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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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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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那半年白行对他的□□,他已经不敢再对白行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这日,两人正在吃饭,顾眠拿平板看视频正看得津津有味,白行啪一下站起来拿过平板直接摔地上了。
  顾眠懒得看他,心想,病犯了,就端正身子开始好好吃饭。
  白行看他终于安心吃饭了,夹了块瘦肉给他,问他好不好吃。
  顾眠抬头看他一脸雀跃,这才想起,今天这饭菜是白行做的。
  因为他最近老是弄盆栽而忘记做饭,白行叫了几次外买后就忍受不了,便开始自己做饭了。
  他买了本书,按照书中做法,今天在厨房折腾了好久才弄出三菜一汤。
  顾眠仔细看了下,恩,菜是黑的,汤是糊的,米饭是硬的。
  他想了下第一次他做饭给白行吃的时候,白行是什么反应来着。
  对,白行很是嫌弃的放下碗筷,说,真难吃。
  于是,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喉咙,原话奉还,说:“真难吃。”他那嫌弃的神情和鄙夷的动作比白行当年生动形象,当然,杀伤力也翻倍。
  果然,白行脸立马黑了,他手抓着桌沿,青筋凸起,手背上有明显的割伤痕迹。
  顾眠离开前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翻桌子你清理。”
  白行眼底暗潮涌动,将所有饭菜倒进垃圾桶里,自己去找创可贴贴在手上。
  等上了床,他拉开顾眠的腿就凶残抵进去,顾眠放松身体任他摆弄,尽量配合,也让自己舒服。
  白行蓦的捂住他脸,手塞嘴里搅他舌头,像是不想看到他享受的脸、不想听他甜美腻人的低吟。
  他容貌扭曲眸色狠毒,像是有深仇大恨般把顾年往死里折腾,恨不得喝其血、吞其肉。
  到了半夜,顾眠突然醒来,白行不在。
  顾眠想,他只是不像以前那么爱白行了,果然,不爱了,就没那么累。
  白行又开始不时消失几天,他不说,顾眠也不问。时间就这样走过,谁也留不住,谁也无法留。
  已是十二月底,这日下班后,顾眠换了衣服就急忙去活着。活着是一家酒吧,同□□,有男有女,气氛很热烈,环境很舒适。
  他有次在街上乱逛无意发现,进去了发现很喜欢,酒也很甜,就去的多了。
  他去的时候傅盛已经在等他。看他来了,就伸手招呼他过来。
  傅盛把他外套脱下挂好,又递了热水放他手里,说:“过几天就要下雪了,天冷,你出来要多穿点。”
  顾眠笑着点头,忽略对方眼里炙热,抱住玻璃杯小口小口抿。
  他第一次来活着的时候,因为酒太好喝,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趴在吧台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傅盛,傅盛把不省人事的他带回家,等他醒了又做了早餐开车送他去上班。
  他温文有礼,笑容真诚,三十多岁,有顾眠所没有的阅历和眼界。认识的两个月里,傅盛带他去爬山、看电影、在新开的餐馆吃饭,也教他打台球、攀岩、钓鱼。在这之前他都是在家里洗衣做饭,很多繁华和美景他都没见过。
  傅盛上前摸了他手,发现还是冰凉,就放在自己手里捂,笑说:“我昨日听朋友说东区有一家私家馆,菜式很不错,等你休息了一起去尝尝。”
  顾眠有些不自在,抽回手抱住水杯,小抿一口,说:“好。”
  傅盛看他别扭,温柔说:“眠眠,我不急,咱们慢慢来,我年纪不小了,真心希望找一个人结婚,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我想和你结婚。”他郑重而又含情脉脉。
  结婚…顾眠心里一动,第一次认真看他,傅盛眼睛深邃,很坚定,不像白行从不敢和他直视。
  沉默了一会,他晃着玻璃杯,缓缓开口,“顾眠都又半个月没回来了…听公司人讲…他一直在韩图那里。”
  傅盛知道他和白行的事,也知道韩图,柔声问:“你现在怎么想?”
