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资料你全都看了？”司墨有些惊讶。
秦苏更新资料的速度很快，他有时候忙到几乎是没有时间去看更新出来的东西，印象里她应该也是挺忙的一个人，怎么会有时间去看？
“大概？”云央用食指点了点下巴，道：“没有怎么研究你给我的东西，只是有时间的时候会乱点几下看看。”
“是吗……”司墨想了想，觉得自己得更加努力才能够配得上她。
“嗯。”云央看了眼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的孔书，问道：“什么事，说。”
这个孔书似乎已经被现实打击成了必须用命令式的口吻问话才会给出比较完美的答案的性格，所以云央在跟她对话的时候，语气会稍微加重一些。
孔书一个激灵，给出的反应跟云央料想的一样，瘦弱的身体在抖了抖过后，嘴巴就快速的说出了她憋在心里的话，“我不想给你们拖后腿，但是我也希望你们在看到我变得不像我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手下留情？把我劈晕也好，不要杀我好不好？”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会发生什么吗？记忆既然一片空白，那你为什么说这种话？”孔书前后的话漏洞太多，这一点让云央对她产生了怀疑。
“我记忆确实是会发生一些空白，可是……”孔书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下定决心的握紧了拳头，道：“其实我有给自己录像，有时候我只是会单纯的失去一段记忆，但是有时候也会……”
“说。”
“会变成一个怪物？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了……”
孔书一脸难过的看着地面，“我不知道我会清醒多久，我相信那些病毒只是潜伏在我的身体里，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到时候……到时候如果我变得很可怕很可怕的话，那就请你们把我杀了吧。”
“好。”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央几乎是不带任何停顿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速度快到让孔书脸上的难过都变成了呆愣，“啊？”
“怎么？不是你自己说要我们杀你？”云央皱眉。
“不、不是……我……”这跟她想象的有些出入啊？她还打了很多腹稿，想着如果被人拒绝的话，她还要游说一番，怎么就这么简单干脆的答应了？
“不是什么？”云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她都已经答应了在她异变后杀了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她理解错了？
面对云央澄澈到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神，孔书张了张嘴吧，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不，我只是想谢谢你。”
“不用。”
“喔……”孔书一脸懵懵的点了点头，看向冒起浓烟的半山腰，“起火了？！”
“怎么会起火的？”
孔书看着那冒着浓烟的地方，神情有些呆滞，她仿佛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凄厉惨叫，“是那只狐狸吗？你的狐狸把那里烧了？”
“嗯。”云央在司墨的指导下开始熟悉新腕表的功能，在回答孔书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孔书却没有在意，眼睛似乎是被那远处的浓烟熏到了一样，蓄满了泪水，在不经意的眨眼时快速滑落，顺着瘦到有些变形的脸庞滴落，“真好……”
“那些食人魔如果能死绝的话，那就更好了……”
她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捂脸抽噎。
直到炎狐完成任务回来，孔书还坐在地上哭，四足都冒着火焰的大狐狸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变成幼年体型施了个自洁术跳到了自己主人的肩膀上，用脑袋蹭着她的脸侧，眯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撒娇。
“清理干净了？”
“逃了两个，但影响不大，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我没有处理，只是把那些锁链融化了。”炎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他们以剥杀活人为乐，这样的人……比没有智慧的低等魔族还要可怕。”
“魔族虽为凶残，但也不会这样的折磨人类，更别说……”炎狐晃了下尾巴，才继续说道：“祖辈们留下的话果然没错，人类真的好可怕！”
第831章 挠痒害羞
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炎狐又蹭了蹭云央，道：“还是主人最好了，那些人类不配为人，就算是进到轮回道里面，也是没有下辈子的吧。”
“生前罪孽深重的人也不一定会下油锅走刀山。”云央抬手捏了捏它的耳朵，感觉到它因为太痒而往后缩的动作时，她改摸它的小脑袋，“以接引者的性格，应该会直接把他们丢到轮回道中，生生世世为牲畜，供人类宰杀和吃喝。”
