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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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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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依傍着麒麟仙山,灵气浓厚,并未有他族前来侵犯。一片祥和安宁,却是在琉璃去后,成了死一般的宁静。走入这里,那些记忆铺面而来。一时间,叫卿笛不知所措。慕容夜玄捧着卿笛的脸,道:“莫怕。”
简单地二字,宛若一颗定心丸。将卿笛心中的不安,驱散了去。
隐湖居者早已在门前等候。见慕容夜玄同卿笛前来,眼中的惊诧稍纵即逝。作了揖,算是礼数。隐湖居者唤连晟前来迎接客人。
隐湖居者跟在二人身后。卿笛看着那些兰花出了神,道:“倒是不知这些兰花是居者何时种下。竟是开得这样好。”
“阁主过奖。”
卿笛道:“绯儿呢?半月前产下的孩子可是还好?”
隐湖居者淡然地说道:“母子平安。”
“甚好。且带本座去瞧一瞧母子二人。这一阵子,辛苦居者了。”
隐湖居者看着卿笛眼中多了些许复杂的神色。他引着卿笛二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处茅草屋前。卿笛欠了欠身便进去。慕容夜玄却是叫隐湖居者给挡在了外面,后者却是一句解释也不肯给。慕容夜玄一张俊脸铁青。幸得连晟过来的及时才化解了尴尬。
许是已为人母。花绯的笑颜中多了些许柔和,没了往昔那般的凌厉。襁褓中的婴儿依偎在母亲的怀中,睡颜宁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婴孩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陌生的人便张嘴欲哭。花绯看着卿笛冰冷的眼,将婴孩护在臂弯中,生涩地哄着。眨眼的功夫,婴孩止了哭声,又甜甜地睡着了。花绯歉意地看了眼卿笛,道:“阁主,这孩子……”
卿笛抬手止了花绯接下去的话,道:“孩子怕生,本座怎会不知。这孩子委实是生的乖巧。你瞧,这眉眼像极了穆晔。只盼着来时不会同他父亲那般,做了一个糊涂的王。”
“阁主?”花绯护着孩子,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卿笛。
花绯的反应在卿笛的意料之中,又是将现如今鬼族之事给花绯讲了一个大概。卿笛道:“绯儿,穆晔此生便是只有这样一个孩子。不为王储,怎说得过去。如今,罗妃用旁支的血脉鱼目混珠。若是再这样下去,鬼族便是要易了姓。你可是愿意穆晔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
一席话,花绯噤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委实是有些不忍。眉头紧蹙,掩饰不住的心疼,花绯道:“阁主,他还这样小。”
“却也,只能是王储。”卿笛轻声叹息。

☆、第叁拾玖章 绝杀之王储(2)

“绯儿。”卿笛看着紧紧护着孩子的花绯,轻声唤了她的名字便是没了下文。
无声的僵持,花绯看着卿笛脸庞上的那一种淡然正在慢慢流逝。轻蹙眉头,卿笛神色痛苦地捂住心口。花绯赶忙将孩子放在一边,扶住卿笛,道:“阁主,你这是?”
