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我能用枪逼着别人去做,他也一定不会把这个事情做好。弄不好还把更多的丧尸给我引来,最后跟我同归于尽,那就玩大发了。
我现在不想同意龙莽主动提出来的这个建议,一来我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他这么有战斗力的一个高手,二来,其实我还真怕他趁机就溜走了。以他的本事,自己一个人要逃走的话,还真就不是没可能。
就算我是小人之心了,可是,我认为我这么想本身也是没错的。
龙莽脸上已经没有了把刀双手接过去的那种庄重严肃和认真,而是不以为然的撇嘴笑了笑,说:“拖着几个老弱病残,你觉得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做人要对自己有一点信心好不好?就算你这个人没什么吸引我的,但就冲着你现在是‘鬼噬’之主,我说过的话就不会违背,得了,我不会死,也不会跑,我只是把丧尸引开,尽量引走多一些,但零散的,还是要靠你自己解决。回头9楼见,你说过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能得到比领导层更高的待遇的。其实我当保镖是因为我是江渺云的粉丝,回去我能不能要求撮合一下我和她?”
好吧,我就知道这龟儿子去当保镖动机不纯。其实江渺云我觉得这姑娘长得是称得上“绝代佳人”了,不过眼神有些呆板,在她们12个“绝代佳人”组合的成员中,我个人认为是最没有灵气的一个。不过据说好像很有背景,所以主办方家园娱乐也很给面子。然并卵,她再有背景,要不是老子肯收留她,她现在已经变成丧尸的粑粑被拉出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撮合龙莽,难道说等他回来,我叫人把小姑娘剥光了送他房间?我敢说我要是砍两个人摆在那的话,我要这么做就一定能做到。
再多说什么都是废话了,龙莽这时候扯江渺云大概也是为了宽我的心吧,因为他觉得我猥琐,所以他认为这种猥琐的理由最能打动我。不过他如果真的要走,我也拦不住,想通了也就放宽心了,强扭的瓜也不甜,先活下去再说别的吧。
就这样,龙莽提着那把“破晓”当先冲了出去,过一会我们试探着走出展厅的时候,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只留下了不多的几具身首两处的尸体。时间宝贵,虽然龙莽把丧尸引开了,但闻到我们的味道,还会有别的丧尸过来,所以我也不打算再去找他,而是带着剩下几个人快速的沿着走廊,根据出发前我们制定的第n套方案中的一套,七绕八绕的,找到了一个偏僻的消防通道。
沿途也遇到了几只零散的丧尸,这时我真切的感受到了“鬼噬”的威力,80公分的刀身,40公分的刀柄,加起来1米2的长刀挥舞起来非常的带劲,这刀很重,我需要用双手来把握,但舞起来以后沉重的刀身也就变成了更为强大的力量,加上毫不起眼,但锋利得恐怖的刀锋,砍翻丧尸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准确的砍脖子,而是直接从头劈成了两半。当然并不是从头劈到两条腿之间,只是把脑袋劈开了。但这样的威力让我一时间自信心高度膨胀,如果不是每劈一刀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我就提着刀直接去清场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从消防通道回到了9楼,很顺利,顺利得我们不敢想象。早这样还爬什么鬼的电梯井?回到9楼后我们叫开了从里面堵死的门,这儿反而比之前花了更多的时间,因为林卓然在确定是我们回来后,组织人手把堵门的障碍物搬开。而他手里能出力的人手能有多少,我也只能叹气了。
林卓然没想到我们一行人反而增多了,惊讶之余,他忍不住问:“龙莽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似乎没有龙莽的身影,倒是尾随着我们而来的丧尸密密麻麻的又连成了一大片。没办法我只能叫林卓然赶紧堵门,我想龙莽不会回来了,不管是被丧尸淹没了,还是他自己走了,他都不会回来了。
而就在我们即将把门堵上的时候,一个人提着刀,穿着粗气从楼下跑了上来,一边跑一边还大喊,等等,等等,别关门,我回来了!
我擦,这家伙还学会了电影里那一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现身。可他怎么会是从楼下跑上来的?
