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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虽看不清遍地繁花,但也是另有风味。”陈夏看着肖竞又挪啊挪,“前面是溪,小心水。”
肖竞傻呼呼的那里还听得进去,噗当狂野踏进去,溅了一身。
“东家,没事吧。”陈夏忍笑得相当辛苦。
机智的肖竞立马做出反应,反正都湿了,潇洒一扫,水扫了陈夏一身。
陈夏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啊肖竞,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极端幼稚的也扫了一脚。
于是,陷入了混战。
混战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湿哒哒的。
还好之前肖竞脱下了厚外套,现在裹着到不怎么冷。只是苦了陈夏,现在只穿了中衣,还得生火,把外套烘干。
“夏夏。”
“恩?”陈夏正在和枯树枝奋战。
“我不难过了。”肖竞眉眼弯弯,“谢谢。”
陈夏抬头看他,觉得倒还是有几分赏心悦目。
一里亭的后山,是陈夏的宝地。从未让第二人踏足过,而今日,他破天荒领回一个人,至于原因,当时的他并未多想,只为了调剂肖竞低落的情绪。而许久之后,等他再回想,是从何时对肖竞上了心,用了心,动了心。就难免想起这一晚,夜凉风清人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今天双更。
第24章 第 24 章
22
等肖竞两人回去,肖竞睡得沉甸甸。又难为陈夏当搬运工。回到肖家,正好撞见早起练太极的刑满贯。刑满贯意味阑珊的看了一眼,没作声。
陈夏感慨幸好不是撞见的花贰,立马就收到了报应。
“竞竞~”一声叫得陈夏头皮发麻。“我采了松茸,今天炖只鸡怎样。”
采松茸的小花贰,十分高兴的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刑满贯一把捂住花贰的嘴,把人往外拖“唔…干什么邢铁鸡,毛病啊。”
陈夏火速抱肖竞回房,刑满贯看着人进去了,才徐徐开口。
“别吵,还睡着。”
花贰见刑满贯没有移开手的意思,心下窝火。努力翻了翻白眼,张嘴就咬了下去。
“嘶。”刑满贯疼得直抽气。
“切。”当他是瞎的啊,算了,去杀鸡罗。
………
分家的事情很快就尘埃落定,那些个宗亲非但没有不满反而高兴得跟那什么一样,十分担心肖晓又突然把他们到手的熟鸭子抢走,夜长梦多,赶天赶夜的拍了板。分家之后,肖竞就不再住在肖家祖宅,而搬去了近城郊的另一处小院。
陈夏带着肖竞溜溜达达的坐着马车去了那处宅子。自然比不得肖家地大,也分不了什么主宅侧宅。一个前院一个后院,后院就是伙房马厩,前院上下左右安置着四件厢房,正中一个敞院。陈夏有些担心肖竞是否习惯,反倒肖竞四处打量了一番,还显得很满意的样子。
随后,花贰就背着一个巨大包裹,蹬蹬蹬赶来。
进门一声大吼“竞竞啊!”糊了满脸灰。
“花贰你来了啊。”肖竞挺高兴。
“那是,我这样一个混吃混喝的闲人,自然要跟随金主的脚步啊。”
“邢账房呢?”
花贰皱了眉“关他什么事。”非常嫌弃,“肖家的钱不够他数了,自然另谋高就啊。”
肖竞看着花贰满脸不爽,有些不解。“邢账房不像如此势利的人啊。”
“管他去死。”花儿相当烦躁“好了好了,这屋子该好好打扫一下了。走走走。”
“哦。”
………
花了大半天,三人才打扫完毕。
耽搁了近一天大家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陈夏下厨做了几道小菜。肖竞吃的挺欢,花贰握着筷子咂咂嘴“还凑活,可以把竞竞托付给你了。”
肖竞一下子就红了脸,陈夏却没作声。
“怎么,肖总管有什么打算?”