“哇~听起来好可怕~”炎狐闭着眼睛享受主人的抚摸，“不过我在那里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
“怎么说？”
“魔族之前虽然有动作，但也不是太过分，然而现在它们可能是意识到并不能对主人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开始联手这边的人类来对付主人？”
炎狐顺着云央的动作而顺势滑到她的胸前趴着，“主人，您说这是不是又跟白凝雪什么的有关？还是魔族自作主张？”
“大概是自作主张吧。”云央走到车边，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并且默契十足的进了车。
炎狐趴在她的腿上，道：“是因为法则的压制太厉害吗？所以魔族开始联手人类，并且把自身的力量借给那些没有办法觉醒异能的人类？”
云央没有接话，其他人也是安静的听着。
“不过没有觉醒异能的人类也算是被这个世界排除在外的吧？没有天赋而被强行塞进并不被身体接受的能量的话，搞不好会爆体？”
“他们难道就不怕被魔族的力量炸成渣渣吗？”
兽类的脑袋是不可能想明白人类所想的东西，只能依靠它们自己的理解去思考，炎狐知道私欲是很可怕的东西，但它被云央养的很好，所以知道归知道，却不能完完全全的去理解。
“这些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事。”云央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则是捏了捏它的耳朵尖，“变成本体的时候，法则没有对你进行压制吗？”
“没有？”炎狐只是在喷出第一道火焰的时候感觉到了轻微的压抑，之后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是吗……”怎么会没有？
“按道理说是要被压制的，毕竟这个世界很容易崩塌？”炎狐舔了舔爪子，“难道是因为魔族做的事情太嚣张以及太破坏平衡，所以法则现在需要主人的帮忙不成？”
没有往这方面想的云央被炎狐的一句话轻易的打通了脑袋里纠结的事情，其实她从很早之前就感觉到法则的约束力明显比末日之前要轻很多，哪怕是她重新开启了青石大殿，也只是感觉到了微弱的，就像是走一个过场般的压制。
当云央还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炎狐笑了笑，道：“我觉得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之前对我们这种契约兽压制的格外厉害的法则为什么会不压制了呢？一定是知道主人的主要战力还是来自于我们啊~”
被炎狐打断思考的云央眯了眯眼睛，直接一手把它掀翻在腿上，挠着它的肚皮和咯吱窝，惹得火红的小狐狸不停地在挣扎，无奈她是主人，它又不敢挣扎的太狠。
“主人主人，好痒！”
“嗯哼。”继续挠。
“啊啊啊啊……”炎狐有点绝望，边叫边挣扎，最后忍不住的直接变成红光躲回了空间中，一身红衣的少年站在覆盖了一层白雪的地上，俊俏妖冶的脸蛋儿红彤彤的，他捂着肚子，还揉了揉，皱着眉头，有些不开心的嘟囔道：“主人真是变坏了。”
以前都不会这么挠他的。
“炎狐，你脸怎么这么红？偷酒喝了？”闭关出来的小玄武骑在龟背上从不远处靠近，他皱着鼻子嗅了嗅，“你身上有主人的味道。”
“你才偷酒了！”炎狐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道：“刚刚被主人召唤出去作战了，你修炼好了？”
“差……不多了吧？”在契约兽中拥有血脉优势的小玄武修炼起来要比它们快一些，不过因为有点呆，能修炼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炎狐指了指被他当成坐骑的大乌龟，“那它怎么还没化形？”
“可以化形啊。”小玄武从大袖子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来，拆开包装纸后就塞进嘴里，草莓的清香让他舒服的眯起了双眼，“可是它化形的话，就没有东西背我走了，所以我不让它化形。”
“……”从没见过哪个兽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分身，全当是坐骑来用了。
“炎狐，你还没告诉我你脸为什么这么红，是不是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去了？”小玄武又掏出了一本册子，“这个是我在修炼的时候捡到的，上面画的好羞羞，我没有想过交配竟然还有这么多姿势耶？”
炎狐嘴角一抽，眼角的余光在瞥到木莲后，直接朝他走了过去，然后问道：“小王八手上的图册是从哪里来的？哪怕它是个快千年的王八，在兽类中那也是个小屁孩子吧！”
木莲挑眉，云淡风轻的问道：“所以？”
“你好歹是做大哥的……”
“你现在化形的年纪比我大，所以你才是大哥。”木莲微微一笑，“狐族最擅长的不是狐媚之术吗？你或许可以教教他，以免回去之后，这孩子还懵懵懂懂的。”
“我是火狐！不是媚狐！”
“你化形的样子不是这样说的。”木莲拍拍炎狐的肩膀，道：“为了我们的兄弟能繁衍出不错的后代，你还是多教教他吧。”
说完，转身走人。
他本体只是一朵木莲花，并不想参与关于四脚走兽的繁衍和交配的话题中去。
“丑狐狸……”
小玄武在听到炎狐管他叫小王八的时候，就开始叫出炎狐的别名，只是才刚刚开口，手里的画册就被一脸凶巴巴的炎狐抢走了。
