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当初付了一年的房租,她随时可以回去。
“我不准。”磨难算什么,只要握着她的手此生足矣。
“慕峋,算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也许哪天就豁然开朗了,就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没办法继续和你在一起。”
坎坷的感情路,一直跌跌撞撞的走下去,她只怕还未到终点,自己已心力交瘁在中途倒下。
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肖楚楚打算付诸行动,挣脱覃慕峋的怀抱,她匆匆往卧室走。
还好带来的衣服不多,很容易收拾,要走就今晚走,免得被覃慕峋忽悠得心软,她不允许自己再心软,是时候拿出魄力来,人生在世,总得有所取舍,她不愿继续现在这种生活,想要的生活还得自己争取。
“楚楚,不要走!”覃慕峋抓住肖楚楚的手腕儿,阻止她将衣服放进行李箱。
肖楚楚坚定的看着他:“慕峋,你爱我吗?”
“当然爱。”正因为爱,才想与她牵手到白头,也正因为爱,才不舍她离开,更因为爱,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但是他相信难关总会过去,他们会有美好的未来。
“既然你爱我,就请你放手,我并不是要离开你,只是暂时冷静一下,希望你尊重我的决定。”肖楚楚不想看到覃慕峋左右为难,更不想看到自己心力交瘁,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应该走出去,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覃慕峋做不到放下尊严,低声下气的哀求,但他能做出让步:“楚楚,以后我不再见漫柔,你不要走,行不行?”
“没必要。”肖楚楚摇摇头。
就算覃慕峋不见蒋漫柔,但心里始终会想着她和孩子,只要他心里会想,就不可能真真正正的属于她,肖楚楚只想要一个心无他念,无牵无挂的覃慕峋。
“想清楚了?”覃慕峋清楚肖楚楚倔强的性格,劲儿来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嗯,想清楚了。”
给彼此一些时间,如果覃慕峋和蒋漫柔旧情复燃她也会心平气和的接受,毕竟那是他的选择。
“好吧,你收拾东西,待会儿我送你。”覃慕峋说完松开肖楚楚的手,去阳台外面抽闷烟,他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极为不好的时候才抽上几支。
烟圈从他的口中呼出,很快被风吹散,但他郁闷的心情却始终未得到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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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肖楚楚没让覃慕峋上楼,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太依赖覃慕峋,她应该自己站起来,勇敢面对生活给予的种种磨难。
狭小的公寓和她离开前没有分别,客厅堆满了衣服箱包和鞋,只有卧室和饭厅一点点空间给她活动,逼仄的空间却给予了她很强的安全感,换了床单之后去冲澡,肖楚楚早早便上床就寝。
也许是身旁少了覃慕峋的打扰,这一夜肖楚楚睡得很香很甜,睁开眼看到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屋,她开心的伸出手,孩子气的想抓住阳光。
今天是她的样板间开工的日子,肖楚楚打开客厅的袋子,挑出一件比较正式的毛呢连衣裙穿上身,再配上香奈儿的高跟羊皮鞋,prada的墨镜,lv的提包,与其让这些东西在袋子里发霉,不如物尽其用,穿漂亮些,心情也能更好。
长发挽成花苞头,肖楚楚略施粉黛,一进办公室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陈晓兰第一个上去将肖楚楚上下打量一番,酸溜溜的问:“肖楚楚,你这身行头不会又是在步行街买的a货吧?”
