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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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可欺-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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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铭彧紧握的手腕全是热汗,他身体的热度正在不断的传递给她,而她的心跳也正悄无声息的让他知晓。
“放手。”顾诗涵心虚的想抽回手,魏铭彧却擒得更紧。
“看来以前我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得寸进尺,以后没有楚楚的维护,你别想我会宽待你。”魏铭彧冷凝着脸,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我这个人锱铢必较,你欠我的是时候还了。”
“我根本不欠你……”明明是他欠着她,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魏铭彧颠倒是非的能力果然不同凡响,脸不红心不跳,便把两人的位置换了过来。
“怎么不欠我,你伤害楚楚就是伤害我,你欠她就是欠我!”最后一次,维护肖楚楚,她始终是他的前妻,就算分手也不能成为陌路。
魏铭彧已经在脑海中幻想分手后再见面的场景,他形单影只,遇到肖楚楚和覃慕峋带着心心迎面而来,他尴尬的冲她笑笑,道一声:“好久不见。”
然后潇洒的擦肩而过,不再为她停留,也不再为她伤身,如朋友般简单的寒暄。
也许心心会问:“妈妈,那个叔叔是谁?”
肖楚楚可能会回答:“一个朋友。”
******
“走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陪我喝几杯。”魏铭彧看着顾诗涵,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切感。
求而不得的爱情总是这般的伤人,让他只想借酒消愁。
“呃?”顾诗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魏铭彧拉着趔趔趄趄往外走。
被魏铭彧塞进出租车的后座,顾诗涵紧张的问:“去哪里?”
“怕什么,难道还能把你卖了?”魏铭彧也跟着钻进后座,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址,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顾诗涵抿了抿唇,不再作声,下意识的拉了拉身上的白衬衫和黑短裙,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穿外套,出租车内的空调不给力,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魏铭彧,突然觉得他很可怜,看似高高在上,呼风唤雨,心底的孤寂却无人知晓,他的眼神总是会时不时的流露出空洞的迷茫,每当他出现那种眼神的时候,顾诗涵就想靠近他,温暖他,可是……他总是将她排挤在心门之外,不允许她走入,他的心是他的禁地,只为肖楚楚留有一席之地。
一次次的努力,却换得遍体鳞伤的悲痛。
顾诗涵深吸一口气,身体已经快冻僵了,她好冷好冷,却不能说,只怕换来魏铭彧的嘲讽。
出租车的玻璃窗满是水汽,顾诗涵伸出僵硬的手,在玻璃窗上缓慢的写下“魏铭彧我爱你”六个字,一笔一划,写得相当认真,其中更是倾注了她的一往情深,但写完之后她便快速的擦干净,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想爱他,甚至不想认识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他的存在。
认识他之前,她过得很好,以自我为中心,认识他之后,他便成为了她的世界的中心,围绕着他不停的转动,“魏铭彧”这三个字就像魔咒,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反转。
魏铭彧的目的地是一家私人酒庄,开在圣水湖边,酒庄外是漫山遍野的葡萄园,正是冬季,葡萄园里只有干枯的藤蔓,连叶子也看不到一片,更别提葡萄了。
而葡萄园中间种植的玫瑰却开得正艳,一排黄玫瑰,一排红玫瑰,一排粉玫瑰交错其中,远看像彩虹,遍布山野。
出租车停在酒庄门前,纯欧式的三层小洋楼,古朴的造型让人想起上世界三十年代的怀旧电影,有时空穿梭的错觉。
“……真……懂……享……受……”顾诗涵抖抖索索的下车,寒风一吹,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好好享受怎么对得起自己?”魏铭彧笑着推开了酒庄虚掩的门:“今晚不知道有什么好酒在等我们。”
酒庄内有一个大壁炉,正燃着熊熊的大火,顾诗涵看到火立刻冲了过去,暖意在顷刻间袭遍她的全身。
魏铭彧信手在酒架上取下一瓶红酒,看了看标签之后笑着说:“前年的陈酿,味道应该不错。”
将红酒倒入两个巨大的玻璃杯,每个杯中的酒只刚刚漫过底部,魏铭彧优雅的晃动酒杯,看着那猩红的液体在杯体上流动。
******
顾诗涵环顾酒庄,不见其他人,她再看看面前的红酒,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端起红酒一口喝尽,口感确实不错,不知是酒劲儿还是炉火的关系,不多时顾诗涵的脸便像苹果一般的红,身体倍感温暖。
“你经常带肖楚楚来这里?”顾诗涵突然问了个煞风景的问题,如果可以不想起肖楚楚,她现在和魏铭彧算是相处得不错了,虽然没有多余的话。
“除非是推不掉的应酬,平时楚楚不准我喝酒,瞒着她来。”但魏铭彧嗜酒如命,他可以三天不吃饭,但不能三天不喝酒。
特别是红酒,看着就馋得慌。
顾诗涵轻易的捕捉到魏铭彧在说起肖楚楚时眼底的落寞,她的唇角冷冷的上扬:“你们今天吵架了?”
