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一鸣爽快的答应。
半个小时之后路一鸣果然提着一把西瓜刀出现在了莫韵宜的面前,他把刀递给她:“砍吧,我绝对不会躲。”
看着路一鸣手中明晃晃的西瓜刀,莫韵宜心里渗得慌,伸出颤抖的手,将沉甸甸的西瓜刀拿在手里,路一鸣立刻闭上了眼睛,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别说砍人了,就是砍树莫韵宜也下不了手。
她的手颤抖得太厉害,西瓜刀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砍吗?”路一鸣睁开眼,看着满脸苍白的莫韵宜,俯身捡起地上的西瓜刀,然后放在茶几上:“想砍的时候自己拿。”
路一鸣在病床边落座,看着全身上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魏铭彧长吁短叹:“唉……没想到一个玩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就是死十次也赔不起啊!”
******
在家坐月子,顾诗涵依然想念着医院里的魏铭彧,她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祈祷上天,让魏铭彧尽快醒来。
覃慕槿每天去医院看一看,了解最新的情况,直到魏铭彧转院,不知去向。
“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好好的养身体,他一定会好起来。”肖楚楚时常打电话安慰顾诗涵,唯恐她得产后忧郁症。
顾诗涵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姐姐,你让姐夫帮我打听一下铭彧现在的情况,好不好?”
“好,我待会儿给他说。”以免顾诗涵更难过,肖楚楚赶紧转移话题:“弟弟睡了吗?”
“吃了奶,换了尿不湿,刚睡着。”顾诗涵侧身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小家伙现在是一天一个样,越来越可爱,皮肤不再泛红,白白的,特别粉嫩,看着就想咬一口。
“哥哥也睡了,还是当孩子好啊,吃了睡,睡了吃,拉了就哭,完全没烦恼。”人年纪越大烦恼越多,不可能如婴儿般永远单纯。
“是啊!”顾诗涵叹了口气,虽然没有继续魏铭彧的话题,但她心里依然惦记着魏铭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顾诗涵抱着孩子到阳台晒太阳,不由得想起她与魏铭彧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格外的珍贵。
日子在思念中一天天的过去,顾诗涵只知道魏铭彧在家养病,他具体的病情却不得而知,有传言说魏铭彧已经下肢瘫痪,更有传言说他成了植物人,没能亲眼看到,顾诗涵仍然坚信魏铭彧活得好好的,不会那么悲剧。
秋去冬来,天气越来越凉,顾诗涵的身材已经恢复到了生产之前,纤细窈窕,穿上束腰的羊毛大衣,颇有成熟女人的韵味儿。
小家伙长得肉嘟嘟的,圆滚滚的小脸总是挂着笑,眉眼长开之后越来越像魏铭彧,特别是那张小嘴,薄薄的两片,尽得他爸爸的真传。
因为要照顾孩子,顾诗涵没有再开蛋糕店,但为了生计,她不得不重操旧业做蛋糕在微信上销售,然后由快递给客户送货上门。
顾诗涵做的蛋糕真材实料,口味独特,很快在微信上打开了销路,每天只接十个订单,依然让她忙得够呛。
快递将一个个水果千层蛋糕送走,顾诗涵疲惫的一天才算结束。
虽然累,但赚的钱足够她和孩子的生活,还能存下一些。
几天没见心心,顾诗涵刻意给心心做了一个小蛋糕,准备晚饭之后给她送过去。
覃慕槿要和陈翰生去爬山,顾诗涵自己推着婴儿车出门,也不知是不是生了孩子之后不怕冷,纯棉打底裙外面只穿一件羊毛大衣就够了,过去还得传保暖内衣。
酒红色的大衣衬得顾诗涵肤白如雪,她将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随意之中带着些许慵懒的美。
去肖楚楚住处的路上,顾诗涵接到了一个订单,收货人竟然是莫韵宜,而地址则是魏铭彧的公寓。
不知道魏铭彧怎么样了。
她想趁这个机会去看看魏铭彧,可是……莫韵宜必定不会让她见魏铭彧。
顾诗涵失落极了,将手机放进口袋,她蹲在婴儿车旁边,柔声询问可爱的儿子:“宝宝,你想见爸爸吗?”