肖楚楚了解陈晓兰刻薄的为人,不和她计较,摘下墨镜放进提包,安娜苏的正红色唇膏给她平添了几分御姐范儿,朱唇微启,落落大方的说:“a不a货有什么关系,只要穿着舒服,不管什么牌子,不管价格多贵,穿着不舒服,对我来说也只是枷锁。”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注视下肖楚楚走到自己的工位,将提包放在桌上,优雅的拉开滑椅落座。
“拽什么拽,不就是个被有钱人玩腻的女人。”陈晓兰不屑的撇嘴,在肖楚楚背后嘀咕。
如果她以为这样就能给肖楚楚心里添堵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肖楚楚缓缓回头,微笑着说:“你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得这么不堪,并不能让你自己显得多高贵多脱俗,只会让人觉得你的内心很龌蹉很低俗,我和魏铭彧的事你不清楚就不要妄加评论,更不要把你的世界观强加在我的身上,你把我说得再不堪我也不可能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为什么不留点儿口德呢,毕竟大家同事一场。”
肖楚楚的一番话说得陈晓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青,周围的同事皆抱着看笑话的心情等着看她抓狂。
“肖楚楚,你以为你多高尚,你高尚就不会穿得像个小三招摇过市。”
“穿名牌就像小三吗,你的逻辑真好笑。”肖楚楚摆摆手:“不和你闲扯了,我还得改改图纸,待会儿要去工地监工。”
肖楚楚到工地不久便接到总经理金佑洪的电话,中午有个饭局,她必须参加,肖楚楚也没想太多,满口答应。
中午,肖楚楚走进酒店包间才知道所谓的饭局是请魏铭彧吃饭,他公司的几个认识肖楚楚的高管也在。
虽然肖楚楚和魏铭彧的离婚官司闹得满城风雨,但几个高管看到肖楚楚仍然恭敬的站了起来,热络的招呼:“夫人,快请坐,请坐。”
“夫人?”在座的人只有陈晓兰不知道魏铭彧与肖楚楚曾经的婚姻关系,惊讶的看向肖楚楚。
“别客气,你们都坐吧!”
肖楚楚在陈晓兰的身旁落座,她的另外一边是金佑洪,直接无视魏铭彧身旁刻意空出来留给她的位置。
午餐的气氛还算融洽,唯有陈晓兰气得牙痒。
魏铭彧送肖楚楚去工地,路上幸灾乐祸的问:“你和覃慕峋吵架了?”
“没有啊!”肖楚楚矢口否认,她和覃慕峋本就没有吵架,只是有分歧而已。
“还说没有,今天覃慕峋开会的时候绷着一张脸,好像我欠他钱似的,我以为欠了他律师费没付,连忙打电话给财务,财务说这个月的律师费已经付清了,你还敢说你们没有吵架?”
“哦,我昨晚从他那里搬出来了,想一个人静一静。”肖楚楚如实相告:“蒋小姐怀了双胞胎,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我想给慕峋一些时间,他处理好这些事,再心无旁骛的和我在一起。”
魏铭彧夸张的喊了出来:“楚楚,你什么时候变成忍者神龟了,这样你也能忍,当初怎么就那么狠心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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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不同往日,我爱覃慕峋。”当初离开魏铭彧并不是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不爱了,爱便可以容忍一切,不爱,就能潇洒放手。
“那他呢,对得起你的爱吗?”魏铭彧越说越生气,唯恐发生交通事故,连忙将车驶入街边的临时停车位,好整以暇的和肖楚楚说事情。
“他也不想,蒋小姐怀孕是个意外。”肖楚楚极力为覃慕峋辩解,她相信他的感情,只是现在需要些时间。
魏铭彧不喜欢看到肖楚楚脸上苦涩的笑,情绪激动的说:“他和蒋漫柔有了孩子难道还想和你在一起,哪有这样的人,两头都要占?”
“噗嗤!”魏铭彧大义凌然的模样惹笑了肖楚楚,她调侃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以前在我和杜可蔚中间摇摆不定,怎么没见你好好反省一下。”
被肖楚楚的话堵得没了语言,魏铭彧竟然红了脸,半响才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在肖楚楚看来,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魏铭彧咬牙道:“我爱的人是你。”
“哦?”肖楚楚挑挑眉,说:“慕峋爱的人也是我!”
