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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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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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有没有尿裤子,反正只觉着眼泪鼻涕全都下来了,喉咙里感觉也快支撑不住了,心说他娘的这咽喉要是被它攻破,那我这回可真的是要去见如来佛祖了。

    阿凡达看到我这情况,吓得走都走不动了,瑟瑟的看着我,颤抖着扔过来一句屁话:“麻麻、麻子,不行就就、就把它咬、咬断吧。”

    我心说去你爷爷个头啊,这东西现在都已经够恶心的了,我他娘的还咬断?要不是我现在脱不开身,就凭你这句话,以我平时的脾气绝对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正当我感觉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坐到了我的屁股上,从后面用胳膊挽住我的脖子,用力将我的上半身拉了起来。我的肚子刚刚本来就被大头的那一脚踹的不轻,现在一受力,当下疼的不得了,下意识的就张开嘴就想叫,可喉咙里塞着那么一个鬼东西,不仅没叫出来,反而猛的呛了一下,那油子趁机滋溜滋溜的就往更深处钻了进去。

    我脸憋的通红,感觉连呼吸道都被它给塞住了,死活喘不上来一口气,心说这下完了,谁他娘的这么害我!

    正想着,我背上那人突然用两只手死死的扣住我两边的腮帮子,力道非常大,大的指头都好像快要戳进我的肉里一样。我想挣脱他,可这个时候他两只手突然一发力,两边的腮帮子就传来一股胃酸味儿,紧接着,我就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然后猛的一呕,那油子就和着胃里的酸水一齐被我吐了出来。那东西被我吐在地上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扭动着身体,跃跃欲试的好像还想从我的嘴里面钻进去一样,看的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伸出手想一把捏死它,可我后面那人一把将我拉开,然后抓住那油子使劲的甩了出去。我一看,原来是黑子,这时候大头也从后面跑了上来,喊上阿凡达和黑子一起扶着我就往主溶洞跑。

    “它又来了!”

    阿凡达突然喊了一声,我听到这话,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回头一看,那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了,阿凡达骂了一声:“他妈的,老子踩死你!”

    那油子这个时候突然就腾空朝阿凡达扑了过来,阿凡达眼睛一红,一把抓住那东西,往地下猛的一甩,然后就抬脚准备踩扁那油子。

    “不要!那可是千年油王,你踩死了它,我们今天就死定了!”

    黑子大喊一声想制止他,可已经来不及了,阿凡达一脚下去,就听见“滋啦”一声,那油子便被阿凡达踩爆了,青绿色的液体溅了一地,那油子黏在地上痛苦的扭动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一时间,整个溶洞死一般的沉寂,大头和黑子瑟瑟的观察着周围,脸色白的让人害怕,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隐隐传来一股股“沙沙”声,和我们之前两次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听起来非常空灵,并且越来越大,听的我心里越来越是发怵,冷汗都渗出了衣服。大头和黑子慌乱的朝四周照着手电,可这不照还好,手电光一扫之下,我就看见了足足可以令我头皮炸裂的景象。

    只见从刚才那千年阴沉木棺椁抬升上来的缝隙处,一只,两只,十只,一百只,一千只,成千上万数以亿计的红油子从那里面钻了出来,底下的扑着上面的,后面的压着前面的就好像大浪一般朝我们扑了过来。
第十二章 求生之路
    虽然眼前这种景象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当这些密密麻麻的油子再次出现时还是让人毛骨悚然,浑身上下一个劲儿的直起鸡皮疙瘩,因为它们完全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将我咬的连骨头都不剩。

    “快跑!”

    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我们几个撞撞跌跌的出了那溶洞,来到了主溶洞。可主溶洞的情况更是糟糕,那地下河的水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涨了很多,水流变得非常湍急。手电往上游照去,隐隐可以看见地下河两边的岸上全都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红油子,就好像红色的潮水一样朝我们涌了过来,那场面简直能堪比钱塘江大潮!而巨大的“沙沙”声可以说已经到了轰鸣的程度,吵的我鼓膜感觉都快要炸了一样,疼痛难忍。

    我用力捂住耳朵,可鼓膜还是非常的疼痛,脑子里面全是“沙沙”声,真他娘的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这一愣神的功夫,我们刚刚出来的小溶洞里那些红油子马上跟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好像要把我们撕碎一样。我正想问他们怎么办,可阿凡达突然撞了我一下,然后痛苦的捂着耳朵在我面前张大了嘴说着什么,但周围的“沙沙”声太大,再加上我又捂着耳朵,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他一看我没反应,瑟瑟的扫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油子群,头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出冒。我不明白他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他突然拽开我的手,然后凑到我耳朵边上破天荒的吼了一声:“大头又不见了!”