  顾眠低下头:“有些不甘心。”
  他说得不清不白,傅盛却听懂了。他爱了这么多年,要突然放手也是不甘心。
  傅盛心疼,走过去抱住他,说:“你是个聪明人,不应该做傻事。”顿了顿,又说:“我会等你的。”
  他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孩童入睡,顾眠突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揪紧他的衣摆,小声哭了起来。
  傅盛送他回家,走的时候亲他额头,顾眠没拒绝他的温暖,在他愉悦的笑声中上楼。
  打开灯,白行站在阳台上,眼神寒冷。
  顾眠吓了一跳,也没说话,自顾自去洗漱准备睡觉。现在对他来说,睡觉和吃饭是最重要的事。吃饱,他可以活着,睡好,他可以活得更好。
  “谁?”白行语气不稳,像是极力忍耐。
  顾眠平静说:“他叫傅盛,认识两个月了,在追我。”
  怕说不清楚,白行不理解,又说:“他说要和我结婚。”
  白行语速不稳,问:“你同意了?”
  顾眠平静说:“还没,你一直不在,得先和你分手,这样对他才公平。”
  “你想分手?”白行极力忍耐,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恩。”他斟酌了一会,简单答道。
  听完顾眠的回答,白行的理智彻底失控了,大步冲上来,掐住顾眠的脖子拖按到沙发上,“分手,你他妈竟然说分手,凭什么,我白行是你想甩就甩的人吗。”
  顾眠掰不开他手,没法呼吸,脸憋的通红,就下狠心抬膝去顶他□□,白行嗷呜一声捂住□□倒在沙发上。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凭我这八年死心塌地的爱你,凭我这八年忍耐和等待候你,也凭我这八年的低微和下贱。”顾眠大吼,撕心裂肺般,“这些够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还凭你在外面安新居养新欢,凭你知道我爱你就有恃无恐的糟蹋我,凭你狼心狗肺,凭你自私自利,凭你…”
  顾眠说不下去了,他抱住头蹲在地上伤心得哭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该这么下贱的去爱一个人,求而不得,凭什么他爱的人不爱他。
  他做错了什么,被他这样践踏。
  “好,好,不就是结婚吗,结,现在就结。”白行气急败坏,犹如困兽,却被他一连串夹杂着血腥的话语镇住了,他啪啪下狠劲往自己脸上扇,“走,现在就去结。”完了发疯一样翻箱倒柜找顾眠的户口本。
  等找到了就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眠拉起来,拿热毛巾给他擦脸,顾眠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他又从衣柜拿出一件男款红色大衣给顾眠穿上,又给他系上围脖,自己也穿了一件同款的红大衣。
  顾眠已经麻木了,行尸走肉一样,任凭他折腾,之后白行把他塞进车里,就开车带他回老宅。
  一路上顾眠看着身上的红大衣发呆,这是开春的时候他买的,想着等白行答应了他的求婚,两人就穿着去民政局拍照登记,现在都已经是初冬了,穿上也都不暖和了,冷的慌。
  老宅外院铁门上锁,白行不要命了,直接加大油门冲了进去,剧烈的声音将早已入睡的白家众人惊醒。
  管家心里不安,这二少爷又是发什么疯作什么孽啊,慌忙去通知老爷夫人大少爷。
  白父白母一听管家说是二少爷撞到铁门了就问伤了没,管家说没,白父就挥挥手说那就让他睡去吧。
  管家犹豫一下又说二少爷带着顾眠回来了。白父知道顾眠,白行带回来过一次,他觉得白行一向爱玩,没什么定性,要不多久就散,也就没有见的必要,省得糟心。
  不过听白礼说是个不错的孩子,举止有礼,为人温和。不过,这白行这大半夜带人回来,还那么大火气,是怎么一回事,管家犹豫说二少爷说要结婚。
  结婚,这可就是大事,平常他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婚姻大事可不能犯糊涂。
  白父白母穿好衣服到大厅,差点被杵在中间的两人吓破胆——顾眠小脸惨败,表情呆滞,一身大红,活像只小鬼。白行也是大红,脸却阴沉,周身散发狂躁,像阎王爷。
  白礼披着睡袍,端着一杯热水坐在木椅上浅抿,眼角含笑,十足的看热闹模样。
  “爸,妈,我要和顾眠结婚。”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拉顾眠下跪,顾眠不跪,他就踢他腿,顾眠吃疼不甘跪下。
  白家父母也不是不通透的人,向来白家恋爱自由,只是儿子生来就不是个痴情的种,十几岁就学会招惹男男女女,有一次争风吃醋还把情敌给打废了,认识了顾眠倒也安稳了几年,可今年不是听说又在外面包了个大学生吗。
  你瞅瞅,这顾眠一看就是个死心眼的人,白礼说这人在公司上进,脾气学识都不错,模样生的也俊俏,怎么就眼瞎看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呢。真是可惜啊!