就算不是吵架也肯定发生了让魏铭彧心情很不好的事,所以他才会在酒吧里把酒当水喝,极力想把自己灌醉。
魏铭彧抿抿唇没说话,在顾诗涵的对面坐下,布艺沙发很软很舒适,他陷在其中大脑晕晕乎乎。
“我实在不懂肖楚楚究竟哪里好,你们都这么喜欢她。”顾诗涵自认为不比肖楚楚差,为什么魏铭彧就不能爱上她,肖楚楚做得到的她也做得到,肖楚楚做不到的她也能做得到,难道她只是输给了时间?
可爱情的世界根本不存在先来后到。
就像肖楚楚可以战胜杜可蔚一样的道理,她也一定可以战胜肖楚楚。
怀着这样的信念,顾诗涵越来越偏执,有时候她也会厌恶这样的自己。
沉默了许久,魏铭彧才开口道:“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肖楚楚就如一缕甘泉流淌在魏铭彧的心间,滋润着他的灵魂,他怎能不爱她。
“谁说我不懂?”顾诗涵厉声反驳:“我爱你爱得那么深,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我只感觉到你对我的恨!”魏铭彧若有所思,唇畔噙着一抹惨淡的笑意:“难道爱一个人不应该希望她开心快乐吗,只要她幸福,就算远远的看她一眼也会心满意足。”
魏铭彧话中有话,顾诗涵听得明明白白:“你……打算让肖楚楚和覃慕峋在一起?”
“不然呢?”魏铭彧自嘲的笑笑:“他们有一个孩子,楚楚就算能狠下心不见覃慕峋,却不可能不见孩子,如果我放手,她可以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妈妈,如果我不放手,她便会一直对孩子心存愧疚,我不想看着她痛苦。”
顾诗涵颇有些得意的笑了,看来她将心心的身世捅出来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我应该为你鼓掌,伟大的男人,无私的付出,只是肖楚楚不懂得珍惜。”
“不怪她,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冷落了她五年,使得她对我的感情消磨殆尽……每次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疤我就会恨自己,怎么能对她下那么重的手,她根本就没有错,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的做我的妻子……”
说到这里,魏铭彧的喉咙突然哽咽,他深吸一口气,灌下一口红酒,才看着顾诗涵说:“想笑就笑吧,不要憋着,我脸皮厚,不怕被你笑话!”


 199融洽的相处

“我有什么资格笑话你?”
她自己恐怕也是被人笑话的对象。由ge。co
顾诗涵幽幽的望着魏铭彧,希望时间就此停止,静静的看着他就好,没有纷争,没有算计,只有融洽的相处。
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无一不是脑海中深刻的模样,就算在梦境中也依然清晰真实。
魏铭彧笑了笑,问道:“你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酒吧的工作忙碌但充实,她逼自己像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直到转不动了,才停下来歇一歇,但歇下来她就会想念魏铭彧,有时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他的公司外等他,让自己卑微到尘埃。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魏铭彧没有提肖楚楚和覃慕槿,以免引起顾诗涵的反弹,她就像一只刺猬,用满身的尖刺将自己保护起来。
“不知道。”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对覃慕槿,更不想面对肖楚楚,现在的生活状态挺好,谁也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伤痛,她可以活得更加自在。
魏铭彧想起一些事,蹙眉问道:“谢陆城没再为难你了吧?”
闻言,顾诗涵笑得花枝乱颤,清脆的笑声在酒庄内回荡:“咯咯咯……”
“笑什么?”魏铭彧的眉蹙得更紧,不明所以的看着顾诗涵,难道神经错乱了?
“咯咯……我笑……笑你……”
“笑我什么?”难道他说错话了?
顾诗涵不容易止住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真的以为……我和谢陆城……”
“难道没有?”魏铭彧和谢陆城虽然谈不上很熟,但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谢陆城的好色远近驰名,怎么可能放过已经到嘴边的肥肉。
“当然……没有……”顾诗涵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冲魏铭彧眨了眨眼睛:“你吃醋了?”
魏铭彧瞥了顾诗涵一眼:“没有!”
“你就是吃醋了!”顾诗涵被自己的臆想逗乐,好像魏铭彧的心里真的有她似的,她乐呵呵的说:“谢陆城想占我的便宜可没那么容易,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破坏自己的名誉很开心吗?”魏铭彧无奈的看着傻乐的顾诗涵,认定她的大脑结构一定和常人不同,不然怎么会做些匪夷所思的事。
“我只是想让你吃醋,想看你为我发怒,不过……”笑容迅速在顾诗涵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耸了耸肩,叹道:“你让我很失望。”
炉火减弱,魏铭彧拿了两根劈好的木块儿扔进壁炉,看着跳跃的炉火,幽幽的说:“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我爱的人是楚楚,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顾诗涵的脸映着炉火,红了个透。
都是沉醉不愿醒的人。
魏铭彧替顾诗涵倒了酒,再给自己倒上,摇晃几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如果没有肖楚楚,你一定会爱上我。”顾诗涵有些累了,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就让她在有魏铭彧的梦境中不要醒来,既然在现实中不能拥有他,那就让她在梦境中与他相依相伴。
******
翌日清晨,魏铭彧在沙发上醒来已经不见顾诗涵的影子,桌上有一张纸条,娟秀的字迹写到:“我回美国了,后会有期。”
说走就走吗?
