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律师,哦,不对,慕峋,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呢,我喊你好久你也不理我。”肖楚楚拿着两瓶水,屁颠屁颠的跑到覃慕峋的面前,将其中一瓶水递给他。
覃慕峋接过水,淡淡的微笑:“叫我的名字叫得挺顺口呵!”
“还好吧,老是不习惯,叫成覃律师。”肖楚楚喝了一口水,眉开眼笑的说:“慕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们这算不算是一吻定情?
嘻嘻……肖楚楚偷着乐,绝不给覃慕峋耍赖的机会,既然当众吻了她,就该给个说法。
“你说是什么关系?”覃慕峋剑眉一挑,将肖楚楚的那点儿小心思看在了眼里,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看到覃慕峋笑,肖楚楚就知道自己胜券在握,开心的说:“我是你的优乐美!”
捧在手心里。
“喝完就可以扔掉吗?”覃慕峋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肖楚楚俏脸一板,横眉冷对:“哼,才不是呢,我要你把我捧在手心,不许欺负我,更不许骂我。”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骂过你?”覃慕峋失笑,这丫头,蹬鼻子上脸的功夫不错。
“以前没有,但是以后呢,谁知道你会不会欺负我,骂我。”肖楚楚拉着覃慕峋的手,要他保证不欺负她,不骂她。
也许是多年的心结得以解开,覃慕峋的心情格外晴朗,平日里不苟言笑,此时却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他的唇凑到肖楚楚的耳边低低的说:“昨晚那样,算不算欺负你?”
“哼,你坏死了!”肖楚楚涨红了脸,抡起粉拳在覃慕峋的胸口砸了一下:“不理你了。”
她转身就走,覃慕峋追上去,手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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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楚侧头看一眼肩上的大手,偷偷的笑起来,嘀咕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见便宜在哪里,只有个烫手山芋。”覃慕峋的话惹恼了肖楚楚,她噘着嘴不满的嚷嚷:“我是烫手山芋你还碰,离我远远的好了。”
“烫手山芋味道还不错,虽然烫了点儿,但勉强可以接受。”覃慕峋曲食指挂了挂肖楚楚的嘴:“再翘高一点儿就可以挂油壶了。”
“嗷!”肖楚楚张嘴咬住覃慕峋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印下几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喂,我说你们俩,大街上的能不能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想,这样调情让我们这些单身汉怎么办?”雷霄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强行将肖楚楚和覃慕峋分开,嗤嗤有声:“我说你们啊,大热天的搂这么紧,不热啊,我看着都热。”
“雷律师。”肖楚楚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你怎么也出来了,饭吃完了吗?”
“吃完了,你前……哦,不,魏总有事先走了,我一个人还吃什么吃,还不如早点儿回办公室睡午觉。”雷霄焱看看肖楚楚,再看看覃慕峋,有种历史重现的感觉。
为什么覃慕峋会一而再的爱上自己的当事人,而且都是离婚官司。
不知道眼前这个肖楚楚和蒋漫柔是否为一路人,如果是,他想不为覃慕峋担忧也不行。
“你和魏铭彧谈得怎么样?”
和雷霄焱相识十几年,覃慕峋可以通过他的小动作猜到他心中所想,也许该找个机会打消雷霄焱的顾虑,楚楚和蒋漫柔完全不同,她是个好女人,值得他爱。
“还行吧,他指名要你当他公司的代表律师,你抽个时间和他详谈。”
覃慕峋看着忧心忡忡的肖楚楚,果断的说:“告诉他,我没兴趣。”
给再多钱他也不会为魏铭彧做事,不为别的,只为肖楚楚。
“慕峋,你不再考虑一下?”雷霄焱不想和钱过不去,极力劝说:“你一向公私分明,今天怎么……”
“不用再说,我已经决定了。”覃慕峋挥挥手,阻止雷霄焱再当说客。
雷霄焱只能向肖楚楚求助,如果她开口,也许覃慕峋会改变主意。
接收到雷霄焱的求救信号,肖楚楚为难的紧抿着唇,踌躇片刻才说:“慕峋,要不然你就接吧,开个高价,多从魏铭彧身上赚点儿钱。”
“不想赚他的钱。”
覃慕峋更不想和魏铭彧多接触,因为魏铭彧看肖楚楚那种满含占有欲的眼神让他很不爽,狠不得抡拳头给魏铭彧点儿教训。
感情一旦不受约束放任自流便异常汹涌澎湃,覃慕峋迅速被激烈上涌的情潮淹没。
他对肖楚楚的情意一发不可收拾,上了车,便理直气壮的将她揽入怀中,想怎么亲就怎么亲,不需要背负任何心理负担,尽情享受她的馥芬甘美。
肖楚楚被吻得头晕目眩意乱情迷,最终得出个结论,覃慕峋好闷骚了!