小家伙开心的笑了,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好像真的听懂了顾诗涵的话,他很想很想见爸爸!
******
翌日,顾诗涵用微信与莫韵宜取得了联系,得知她白天在学校,晚上才回魏铭彧的公寓,莫韵宜在短信中告诉顾诗涵,家里有人,随时可以把蛋糕送过去。
莫韵宜不在家就好办了!
放下手机顾诗涵便奔进厨房开始做榴莲千层蛋糕,她打算趁莫韵宜在学校上课的空档把蛋糕送过去,顺便看看魏铭彧,希望他的身体已经康复。
顾诗涵做好榴莲千层之后便带着宝宝出门,忐忑不安的前往魏铭彧的公寓。
到达目的地,顾诗涵谨慎的戴上口罩才按响门铃。
开门的人不是莫韵宜,也不是魏铭彧,而是魏铭彧的母亲陈英宁。
面对一脸阴郁的陈英宁,顾诗涵心中犹如万鼓擂动,“咚咚咚,咚咚咚”心跳声震耳欲聋。
陈英宁看着顾诗涵,冷冷的问:“你找谁?”
“我来送蛋糕,有位姓莫的小姐订了榴莲蛋糕。”顾诗涵将提蛋糕的手举高,让陈英宁看到。
“哦,给我吧!”陈英宁小心翼翼的接过蛋糕问道:“需要付钱吗?”
“不需要,莫小姐已经付过了。”顾诗涵正打算迅速离开,婴儿车里的宝宝突然哭了起来,她连忙俯身去哄,口罩滑到了下巴上。
陈英宁并不知道顾诗涵整容成了肖楚楚的样子,惊诧的看着顾诗涵,失声惊呼:“肖楚楚,怎么是你?”
“啊……”顾诗涵连忙将口罩拉上去挡住脸,顾不得孩子在哭闹,推着婴儿车就匆匆往电梯走。
“不许走!”
手中的蛋糕顿时成了烫手山芋,陈英宁将蛋糕往地上一扔,快步追上去,抓住了顾诗涵的手臂:“你来干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
“嗤……”手臂被陈英宁抓得生疼,顾诗涵微蹙了眉,辩解道:“我只是来送蛋糕,我不是肖楚楚……”
“你不是肖楚楚是谁?”陈英宁瞥了婴儿车内的孩子一眼:“生了孩子来显摆是不是,你不得了啊,能生孩子了,和铭彧结婚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生一个,这才多久……嗤嗤……别不是抱养的野孩子吧!”
听陈英宁骂自己的孩子是“野孩子”,顾诗涵就来气,奋力甩开陈英宁的手,摘下口罩,不客气的说:“孩子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不许胡说八道。”
在气头上,顾诗涵也不管陈英宁是不是魏铭彧的妈妈,是不是孩子的奶奶,她只想维护自己的孩子。
宝宝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忍心骂他。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陈英宁的做法让顾诗涵寒心,她根本不配当孩子的奶奶。
“我胡说八道了吗,你这孩子就是来路不明,和铭彧结婚五年,你为什么生不出孩子?”陈英宁抓着婴儿车,俯身冲嚎啕大哭的孩子吼叫:“哭什么哭,乖乖睡你的觉,野孩子!”
“不许叫他野孩子!”顾诗涵气得推了陈英宁一把:“走开,老巫婆!”