    这一下我总算是听清楚了,赶紧摁住耳朵,吃惊的四处找了找,可旁边只有阿凡达和黑子,大头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心里问候了一句大头的祖宗,可这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我实在很难想象在这种鬼地方,如果没有大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那油子群移动的非常快,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我们脚下,我们被逼得往后退去,一直到了那地下河边,湍急的河水剧烈的冲刷着沿途的地面,时不时还溅上来一朵朵水花,将我们浑身打的湿漉漉的,一股寒意随即席卷了我的全身。

    黑子的脸色非常难看,瞄了一眼那湍急的河水,吼道:“不管了!跳进河里去!”

    这时候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四周除了身体后方那湍急的地下河水以外,全都聚集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油子,那些油子将我们围成半圆形,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直直的往我们脚上拥了过来。

    耳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我转头一看,黑子已经跳进了湍急的河水里,可在入水的那一刹那,他就被湍急的水流冲的不见了踪影。我犹豫了一下,心说这样也好,就算淹死也比被这些虫子吃掉来的痛快!

    我心一横,憋了一口气,然后向河里一个猛扎,便被急流冲的天翻地覆,在水里连翻了几个跟头,把我折腾的七荤八素。幸好我死命的憋着嘴里的那口气才没有重蹈上一次的覆辙。

    我在水中尽力调整好姿势,花了很长时间身体才勉强平衡下来,猛的一蹬腿,头就伸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甩了甩头,四处一看,发现我正置身于整条河流的中央部位,正被湍急的水流快速的往下游冲去。而整条河流的两岸都已经被红油子占领了,甚至连溶洞顶上,还有那倒挂下来的水蚀柱上都爬满了红油子,一齐发出那恐怖的“沙沙”声。

    我耳朵承受不住,只好死命的紧紧摁住,可那声音实在太大,我便憋了一口气,再一次的潜了下去。

    我拼命的下潜到河底,不知道为什么,河底的水流速度明显没上面那么快,因此我便贴着河底一直往下游游去,每游一会儿,我就得浮上水面换气。就这样周而复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前面的河底好像出现了一道亮光,在水中浮游物的隐衬下,朦朦胧胧的,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浮上水面换了一口气,可这时候我却隐隐看见左边岸边上的油子像炸开了锅一样,正在疯狂的朝两边退了开去,眨眼之间便已经让开一条路,紧接着我就看见一道手电光从那里面照了出来。我眯着眼睛一看,好像是大头,又好像不是,那人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一把剑,但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那人手电光非常刺眼,我也没办法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那人一路飞奔着直到河边,之后大气不喘,一头就扎进了这河里,手电光也随即消失了。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心说真不会是大头吧?可我现在的处境也没时间细想这些,就算是大头,我也没办法帮他。于是憋了一口气就继续潜到水底,这时水流已经把我冲到了先前发现的那光源附近,我只游了一会儿,便到了那光源跟前,一看,原来是黑子拿的那把手电。

    我们的这两把手电都是来这里旅游之前在网上订购的,说出门在外,难免天黑行路,多有不便,为了安全起见,便花了一张红票子买了下来。原以为基本用不上它们,没想到世事无常,它们还就真有了用武之地。目前看来,这五十块钱的国产货质量还不错,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竟然还这么亮堂,而且还能防水,我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来一种非常独特安全感。

    人心这东西,就是奇怪。

    我拿起手电,透过朦胧的河水照了照四周,可水底的四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手电光照射过去就被吸收进去了,丝毫照不到尽头。

    我换了一口气,继续像下游游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趴到了我的背上,冷冰冰的,一动也不动。我心里一紧,吓得也不敢继续游了,愣愣的感觉着背上那东西。

    可那东西一直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静静地趴在我的背上。我胆子一大,用手猛的把那东西从背上推了开去,回头一看,差点倒吸了一口凉水。

    那是一具尸体,不知道是谁的,但已经被水泡的发胀了起来,它全身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腰间还挂着一个黑色的挎包,右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我镇定了一下,把那尸体翻过来看了看,死相非常惨。整张脸煞白无比,两只眼球已经肿胀的突出来很多,好像快要把眼皮撑破了一样。整个鼻子严重的扭曲变形,耳朵也凸出来很多,而头发上则裹了一层白色物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只觉着非常恶心。看它的样子,至少淹死有两个月了。