“莫要再叫什么肖总管了。”陈夏摇头,“我已经辞去了总管之职,叫我陈夏便是。”
“好吧,那陈兄日后作何打算。”
面对花贰的不依不挠,陈夏颔首,瞥见肖竞也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本来如今,陈夏应算是得偿所愿,终于离开了肖家。要是以往问及离开肖家后作何打算,陈夏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飘泊天涯,四海为家,访遍名山大川。而现在,他迟疑了。
“自然是,东家安定以后,再做打算。”
好在花贰听到陈夏的答案后并未多做纠缠,草草跳过。肖竞也好像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
餐后不一会,由远及近的传来马蹄声,停歇片刻,肖晓施施然踱步入内。
花贰见状又准备起身回避,肖晓却先一步开口。
“不必了。”语气虽算不上和风细雨,但比上上次相见的冷若冰霜,还是好了太多。“花大夫不用避嫌,如今在这的都是自家人。”
这句“自家人”显然让花贰很受用,面上带了点暖意。
陈夏见肖晓不时打量着这屋子,干脆起身带着人前前后后细看了一遍。之后肖晓虽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眉心有些微蹙。
“哥,这会不会太委屈自己了。”肖晓轻声问询,毕竟百年祖业,就算不敌娇生惯养,不论如何都说得上是养尊处优。这一下子搬来这种古旧别院,虽然这安排是兄长亲自嘱咐,自己一手选定,但如今真真见着了,免不了心底还是担忧。
肖竞没回话,反倒是花贰插了一句“心里舒坦,难道不比什么都重要?”也不等任何人回应就甩手回房,陈夏也见机告了辞,把空间完全留给久别的兄弟。
第25章 第 25 章
23
肖晓难得有些尴尬,以前他和兄长本就不亲。以往自己性子内敛,兄长一向张扬。虽然懂得许多事兄长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终究难以亲和起来。不恨,但并非不怨。所以肖晓竭力的将自己所有情绪完完全全的裹藏起来,好似无欲无求。就连所有人哪怕肖随都以为自己会因为被迫远嫁西南和肖竞鱼死网破,与肖家决裂之时。他也只是一夜无眠后,入了花轿。
儿时稀少父母疼爱,未曾落过泪。少时在外受他人排挤,未曾叫过苦。肖晓从未反驳过肖竞任何的决定,对于血亲,肖晓是全然信任。然而,信任不意味着理解。对于严厉苛责的长兄,肖晓一度以为自己无非是肖竞无法摆脱的责任与负担,也就因此,在花轿驶离本县,肖晓在很大程度上为兄长松了一口气。比起背负累赘的劳累,累赘自己更是生活得小心翼翼,步履维艰。
幸而,能遇一人如师如友如己。待到肖晓终而成为人父,才后知后觉。长兄对自己的处处维护,面面忧心。长兄如父,肖竞才算是最苦之人。无人可靠,无处可依,哪怕苍天倾斜,也只有咬牙独抗。万种愧疚,让这份血亲至亲更浓,才看透,肖竞两次三番所言的“没用”,不是呵责而是疼惜。
肖晓咬牙许久也只喊出一个字“哥。”
肖竞也显得局促“小晓啊~”
“恩?”肖晓耐着性子搭话。
肖竞咬着牙像下了多大决心“我错了。”
肖晓也相当不解一脸歉意的肖竞“为何?”
“我,我当初不该把你嫁到齐家。”
“……”
肖竞见着肖晓不答话,更加着急“我知道是我错,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嫁去那么远。才让你现在如此……但我真心没有拿你的终身幸福交易利益的想法,你要信我。”
肖晓倒是第一次见着肖竞如此失态,在他记忆里,肖竞永远都是冷冷谈谈,干练果敢的,哪像现在这个软不拉几的样子,莫名的——可爱。
“若你当初没安排这门婚事。”肖晓顿了顿,“今日我才真是要恨你。”
“小晓……”
“你现在要好好想想的一是如何将身体养好,二是如何将随哥搞定。”
肖竞脸涨得绯红。
