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心惊肉跳,有些站不住脚,从一开始的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到现在已经认清了现实,也知道皇帝是故意地要跟他抢人了,他心头慌乱,感觉这现实冷酷的简直想将他逼得一口气喘不过来倒地而死,眼睛四扫一遍,忽地想到方才同微宝见的那一面,她那双眼……心如刀绞。
“皇兄,皇兄若是喜欢她,臣弟自然是不能跟皇兄争的,”春山声音颤抖,手紧紧地握成拳,控制着自己,说道,“然而皇兄……臣弟,臣弟早就……”牙一咬,抛出最后的救命稻草,说道,“臣弟早就跟她有了肌肤之亲,所以皇兄,她已经……是……是……并非、并非……处子、之身,自然无福分再承受皇兄恩泽……”
“哈哈哈哈……”
春山这边断断续续,尚未说完,景天帝那边已经大笑声起。将他的声音打断。
春山霍然抬头看向皇帝。
景天帝笑罢,摇头,慢慢地从龙椅上起身,手在桌子上一拍,又是一摇头,才走下台阶,走到春山跟前,凝望他双眼。
春山怔怔看他。
景天帝说道:“你可是真的喜欢她?非她不可?”
“是。”春山点头。
“你跟她有了肌肤之亲?”景天帝又问,眼底的一抹怆然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凝望。
春山心头一颤。却咬着牙说:“是。”
景天帝面上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双眼直直地望着春山面上,却说:“这就怪了。”
春山面色微变,望着景天帝。四目相对,却见帝王地脸上掠过残忍表情,冷冷然地说道:“朕在前日已经临幸了她,当时她还是完璧之身。”他停了停,嘴角一挑,“御事房已经记录在案,我的皇弟,……真是抱歉。”
一语说罢,满殿静寂。
春山只觉得有人当头一击,打散开他的七情六绪,魂魄丝丝地飞散开来,却又缓缓地落在地上。好像已经碎的无法捡起拾起。
“皇上你、你说……什么?”他木然相问。
景天帝伸手,拍上他的肩头:“朕也知道你是无心欺君,是因为真的喜欢她所以才欺骗朕,不过无妨,现在既然她已经是朕地人了,唉。一切也已经……”
“我问你说什么!”春山蓦地大叫一声,目光如刀,看向景天帝面上。
竟不再以君臣相称。
景天帝心头一凛,笑容亦在脸上僵硬,而后慢慢地收敛退回。
“你想如何?”他沉声,“朕说朕已经临幸了她,她已经是朕的人,痴心妄想想她回昭王府,不能够!”
他心底亦有些怒气升腾。一袭明黄裹身。再加上帝王之姿浑然天成,自有一番慑人气势。春山自小到大都十分敬畏这个皇帝大哥。换了平常,早就吓得跪倒在地认错,却从无现在这般厉声喝问的时候。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冷一个傲,景天帝惊愕地发现春山璀璨的双眸之中闪闪,裹着地,如风如雷,是团激烈燃烧着的火。
他暗叫一声不好。那边春山已经闪电般忽地出手,一把将景天帝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一边上去,景天帝只觉得手臂剧痛,不由地闷哼一声,果然这小子出手很重。
他手捂住肩膀怒道:“你想犯上么!”
春山收手,低头望着自己已经犯上了的手,听到景天帝地声音,心头之痛无法言说,一转头看向旁边地景天帝,说道:“你可知,我从小到大,发过誓地。”
景天帝心头一动,冷冷问:“什么?”