  “妈 ,你把户口本给我,我去民政局登记。”顾眠看他爸妈一脸可惜模样,心里也大概猜出他们在想什么,却懒得解释,直接要户口本。
  “小顾啊,是你想结婚,还是白行逼你的啊。”顾眠说不出来,本来就是他求婚的,白行当时没答应,他都要决定放手了,可白行又拉他结婚。
  他刚想说是白行逼他的,白行就插嘴道:“妈,您就别管这么多,把户口本给我就行,等明天他就您儿媳了。”白行不耐烦了,他得赶紧把这事办了,他不怕顾眠后悔,他怕他后悔。
  白父白母互相看了一眼,看儿子决心坚定,顾眠也没反对,就去拿户口本给他。
  这边白礼不乐意了,呵呵,大晚上吵的不让人睡觉这事就这么完了,那可忒没意思,我瓜子花生都准备好了,裤子也没穿,您二位就给我看这个啊,那可不行。
  于是他晃悠悠走过来,眯着眼瞧顾眠,说:“呦呵,真是顾眠啊,我刚还以为自己年纪大看错人了,正琢磨呢,明明和白行打的火热的是韩图,这结婚怎么就是你了?哎,白行,那韩图怎么办啊?”他看热闹不怕事大,又添油加醋说:“我可听人说,你带人韩图出去显摆了,说是你媳妇,你不是有媳妇了吗,还娶顾眠干吗?”
  说完,笑呵呵抱着水杯站一边,深藏功与名。他说这话也不是要人回答,只是告诉顾眠白行不是个东西,你别糟蹋自个。
  顾眠明显听懂白礼的劝诫,想起韩图那个小贱人,脸一沉,摔开白行的手起身要走,白行瞪他哥,正好白母拿东西过来,他接了就去追顾眠。
  白礼心满意足了,把两老送回房,又晃悠悠哼曲走了。
  这婚到底是没结成。
  白行追出去把气得脸发青的顾眠塞进车了,打开暖气。当着顾眠的面打电话给韩图说要分手,房子送他,让他别不知好歹。
  顾眠看他就这样三言两语打发了跟了他大半年的人,心里除了恶心就是心寒。恶心他,也恶心自己。
  走到半路,韩图打电话过来,白行不接,顾眠嫌吵接了,那边韩图说:“白行,我割脉了!”