“……”
魏铭彧无语的看着肖楚楚,沉默了半响,终于再次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就这样办!”肖楚楚耸耸肩,用无所谓的口吻说:“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以前我太傻,守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我的设计图得到了专业人士的认可,说明我并不是一无是处,可以有自己发挥特长的空间。”
魏铭彧看着肖楚楚充满自信的眼睛:“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对了,我就是想给大家不一样的感觉,与其活在慕峋的羽翼下哭,不如自己锤炼翅膀,我也可以飞翔。”肖楚楚眼中的自信迸发出万丈光芒,几乎耀吓了魏铭彧的眼睛。
“嗤……你这是大彻大悟了吗?”魏铭彧感觉自己的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去了。
“算是吧!”
肖楚楚打开提包取出口红,对着倒车镜将正红色的口红再次涂在唇上,以前她不喜欢正红色,认为正红色太妖冶,但现在她很喜欢正红色,涂唇上有一种不能忽视的气场,也许是心理暗示的作用,肖楚楚认为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喜欢这种积极的感觉。
魏铭彧到这一刻才意识到,顾诗涵只是肖楚楚的替身,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眼前这个多变的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慎重其事的宣布:“楚楚,我要重新追求你。”
139众目下求爱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肖楚楚不屑的冷睨魏铭彧:“你好好对诗涵,不许整天想东想西。”
魏铭彧紧抿着唇不语,自从覃慕峋提醒他小心顾诗涵之后,他便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和顾诗涵的相处也变得不再那么随意,慢慢的,他发现顾诗涵有很多问题,她经常一个人发呆,偷偷流眼泪,怎么问也不说原因,还有的时候躲起来发短信,但看她手机并没有短信来往,收件箱空空如也,魏铭彧甚至去查过她的通话清单,也是一无所获。
疑团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魏铭彧对顾诗涵的兴趣也在这些疑团的影响下慢慢淡去。
他本就是多疑之人,对不安定因素充满了猜忌。
“怎么了?”肖楚楚看着一言不发的魏铭彧,猜测道:“是不是和诗涵吵架了?”
“没有。”
“你这是什么表情,诗涵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能辜负人家,更不能让她步上我和杜可蔚的后尘。”肖楚楚落寞的说:“感情不是儿戏,真心才能换来真心,你伤害了一个又一个,以后谁还敢爱你?”
虽然心里清楚肖楚楚不可能再接受他,但魏铭彧仍然不死心,认真的说:“别的女人我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你这话没有一点儿说服力,如果你不想要又何必和诗涵在一起,人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而不是一味的推脱找借口,醒行了,说得够多了,就这样吧,送我回工地,今天样板间开工,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安排。”肖楚楚不愿再听魏铭彧说一些无谓的话,就算她不和覃慕峋在一起,也绝对不可能再接受魏铭彧。
“好吧。”魏铭彧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车倒出临时停车位,朝肖楚楚指定的地点驶去。
“楚楚……”肖楚楚下车之后魏铭彧轻轻唤了她一声。
“再见!”
肖楚楚知道他没有要紧的事,回头挥挥手,秋风中,笑靥如花。
在工地忙活了一天,给工人讲解图纸讲得嘴干舌燥,肖楚楚回到公寓已经累瘫了,倒在床上不想起来。
一整天没有接到覃慕峋的电话,肖楚楚有些失落的想,他忙来忙去,根本顾不上她吧!
这样也好,让他分清楚孰轻孰重,免得夹在她和蒋漫柔中间难做人,自己一个人不也挺好吗,只是晚上独守空房有点儿寂寞而已,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她一定可以克服。
到晚上十点,肖楚楚才接到覃慕峋的电话,他疲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楚楚,你在家吗?”
“在,你有事吗?”肖楚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躺着看电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若不是覃慕峋打电话过来,她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宵夜,我现在……”
不等覃慕峋把话说完,肖楚楚立刻打断他:“我不饿,你去吃吧,我困了想睡觉,晚安。”
“……”覃慕峋沉默了良久才说:“晚安!”
挂断电话,睡意却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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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楚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为自己刚才的决定懊恼。
既然想见覃慕峋,为什么不答应呢,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但若是就这么答应,怎么能表明自己的态度。
肖楚楚的头缩进被子里,抱怨起来,覃慕峋讨厌鬼,就不知道坚持一下吗,多说两句要死人啊?