卿笛拂开花绯的手,额角冷汗涔涔,身子斜斜地靠在床头,道:“无事。不过是身子有些不适罢了。绯儿,本座同你说的,你还是好生想一想。若是你不依,本座另选法子便是了。”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花绯心中一颤,又是看了看孩子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卿笛猛咳几声,道:“谢谢你,绯儿。”
声音虚弱。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在门外听出了不对。慕容夜玄一脚将门踹开,顾不得只穿着中衣的花绯。他抱起卿笛就冲了出去。隐湖居者目光一冷,引着二人去了兰花园。院子中种的满是兰花,匾额上娟秀的字体,大致写这字的也是清秀美人。
兰花香气宜人,卿笛脸上的痛楚稍有减轻。将卿笛安置在里屋,隐湖居者为她诊脉。他的脸色并不算是好看。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将慕容夜玄引导院子中。
满园的兰花香醉人心脾。
隐湖居者道:“陛下,阁主这一次中的毒可是不浅。琉璃族中人是百毒不侵的身子。委实是辛苦了那人,先是破坏阁主体内的灵气,又用剧毒沁在兰花茶中叫阁主喝下。”
卿笛这一生,最不会防备的,大抵便是兰花。
“你的意思是?”慕容夜玄眉头微蹙,倒是不知谁会知晓卿笛这样的弱点。
隐湖居者道:“阁主前些时候大抵是受过一次伤,体内的灵术尚且未回复的完整。那人应当是借着这样的空子,将一部分毒素掺在兰花茶中,其余一部分毒掺在晨暮之时的灵气中叫阁主用来编制残损的灵体。”
“这人,可是清楚的知晓卿儿的身份。”
隐湖居者缓缓摇头,叹息道:“不是。这个法子昔年便是谷主用来降服了不少反叛之人,之后便被列做禁术。将毒气掺在晨暮之时的灵气中,凡是法术高强者皆可做到。若是灵体薄弱者,大抵,挨不到今日。阁主体内灵气薄弱。若是再晚些,怕是要同谷主一起去了。”
慕容夜玄的脸色铁青,眼中是隐忍着的波澜。
隐湖居者从袖袋中拿出一玉瓶,道:“这个给阁主服下。三日便会无事。却是近日,都不可叫阁主在用灵术。”
慕容夜玄道了谢便进了屋子。
卿笛脸色苍白如纸。慕容夜玄将卿笛扶起,倚靠在怀中,用灵术弄来温水,给卿笛喂下药。猛咳出黑血,卿笛睁开眼,没了往日那般的神采奕奕,冲着慕容夜玄虚弱一笑。慕容夜玄用衣袖为卿笛拭去唇角的黑血,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心疼和温柔。慕容夜玄拥紧了怀中的人儿,道:“卿儿。”
听他是这般的心痛,卿笛虚弱一笑,道:“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夜,不必担心。有居者的药,过几日,我便会好。”声音愈来愈小,昏昏沉沉在熟悉的怀中睡去。
以卿笛的身子不大适合在奔波,慕容夜玄安置好卿笛,又同连晟和隐湖居者交代了几句才匆匆离去。
琉璃宫。
独孤无崖提着剑同另一人在宫门前对峙。看那人的打扮应当是鬼族中人。那人见慕容夜玄才收了剑,欠了欠身,分外傲慢地说道:“过几日便是王储百日诞辰。长老特地叫我送来请柬。叫那一日阁主务定要前来。”
这语气,倒是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慕容夜玄冷了神色,道:“这是怎的,区区鬼族,竟是不将天族阁主放在眼中?”
“天族阁主?也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长老请她,那是瞧得起她。”那人不屑一笑。他将请柬丢在地上,轻蔑地看了一眼便走了。
慕容夜玄黑了脸,灵气聚集在指尖,反手出去便将那人了解。他用灵术幻化出一个人偶,差遣他回去复命。拾起地上的请柬,一嗅,上面着实是掺着不易叫人察觉的毒气。以卿笛的灵术不可能没有察觉,可见罗盛大抵是在之前便已叫毒气渗入到了晨暮之时的灵气中。请柬在慕容夜玄的掌中化为灰烬。
夜,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独孤无崖从独孤紫嫣的手中接过泡好的茶送去书房。慕容夜玄捧着一本书看的投入,就连独孤无崖进来都未察觉。茶杯落定,慕容夜玄才将眼从书本上移开,道:“来了?”
“是。”摆好茶杯,“阁主怎未同陛下一起回宫?”
慕容夜玄眼神一滞,随即掩去,道:“卿儿在绝谷同花绯说些话。今日还是有些事情,本帝便是先回来。只是却未想,这罗盛已是这般猖獗。竟不将我天族放在眼中。无崖,近来,罗妃可是有什么动静?”
王位唾手可得,此刻却也是罗盛最为谨慎之时。其他三子皆在鬼族无所作为,唯一可指望的便是罗妃。若是可对罗妃的行踪了若指掌,对付罗盛便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独孤无崖展颜,道:“罗妃大抵,现在是得意忘形。这王储若非穆晔亲生,委实可以叫是叫鬼族乱上一乱。这一次,罗盛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慕容夜玄啜了一口茶,剑眉轻佻,道:“公子便是这般的自信?”