以前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陈英宁对肖楚楚的所作所为顾诗涵早有耳闻,她不是忍气吞声只求家庭和睦的肖楚楚,不会让人随便欺负。
“哎哟……”被顾诗涵一推,陈英宁退后几步摔倒在地,她迅速爬起来,冲上去就给了顾诗涵一个耳光。
******
顾诗涵扬起手,正准备打回去,突然听到一声低喝:“住手!”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让她一直魂牵梦萦。
高举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顾诗涵机械的回头,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魏铭彧。
他瘦了好多,脸颊凹陷下去,轮廓如刀刻般的深邃。
坐在轮椅上……难道真的如传言般下肢瘫痪了吗?
顾诗涵呆呆的望着魏铭彧,魏铭彧也愣愣的看着她,良久才如梦方醒,干涩的声音轻唤:“诗涵……”
终始有着同样的脸,魏铭彧也能一眼就分辨出顾诗涵和肖楚楚。
能用如痴如醉的眼神望着他的,只有顾诗涵。
顾诗涵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转过身,面对魏铭彧,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的距离,眼中只有彼此。
“不是肖楚楚吗?”陈英宁纳闷的看看魏铭彧,再看看顾诗涵,不知道两人搞什么鬼。
顾诗涵站在原地没动,魏铭彧坐的轮椅卡在了门槛上,他挪动了好几下,终于放弃,他凝神运气,身体的重量全部落在了撑着轮椅的双手上。
“呀……”在陈英宁的惊呼声中魏铭彧站了起来,他的脚颤颤巍巍的踩在地面,一步一步,摇摇欲坠。
近了,更近了,魏铭彧终于来到顾诗涵的面前,不但她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诗涵,我想你……”
他是真的想她,好多次想不顾一切的去找她,却又打消了念头,正如肖楚楚所说,不要去打扰她,他的存在只会让顾诗涵痛苦。
没想到,他不去找她,她却自己送上门,这就不能怪他言而无信了!
怀中的顾诗涵如过去一般的纤细,根本不像生了孩子,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有一股力量注入魏铭彧的腿中,不再如刚站起来时那般颤抖。
孩子的哭闹声引起了魏铭彧的注意,他微微侧头,看着婴儿车内的宝宝,激动的问:“他是……我的孩子?”
“嗯,你的孩子,大胖小子,能吃能睡。”顾诗涵不再担心魏铭彧会抢走她的孩子,只要他身体健康,她愿意把孩子交给他抚养,让她每周见上一次就行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陈英宁惊讶得合不拢嘴,她连忙拉住魏铭彧:“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指不定不是你的儿子,查清楚的好。”
“妈,你想太多了!”魏铭彧一手搭在顾诗涵的肩上,一手伸向婴儿车内的宝宝。
宝宝突然就不哭了,睁大黑黝黝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魏铭彧,也许在想,这个男人是谁啊,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亲切,那么帅气?
“呀,宝宝看到你就不哭了,他一定知道你是他爸爸。”顾诗涵笑眯眯的将孩子抱起来,送到魏铭彧的怀中:“刚生下来的时候好丑,现在越长越好看了,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很像?”
“像,确实很像!”魏铭彧痴痴的盯着孩子圆乎乎的小脸,傻笑连连。
陈英宁也盯着孩子看了又看,可别说,宝宝和魏铭彧小时候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陈英宁心底的猜疑顿时烟消云散,她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不解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现在只需要知道,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是孩子的奶奶就行了!”魏铭彧情不自禁的亲了宝宝一口,抬眸看到顾诗涵真一脸温柔的瞧着自己,心思一动,以极快的速度在顾诗涵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辛苦了!”
******
“我们一起照顾宝宝,给宝宝健康的成长环境,好不好?”从来在顾诗涵面前趾高气昂的魏铭彧放下了姿态,温柔的询问她的意见。
“好啊,你说怎么一起照顾?”顾诗涵假装听不懂魏铭彧的意思,以免自己自作多情,她故作轻松的问:“是你照顾三天,我照顾四天,还是我照顾四天,你照顾三天?”
