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一儆百？”
“对啊~”说到这里，云央笑弯了眼，“雷霆……不，应该是它们跟了我这么久，除了晋级渡劫之外，就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竟然可以把雷霆伤到不能维持人形……”
想到这里，云央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再一次冒了出来，手套上的龙石在他们都没有觉察到的情况下散发着微不可见的光芒，像是在呼应着主人的怒火。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最讨厌的，果然还是我的人受伤！”
第786章 罗五尸体
“那就全部找出来杀掉好了。”
司墨牵住她的手，问：“你以前在它们还没有达成共识的时候怎么没有处理它们？”
“当时知道魔族随着白凝雪到这边的时候，我基本上各个方面都有去设想过，可是这种设想是建立在它们被法则压制的情况下。”
云央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道：“一开始我以为这个世界的空间法则是被我以及白凝雪还有那些魔族给扰乱了，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让我不得不去想是不是还有一个一直藏在暗处没有出任何蛛丝马迹的敌人。”
司墨听她这么说后，道：“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这个人未免也太过危险。”
“是啊，太危险了。”单从没有露出任何可疑的细节上来看，就足以证明这个藏在暗处的人是多么的冷静。
对方可以冷静到思考任何一个可能，就像她在思考问题上，会把能注意到的细节全部归算进去一样。
她抿唇，“这种事情只是我凭直觉得出的一个结论而已，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不用太在意。”
对于没有任何依据的事情，她只能抱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但每一种决策都关乎到自己未来的结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假设这个世界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话，那么危险随时都可能砸在我们身上。”
司墨抓了抓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别担心，对方没有出现就说明是不能出现，很可能是自身的力量没有恢复好，没办法跟你抗衡，又或者是对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只是担心你恢复的太快，所以一直想着办法阻止你。”
“为什么这么说？”云央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司墨，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的领悟能力特别高，但没有想到他能在没有那么了解她的世界的情况下，能够推出这样的结论。
“只是稍微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要对付你，但没有直接出现在你面前，也就这么两个可能了。”司墨眸色深深的看着她，道：“你也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对付你的敌人？”
云央反牵着他的手，往前走，边走边想自己要是要对付一个实力相当的敌人会怎么做。
最后得出的结论跟司墨差不多，养精蓄锐，绝不以卵击石。
“假设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目前就不用太过于忌惮对方了。”云央突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一样的对司墨说道：“现在我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雷霆受伤，白凤情况不稳，只有木莲能够参加战斗。”
“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刀。”
“是吗？”云央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回去看向前方，“那之后遇到的魔族就麻烦你处理了吧。”
“好。”
两人上车后均速行驶，或许是因为刚刚击杀了一只魔王产生的威压让潜伏在附近的魔王感觉到了危险，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
除了遇到几只三四级的丧尸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魔族上来挑衅。
等到了一个废弃的垃圾站前，满地都是烧毁的废品垃圾，地面上还凝固了一层黑色的油迹，像某种软体动物一样缓慢的朝四周攀爬。
垃圾堆旁的一具半张脸都没有了的尸体正被这黑液侵蚀，云央走了过去，哪怕这句尸体另一半还算完好的脸沾满了血污，云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是跟左磊天一起到z市的……罗五？
因为这个女人在外形以及理论上有些特殊，所以云央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她竟然死了。”
云央低喃了一声，在罗五的尸体上来回扫视了几圈后，道：“**还算完整，遇到的应该不是丧尸和变异种。”
“魔族？”
“应该不是。”云央指了指她的脸，“魔族通常喜欢撕掉人类的整张脸，而不是半张，看上面的痕迹，应该是人为刻意造成的假象。”
“人类做的？”自从被感染了病毒，又被云央救回来后，司墨就已经开始渐渐地接受自己不是人类这个事实，这会儿说‘人类’一词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平淡到好像自己曾经不是这个物种一样。