“啊……”
“啊什么啊？”
看到被炎狐一把火烧掉的画册，小玄武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把含在嘴里的糖果移到另一边，“这可是青石大殿里的东西，青石大殿里的东西就是主人的东西，哦豁……丑狐狸你把主人的东西烧没了。”
“闭嘴。”炎狐瞪了他一眼。
“让我闭嘴很简单啊，你告诉我你脸为什么红红的。”
小玄武有时候很执拗，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第832章 寻找大厅
炎狐对他翻了个白眼，道：“被主人摸肚子挠痒痒了行不行？”
“嗯……行。”
说完，小玄武就消失在了原地！
炎狐沉默了一下，然后问趴在地上抬着头努力跟他对望的大乌龟，“他跑哪去了？”
‘大概是出去跟主人要抱抱和挠痒痒了吧。’玄龟的声音因为是兽形态所以略微的有些沉，它看到炎狐的表情后，补充了一句，‘我去修炼了。’
精魂已经一分为二，哪怕它们不在一起，也是可以分开修炼的。
现世。
正开着车的云央在突然感觉到怀里多出了个重量后，惊讶了一下，却没有踩下刹车，而是让椅背往后靠了靠，把前面的空间拉大了一些。
她垂眸看了眼侧坐在自己怀里，没有穿鞋的脚丫子已经伸到司墨那边的小玄武，抬手揉了下他软软的发，问：“怎么出来了？”
对自己的契约兽们格外好的云央丝毫没有因为小玄武的突然出现感到不妥，只是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摸到他的手腕，感觉到正常的跳动以及能量很稳定后，才道：“看样子还真的有在认真修炼。”
小玄武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把脚丫子搭在司墨身上有什么不对，头靠着云央的肩头，道：“嗯……有认真的在修炼，想被主人摸肚子所以出来了。”
“炎狐躲进去告状了？”
小玄武摇摇头，随着他的轻晃，柔顺的发丝也跟着动了动，“没有。”
“我在开车，先回去。”
小玄武没有回答，只是隔了好一会儿，才执拗的说道：“摸肚子。”
知道他性格的云央只能依言摸摸他平坦的肚腹，“好了吗？”
“嗯……”小玄武有点开心的点点头，心满意足的回到了空间里继续去修炼。
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有乖乖修炼了才会被主人这么宠着，所以要更加努力的好好表现，一直乖乖的才会被宠。
坐在后座的孔书看着凭空出现的人又凭空消失后，明明有问题想问，但对危险格外敏感的她并没有去问出来，只是安静的当一个小透明。
等他们到了孔书说的地方，只见到一片被灰尘覆盖的废墟，残垣断壁就像是被人摧毁后风干了许久的遗迹，不单单透着一种战后遗留下的杀伐之气，还有一种让人为之震惊的荒凉在里面。
“姐，这里就跟我们去过的那个百年战争遗址有点像诶？”
云澄跟在云央身后，踩着地面的大块碎石往前面走，还不忘回头问那个小心翼翼的孔书，“你的那个研究院真的在这里？我看着不像啊？”
“在的在的，上面说过这种比较偏僻的地方弄研究院是最能掩人耳目的，虽然这里被轰了，但我还是能保证我之前待过的那个研究院，一定还好好的！”
孔书有点也不担心自己要去的地方也被一并给轰炸没了，她往前蹦跳了几步，在云央身后站定，道：“要不要我在前面带路？”
“连自己的研究院都找不到，你真的是参与病毒计划的研究人员吗？”
云央用唐刀点了点脚边的那块大石头，“如果我没推算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研究院的位置了吧？”
“怎么可能！”孔书记得这里应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这废墟……不会真的是自己以前待过的研究院吧？
看孔书脸上那微妙的表情，云央就猜到了答案，于是，她问道：“研究院本身是怎样的一种结构？”
“这……这没有大门的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进入地下大厅啊？虽然说地下大厅挺抗震的，但是……没有智能系统我们进不去的。”孔书有点沮丧，她本来还抱着一分侥幸。
她觉得这里面就算是被搜刮完了，也不可能被毁成这幅模样！
“如果你认出这里的话，那应该也就知道哪个地方是进入地下大厅的门，你指出那个地方就可以了。”云央瞥了她一眼，然后对司墨说道：“一会儿用你的力量把门打开就可以了。”
“好。”未来媳妇发话，他自然是要听的。
孔书看云央的样子就不敢违抗，只能凭着记忆慢吞吞的计算着距离，直到往前面走了几百米后，才对站在原地的云央挥了挥手，道：“这！我敢肯定就是这里了！”
云央闻言，带着司墨和云澄走到了她跟前。
在看到地面上那道明显的痕迹后，也没说其他的什么话，只是拉着云澄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司墨，然后指了指地上的裂缝。
并不知道这个研究院里面到底会藏着什么东西的司墨只能谨慎的蹲下身，用手轻压在逢席上，黑色的雾气从他的手掌上蔓延出来，并且像活物一般沿着那条缝隙蔓延。
咔嚓嚓的一阵类似于齿轮转动的声响从地底下传出，紧接着，裂缝开始向两边打开，没有光亮的阶梯一直蔓延到黑暗的尽头，云央挑了挑眉，道：“还挺古老的。”
她还以为会是那种像某电影里一样直接往下直达的电梯。
弄这种阶梯是不是也在防止断电的情况发生？
如果是r教授负责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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