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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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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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深更半夜的,还是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你他娘的是哪根筋不合适了?合着你煞费苦心的把我弄到这地方来,就是为了挤兑我?”

    他眼神淡漠,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要想这么多,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仅此而已。”

    “我自己。”

    我不耐烦的回答了他,他听我这么说,咧嘴笑了一下,淡淡的说:“很好,你还没有迷失你自己。”

    他这话一出,我当场就懵了,他奶奶的,这人说话怎么越来越玄乎,装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身手厉害了一点,就自命不凡,以为自己已经看破这世间红尘,得道成仙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干什么的,说的好听点你是个土夫子,说的不好听点你就是个挖坟墓偷东西的,能有多高的思想境界?

    我没理他,他照了照湖的深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现在的你,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大头,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一片纯洁无暇,没有一丝污垢,可现在……”

    他欲言又止,意思好像是大头现在变得非常冷漠一样,就问他大头现在是不是在这湖的对岸,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十年前他们发现这神秘的地下湖的时候,只有大头过去了。我心里一嘀咕,问他大头是怎么过去的,他突然抬头向我身后看了看,指着我身后的湖:“那条船。”

    我心里一紧,猛的回头一看,只见远方湖的深处,隐隐约约飘过来一条小船,时隐时现的,好像一条幽灵船一样。定睛细看,船尾好像还有还站着一个荡桨人,慢慢悠悠的滑着双桨在幽黑的地下湖中孤寂的前行。

    我惊恐万分,完全无法理解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的地下湖里,居然还能见到人影。回头想问冰块脸怎么回事,可一回头,我就看见他那张阴冷的脸变得煞白无比,甚至可以说欺霜胜雪,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淡漠的盯着我,没有一丝的感情,整个人就好像鬼上身一样,完全失去了生气。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吓得浑身发颤,不知道该怎么办,慌乱之中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可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惊恐的回头看了看身后湖中那一叶扁舟,可这一看我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条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距离湖岸十几米的地方,但看起来却不是很真切,上面那个船夫就好像幽灵一般,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身披草衣,静静地漂浮在甲板上面,生硬的摇着双桨,一圈一圈的水纹向船后面扩了开去,看起来竟是十分的可怖与诡异。

    绝望,在那一瞬间,我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这个时候冰块脸却突然发出死人一般的声音:“去吧孩子,去寻找属于你的旅程。”

    他这话极具蛊惑力,刚一说完,我就好像被勾去了魂一样,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冥冥之中隐约看见冰块脸轻轻的挥了挥手,然后我的身体就好像被他控制了一样,缓缓的转身朝湖边那已经靠岸的小船上走了上去,站在船头痴痴的看着冰块脸,脑海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那船夫什么时候开始摇的船,只是这一痴神的功夫,船便已经开到了湖的深处,四面八方尽是一片绝对的黑暗,早已经找不到刚才的湖岸和冰块脸了。

    我想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嗓子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拼命的用力却叫不出来。我绝望的扭动身体,想寻找一点活着的感觉,可是整个身体都不受我的控制,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

    这个时候,我突然转过身去,缓缓的朝船尾的那摇船的船夫走了过去,那船夫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一直低着头静静地摇着双桨。

    我走到他跟前,手不由自主的在他面前摆了摆,可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我随即推了推他,可他的身体很僵硬,就像是一具没有一丝皮肉的骨架,非常坚硬,并且触手冰凉,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手又想去摸摸他那深幽黑暗的脸,可手放上去什么都没有碰到,只有一股阴风从他斗笠下面吹了出来,就好像这个人没有头颅一样,阴森至极。

    我非常害怕,感觉全身的毛发全都竖起来了,想跑,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点也动不了。这个时候,那船夫突然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伸出手想抓我的肩膀,但是还没有抓到,他突然就像散架了一样,整个人分解成很多个部分散落在甲板上,我一看,差点把我吓得背过气去。

    只见脚底下的甲板上只堆着一个斗笠和一件干草衣,别无他物。

    我彻底疯了,在船上四处乱跑,甚至有股想跳湖的冲动。可是跑到船边往湖里一看,水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狰狞恐怖的怪脸,一个紧挨着一个,有的甚至被其他的挤压的扭曲变形,个个都死死的盯着我,并且张开嘴惨叫着想要爬上来一样,看的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我无助的坐在船上,双臂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想竭力使自己颤抖的身体停下来,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身体越抖越厉害。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就像一个什么东西猛的击了一下我的头,把我瞬间从那种意识模糊的状态中惊醒。