不管了,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十分的顺利。虽然我在大阶梯会议室差点挂掉了,但是我们4个人出去,7个人回来,找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还得到了4把锋利的长刀,过程不好说,但结果顺利得让每个人都难以相信。
也许等灾难过去了,这可以作为一个励志故事讲给以后的人。我可以很装逼的说,灾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真正面对灾难的决心和勇气……我靠,我自己都想吐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没有悲剧。
我感觉到,我又赢得了更多崇敬,甚至崇拜的目光。
我不需要别人的崇拜,但是看着大家都还活着,这很好。
增加了3个人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既不会因为多了3个人就飞快的消耗掉我们已经不多的粮食,更不会因为多了3个人我们就能平趟外面的丧尸闯出去。我们这次上15楼去的目的就是找到麦克风和一些电子元件,以便于徐小庶的专项小组弄出真正的可以呼叫和接收的无线电台。东西到手以后,徐小庶倒是憋起了一口气,带着他的两个助手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组装、调试无线电台。
而白寂尘和威廉两个老鬼则对其他的事一概都不关心,********就是琢磨我那把“鬼噬”。他们告诉我说这把刀的冶炼工序很复杂,甚至涉及到生物化学和物理记忆,老子不懂,也不想鸟他们。那两把刀我本来是想都交给赵陌的,谁知道这大哥说这刀和他不对路,他宁可选择自己弄一根窗条来打磨成铁枪,也没有接受这两把非常锋利的古刀。没办法我只能要求他和龙莽好好的教一教林卓然和赵家林,好歹他们还能算主要战斗力。
并没有用太久,大概也就是我们回到9楼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7月28号早上,徐小庶跑来告诉我说,无线电台做好了,进过他们的反复调试,外面的人可以从很多个波段接收到我们的求救信号。
这是一件大事,我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准备和外界进行联系。而负责当广播员的则是这里面音质最好的小记者周灵洁,她为此特地把很多天都没有洗过的头发用了一点点水弄妥帖了一些,然后在那台外表丑陋的无线电台前面正襟危坐,然后徐小庶和他的专项小组向我表示各方面都已经ok,再然后,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期待中,我对小记者做了个ok的手势。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鼻子酸酸的就要泪奔的感觉。
小记者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小心翼翼的摊开早就已经写好的广播稿,做了一个深呼吸,还扭头看了一眼窗户的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这个城市在连续下雨的情况下可以让六月变成冬天,但是几天不下雨之后,又迅速的恢复到将近40度的高温,即使现在是清晨,但外面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还是充满了逼人的热气。小记者坐的位置正好被太阳烤到,即使她现在看起来很清瘦,但汗水还是很快就爬满了她的鼻尖,爬满了她的额头,使一个简单的广播,无由的产生了一种悲壮感。
“这里是幸存者求救广播,重复,这里是幸存者求救广播。我们是一群在灾难中侥幸逃生的幸存者,现在被困在了天南省光阴市灵秀区光阴城市大学后勤综合服务大楼9楼学术会议中心客房部。我们有44个人,有白发苍苍的教授白寂尘老先生和国际有名的古代冶炼学专家威廉·海德格尔教授,有城市大学的副校长龙远图女士,还有‘绝代佳人’女子演唱组合的两位成员,更多的,则是城市大学的学生。今天是7月28号,我们已经在这栋大楼里被困了24天,这里没有电,没有水,我们的粮食也快吃完了,现在整栋大楼内外大约有将近5000个感染者,它们无时不刻不想着要吃掉我们,我们很害怕,我们需要帮助。现在我们正在用我们所能使用的所有波段向您广播,请您在收到广播后务必向我们回复。我们现在迫切需要救援,我们需要食物,需要水,需要安全,我们需要得到亲人的消息,我们需要知道外面的消息,需要离开这个无时不刻都在让我们做恶梦的地方,我是播音员周灵洁,在这里,我代表我们所有的幸存者,所有此前不认识,但现在就跟家人一样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幸存者恳求您,请您在收到广播后一定要回复,至少,让我们知道我们还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弃,我们不想被遗弃,请您在收到广播后一定要回复,一定要……”
说到后面,一开始就有些异常,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的小记者早已经泪流满面,而她一直努力保持清晰的声音,也已经被泪水浸泡得模糊不清,一股浓浓的哀伤在她周围弥漫开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静默中泪流满面。
是的,我们需要回复,我们需要听到外面的声音,我们需要知道自己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忘,我们需要……活下去。
小记者流着泪把广播重复了三遍,然而,在她的广播结束之后,世界还是一片静悄悄的,就好像连同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声音,都被灼热的阳光蒸发掉了一样。
89。第89章 、我们需要希望
“昊哥,机器肯定已经没有问题了的……”
当小记者周灵洁重复广播了三遍之后,整个世界还是一片寂静,而最先忍不住,捉急的向我解释的,就是这些天来吃好喝好,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的徐小庶和他的专项小组。
电磁波是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徐小庶很想证明他并没有糊弄我们大家。
但我们确实什么回音都没有收到,前一阵子我们倒还能接收到另外一些幸存者发出的求救信号,然而这时候甚至连这些别的幸存者发出的信号都收不到了。无线电里只有一阵电流的擦擦声,比什么都没有,更显得这个世界的安静。
也许徐小庶的机器出了问题,但我觉得这么想反而是一种自欺欺人,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没有人接收到我们发出去的信号,这存在很多种可能,其中最绝望的一种,就是这个世界除了我们,再没有别的人了。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么想,但我发现很多人默默的擦干了眼泪,都在看着我,在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绝望。只有林卓然向我投来了一种恳求的眼光,恳求什么?恳求我给这些绝望的人讲希望吗?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跟他们讲?其实我想说的是,特么的就这样算了吧,一会我们就把剩下的食物全部分了,然后,想走的走,想死的死,各安天命,生死自决。
话已经到了嘴边,我却说:“这只是第一次广播,没那么容易得到回复的。从现在周灵洁挑选一个播报小组,每天早8点,中午12点,下午6点以及凌晨0点进行播报,直到收到回复为止。其他的人,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别指望弄出一个无线电就马上会有人来救我们,即使有人听到了,要来救我们也需要时间,而在此之前,我们得保证我们还活着。”
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其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这番话有多么的无力。
我心情很不好,我甚至放弃了健身和战斗训练,一个人走到了10楼的一个角落,一个很偏的角落,这地方有一张沙发,坐在沙发上,面前就是一大块落地玻璃,可以远远的看到这个城市的高楼大厦。
我不是来装文艺的,我只是很迷茫。
阳光下的城市还是那么的安静,街道上到处停放着无主的车辆,比车辆更多的,是到处游荡着的丧尸。我不知道整个城市究竟有多少丧尸,这个城市有超过1千万的人口,即使只有一半的人变成了丧尸,那又是个什么概念?