肖晓倒不觉得自己哪句话不妥:“都拖了这么多年,再拖恐怕连我的悦儿都要赶到你们之前成家了。”
肖竞快要熟了。
在肖晓看来,如今这个有些白目的兄长,更让他亲近。肖竞熬了太久,如今这样,怕才是他的真性情。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我,如今悦儿也慢慢大起来越发费不了我什么心,家里上上下下都算是健康无忧,齐家铺子也走上正轨,哪来什么不如意。”
“可是他呢都两年了。”
“两年而已,他会回来的。”肖晓淡淡笑笑,“答应过我的,便一定不会食言。”
………
短暂停留几天后,肖晓便准备动身,一同去的还有花贰。出于私心,肖晓把齐肖两家的商业合作,全划到了肖竞名下。虽然这是一块不小的肥肉,但因为肖家宗亲牵走的都是一头头的肥羊,因此也没人提出异议。如今有些账簿公文需要交接。肖竞如今身子骨没好完,没人放心他长途跋涉。肖竞又死活不肯陈夏一人去,所以这个重任也就只能落在无所事事的花贰身上。
不过如果早让花贰知道,这次一走会丢掉自己心爱的钗环花簪,胭脂水粉,甚至连冷藏许久的一颗心都不能幸免于难,恐怕他就得掂量掂量了。
第26章 第 26 章
24
花贰并没和肖晓同路多久,还在中途,肖晓接到一个消息,就匆匆致歉调头。
恐怕是齐家少爷的消息吧。花贰看着肖晓飞驰远去的背影,揣测到。肖家的两位少爷在感情上,都是较真的人。即使前路崎岖,希望渺茫,却还是会闯下去。因为动了情,就不再放手。顺道鄙视了一下自己,同样爱而不得,肖竞比自己付出更多,忍受更多。同样道路渺渺,肖晓比自己坚持更久。简直是完败。
说到底,过往之事已然过去六年,冷静客观不少。花贰落脚在一客栈里,用过饭,泡在浴桶中。
花贰伸伸胳膊蹬蹬腿,不仅根骨活动自然,而且半点当初的伤痕都没有,哪能看出从高山上滚下去过,伤得连肉带骨。花贰瞥着水中倒影。洗净厚厚妆容,五官显露出来,精致无可挑剔,而又没有丝毫娘们兮兮的媚态,明艳招摇,只可惜一指长的暗褐伤痕盘踞在颊上,尽失美感。作为神医谷的出师弟子,花贰虽然还没本事将死人医活,但并不会被小小伤痕难住。医者不自医,更何况是心伤。
若他想将脸上的伤痕修复,不出一个月,就能完好如初。然而,心伤呢?何人来医。花贰自认不如肖竞,爱意早就烟消云散,至于恨,就更懒了。都说因爱生恨,爱都散尽了,哪来的气力去恨。他心里的疙瘩,一是柳絮对他是死死相逼,二是花壹大庭广众的一耳光。关老子毛事,你就砍!关老子毛事,你就扇!真才叫个缺心眼的般配,两个智障。
……
花贰想得越发气鼓气涨。穿上衣服,打开窗子吹凉风。一股臭得伤心的马粪味势如破竹的就钻进了鼻腔口腔。花贰完全有种窒息而死算了的强烈冲动。在他看见马厩一角缩着的那个熟悉身影,花贰又把这个冲动咽回去了。
虽然怀疑自己是否是眼睛发叉,也觉得其实并不管大爷我几文钱事。但花贰还是披上小花衣,蹭蹭蹭走了下去。当花贰实实在在看清了蜷缩着的人的确是刑满贯之时,他忍着恶臭上前。
所以,睡得正甘的刑满贯是被踹醒的。差那么一丁丁就扑到马粪上去了。
“刑满贯,我说你都沦落到和狗抢吃的了吗?”
刑满贯抬头,把沾上的干草扯下来,顺道揉了揉眼睛。
“怎么你会在?”
“脏不脏你就揉。”满脸嫌弃“跟我上来。”
“上哪?”刑满贯还没醒完。
“回房!”花贰凶得要死,“你真想吃屎啊!”
…
“洗去,一股粪味。”花贰又叫来了桶热水,拉着衣服就往下扒。
刑满贯摇摇晃晃,还一边嘟囔“怎么会,我窝那地儿,全是干草,又是风口,怎么可能有米共味。”
花贰懒得和他争,直接把人塞进桶里,让他泡着。转头看着之前被扒下来的里衣。破衣烂衫,千疮百孔,比抹布还不如。
“我之前不是给你套吗。怎么还穿这个?”
刑满贯回答得迷迷糊糊“你送的太好了,舍不得穿。”
花贰刚刚心情好点,又听见刑满贯,絮絮叨叨“拿去卖,能换好多钱。”
“邢铁鸡,你说你是不是活腻味了?”花贰小火山即将爆发,转身就看见刑满贯向水里栽。
“邢铁鸡?”花贰觉得不太对,走过去“刑满贯!”