    那枪声大的出奇,在这个地下湖里回荡了许久才完全消逝。我瑟瑟的照了照四周,心说这枪声……

    这个时候,整条小船突然摇曳了一下,把我晃的一个趔趄差点掉进湖里去。我惊恐的回头一看,只见这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上了岸,湖岸的深处照样是一片绝对黑暗。

    我瑟瑟的扫了一眼堆放在船尾的那顶斗笠和那件干草衣,脑海里面乱的要命。心说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就上船来到了这里,况且这好像还是一条鬼船,我会不会是在做梦呢?

    想到这里,我狠劲儿的甩了甩头,搓了搓脸,可抬头一看,四周的环境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是这种死寂与黑暗。

    我想到了冰块脸刚才那一系列诡异的言行与举动,心里面百般滋味,不知道他到底是大头的什么人,但听他的口吻,好像他就是大头的父亲一样,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大头深陷泥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心情,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表现出来的。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大头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满腹阴谋、冷血无情的人,我也要毅然决然的去找他,哪怕是他变成一个嗜血好杀的恶魔,我也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友谊。

    心思至此,我便迈上岸,照着手电朝着更深处的黑暗走了进去。

    走了约摸十来分钟,我的眼前俨然出现一座古代的道观,典型的飞檐式建筑,看上去十分的古朴。

    我撕开窗户纸照了照里面,但是里面的尘土厚厚的积了一层,蛛网连绵不绝,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我心一横,掏出手枪,“吱呀”一声推开门进到了里面,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才大概看清楚了这道观的内部陈设。

    正对门的一面摆放着一尊高大的神像,这神像身着将军铠甲,神态威严,目光有神,手里还向前挥舞着一把宝剑,看样子好像是在战场上厮杀一样,威猛无比。起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可当我扫了一眼神像脚底下的底座的时候,我就再也无法平复自己那紧张的心情。

    方叔战像。

    看到这几个西周古文字,我就像触电一样猛的哆嗦了一下,从广西吊藤山那方叔古墓到现在武夷山悬棺之间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片段,就如同过电影一样飞快的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整个身心在那一瞬间简直疲惫到了极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联系这之中所有的端倪。
第十一章 古柏
    我痴痴的看着眼前这尊高大的方叔战像,脑子里面乱成了一锅粥。心说方叔的神像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一个在广西吊藤山,一个在福建武夷山,两地相距十万八千里,却都出现了有关方叔的遗存,这到底是方叔留给后人的千古之谜,还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越来越多的谜团在我的心里面挥之不去,就好像有无数条虫子在啃食我的内心一般,非常难受,我恨不得赶快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线索也好,让我的好奇心可以得到一丝满足。

    我抓住这方叔战像并且朝他的手臂上爬了上去,想看看他手上握的那把剑。自从我进来便觉得他手里的剑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等到我爬上去一看就彻底懵了,只见剑柄上写着两个墨绿色的西周古文字。

    义芝。

    在那方叔古墓里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义芝剑最后已经被大头拿了出来,后来因为我长时间昏迷在医院里,也不清楚大头是如何处理这义芝剑的,再后来他失踪了,我也就再没追究。可不曾想这东西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这是不是说明大头在近一段时间来过这里呢?或者说,这种义芝剑整个中国压根就不止一把呢?

    我将剑从神像的手里取了下来,细细的研究了一番,心说大头在生死逃亡的最后一刻都不忘带走这把剑,说明这东西肯定非同寻常,或者说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作用,要不然大头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带它出来呢?

    这样一想,我就将这剑翻来覆去的揣摩了好几遍,但还是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办法,只好将它带上,寻思着如果这次能出去,一定要找人看看。

    我照着手电继续往这道观的内部走了进去,可周围除了堆放在墙角的一些乱糟糟的干草堆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心里一嘀咕,难道这就完了?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冰块脸将这地方说的如此神秘,应该不可能只是告诉我这些,更多的秘密可能还隐藏在这里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我又把那方叔战像上上下下的研究了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机关一类的东西,但是废了好大的劲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于是我便把目光转移到堆放在墙角的干草堆,可乐此不疲的掏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忙活了大半天,到头来屁也没发现,把我累的坐在地上连连喘气,心说这次他娘的不会就此止步吧,如果要是让我在这种与世隔绝的黑暗空间里度过余生,那可真是憋屈到家了。