“阁主从来不会有错。”
两个俊朗的男子相视一笑,同样的目光却是含着不同的情绪。慕容夜玄浅笑,又同独孤无崖低语了几句。独孤无崖收了茶杯,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般宁静的夜,暗潮涌动。

☆、第叁拾玖章 绝杀之璎珞(1)

02
翌日,清晨。
得了人偶送回的消息,慕容夜玄便返回了绝谷。今日卿笛的气色要比昨日好了许多,坐在兰花园中,纤弱的身影透出隐隐地落寞。看她的背影似是在吹箫,却是半晌都未听闻箫声。慕容夜玄走进,惊扰了卿笛。
卿笛眼中敌意褪去,道:“还以为是别人。”
略带歉意,慕容夜玄温柔一笑,道:“卿儿,你?”
“无事。不过是这一身灵术用不得罢了。也不是第一次,夜,你莫要将我想的这般脆弱。”卿笛牵强的笑意,委实是有几分刺痛了慕容夜玄的心。卿笛却又是自顾自地说起,“昔年,母亲还未离开的时候,我时常会同母亲来兰花园小住。倒是这里,母亲才摒弃尘世间的恼人事。自打母亲走后,我便不曾来过这里。你瞧,这院子中的兰花还是开的这般好。若是母亲见了,定是欢喜的。”
“卿儿。”慕容夜玄轻唤。每每听起卿笛说起往事,她脸上虽是带着笑意,眼中隐含的泪,却是怎样都无法将她的心绪掩盖的那样好。
卿笛旋即将暴露出的心绪掩住,将玉箫拢在袖中,道:“夜,可是有什么事。你来的这般匆忙。”
“罗盛,欲叫王储登基。”今日那人偶才送来的消息,看样子,罗盛对于鬼族是志在必得。而天族,这一次,怕是要用卿笛的事情大做文章。
卿笛却是笑的云淡风轻,道:“那么,便如了他的愿便好。”卿笛叫慕容夜玄唤来灵鸽,给罗盛修书一封带去。只是说,大典如期举行,来时,她定会到。
慕容夜玄眉头紧蹙,很是不放心卿笛的身子,道:“卿儿,你现在这般虚弱。接下来的事情,我去做便好。”
卿笛浅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乃是天族帝皇。这件事还未涉及天族皇室,你还是莫要出面的好。罗盛觉着现在的鬼族是唾手可得。却是要借着我的事在天族大做文章得了在天族的面子,那便入如了他的愿便好。”
卿笛的笑意明媚,落在慕容夜玄的眼中却是叫他的眼愈加的深邃。他应了卿笛话。
屋外起风,慕容夜玄护着卿笛回屋。站在窗边,看着在风中轻舞的兰花丛,慕容夜玄为她添上一件披风。在卿笛耳边低语几句,看着她柔顺的目光伸手关上了窗子。屋内,棋盘已经摆好,卿笛靠在贵妃榻上,手执白子同慕容夜玄的黑子一较高下。
正午,阳光正烈。
结束一盘棋,卿笛已是面色疲惫。她怏怏地看着慕容夜玄,看着棋子的神色有几分恍惚。慕容夜玄收了棋子,道:“卿儿,你可是要小睡半个时辰?”方才进来之时,隐湖居者对于午睡之事可是特意交代。原因未明,却是说这对卿笛灵体修养有好处。
卿笛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内屋。待慕容夜玄收拾好时,卿笛已是沉睡。睡梦中,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似是遇到什么事。慕容夜玄方想将她的眉头舒展,手到了卿笛的眉宇前便停了下来。转身带上门去了院子。
隐湖居者早已在院子中等候。慕容夜玄微微欠身,道:“居者,可是有何事?”
隐湖居者道:“无事。这罗盛近来可是有什么动作?”
“这倒是没有,不过鬼族怕是要易主了。”慕容夜玄暗中细细地打量着这位老者。上一次来,却是匆匆忙忙。这一次,停留的久了些,却是觉着这位老者并不是那般简单。医术同琉璃不相上下之人,那样心甘情愿地听卿笛的差遣,怎能叫慕容夜玄心中不起疑?