我想我们是没有什么出路了,从灾难爆发到现在我们已经熬过了25天,或许还能再熬几天,然而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出路了。
没有救援,我知道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救援了。如果有,灾难一开始就应该有,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不定我们这点人真的是世界上仅剩的幸存者了,然而我们还是没有什么出路。
粮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水倒是还有大半个游泳池,可是在连续的高温和雨水反复交替中,水面上已经长出了绿色的浮萍,水质也已经发绿发臭,即使烧开了再喝,也有一大股腥臭味,再喝下去,就算我们不会变成丧尸,也会变成别的怪物。就算我们不会变成什么,可用来烧水煮饭的燃料也已经见底,再下去就要把用来堵门的那些障碍物都拿来砍了烧掉,可那样一来,那些破烂的门窗注定是挡不住已经等着我们开饭的丧尸……
再等下去,我们不是饿死,就是跳楼,或者发疯,总之,继续呆在这里是没有任何希望了。也许,趁着现在还有些体力闯出去才是最可行的方案,但这个方案注定是一个惨烈的结局。我们没有足够的武器,更没有强有力的战士,如果冲出去,也许还没有闯出大楼,我们就全都会死在半路上,关于这一点,是不能抱任何侥幸心理的。
我们走不出去的。
我没有任何的信心。
我突然觉得我之前做的所有的事情,到头来都是毫无意义的。
“大叔,你一个人在这里,装文艺么?”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林鹿。我记得我们出发去15楼之前,她不知在哪找到了一套护士装,看得我很上火。但是她现在又换回了我和她才有的德式斑点迷彩,只不过上衣扎在了腰间,只贴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其实这样的打扮需要很饱满的线条……我忍住了没有挖苦她,其实我以挖苦林鹿和占她的便宜为我最大的乐趣,但这时候,我连这个心情都没有了。
我突然觉得真正的绝望是自己的绝望,自己绝望了,这才是无可救药的。
沙发不大,不过林鹿伸脚踢了我一下,在我麻木的挪动了屁股之后,她挨着我坐在了一起,我们一起看远处的城市,看遍地狼藉,伤痕累累的街道。
这时候我的心很空,就好像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已经离我而去一样。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这个总是爱笑,有圣母情结,做事情不经过脑子的姑娘也是满眼的空洞。我们真的说不出什么话来,良久,林鹿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口,不再去看外面,而是仰躺在我身上,看着天花板,说:“大叔,你一定还有什么计划的,对吧?”
“没有。”我说:“真没有。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呢?在灾难爆发前,我不过就是个都市里的上班族,还是混了一把年纪一无所成的老上班族。我要是能有那么多的计划,早几年我就自己当领导了。”
林鹿说:“那你刚才还说要每天广播四次,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大家都说,看到你这样,我们就松了一口气了。”
我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小护士的头发,那么多天没洗头,她的头发也早就打结了,然而她的发质还是很好的,我用手指给她梳头,有几下她都发出嘶嘶的声音,显然是被我弄痛了,但她并没有说出来,任由我摆弄着她的头发。
我说:“我曾经想,要是有一天我有一个女儿的话,我一定要自己给她梳头发。”
林鹿伸手在我大腿上使劲的拧了一把,呵斥我说:“别趁机占我便宜,我爸可比你帅多了!还有,做你的女儿一定很惨,就你这么寒碜的长相,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