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头仙之破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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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头仙之破煞-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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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路里,这样一道红色的符就算成了。用验符咒试了一下还不错,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护身符只能起到不被邪祟上身的作用,如果是物理伤害,那就防不住了,只能靠胡长河和五哥帮忙了。
  唉,感觉我总是在拖他们后腿。虽然我一直跟着五哥锻炼身体,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不过,我所剩时间不多了,估计他们也不会和我计较。
  本来以前我还担心胡长河走了自己要怎么办,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它和我们家的约定要到来年冬天才到期,我死之前它都会待在我身边。有它和五哥陪伴着我走完最后一程,我觉得这一生也挺值了。
  有谁的保家仙像我家胡长河一样,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有谁的好哥们像五哥一样,样样优秀,几乎挑不出缺点的?
  想到此,我忍不住得意地笑。能遇到他们,我知足了。所以,我也该放下心结了,好好享受剩下的美好时光。大不了,到死的那一天,让五哥把我这个小清风留在身边,继续给他跑腿儿。
  多日的郁结终于解开,我又能淡定、欢快地面对新的一天了。
  ***
  十月一长假时,五哥本来打算带我去临市泡温泉的,结果一个求救电话,打乱了我们的旅行计划。
  打电话的是位姓李的女士,我们在约定的地点见到她后,她带我们去了她姐姐家。
  她说,她姐姐自从中元节那天给儿子烧完纸回来,就整天神神叨叨的,气色也越来越不好,如今过了一个月了,不仅气色不见好转,连身体状况也开始变差。她怀疑她姐是在那天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但是这个说法被她姐夫严厉地驳斥了。她姐夫是军人出身,现在又在司法机关工作,为人正直又严谨,从来不信民间的这些东西,觉得这是彻头彻尾的封建迷信。虽然姐夫不信,可她又实在担心姐姐,所以趁姐夫不在家,偷偷找我们过去给她姐看一下。
  我们来到她姐家后,见到了她姐姐。以她的岁数我想我应该叫她阿姨。据李女士说,李阿姨今年还不到五十岁,但自从儿子过世后,突然老了许多,如今已经两鬓霜白了。她的状态不是很好,面容憔悴,身体瘦弱,还轻微地咳嗽。
  她听了李女士的介绍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我们让到了客厅。
  当我们在沙发落座后,我的视线一下子便定格在对面的墙上。
  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上除了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两个男孩。俩男孩长得一模一样,是双生子无疑。但他们的面孔,我见过……
  我忍不住揉了下双眼,再一看,果然没看错——那对兄弟是莫非莫凡……
  我下意识地看向五哥,他也注意到了那张照片,见我看他,他收回视线与我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原来,这是莫家,那位阿姨是莫家兄弟的母亲。
  我还记得中元节那天,我们和莫家兄弟在公园里小聚,正聊着,他们俩却突然走了。再结合李女士的说法,不难猜到,他们是感应到母亲给他们烧纸了,所以过去看了她一眼。
  可阿姨为什么会从此状态不佳呢?从我们进门到现在,也没看见她家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她也不像吓丢了魂魄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呢?
  李阿姨见我和五哥看那幅照片,叹了口气说:“那两个孩子是我儿子,两年前没的。”
  我和五哥沉默不语,等她继续说下去。
  这时,李女士对她姐说:“姐,你直接说鬼节那天的事吧!”
  李阿姨点了点头,把那天的事讲了一遍。
  鬼节那天晚上,她去给两个孩子烧纸,一边烧,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两个孩子的名字。眼看着纸要烧完了,突然对面刮来了一阵凉风,她下意识地向前看去,结果就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正站在对面看着她。
  她恍惚了一会儿,便连忙站起身,试图走近一些好看清楚,结果由于蹲得太久,刚一起来便头晕目眩、脚下不稳,快跌倒时,她感觉到有人扶了她一把。扭头一看,扶她的正是其中一个儿子。虽然两个孩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太了解他们了,她知道扶着她的这一个一定是莫凡,而站在对面静静看着她的那个是莫非。
  莫凡迎上她的目光后明显一愣,连忙放开她后,跑到了莫非身边,两人看了她一眼,便瞬间消失了。
  “儿子——”她急忙喊了一声,但是夜半无人的街道上,除了她自己,再也看不见任何身影。
  那晚,她回家后做了一宿的梦,梦里是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她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喊着孩子的名字,最后,被吵醒的丈夫将她推醒了。她说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可她丈夫根本不信。她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连着几夜都去那晚烧纸的地方继续烧纸,希望再见到两个孩子,可孩子们再也没有来过。
  她因此病了一场,高烧住院,连打了几天的点滴。烧退出院后,她依然精神不振,白天还好,晚上总是在梦里喊儿子的名字。她丈夫觉得她这是日有所思,给她请了病假,让她在家休养一些日子。可是一个月下来,她反而愈加憔悴了。
  听完她的故事,我总觉得里面好像少了什么环节。因为,阿姨虽然被儿子的鬼魂冲撞了一次,但是不至于一个月都不好。而且,听她所讲,她儿子很关心她,那就更不可能刻意冲撞她了。可为何,她的身体会一直不见好转呢?