春山怆然看他:“皇兄,哥哥,我发过誓,我轩辕春山一辈子都不会跟你争东西,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哥哥喜欢的,只要是皇上你喜欢地,我再喜欢也不会去跟你争,甚至会用尽全力帮皇兄你抢回来。”
景天帝听他字字千钧,说的缓慢,是一片当弟弟当臣子的赤诚,那双璀璨明眸中也慢慢地蕴上一层泪,闪闪烁烁地晃动。
自他是皇帝的身份,春山绝少跟他说些心里话,没想到却是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
他们兄弟两个毕竟血肉连心,纵然他再冷酷,此刻也不由地有些动容,心头一软,叹道:“春山,你是个好……”
“可是为什么……”春山却打断他,又说,“为什么……你要跟我抢,她。”
景天帝看着他。
春山望着他,摇头:“她是我唯一不能放手的,她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损害损失,我拥有她又有什么错什么不可!你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你可以再纳更多,可是她,可是为什么是她!”
一句话说完,蓦地一拳挥出,景天帝愕然之下未曾闪避,听到他话语中浓浓恨意,下巴上一疼,甚至听得到发出的沉闷的一声,被拳头击中,头一仰,人身不由己向后踉跄倒了回去,倒退几步终于没有站住,手胡乱一扶推到了身后龙桌上,大力冲击之下,龙桌被皇帝推倒,一桌子的东西呼啦啦倒下,皇帝身形一晃,才站住脚。
“你……为了个丫头,反了不成!”皇帝好不容易的站住脚,心头又惊又怒又是恨意滚滚,厉声喝道,“你竟然敢对朕出手,你可知这是死罪!”
“什么死罪!”话音刚落,春山大叫一声,双眸之中泪珠滚滚落下,似乎已经狂乱,“我只问你,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
忽地想到方才城头相见,她额头上带伤,双眸含泪,望着他想靠近又没有走近,这些日子,想必是吃够了苦头,恨只恨为什么他现在才回来,恨只恨有些事情为什么他迟迟才知道。
什么反了,死罪,皇帝臣子,统统都滚到一边去。
他不放手,唯一不放手地是她。谁也不能来抢,谁也不能来抢走,谁也不能。
是皇帝也不能!
可是,可是……
双眉一蹙,泪珠忍不住滚滚落下,打在发烫的手心里,是炽热烙印般的痛楚。
小心翼翼的拖着锅盖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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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爱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反了他
景天帝目光如炬,望着春山,而他双眸闪耀,烁烁的是泪,以及泪底下的火焰。
“皇上!”已经有人自殿门口大批大批地涌进来,将春山隔离在外,护住了略见狼狈的帝
景天帝微微一怔才大喝一声:“昭王图谋不轨,给朕压下去,打入天牢!”
春山只是望着他,然后淡然地将目光转开来去。
侍卫们怔了怔,在靳公公的暗示之下才胆怯上前,将春山捆绑起来,簇拥着押出了殿外。
寂静的大牢,能听到幽怨的惨叫声,远远地传来,好像是从地狱之中发出的音。
这边真的很静,连脚步声都无,静得他可以好好地想想心底那些乱乱的事,那些他现在兀自觉得还如一梦的事。
目例条法,伦理纲常,全在头上。
手垂下,抓着一丝稻草,牢牢握在掌心,捏住,折断,搓碎了,洒落。
漫无目的地他甚至想着,如果可能,如果可能,是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好,退一万步来妥协来悔恨,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好,他都能受得,他都会杀了对方然后再……只是不要是他,不要是自己的……亲哥哥。
可是为什么,老天却偏偏这么对他跟她。
当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么。垂头。泪落如雨。纷纷地打落脚下这片散发着腐朽味道地枯草地。
这天牢。这阴暗角落。囚禁了他地身。却禁不住他地心。
想你。想你。还是想。你还好不好。小宝。
只是。若是算我出外了。再相见。你叫我用什么面目见你。
如果不是他多好。如果不是他……
好恨。好恨。
抬头看向死寂乌黑的夜。
皇帝差些跌倒地上那时候。刹那有目瞪口呆了地小太监冲过来搀扶,皇帝一甩手,倔强咬牙喝道:“给朕退下!”