110魏铭彧表白
覃慕峋也这样亲吻过蒋漫柔吧……想起蒋漫柔,肖楚楚心里就特别难受,奋力推开覃慕峋,低着头,捂着滚烫的脸,讪讪道:“我不会做第三者,你和蒋小姐……”
“分手了!”覃慕峋言简意赅,彻底打消肖楚楚的顾虑。
既然打定主意要和她在一起,又怎么会和蒋漫柔纠缠不清。
肖楚楚喜上眉梢:“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你问我给谁打电话。”不管蒋漫柔同不同意,他都不会再回头。
“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终于可以无负担的和覃慕峋在一起,肖楚楚想做几个他喜欢吃的菜庆祝一下,守得云开见月明,说的便是她此刻的心情吧!
覃慕峋摇头:“晚上不行。”
他约了蒋漫柔,有些话必须尽快说清楚,不然拖得越久,大家越痛苦。
相信蒋漫柔会有更好的选择。
“哦,明天呢?”肖楚楚小心翼翼的看着覃慕峋,唯恐他再拒绝她。
“明天……应该没问题。”覃慕峋想了想说:“明天打电话。”
“好。”
终于如愿以偿,肖楚楚主动的搂住覃慕峋的脖子,亲了他的嘴一下,严肃的警告:“不许放我鸽子。”
“嗯,不会。”
他一向言出必行,除非万不得已,不会爽约。
覃慕峋将肖楚楚送到中午两人相遇的地方,肖楚楚不回公司,直接去施工现场监工,这是她接的第一个ca色,马虎不得,凡事皆亲力亲为。
到工地不久,肖楚楚接到业主的电话,约她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商讨公寓的装修事宜。
肖楚楚不疑有他,欣然赴约。
到达咖啡厅,服务生告诉肖楚楚,她要见的人在名为“凡尔赛玫瑰”的包间里等她。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肖楚楚来到“凡尔赛玫瑰”的门口,她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落地窗边,阳光笼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层亮眼的光圈。
“周先生,你好,我是肖楚楚。”男人听到有人进门也未转身,肖楚楚快步过去,在他身后两米处站定,又唤了一声:“周先生?”
“楚楚。”男人缓缓转身,笼罩着他的光圈逐渐淡去,他唇畔嘲讽的笑展露无遗。
“怎么是你,周先生呢?”
肖楚楚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魏铭彧,仿佛见了鬼一般。
“从来就没有周先生这个人,公寓的业主是我。”魏铭彧似乎很高兴看到肖楚楚目瞪口呆的表情,朗声道:“很吃惊是吧,还有更吃惊的事,公寓的户主是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肖楚楚下意识后退,提防着魏铭彧:“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呢?”
魏铭彧无辜的耸耸肩,摊开手,他的掌心正是b属于肖楚楚的那枚结婚钻戒,钻石足有三克拉,戴在肖楚楚的葱白小手上格外突兀,所以她仅佩戴过数次。
“拿着留个纪念吧!”
