水涵月蓦觉心中一堵,下意识地嘴快道:“她孙女多大?”
  曲攸宁忍俊不禁地往水涵月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微微倾身,揶揄道:“怎地?吃醋了?~~”
  “没有!——”水涵月脸红脖子粗地断然说道。半晌,才极力地避开曲攸宁的视线,臊眉耷拉眼地补充了一句:“我就……随便儿问问……”
  “五岁。”曲攸宁向椅背上闲闲地一仰,微微地偏着头,对水涵月绽开了一个别有深意的浅笑,“——我去年去看过她们。现在,她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为了帮我,巧巧特意跟她爸妈说,让她晚了一年入学。”
  水涵月点了点头:“哦……”
  曲攸宁又道:“你知道李婆婆为什么得了老年痴呆么?”
  水涵月摇头:“呒嗯,不知道……”
  曲攸宁道:“是被小鬼儿给上了身。当年,她去老坟地取土的时候,被鬼物给缠上了。那个鬼物一直附在她的头上吸她的人气,时间长了,这才得了病的。”
  水涵月追问道:“那……现在治好了?”
  曲攸宁点了点头:“嗯。”
  水涵月道:“咋治的?”
  曲攸宁比了个V字,挑眉说道:“姐姐我反手就是一枚□□像章儿~~”
  水涵月难以置信地吞了一下口水:“卧槽……这都行……”
  曲攸宁道:“那可不~~毛太阳出马,分分钟晒死它~~”
  水涵月扶额道:“呃……”
  

  ☆、3

  
  然后,她们就在那里想起一茬是一茬地胡乱聊了起来,没讲论文,也没再提谈恋爱的事情,只是从诗词歌赋谈论到人生哲学再到未来规划。
  结果两个人越谈越投机,越看越对眼。
  水涵月说,她不准备考研了,等毕业以后就考个在编,去当地初中当个历史老师,然后读个在职研究生意思意思。
  曲攸宁说,她之后还准备继续考博士,然后找一个大学去当老师。
  水涵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以后就不留在岛城了么?……”
  曲攸宁抹了抹手,唇角勾着一抹笑,柔柔地望着水涵月:“如果是为了你,我的确是愿意留下来的。这要看你留不留我了。——其实我来这里,主要也是想来找你的。因为我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所以就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水涵月不解道:“诶?那你怎么知道……”
  曲攸宁狡黠一笑:“你书房的桌子上放了录取通知书,我看见了。——只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半年多,我就遇到你了呢。呐,小月月,我都苦心孤诣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不能把你给感动了么?~~”
  水涵月微微垂眸,神色忸怩地笑了笑:“我……这个……那个……”
  曲攸宁屈起食指,照着她的脑门儿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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