    我拽下他的挎包,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一瓶矿泉水,一袋已经被水泡的发胀的压缩饼干,两支中性笔,还有一本黑皮笔记本。大都是一些没多大作用的东西,但现在这种情况,有点收获总比没有的好,我便把挎包收了下来。然后我准备掰开他的右手看看攥着什么东西,可那手攥的非常紧,就像是被螺丝钉固定住了一样,怎么掰都没有反应。我心说到底有什么宝贝东西,死了这么长时间,身上的气还这么硬。

    我浮上水面喘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潜下来,死命的掰他的手。我这人就是这样,你越是神秘,我就越想探出个究竟来,只要是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性子倔的很。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终于将他的手掰开了。我脑子笨,也不会用什么技巧,就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给他来了个各个击破,最后一看他手里攥的东西,我吓得连手都缩回来了。

    他手里是一个青绿色的油子,准确的说,是一个油子琥珀,因为那油子被一层类似玻璃一样透明的东西密封在里面,跟那千年油王简直就是一个模样,栩栩如生,把我吓得差点呛一口水。

    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他娘的又是什么东西?如果说刚才溶洞里那只是千年油王的话,那这只又是什么?难道油王还有两只?可它为什么又被做成琥珀了呢?这制作者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随便把玩了几下,可心里面还是过不了那道坎,一看这东西就浑身的不自在,痒痒的不行,准备丢掉。可转念一想,它都成琥珀了,说白了就是一个看货,应该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了吧。于是心一横,心里有些发毛的就把他塞进了那挎包里,瞄了一眼那尸体,心里问候了一句,就接着往下游游去。

    就这样,我游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沿途也不知道拐了几个河道弯,全身上下都已经筋疲力尽,双臂疼的厉害,双腿也仿佛失去了知觉,身体好多次差点失去平衡。我索性就浮出水面,捂着耳朵让急流冲着我走,反倒还痛快些。而两边的沿岸还是被油子占领着,我每过一段,它们就在岸上跟着爬一段,可就是丝毫不踏进这河里半步,看样子,这些油子应该很害怕水。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时间,下游地区渐渐的亮堂了起来,好像是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芒。

    我一下来了信心,使尽全身力气往下游游去,当过了最后一个河道弯时,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河溶洞出口,足足有几十米高,外界刺眼的光芒照射进来,把整个地下河映衬的波光粼粼的,猛一看去,竟然感觉有点凄凉。

    此时的水流速度突然也变快了起来,可我却什么也顾不上了,死命的往那溶洞出口处挣扎着游去,扑腾的水花四溅,好像一只新生初入水的鸭子。

    越来越近了,我也停了下来,任凭那水流冲着我向前走,像个傻子一样痴痴的看着洞口外面那阴沉的天,心里面百般滋味。

    来的时候,我们有五个人,可现在,就剩下一个狼狈不堪的我。我不知道大头、黑子和阿凡达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但我希望他们能够活下来。

    这一愣神的功夫,我已经被冲到了洞口边上,突然感觉眼前豁然开朗,好像没路了一样,同时听到一阵阵落水的轰鸣声。我心里一惊,往下一看,是一个足足高达百米的悬崖瀑布。

    我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可已经来不及了,和着这瀑布一齐掉下了悬崖,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三章 苏醒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打着点滴,全身非常难受,稍微一动弹就疼的厉害。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整个病房里就我一个人,透过窗子看去,外面的太阳火红火红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到了我这白白的被单上,十分的耀眼,使我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我用尽全身力道握了握拳头,可总是感觉握不紧,全身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的要命,我也就没再白费力气。脑子里疯狂的回忆着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可是一想摔下瀑布悬崖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头就疼痛难忍。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想,痴痴的看着墙上那幅用于装饰的油彩山水画,脑子里一片茫然。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推着换药车的护士,个头不是很高,胖乎乎的,阳光洒在他的圆脸上,看上去很温存,有点梦幻般的感觉,很美。

    她看我醒了,笑了笑,问候了我几句,然后给我换着吊瓶。

    我红着脸,一时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问她我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她说:“这里呀,是南宁第一医院,是一伙苗人的巡山队把你送到这里的,他们是在一个山谷河流的浅滩旁发现的你们。你和你的朋友当时浑身上下破烂不堪,精神萎靡,再加上你又昏迷不醒,你朋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苗人的巡山队恰好路过发现了你们,对你做了简单的诊断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将你送到了这里。”

    我像个听故事的小孩子一样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问他我的朋友有几个人。

    她一愣,好像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办法跟她解释,只好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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