肖楚楚瞥了一眼魏铭彧手中的钻戒,冷笑着说:“这枚戒指根本就不适合我,你可以拿去送给适合它的人。”
“楚楚,对不起……”魏铭彧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昨天才知道,可蔚肚子里的孩子早已经胎停,她为了逼我和你离婚,才会故意去招惹你,制造你害她流产的假象,对不起……”
肖楚楚如释重负,她就知道,不可能是自己,事情太诡异,原来是杜可蔚的心机,真相大白也好,省得自己自责。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就算不是因为这件事,也有别的事让你和我离婚,毕竟你爱的人是杜可蔚,不是真心想和我结婚,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早离婚早解脱,对你对我,都不是坏事。”
魏铭彧不认同肖楚楚的说辞,强调道:“楚楚,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
“又来骗我,我不想过问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和我结婚,我也不想管你的那些破事,我很庆幸自己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我已经放下了,你又何必来说这些无用的话,有意思吗?”
肖楚楚将公寓的钥匙放在咖啡桌上:“钥匙还给你。”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那么对你?”魏铭彧一把抓住肖楚楚的手臂,阻止她离开。
“不是为钱,便是为利,再不然呢?”
肖楚楚看不起魏铭彧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既然提出离婚,就洒洒脱脱,别来招惹她,他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看她过得不错,故意来添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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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不是……”魏铭彧抓紧肖楚楚的肩,情绪异常激动:“还记得你问过我,我爸爸为什么跳楼自杀吗,我今天就告诉你!”
说完,魏铭彧便拉着肖楚楚大步往外走。
“你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魏铭彧最终把肖楚楚带到宝塔陵园中心一座修建极为奢华的墓前。
“这里面躺的就是我爸爸!”
嫁给魏铭彧这么多年,他从未带她来过,但肖楚楚知道每逢清明节他都会穿上黑西装去陵园,她问过他很多次去陵园看谁,他都不愿回答,多问几次就不耐烦,肖楚楚便不再过问。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肖楚楚看着墓碑上照片里的男人,和魏铭彧长得很像,只是要年长几岁。
肖楚楚记得魏铭彧的资料里写过他十二岁的时候父亲跳楼自杀,算起来应该还不到四十岁。
“告诉你真相!”魏铭彧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肖楚楚:“我曾经答应过你父亲不要告诉你,但我不希望你再恨我,我受的苦并不比你少。”
“关我爸爸什么事?”肖楚楚糊涂了,越说越不懂。
“因为是你爸爸开车撞断了我爸爸的腿……”魏铭彧几乎是吼了出来,泪水滚落,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咸又涩:“我亲眼看到你爸爸将我爸爸丢弃在路边,驾车逃逸,为了给我爸爸治病,你知道那些日子我和我妈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爸爸为了不拖累我们,伤好一点便爬到楼顶往下跳……”
回首往事,魏铭彧痛不欲生,他跪在父亲的墓前抱头大哭。
直觉告诉肖楚楚,魏铭彧说的都是真的。
她一时难以接受自己正直豪爽的父亲会驾车逃逸,让另外一个家庭遭受灭顶之灾,不敢承担责任。
“魏铭彧,已经过去了,你别哭……”肖楚楚蹲在魏铭彧的身旁,轻拍他的背:“别哭了。”
魏铭彧猛地抱住肖楚楚,头枕在她的胸口,哭得像个孩子。
“如果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劝我爸爸去自首,你爸爸也不会……”肖楚楚愧疚难当,她幸福快乐的童年原来是建筑在魏铭彧的痛苦之上。
憋在心里多年的情绪得以宣泄,魏铭彧慢慢平静下来,和肖楚楚一起坐在花坛边,继续他的讲诉:“后来我在一次商会活动上认识了你爸爸,我看到他第一眼便认出他,他不认识我,也许他以为我和我爸爸一起被他给撞死了,没想到还能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当时我爸爸没有把我推开,你现在也不可能看到我。”
魏铭彧的唇角始终噙着嘲讽的笑意,他语气平淡,似在讲诉别人的故事。
痛了那么多年,他已经麻木了。
“你爸爸的乳制品公司经营得不错,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好赌,后来我设局,让他输个倾家荡产,他所有的股份和产业全部落在了我的手上,在最后一场赌局结束的时候,我告诉他,还记得当年被他撞飞出去十几米的男人吗,我就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我爸爸死了,但我没有死!”