  我正想着,就听五哥在一旁说:“阿姨,你这就是过于思念孩子导致的,放宽心就好了。逝者已逝,节哀顺变。这事我们帮不了,您得自己调整。”
  我不由一愣,不知道五哥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我们和莫非莫凡很熟,我觉得告诉阿姨他们过得很好才能宽慰她吧。
  五哥拉着我站起身,跟她们姐妹告了别,便带着我走了。
  坐到车上后,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管。
  五哥看了我一眼,说:“怎么管?告诉她,她确实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接下来呢?让莫非莫凡去和她见一面?”
  我第一次觉得五哥说话噎人。
  不知怎么接他的话好,我便选择了闭嘴。反正我就是一个小助理,他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
  他本来已经将车子启动了,见我不说话,想了想又熄了火,然后扭过头对我说:“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冲了。”
  刚才我确实有点生气,此时听他道歉,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嘴上说了句“没关系”,便下意识地向窗外望去,不敢与他对视。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知道那是莫家兄弟的母亲,我情绪有点激动,所以说话口气不好,小恺,别生气……”
  “没事。”我回过头冲他笑了笑,然后说:“走吧,回家吧。”
  他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发动车子,向家驶去。
    
    ☆、第48章 饭局

  回家后;五哥给我讲了他与莫家兄弟结识的经过。
  两年前;城郊一处民宅出了闹鬼的传闻。
  那处房子本来被搬到城里的主人一直闲置着,后来有人找到他想要租下来;他便同意了。结果那人搬进去三天,就说闹鬼;然后匆匆搬走了。房主人不信邪,回那平房里住了一夜。结果半夜,就听见有人嘿嘿直笑;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在笑。他吓得赶紧点灯;结果灯刚亮起来便“啪”的一声又灭了。他躲在被窝里熬到了天亮;便托人找到了五哥;让五哥去给他看看怎么回事。
  五哥一听这闹宅的手法分明是小鬼所为,不足为惧;也就没提前过去勘察。待到晚上,直接住了进去。
  按理说,以他的火气,小鬼是不敢靠前的,可半夜时分,他也听到了有人在笑。他没有拉灯绳,直接拉开了窗帘,让外面的月光照进来。然后用纸符开了眼,四下里望去。结果,看见地上站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两个少年见他用了纸符,还看见了他们,不由一愣。
  五哥见他们不像恶鬼的样,而且明显是才死不久的,便轻叱道:“你们两个不去投胎跑到人家里闹宅,是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少年回嘴道:“大叔你谁啊?怎么那么爱管闲事?我们就爱住在这儿,怎么了?”
  五哥轻笑一声,说:“我多管闲事?还没听说活人得给死人让道的!你们不去自己的世界我不管,但是扰了活人的清静那我就得管管!”
  “怕你啊!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那个少年继续跟他对峙。
  五哥不想跟他们废话,抽出神龙锥朝他们比划了一下,“赶紧滚,知道吗?不然让你们魂飞魄散!”
  那少年明显是个刺儿头,当即就要撸袖子冲上来,却被身旁另一个少年拦住了。另一个少年淡淡地开了口:“大叔,我们不是故意要为难谁,我们只是没地方住,见这里空着,便住到这里了。没想到这两天来了人,我们不想走,这才吓唬他们一下。”
  五哥见这孩子说话挺温和的,便好声好气地同他讲了一下,“你们家里人没有给你们立阴宅吗?就算没有,也不能住到别人家的阳宅里。阴阳各有路,你们还是投胎去吧!”
  之前说话冲的那个少年突然炸了毛,怒道:“谁要去投胎啊?投胎了我和我弟不就分开了么?谁敢让我去投胎,我跟谁拼命!”
  还不等五哥发火,温和的那个少年瞪了炸毛少年一眼,说了句“闭嘴!”然后又对五哥说:“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硬赖在别人家不走。”说完,他拉着他哥哥便往外走,“走吧,我们再找别的住处……”
  “干嘛怕他啊!我们两个还打不过他一个吗?我们可是鬼啊!”
  “你傻吗?没看见他头顶见了灵光?都已经死一次了,你还想再死一次?”