小太监们吓得退到了一边,门口却人影一晃,是御前侍卫们冲了进来。景天帝抬头去望,掠过春山乌黑的双眸。重咬牙喝道:“都给朕滚出去!”
侍卫们张皇地又匆匆退了出去。
春山兀自站在跟前不动,不惧怕,更不请罪。
“为了一个丫鬟,你还真要反了不成!”皇帝站稳了身子,疾言厉色,大怒喝道。
春山却冷冷地笑,到现在还要用皇帝的身份压他,他都要疯了,这是何必。
景天帝望着他孤傲模样,心想这人显然是魔怔了。目光一闪,冷道:“好,你真是越发出息了。敢动手打朕了,心疼?还是气恼?让朕教你,下次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趁早了下手,别到现在后悔莫及。”
他寻常就很毒舌,此刻吃了春山一拳。激发了心底埋藏的戾气,说话更是尖刻不留情面,仿佛一柄尖锐刀子,将人最后的一点温暖的心都割得支零破碎。
果然春山身子一抖,闻言抬眸。
景天帝傲然又说道:“相同的道理连靖儿都知道,你却不知?怎么,你这副模样是在后悔么?”
春山怔怔上前一步。
景天帝望着他煞白的脸,凛然不惧,眼睁睁地。说:“还是真的心疼?不过你放心。让你知道朕临幸她地时候,她昏了过去什么都不晓得。所以不会觉得怎样痛苦,更何况是那么迟钝的一个孩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甚至还轻轻地轻蔑一笑,这才重看向春山,戏谑般说,“这样说可叫你安心些了?”
那神色灼痛了他的眼。
话音落下,春山面色狰狞,双手紧握起来便冲上前。
景天帝抬脚,踢飞跌落地上的一只笔筒,怒道:“你这可是自找的!朕不动手还任凭你欺负不成!”
笔筒飞到空中,刹那爆裂开来,碎片纷纷落地,周围的小太监几时见过皇帝如此暴怒时候,顿时吓得几乎四处乱窜,却又不敢尖叫,只好惊慌失措地抱着头悄悄慌张闪避。
春山亦不退,皇帝身形一晃,便迎上前,两人刹那对上。
春山出招如风,全不似昔日两人对招时候地谦让姿态,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景天帝心底怒焰高炽,知道这胞弟是动了真怒了,他是十多年没见这人有这样魔障发狂的时刻了,……然而他的心底却并无惧怕意思,意外的竟还有一丝的欣慰闪过,随即又苦又涩又有点……
如此奇怪的感觉,叫他的目光也有瞬间怔忪。
双手格开春山击过来的双掌,皇帝喝道:“你还不退下?”
春山双唇紧抿,此刻目光一动,说道:“你……打死我吧。”一弯腰,伸手一掌拍在皇帝肩上。
声音沉沉的,似乎想哭又哭不出,好是奇怪,听得景天帝心头揪起来。这一掌却又恰到好处,弄得皇帝胸口血气翻涌,哭笑不得,忍不住怒想:“疯了疯了,到底是朕打死你,还是你打死朕?”
他身份尊贵,哪里敢有人肯动他一根手指,就算是昔日无聊跟春山动手,他也是忌惮他的皇帝身份,只肯自己挨打,哪里肯反攻。想想看最吃亏地,也不过是前些日子是微宝不知天高地厚咬了他一口。
可是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到向来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春山,如此拼命的发疯般地冲过来跟他开打。
他的体内本有暴戾血性,见春山不退只攻,恨的不留情面也拼全力动了手,一边道:“你是想给她报仇么?”
将袖子一甩转过身,两个人虎虎生风。又过了几招,景天帝才发现春山的功力远非自己想象可及,竟是如此的高深莫测,他心头这才略微惊愕,他知道昔日同他打地时候春山是害怕而藏招,不肯用出全力地,却不知道是藏的这么厉害,此刻对上,勉强应了几招才发现,完全不是对手。
景天帝微微一呆。春山来的极快,眼前那张风流妩媚的脸略一闪过,目光中杀气四溢的,手掌便印在了他的胸前,掌心发力滚滚,景天帝浑身绷紧略觉窒息。心头一凛,张口问道:“你就这么恨朕,想取朕性命?”