    我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周围,看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当即就气的把手电朝神像后面的那堵强砸了过去,可这个时候,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手电刚一接触墙面,我就发现那堵强突然就从手电砸的那个部位凹陷了进去,就像你往一个巨大的帷幕上丢了一块石头一样,整个墙面都因此柔软的摆动了几下,十几秒种之后,整堵墙又回归到原来的样子,变得一动不动。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突然一个灵光,跑过去用手抓了一下那堵墙,这时候才明白,这所谓的“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巨大的帷幕,被我抓的扭曲变了形,同时帷幕与地面连接的地方也被我扯出一条黑暗的缝隙。我心里一喜,抓住整个帷幕往上一拉,整个人趁机就从帷幕的另一边钻了过去。

    我用手电照了照,这帷幕后面的空间比前面大了一倍左右,但是周围的陈设还是跟前面一样简单杂乱,到处都是干草堆,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我正对着的那面,又有一尊和前面那方叔战像差不多大小的神像。我大体一看,就知道他还是方叔,只不过它的动作以及全身的服饰都跟之前的大相径庭。

    我又走近观察了一下。只见它身着西周诸侯王典型的褂裙,手中拿着一卷帛书,神态平和,恭恭敬敬的站着,好像是在向周王汇报工作一样。我又看了看它脚底下的底座,上面写着四个黄色的西周古文字:

    方叔官像。

    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这一前一后两个方叔的神像,一文一武,说明方叔这个人在当时西周时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全才,社会地位非常的高,对西周的贡献也不言而喻。但是众所周知,这种人物缅怀式的神像一般都要设立在陵墓旁边,或者说设立在神像主人的故乡,这地方阴暗晦涩,且不为世人知晓,将方叔神像设立在这里,我实在是搞不懂什么意思。

    我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其他的地方,摸了摸神像背后的墙壁,以为还能像之前的帷幕一样掀开,可是这一次那墙壁却是实打实的墙壁,没有丝毫的水分。

    我又翻了翻周围的干草堆,摸了摸墙壁,可还是没有新的发现,心说难道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我的预感告诉我,冰块脸决意让我过来这地方,说明这地方的秘密绝对不仅仅是这些,肯定还有我所不知道的隐情。

    “年轻人,你在找什么?”

    这个时候,那个如鬼魅一般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我被吓得叫了一声,手电都差点脱手,问它到底是谁,可他却执意要我先回答他的问题。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寻找大头的线索,我怎么可能迷迷糊糊的被冰块脸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呢?因此就顺口回答:“为了找一个朋友。”

    “朋友?”那声音先是很惊异,然后大笑了几声:“我可能知道你的这位朋友在哪里,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必须还给我一样东西。”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它什么意思,就问它,它笑了笑:“这个东西其实现在就在你身上,你难道不知道吗?”

    听它这么说,我直接就懵了,心说我这么一个穷*丝能有什么好东西,当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它看我还是不明白,淡淡的说:“油王琥珀。”

    这一下我算是明白了,它原来说的是这个东西。可它难道有透视眼,怎么会知道我有这个东西呢?就说:“不、不错,我是有这个东西,可那东西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捡回来的,凭什么说是你的?”

    它听我这么说,顿时狂笑不止:“对你来说,那油王琥珀相比大头而言,哪个更有价值一点?”

    被它这么一说,我嘴边顿时没了话,心说反正这东西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它说是它的,就给它也没什么,只要能换来大头的消息,不管要什么东西都无所谓。

    这么一想,我就打开背包,拿出挎包将那油王琥珀取了出来。这个时候,那方叔官像背后的墙壁像一扇卷帘门一样突然收了上去,然后,一棵苍葱翠绿的古柏映入了我的眼帘,那古柏三五米的高度,树干也跟普通的树木相差无几,属于把它栽进林子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唯一与其他柏树不同的,就是距离地面一米多的树干部位,有许多长方形的小型凹槽,呈正三角形分布,好像是用来放什么东西的。我大概数了一下,正好是十个。

    “把它放进右下角的那个凹槽里。”

    我没有再说什么,走到那古柏的跟前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每个凹槽的下面都刻着字,右下角的凹槽下面刻着四个字:

    油王琥珀。

    我又看了看其他的凹槽的下面,每个凹槽下面的字都各不相同,从最底下的这一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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