天,怎么这么烫。
第27章 第 27 章
25
刑满贯这一倒,就折腾了花贰一夜。鸡都叫了,刑满贯才摆脱昏睡,浑浑噩噩的睁眼。
“醒啦,把药喝了。”幸好只是风寒,花贰交代了一张方子,小二很快就置办好了药熬上了。
“你发热的症状持续多久了。”
“不知道。”刑满贯睡了一觉,精神还是恢复了些许,皱着眉靠坐着,“我伤风了?”
“哟,您还知道伤风呢。”
“怎么可能,我二十多年都……”
“切,我信你二十多年都没患过风寒就有鬼了。”
刑满贯把后面的半句话咽下去,不信算了。呼,还真是有点累。
“你死哪去了?”花贰坐在床衔上问。
“我没死啊,活得很好,咳咳咳。”刑满贯咳得撕心裂肺。“啧,真伤风了啊。”
“给我好好回答。”肖家刚分家,花贰就找不到刑满贯的人影,连个口信都没留下,气得花贰直磨牙。“不告而别什么意思。”
刑满贯没反应过来“不告而别?我没说要走啊。”
“哎呀呀,那您老现在其实还是在肖家坐着的,对吧。”其实他们现在都快到蜀地了。
“别瞎嚷嚷了,我现在可就只剩五文钱了,只能买串糖葫芦。”刑满贯还是焉唧唧的。
“你钱呢?”要知道邢铁鸡是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塞在腰包才安心的死抠“再怎么爱钱,也不至于把命搭进去吧。”
“会被抢的。”
“抢劫?”花贰听得不甚清楚,大概听到一个抢。
以刑满贯懒得要死的做事风格,和现如今晕晕乎乎的身体情况。没什么精力为花贰一一讲述,每次回家都会被逗比的兄弟姐妹收刮一空的悲惨往事。胡乱恩了声。
……
“喂,那你是一路走来的啊。”
“恩。”
花贰一路是快马加鞭,刑满贯最多提前两天上路,就靠两条腿,快成这样?不过,花贰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你打算去哪?”
“回家见表妹。”
花贰噎了一下,“看不出来啊,穷抠成这样还能有相好。”
刑满贯抬眼看了他一眼“还有表妹夫。”
“啊?”
“我表妹成亲。”
“哦。”然后非常诡异的冷场了,“你家里同辈很多?”
刑满贯还有点晕乎乎,想了想“算多吧,我有一兄一姊还有两个孪生弟弟。舅舅那还有三个兄妹,幺爸那儿也有三个小子,其余的记不太清。”
“你们家里是民兵队吗?”花贰震惊,这就是十一个啊,比他师傅收徒还强,差点翻了番。不过他一想到师傅,不免又想起了那对智障,有一点淡淡的屎涨。
堵得慌。
刑满贯发现花贰从之前的话唠模式一下切换到怨妇模式,抽了下嘴角。伸出一只手,拽住花贰的袖口,顺势一拉,花贰没防备,被埋入了枕头里。
“先人啦,睡哈儿瞌睡得行不,像闹捎麻雀样。”刑满贯哑着嗓子开口。
“什么仙人?”
刑满贯啧一声,“你不管,睡觉。”然后,十分自然躺倒,入梦。
花贰再次慢半拍。等等,你小子把床占了,大爷我睡哪儿。好歹我伺候整整一晚,美容觉都牺牲了好不好,一毛不拔还睡床?抠货抠货抠货。
花贰一屁股把刑满贯挤去贴墙,看刑满贯被挤得难受,十分欢乐,然后躺倒。哎哟,美容觉,我来了~
第28章 第 28 章
26
“东家,到饭点了。东家。”
搬家后,这院里既没有请厨子伙夫,也没有买佣人婢女。本来陈夏是有这个打算,但肖竞不太乐意,所以也就罢了。于是现在就只有自给自足,还好肖竞也舍不得陈夏太累,跟着学都算轻松,也不成什么负担。
除此之外,肖竞培养了一个新爱好——串门子。
肖竞顶着一张小嫩脸,直接秒杀十里八村的三姑六婆。陈夏一不注意就窜出去,东走西串,等到回来,满手的战利品。不是这家给的鸡蛋,就是那家送的腊肠。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