把覃慕峋骂了个狗血淋头,肖楚楚打了个喷嚏。
“阿嚏……”肯定是覃慕峋在想她,哼,她才不想覃慕峋呢!
不一会儿客厅有门锁转动的声音,肖楚楚惊得坐了起来,不会是小偷吧?
这栋大楼租客比较多,因此小偷格外喜欢光顾。
肖楚楚连忙跳下床,还未等她做好防范,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不是覃慕峋还能有谁?
“呼……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肖楚楚长长的舒了口气,喜出望外的笑容即刻出现在她的脸上,嘴里却不承认自己高兴:“你来干什么,不是去吃宵夜了吗?”
“我买了灌汤包过来和你一起吃。”覃慕峋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换了鞋之后坐到了餐桌旁:“快来。”
“嗯。”肖楚楚热了两杯牛奶端过去放在餐桌上:“怎么突然想起吃宵夜,你平时不吃笑靥的。”
“没吃晚饭,快饿晕了。”覃慕峋夹起一个灌汤包往肖楚楚的嘴边送:“已经不烫了,来,张嘴。”
“我自己吃……”肖楚楚一开口说话,覃慕峋就将灌汤包送入了她的口中。
汤汁顺着肖楚楚的唇角往下流,覃慕峋立刻俯身上前,用嘴接住了流出的汤汁。
“你恶不恶心?”
肖楚楚娇嗔的推开覃慕峋:“快吃吧,吃完赶紧走,我还要睡觉呢,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
“今晚在你这儿睡。”覃慕峋说出自己的决定。
“不行!”肖楚楚果断的拒绝,她搬出来的目的就是和覃慕峋分开一段时间,让两人都想想清楚,如果他晚上睡她这里,那和不搬出来有什么区别,看到他,自然而然就会想起蒋漫柔,肖楚楚担心自己早晚会神经衰弱,暂时离开覃慕峋才是正途。
“楚楚,跟我回去吧……”覃慕峋拉住肖楚楚的手,转头看了看客厅堆着的东西,说:“把这些也带走,给你订做一个衣帽间。”
“不用了,这里虽然小,但生活很方便,我住这里已经习惯了。”肖楚楚挣脱覃慕峋的手:“你回去吧,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我不想吃饭,我只想吃你。”覃慕峋说着便把肖楚楚拉入怀中,大手探入她的睡衣,抚摸她细滑如凝脂的肌肤。
“唔……不……”
肖楚楚本能的抗拒这种事。
她很害怕,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覃慕峋压制的欲火在体内燎原,他狂热的吻几乎夺走肖楚楚的呼吸。
“慕峋,别这样……”肖楚楚左右躲闪,似乎避开他的唇,但他的狂热几乎将她融化。
肖楚楚被覃慕峋逼急了,突然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将覃慕峋体内的欲火浇灭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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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慕峋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捂着火辣辣的脸,怔怔的看着肖楚楚。
在肖楚楚的眼中他看到了异于平常的坚定与隐忍。
“对不起!”他不忍伤害她,只能尊重她,默默的坐回座位,将剩下的灌汤包吃完。
屋外突然划过闪电,紧接着响起了闷雷,大雨顷刻间落下。
稀里哗啦,如天被捅破了窟窿。
“下雨了。”
这就叫人不留空天留客吗?
现在赶覃慕峋走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近人情。
但是不赶他走,万一这雨下个没完没了,他岂不是得在她这里一直等?
肖楚楚纠结的看着覃慕峋:“心心呢,她在哪里,你不需要回去陪她吗?”
“我妈妈今晚照顾她。”覃慕峋会自然安排妥当,毋须肖楚楚担心。
“哦!”肖楚楚又问:“蒋小姐还好吗,孕妇的情绪波动比较大,你要多关心她,照顾她,让她开心快乐,才能生出健康活泼的乖宝宝。”
覃慕峋愧疚得抬不起头,如果当初早一些发现自己对肖楚楚的感情,也不会和蒋漫柔纠缠不清,现在后悔,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