  “……对不起……”
  “走吧。”
  两个少年就此离开了这处民宅,再也没回来过。
  两个月后,五哥去另一处郊区的闲置厂房给人看事,结果发现,闹事的还是这两个倒霉孩子。将他们赶跑后不到一个月,又在另一处人家的仓房里遇上。
  五哥觉得这俩孩子太作,但是念在他们没做什么恶事的份上,他决定饶他们不死,但是必须立刻送他们去投胎。当他用纸符镇住两个孩子即将念经超度时,两个孩子同时哭了。
  爱炸毛的那个第一次服了软,边哭边求道:“大叔,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再也不去活人的阳宅了!我带我弟弟走远一点还不行吗?如果投胎我就再也不见到他了,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把我们分开……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温和的那个虽然没说话,但是神情凄楚,眼神里亦是祈求之意。
  年纪不大就死掉本就让人心生同情,此时又见他们俩哭成这样,五哥顿时心软了。说了句“别再有下次”便放了他们。
  之后的几个月,五哥处理了几次闹宅事件都没有再碰见他们。后来有一天晚上,五哥给人看完事回来的路上,因为开眼的时效没过,便看见这哥俩蹲在路边的一棵大槐树底下躲雨。
  雨下得很大,那大槐树虽然枝叶繁茂,但是仍有雨滴穿过枝叶滴落在他们身上。虽然雨水伤不了鬼,但是雨水也算无根水的一种,鬼淋了也会觉得不舒服。
  两个孩子蜷缩在树底下,如同取暖一样依偎在一起,让人见了难免动容。
  五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车开了过去,让他们上了车。留他们在车上住了一夜,五哥觉得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决定给他们找个住处。后来小哥俩说,看上了附近公园里的一个小树林,里面有一块大石头底下是空的,只要五哥帮他们在上面题上他们的名字,他们就可以正式搬过去了。
  五哥帮了这个忙后,小哥俩便在公园的小树林里住下了。五哥也因此与他们结识,闲着没事便买些吃的去找他们玩,一来二去,便混得熟稔起来。
  我听五哥讲完,忍不住问了一下他们的死因。
  五哥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我不禁纳闷,难道,他们的死法挺恐怖么?见五哥不想说,我也就没再问。只是又问了一句,是不是真的不管他们母亲的事了。
  五哥点点头,说管不了,让我别再想这件事了。
  见他这么说,我也只好照办。
  ***
  这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我问他是哪位,他说,他是冯玉坤。
  我没想到他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便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笑着说:“没事,而且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给你打电话,是想请你和魏哥吃个饭,上次的事多亏你们帮忙,不然我小命就没了!”
  我告诉他不用那么客气,而且我们也收了报酬,这事其实两清了。但他坚持要请我们吃饭,还说想结交我们这样的高人。
  我被他的“高人”一说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受不住他的执意邀请,便说先问问五哥的意思。
  挂了他的电话,我便给五哥打了过去,告诉他冯玉坤想请我们吃饭。五哥说,明天有一家药店要搞周年庆,所以他今天会一直忙到很晚,而且最近几天都会很忙,让我转告冯玉坤,谢谢他的好意。
  我又打电话给冯玉坤,将此事告诉了他,他反而问我:“那你有时间吗?”
  我倒是很闲,五哥不给人看事的时候,我就在家里打扫卫生、做做饭、上上网什么的,跟个家庭主妇似的,闲得直发慌。
  他听说我有空,便说:“那你出来吧,我请你吃饭!”
  这不好吧?五哥才是主角吧,我一个小跟班去算怎么回事啊?于是,我推拒了他的好意。
  他却说:“就当交个朋友还不行吗?我是真心想请你们吃饭,既然魏哥来不了,你也不肯赏脸吗?”
  “赏脸”一说可有些严重了,再说就为了一顿饭跟他一直掰扯也不值当的,我便说:“那行,我去。什么时候?”
  他说就今晚吧,然后将地址告诉了我。
  五哥说今晚不回来吃了,让我自己弄点吃的,如今有人请客,我正好省事了。给五哥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去冯玉坤那吃饭了,便下楼打了个车,直接去往一家餐厅。
  来到餐厅门口,我正闷头往里走,突然被人拦了下来,“康恺?”那人试探地叫了我一下。
  我抬头一看,这人比我高点,大概一米八出头,长得挺帅气,穿着休闲款的白色半袖衬衫和一条米色的休闲裤,看起来挺干净挺时尚的。
  这谁呀?虽然有点眼熟……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我是冯玉坤,这么快就被你忘了?”
  啊?我不由一愣,再仔细看看,可不就是他!我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顿时脸皮有些发烫,“那个,不好意思啊,你变化挺大的,一时没认出来……”
  前几天见他的时候,他还一脸青白之色,眼神要么呆滞要么阴鸷,后来恶鬼除了后,也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跟眼前的人一比相差太多,我上哪认去啊。
  他笑着说:“我原来就这样,不过那几天被折腾得太惨,连我自己照镜子都差点没认出来,不能怪你!”
  我接着他的话问道:“看你现在气色好多了,身体没事了吧?”
  “嗯,好得差不多了,真得好好谢谢你们!走,我们进去再说!”
  我跟着他来到一个包间后,有些震惊也有些无语。偌大的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和一桌子菜……
  “来来来,快坐!”他热情地招呼着我,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就我们俩?”
  他说是啊,魏哥不来,就只能请我一个了。我说:“既然就两个人,那你还点这么多菜,这也太浪费了!”
  他笑了,看着我说:“跟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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