说到这里,魏铭彧的脸上闪过扬眉吐气的胜利笑容。
“你爸爸说他曾经回出事的地点找过我们,但没找到,他以为我们没事自己走了,呵,地上那么大一滩血还能没事吗,你爸爸实在是自欺欺人。”
前因后果已经理出了头绪,肖楚楚仍然有疑惑:“你为什么和我结婚,就因为想报复我爸爸?”
婚姻不是儿戏,如果真的只是报复,何必把自己赔进去。
“因为……”
我爱你!
魏铭彧和杜可蔚在一起,多少有点儿同命相连,互相照顾的成份在里面,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只有杜可蔚对他不离不弃,她有一个馒头,会掰一大半给他,就算自己饿得头晕眼花,也会说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爱上肖楚楚,是魏铭彧始料不及的事,向杜可蔚提出分手过于残忍,但魏铭彧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在肖楚楚二十岁生日的晚上,本该是一个让他毕生难忘的夜晚,但杜可蔚以自杀相要挟,将他骗走,并用恶毒的计谋夺去肖楚楚的清白。
魏铭彧回到酒店看到酒醉不醒的肖楚楚和满身恶臭的流浪汉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时,他再一次经历了天堂到地狱的痛苦。
那晚之后,魏铭彧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肖楚楚欣喜若狂的告诉他,她怀孕了!
111两个女朋友
终究是自己对不起肖楚楚,魏铭彧选择了承担责任,与不明真相的肖楚楚结婚,每当看到她兴致勃勃期待孩子到来的时候,他的心便很痛很痛,不能说出真相他只能逃避,让自己忙得像陀螺一样不停歇才能不去想那些事。
出于对杜可蔚的愧疚,魏铭彧纵容了她的行为,作为惩罚,她只能做见不得光的女人。
结婚之初他便决定,和肖楚楚做一辈子有名无实的夫妻,霸着她,避免别的男人觊觎。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杜可蔚的苦肉计让被愤怒他冲昏了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不能在失去肖楚楚之后再失去杜可蔚,魏铭彧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杜可蔚妥协,直到,他获悉自己被愚弄。
杜可蔚,夜以继日的算计,已经让这个曾经与他相濡以沫多年的女人不再如过去般的温暖,魏铭彧看到她甚至会心里犯杵,也许哪一天,她会算计到他头上。
肖楚楚并不知道魏铭彧心中的百转千回,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感觉到一丝不寻常。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与她结婚五年同床共枕的男人,而是她豆蔻年华中最美的邂逅。
恍如隔世,一些尘封的记忆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闪现。
那是一个飘雨的午后,江南春雨细如绵,肖楚楚撑伞走在街上,看到一个没有带伞的女人抱着一岁多的孩子焦急的等候在路边商店的屋檐下。
肖楚楚将自己的伞给了女人,自己欢快的在雨中奔跑,一把大伞却在她的头顶撑开一片晴空,肖楚楚至今仍然记得魏铭彧当时的神情,面容温润如玉,眉眼含笑,他挺拔的身姿是这梅雨天里最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那个时候,肖楚楚并不认识魏铭彧,但魏铭彧却认识她。
在某种复杂情绪的驱使下,魏铭彧充当了护花使者,将肖楚楚送回学校,互相留了电话。
抱着游戏的心态,魏铭彧联系了肖楚楚,却在日渐增多的接触中爱上了她。
他阴郁,她阳光,他沉默,她呱噪,他冰冷,她热情……在肖楚楚的身上,魏铭彧找到了这些年他缺失的东西,他对肖楚楚的态度越来越认真,也越来越深沉,直到无法自拔。
两人沉默了许久,魏铭彧突然握紧肖楚楚的手:“楚楚,我们重新开始吧,彼此之间没有秘密,没有欺骗,我会每天回家吃你做的饭,每天早上出门给你goodbye…kiss,只要是你过去希望的,我统统给你。”
“现在说这些不会太迟吗,我现在喜欢的人是覃慕峋。”肖楚楚甩开魏铭彧的手,冷冷的瞪他。
毕竟和魏铭彧有六年的感情基础,而她和覃慕峋相识不过短短的三个月,肖楚楚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魏铭彧猛烈的攻势下沦陷,只知道拒绝是她现在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