“嗯……”云央往旁边走了几步，换个角度观察了一下后，带着一些不确定的说道：“大概是切了几块肉去吃了吧，撕掉脸皮应该是怕有人认出她，然后被报复？”
“……撕一半的行为是？”司墨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云央对着不远处一个小垃圾山砸去了一个黑色的球体。
垃圾山应声而破，被腐蚀过后，上面没有被打到的垃圾失去支撑点后争先恐后的滚到了地面上，一开始就拿着匕首藏在垃圾山后的人灰头土脸的看着他们，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矛盾的疯狂和恐惧！
“你们不要过来！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路过！看到她刚、刚死没多久，才、才……”
“才想要吃她的肉？”云央接过他的话，“看见是谁杀的她吗？”
“没、没看见。”见对方似乎并不是要杀自己，怀里还抱着几块人肉的幸存者小心翼翼的用蹲在地上的姿势往后退了几步，在对方森然的注视下，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只看见一个黑影冲了过来，然后又突然不见了，我真的只看见这个！”
“黑影？”如果只看见这个的话，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帮助的，于是，她把手按在唐刀上，勾唇一笑，问道：“我想人在遇到刺激的事情时记忆力是最强的，你应该还知道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避了，不愿意去想而已。”
她上前几步，手中有黑烟冒出，“我是不是应该让你好好加强一下记忆？”
“不不不！我想！我我我、看到看到翅膀！对！那个人手不是人的手，是翅膀！还有……还有耳朵好像也是长了羽毛的，其他的，就真……对了，是女的！女的！因为穿的……穿的挺暴露的……”
幸存者看到云央手中冒出来的异能直接给吓哭了，连忙把自己看到的所有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经过幸存者的描述，云央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几个特征后，皱了眉。
第787章 猜猜身份
“想到什么了？”
“嗯……记忆中有一个符合形象的。”云央有些不确定的回了司墨一句后，对他说道：“空间里有吃的东西吗？水？”
听到水这个字，幸存者的眼睛都亮了！
配上他眼底的红血丝，格外的吓人！
司墨瞥了一眼视线紧紧地盯住云央的幸存者，稍稍皱了下眉头后，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两瓶水和两条巧克力，“不能多。”
云央懂他的意思，从他手里接过了东西后，对那幸存者说道：“它往哪个方向去了。”
幸存者盯着云央手里的东西，连忙指了个方向，道：“那边！那边！那、有两个人往那边逃了，然后那个黑影就追过去了，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
云央看他激动到快要语无伦次的样子，道：“你的奖励，拿好。”
用暗元素把东西送过去，幸存者单手抱着那几块还在滴血的人肉，一边把东西拿好，本来转过身要逃跑的，可是身为一个人类最基本的本能，他迈出去的脚突然停顿了一下，在云央他们还没有走远的时候，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大声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你们、好人有好报！谢谢！”
说完，他抱着怀里能够让他再撑几天的东西，跑了。
云央在听到这几声谢谢的时候，指尖轻轻地颤了一下，司墨感觉到后，握紧了她，“别想太多。”
“我没想太多。”她反驳。
“嗯，是我想多了。”司墨也不多废话，总之顺着她就对了。
云央有些无奈，忍不住动手打了他一下，“那个人说的东西我有点印象，不过它虽然是魔族，但从性格上来说，并不是随意杀人的魔族？”
司墨虽然不是很懂她那边所谓的魔族，但在各种书籍里记载的魔都是邪恶的化身与代表，本来要开口说什么，脑袋却是一阵恍惚，与云央成套的黑色风衣瞬间变成了华丽的黑金长袍，黑色长发几乎要拖在地上的男人邪恶的笑了笑，“魔就是魔，本性为恶，又怎么可能不嗜杀。”
“你出来做什么？”云央在这人出现的一瞬间，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修炼的时间到了，你总不希望他耽误了修炼吧？”他很好的拿捏了云央对司墨的在乎，在不会惹她发怒的情况下，道：“放心吧，我只是暂时管一管这具身体而已，对他也没有影响。”
云央在靠近树林的小路旁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四周，然后突然转了个话题，道：“你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
男人楞了一下，没有回答。
“看样子是不能回答。”她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又问，“你活了多久？”
见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她又换了一种方式来说。
“看你这一身……没有被封印前一定位高权重，有时候额饰也能代表一个人的身份，而你带的这一块……如果你是凰武那边的人，应该跟魔族脱不了关系。”
男人瞳孔缩了缩，云央敏锐的捕捉到后，又继续猜测道：“据我所知，历年来魔族中被封印的魔王级以上的魔族也多不胜数，恭喜你，单凭你的穿着，我还猜不出你的具体身份。”
听到这里，男人表情不变，但云央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松了口气。
“如果不想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最好不要露出任何马脚来。”云央笑着看他，“毕竟我最喜欢猜谜了，而且你的不能回答让我想到了一种带着诅咒的封印类禁术。”
“如果被我猜中还说了出来，你恐怕……”她在对方骤冷的眼神中把剩下的话隐没在口中，道：“放心，现在的你关系到他的存亡，我不会乱来的。”
男人把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但是他又不能说她什么。