索性站住了身子不动。
春山面颊寒霜,不为所动,手掌贴上他的胸前,顷刻间便要催逼内力滚滚而出。
便在这时侯,有人从旁闪身而过,抱住了春山腰上,向后一拖,长声叫道:“王爷您不能犯糊涂啊!这可是弑君哪!”春山听得这个声音。身子一抖,双眼一眨,忽地望见眼前的皇帝。忍不住呆住。身后那人趁机又回头大叫:“来人啊!护驾护驾!”
皇帝面色惨白,向来纹丝不乱的长发也有些散乱,身上龙袍亦有破损,胸口起伏不定目光阴晴不定。
春山呆呆看他片刻,又低头看看自己地双手,怔怔痴痴。半晌忽地咧嘴,惨然一笑,垂下双臂,一动不动,竟是束手就擒了。
大批大批地御前侍卫从门口纷纷涌了进来。
听得消息的时候,微宝正在太医院包扎受伤地腿。
旁边是英公然,笑微微看着她,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说着话,可惜她好似总是心不在焉。不知想什么。时而焦急地仰头向外看。
“怎么了小宝,你好像有急事?”他含笑问。
“英大人。我……”微宝回头看他一眼,叫了一声,有些犹豫。
“是在等昭王爷?”他说。
“是啊。”微宝有些不好意思,小小低声地答应了,这才垂下头去。
英公然看着她的样子,呵呵一笑:“你好像……嗯,昭王爷对你不错啊,方才那么着急的模样,可是……想来见你?”
微宝心头一喜,忍不住抿嘴一笑,却说:“我也……不知道啦。”
英公然看着她地样子,垂着头,细碎的流海遮住了双眸神色,忍不住弯下腰去,偷窥她的面色,忽然怪叫一声:“咦,小宝你脸红了哦。”
微宝一惊,这才对上他促狭的目光,忍不住扭过头去,扭了扭裙摆说:“我、我哪里有。”
这说着,脸更是通红如火。
英公然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面上含笑,心底却忧虑的紧。
“谢谢太医。”身旁是她的道谢声,跟着站起身来。
那太医兀自叮嘱:“不要走来走去,要好好地静养一番。”
“知道了。”她乖巧答应一声,却全然是心有所属,很快地转过身,看向英公然。
英公然挑眉:“想去找昭王爷?”
微宝见他开口又说出这三个字,忍不住又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才低声说:“英大人,王爷去见皇上,这时侯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英公然看看天色,又伸手搀扶住她的胳膊,说:“看时候也是差不多了吧,只要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
两个人出了太医院,却正巧看到一队小太监惊慌失措快速地向着这边飞跑过来。
“这什么日子,怎么这帮人都急得这样儿,莫不是来找你的?”英公然打趣说。
微宝知道他在说笑,却凝眸看向那一队太监,忽然说:“这是皇上身边的人呢。”
英公然听她这么说,也跟着看过去:“果然是,这时侯怎么跑到太医院来,莫非真地是找你的?”低头看向微宝。
微宝的心一跳,咬了咬嘴唇不说话,谁知那帮小太监劈里啪啦跑过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鸡飞狗跳直奔进太医院。
英公然跟微宝对视一眼。互相一笑,继续转身向前走。
却听到身后有个上气不接下气地声音嚷嚷叫着:“今儿是谁当值,快点快点!”
有太医院的太医迎过来:“发生何事?”
“赶紧去御书房,皇上伤着了。”
小太监催促不已。
“啊啊,好的,等等,让我带上药箱。”太医显然也急了。
这边英公然跟微宝听了对话,两个双双一怔,站住了脚回头看。
小太监领着太医急急忙忙出了太医院。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