  ☆、中二晚期

  搁以前白行的脾气,他肯定无所谓的说,想死就去死,没人拦着。可现在他却干不出这事。
  是他先招惹韩图的,和顾眠冷战那几个月,他心情不好回大学散心,就看见韩图了。
  韩图和顾眠长得不像,稍显阴柔,但是那双纯净天真的眼睛让他想起顾眠多次在上铺偷偷看他的样子。
  纯净如水却又透着股欲语还休的艳丽。
  其实现在想想他自己都不信,在离开顾眠的这段时间他没有碰过韩图,更没有碰别人。
  一来韩图还小,性格单纯,看他的眼神柔软的能出水,他不忍心;二来他心里想着顾眠,就算脱了裤子也提不起兴趣,有了需求就自我解决,再不就偷偷半夜跑回家看着熟睡的顾眠自己撸。
  话说回来,韩图脾气很好,比越来越冷硬的顾眠好很多,也很贴心,不会逼他结婚,也不会在他伏小做低讨好献媚后依旧对他冰冷冷的,不给好脸色看,更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认识别的男人还有有说笑的去吃饭。
  他有次意外看到顾眠同一个男人在餐厅吃饭,顾眠笑得很开心,眉眼里都是欢喜,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他那么开怀了。原来,没有他,顾眠依旧可以过得很好,可能比和他在一起更好。
  他想上去,但韩图在,他朋友也在,他怕顾眠让他下不了台。
  煎熬了几日,回到离开半个月的家时,顾眠不在,他在黑暗阳台看到那个男人亲顾眠,气得心脏要裂开,手握拳抓紧,眼里满是浓烈杀气,恨不得弄死那个男人。
  等到指尖刺破血肉,感到疼了,他才晃过神来,有些被自己的暴戾吓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爱顾眠,完全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顾眠,看都不能看。
  顾眠回来了,过了大半年,他终于和他闹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白行有一种被人用刀生生割肉的疼意。
  他后悔了,后悔用这种方式逼顾眠,后悔这样一步一步把顾眠推给别人。
  所以,那就结婚吧!结婚了,你顾眠就只是能我白家的人了,死也只能葬在我白家祖坟。
  白行把顾眠送回家,让他早点睡,就匆匆离开。顾眠看他走远了,只觉得万分疲惫,今晚就是一场闹剧,白行不正常,他也不正常。
  连续几天,白行都没回来,只打电话问他饮食,注意保暖。顾眠不说话,听他讲完就挂掉。
  周六的时候,傅盛来接他,他们去了那家私家菜馆,菜很好吃,灯光很暖,气氛安静,傅盛也很贴心,处处周到,让他很舒服。
  吃完,傅盛送他回家,说想上去喝杯热茶再走,天太冷了。顾眠思考了一会,就带他上去。
  喝着喝着茶,两人不知就这么喝到了床上,过程中茶水还洒在衣裤上。
  傅盛主动去亲他,顾眠用手挡住了,傅盛就舔他手心,顾眠有点恶心,他推开傅盛,说:“我要在上面。”
  傅盛很诧异,模糊问:“你和白行谁……”
  顾眠没吭声,傅盛放下心来,安抚说:“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说罢,又贴了上去。
  顾眠推开他,坚持道:“我可以学。”
  傅盛觉得有些棘手,不自然的整理下衣服,岔开话题说了几句就尴尬的走了。顾眠没送他,衣衫凌乱的抱腿坐在床上。
  白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他发狂的画面——顾眠眼角湿润,□□含情,上衣领口大开,裤子凌乱有斑点湿迹。
  他脑子嘭得一声如炸弹炸开,要裂开一样,什么也没想就大步跨上去伸手就是一巴掌,顾眠一直在发呆,没注意他回来,等挨了一巴掌回过神来,眼眶欲裂的直勾勾看着他,心里溢出深深恨意,猛然跃起来也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白行被打蒙了,他从小到大哪挨过打,从来都是他打别人的份,唯一敢打他的也早废了,又看到顾眠手上的咬痕,当下神智崩溃,箍住顾眠纤细的脖子把他从床上拉下摔在地上,一脚踢上去。
  顾眠被他踢到肚子,吃疼蜷缩一团,仍不要命的瞪他,满是挑衅和蔑视,还有不加掩饰的浓厚恨意。
  白行受不了,他受不了他的眠眠用这种眼神看他,好像他就是一堆垃圾、一坨屎。他发疯一样将顾眠压在身下,手掐住他细丽的脖子,“你他妈怎么敢,怎么敢让人碰你?顾眠,你个贱货!”
  顾眠使劲踢他,挣扎着往后退爬,“敢?!我为什么不敢?!凭什么你白行能找人,我就得为你守身,傅盛比你好,他弄的我很舒服,比你好一千倍。”
  白行不想听他说话,这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一把捂住顾眠的嘴,手却被顾眠咬出血。顾眠嘴角含血,侧头冷冷看他,眼里满是嘲讽。那血鲜红刺眼落在白行眼里更激出他嗜血兽性。
  他把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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