谁让司墨在跟他做交易的时候立了什么不能凶也不能骂云央的鬼条件！
云央拍拍他的肩膀，道：“当然，我也希望你也不要乱来。”
“不、会！”
他几乎是咬着牙把这两个字艰难的说了出来，这么多年来……
呵！
他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被对方气到想要吐血了？
这女人本事真大！
云央得到了他的保证，也就不再跟他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后，就带着一身古装的‘司墨’上了那辆拉风的敞篷跑车。
‘司墨’坐在副驾驶座上，眉宇间还含着隐怒，面色冷然的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景色，纠结了好久，才说道：“你难道不想从我这里了解一些关于魔族的事情吗？”
“没什么好了解的。”
云央一手开车，一手支在车沿上撑着脸，在‘司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的眼神下，盘绕在右眼眼角的暗元素像活物一般扭动成另一种花纹，让她看起来有些诡异，但又因为那清冷带着杀意的眼神而显得邪魅起来，“反正那些挑衅我的魔族都是要被我肃清的，了解……有什么用？”
“……”他看着她，发现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后，道：“借他的话用一用。”
“嗯？”
“你高兴就好。”
“那当然。”云央看着前方，想了想，道：“这样吧。”
“什么？”
“你跟司墨达成某些我不知道的协议，间接的也算是盟友了，为了让我安心一点，不如我们来定个契约吧？”云央在一座桥梁中央踩住了刹车，“只是言灵一样的契约，只要不背叛，就不会对你我产生任何伤害。”
“……如果我拒绝呢？”记忆中，他似乎没有跟任何人定过任何契约。
“你觉得我真的是在跟你打商量吗？”她食指瞧着方向盘，斜睨着他，“司墨的意志力足够让你回去，而我对他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你应该很清楚。”
“女人！”他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被同一个人气了两次！
“嗯？”
想到各方各面的事情，男人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再一次咬着牙说道：“你定吧。”
虎落平阳被犬欺，有求于人只能低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欣赏你这种有自知之明又好说话的聪明人。”云央二话不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难道忘了我现在是没有任何力量跟你定下这种契约的吗？其实只要你再冷静多思考思考，是完全可以拒绝我，而现在的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的啊？”
……草！
第788章 到新地方
或许是真的被云央气到了，哪怕是到了目的地，男人都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下车之后，云央看了眼敞篷车，问他，“你能把这辆车收到空间里吗？”
男人站在车边，看了她一眼，道：“不能。”
得到答案，云央裹着一层暗元素的手啪的一下拍在了车前盖上，跑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暗元素快速侵蚀，最后连一点零件残渣都没有剩下。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有点不懂她的意思。
“司墨的空间里应该还有其他车辆，不用担心回城的问题，而且这辆车的油也不太够，避免让它成为敌人的助力，还是毁了的好。”
她看了眼路上突然消失掉的血迹，站在血迹截断的地方，思考了各种可能之后，得下结论，“他们应该在附近。”
“谁在附近？”
“……虽然有我在，但能不能麻烦你自己动一动脑？”云央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是懒得动脑才会连续问了两个让她觉得对于他这种人，有些低能的问题。
“懒。”男人走到她身边，两人之间隔了半步距离，“人类的血？”
“废话。”云央看了看四周，“他们的血迹断的这么干脆，应该是用了什么异能？结界？”
“这里的人类如果知道怎么张开结界的话，那就足以说明空间法则已经不复存在，世界消亡崩塌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他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坍塌掉一个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你直接说他们用的是异能就可以，不用特意说这么多来讽刺我。”她看了他一眼，问：“司墨什么时候出来。”
“这个不一定，时间长短完全是看他个人的悟性，上一次的修炼遇到了瓶颈，所以这一次我调高了难度，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同样看了她一眼，道：“怎么？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云央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怼回去，“我想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跟一个拖后腿的东西在一起吧？”
说完，直接走人。
不能反驳自己不是个东西的男人深吸一口气，举步跟上。
“我不能动用他的能力，但我……”
“你跟在我身后什么都可以不做。”云央头也没回的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要是动手的话，一定会给我惹来更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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