隐湖居者淡淡一笑,捋着长胡,道:“这一次,这鬼族怕是也要易了姓。柳卿笛果然就是柳卿笛。不会给敌人留下半分喘息的机会。”
不知是褒是贬,慕容夜玄沉默以对。
隐湖居者还想说些什么,转眼间,神色一变。他猛然将慕容夜玄推开,一把剑稳稳地插在方才慕容夜玄站的位子。隐湖居者用灵术将剑劈地粉身碎骨。粉末随风落在兰花园中,灼伤了兰花的花瓣。
慕容夜玄目光冰冷地看着方才落剑之处。上前拾起方才从剑上掉落的璎珞,上面镌刻着“笛”字。而这串子璎珞,分明出自昔年琉璃族柳氏一族琉璃王夫之手。而上面的“笛”字恰好是他一双儿女的名讳。
慕容夜玄的冰冷转作浅笑,道:“不知这消失已久的琉璃柳氏同本帝有何仇。”
隐湖居者接过璎珞,细细瞧来,会心一笑,道:“陛下何须在意这些小玩意。不过是旁人闲来无事做下的罢了。倒是柳氏的宝贝许久未现世,这下子倒是用来以假乱真。若是陛下同柳氏心中生了嫌隙,怕是才如了那人的愿。”
慕容夜玄的笑中含了太多的情绪,叫人难以辨别。
隐湖居者负手而立,璎珞在手中隔得生疼。
连晟来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着慕容夜玄无事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慕容夜玄道:“何事,这般失礼?”
“方才,花绯姑娘同王储遭遇袭击。好在母子二人并不在屋中,幸得无事。”连晟如实说道。又拿出一串子璎珞。模样同方才那串子璎珞有几分相似。只是上面的“笛”字苍劲而有力。隐湖居者大笑着拿出自己手中的璎珞,道:“倒是很是了解琉璃王族之事。这璎珞做的委实是太过逼真了些。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意儿。”
连晟指着璎珞,欲言又止。
隐湖居者从连晟的手中拿过璎珞,像是警告地说道:“莫要多想。若是这璎珞还在,那柳氏的王储和王子岂不也是还在人世?委实是有些不真实。连侍卫只要保护好花绯便好。莫要惹祸上身。”

☆、第叁拾玖章 绝杀之璎珞(2)

隐湖居者好不容易将那两人敷衍了过去。攥紧了璎珞,扯了个理由便去了兰花园。在院子里等了个把时辰,卿笛才悠然转醒。从窗子上看见隐湖居者的身影才将他唤进了屋子。虽是休息了许久,卿笛的脸色还是略带疲惫。隐湖居者将璎珞给了卿笛,便在卿笛对面寻了一个椅子坐下,一张脸冰冷看不出什么情愫来。
“这东西何时到了你的手上?”卿笛把玩着璎珞,丝毫不感意外。
隐湖居者道:“大抵是罗盛叫人送来的。以前,他是次次要将花绯母子至于死地。却是这一次挑了他们二人不在屋子的时候派人前来刺杀。方才又偷袭陛下。意不在命,而在璎珞。”
“他就算是拿到了璎珞又如何。柳氏王储早已不在。璎珞不过是玩物罢了。想要用这东西来陷害本座,委实不是上策。”卿笛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璎珞。转手将其中一串子璎珞别在腰间,另一串则安置在枕边。
隐湖居者眉宇间隐隐地透着愁苦,道:“难道,你就不怕罗盛将你的身份揭穿。那时,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什么身份?本座的身份,不是天下皆知吗?此卿笛非彼卿笛。”卿笛虚弱一笑。手指轻抚璎珞,璎珞上的冰冷钻入卿笛的骨髓叫她打了寒战,“近来你倒是好生指导指导绯儿。来时,她可是不能输。”
卿笛将自己的所有赌注皆压在花绯的身上,成败不过眨眼之间。隐湖居者自诩认识她这样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孤注一掷。他道:“这一事并非只是涉及花羽族,阁主,为何不叫陛下参与其中。”
“隐湖啊隐湖,都这样多年,你可还是不懂。若非万不得已,万不可将王牵连其中。那一年,母亲是最好的例子。若是真的叫陛下来处理,只怕才是如了罗盛的愿。”
甫一提到琉璃,二人皆是沉默。那一年,若非卿笛力保,只怕琉璃族不在。如今的她的灵术抵不上那一年的一成。隐湖居者看着这一张同琉璃有六分相似的容颜,其中的倔强却是如出一辙。隐湖居者叹息,将玉瓶递给卿笛,道:“这是昔年你闭关之时,王为你留下最后的一颗药丸。服下可保你安好。”
卿笛点了点头。
隐湖居者将玉瓶中的药倒出,就着一旁茶杯中的清水叫卿笛服下。许是药力过猛,卿笛的身子又是太过虚弱有些承受不住,沉沉睡去。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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