顾诗涵话音未落,魏铭彧“噗嗤”一声笑了。
“说来道去,你想照顾宝宝四天,我照顾三天,那可不行,我要每天照顾宝宝,他的成长我绝对不能缺席。”魏铭彧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不让步。
“宝宝还那么小,根本离不开我,等他长大一些我再把他交给你照顾,好不好?”顾诗涵可怜巴巴的望着魏铭彧,想到要和孩子分离,她便热泪盈眶。
“不好,我现在就要!”魏铭彧态度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诗涵紧抿着唇,提出最卑微的要求:“我可以每天过来看看他,给他喂奶吗?”
“不可以!”魏铭彧断然拒绝。
“你……不要太过份了……”顾诗涵后悔不已,她不该来看望魏铭彧,更不该有只要魏铭彧健健康康,孩子可以交给他抚养的念头。
“我就是这么过份。”魏铭彧下巴微扬,眼神冰冷,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和顾诗涵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
顾诗涵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不舍的亲了又亲:“宝宝,爸爸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你要乖乖听话……”
“你如果不帮忙我怎么照顾宝宝,带孩子我可不在行!”看着顾诗涵与孩子难分难舍的样子,魏铭彧心里又酸又涩,她怎么那么笨,听不懂他的意思,一定要挑明了说才懂吗?
“啊?”顾诗涵被魏铭彧绕晕了,她已经同意把孩子交给他照顾了,还想怎么样啊?
白痴!
魏铭彧冷睨了她一眼,理直气壮的道:“我要每天和宝宝在一起,但我上班会很忙,没多少时间陪宝宝,所以,照顾孩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懂?”
“你的意思是说……你每天到我那里来看宝宝吗?”顾诗涵隐隐约约听出了端倪,只是不敢往那方面想。
就算魏铭彧不再厌恶憎恨她,也绝对不可能娶她,奉子成婚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每天跑来跑去多麻烦,我可没那么好的精神。”
怎么还不懂他的意思,是他说得不清楚,还是她智商太低?
见顾诗涵仍然懵懵懂懂,魏铭彧有些不耐烦的说:“以后我们住一起,一家人不住一起难道还分开住?”
一家人……魏铭彧说一家人,她没有听错吧?
顾诗涵下意识的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嗤,好痛,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这下她终于懂了,也终于相信魏铭彧爱屋及乌,对她不再厌恶,不再憎恨。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为什么没有浪漫的感觉?
“算是吧!”魏铭彧定定的望着顾诗涵,眼神温柔似水,声音更是充满了魅惑:“答不答应?”
顾诗涵忍着笑,轻声问:“我可以不答应吗?”
“当然……不可以!”
别的男人是一年逛两次海澜之家,而魏铭彧是一年结两次婚,无所谓,只要这是最后一次,他不会在意流言蜚语。
此时的另一端,滨城大学安静祥和的校园内,却发生了一件不那么和谐的事。
莫韵宜正拿提包打路一鸣的头,一边打一边恶狠狠的说:“叫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见一次打一次,被我打得还不够吗?”
“不够,打一辈子也不够!”路一鸣猛然抓住莫韵宜的手,当着来往师生的面真情告白:“打是亲骂是爱,莫韵宜,我爱你!”
“滚!”莫韵宜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踢了他一脚。
“哎哟。”路一鸣痛得弯下腰,蹲在地上嗷嗷叫。
“你没事吧?”莫韵宜不疑有诈,着急的凑过去想看看路一鸣是否被她踢得很严重。
路一鸣咬牙说道:“有事……你这一脚……是要我断子绝孙吗……哎哟……如果我不行了,你必须负责到底……”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真的断子绝孙,我也不会对你负责!”莫韵宜猛然意识到路一鸣在逗她,猛然起身,快速逃跑。
路一鸣立刻原地满血复活,追上去抱住莫韵宜,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耳边温柔的说:“只要站在你的身后,我便想拥抱你,莫韵宜,你跑不掉了,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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