魏铭彧将纸条揉成团,扔进已经熄灭的炉火中,一点点火星立刻将纸条烧着,化为灰烬。
酒庄派车将魏铭彧送回别墅,他进门看到肖楚楚睡在沙发上,似乎等了他一夜。
她只是在傻傻的等待,并未给他打过电话。
听到开门声,肖楚楚倏然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回来了?”
“嗯!”魏铭彧收回目光,淡然的走上台阶,不再理会肖楚楚。
洗澡换衣服,魏铭彧一身清爽的下楼,肖楚楚已经将早餐摆在了餐桌上。
她总是这样的恬静,将闲妻的本职工作做到位。
魏铭彧在餐桌边落座,拿起三明治咬一口,热牛奶就送到了他的手边。
“谢谢。”他没有抬头,更没有看肖楚楚一眼,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胃立刻舒服不少。
“不客气!”肖楚楚在他对面落座,叮咛道:“以后少喝酒,早餐一定要记得吃,三餐规律,不能饥一顿饱一顿,胃会受不了。”
“知道了。”魏铭彧不喜欢这种离别前的忧伤,故作轻松的说:“我今天就搬出去,你可以住这里,也可以住市区的公寓,当然,你也可以搬去和覃慕峋一起住,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虽然还未得到覃慕峋的肯定答复,但魏铭彧相信他可以说服家里人接受肖楚楚,不看僧面看佛面,孩子最有说服力。
肖楚楚说:“我打算搬去市区的公寓,那边上班比较近,我一个人住小公寓就够了,别墅就给你住吧!”
听肖楚楚说一个人住,魏铭彧诧异的看着她。
“我暂时不会和覃慕峋在一起,以后……看情况吧……”肖楚楚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和魏铭彧分开立刻投入覃慕峋的怀抱,她做不到,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她都会唾弃这种行为。
魏铭彧不赞同的摇摇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和覃慕峋该在一起就在一起,别被那些所谓的道德观绑架,人人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利。”
“呵,就算在一起也并不一定要住在一起吧!”肖楚楚见魏铭彧的牛奶杯空了,连忙又给他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快吃,吃完了去上班,别为我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怎么感觉你还当我是小女生,是不是忘记我快二十七岁了,已经是成熟的女人。”
“是,我确实忘了。”在魏铭彧的眼中,肖楚楚永远都是二十岁,二十岁的花样年华,她如春花般灿烂,白裙飘飘的年月,是他一生最难忘的初见。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们认识到现在已经七年了!”肖楚楚叹了口气,一眨眼她的青春已经逝去,看着面前的魏铭彧,他依然和过去一样,只是更成熟,更有魅力,就像一坛陈年美酒,越陈越香,让人垂涎。
“七年……”因为遇到肖楚楚,这七年成为他人生中唯一的七年,以后将不再重复。
******
肖楚楚刚到公司就接到了覃慕槿的电话。
覃慕槿告诉她顾诗涵回家了,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美国,覃慕槿想留顾诗涵,但顾诗涵执意要走,留也留不住。
离开这个伤心地,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要顾诗涵平安无事去哪里都比留在滨城强。
结束和覃慕槿的通话,肖楚楚拨通了魏铭彧的电话,将覃慕槿的话转述给他。
魏铭彧的观点相当明确:“她要走就让她走。”
“嗯。”肖楚楚也是这样想,换个环境对顾诗涵有好处。
肖楚楚离开公司前往施工工地,在工地转了一圈又跑建材市场,她打算用一款青石板来铺进门的入户花园的地面,跑了几个市场她都未挑到满意的青石板。
因为大部分青石板都是用来铺人行道,质地相对粗糙,就家装来说并不太适合,她希望能找到一款细腻中带着粗狂的青石板,营造大户人家庭院深深的感觉。
建材市场太大,肖楚楚一家店挨着一家店的转进转出,没多久便疲惫不堪,特别是穿着高跟鞋的脚,痛得好像不属于她。
找了个椅子作者休息,肖楚楚的电话响了起来,看来电是覃慕槿,她立刻接听:“妈……”
“楚楚,楚楚……我看到他了……”因为太过激动,太过悲愤,覃慕槿的声音带出了哭腔。
“哪个他?”难道是……
肖楚楚不敢妄加揣测,等着覃慕槿给答案。
“你爸爸……真的是他……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覃慕槿不能自抑,痛哭出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放不下他。
“妈,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肖楚楚瞬间忘了脚痛,霍的站起身,朝停车场大步流星的走去。
“我在世纪洲酒店门口……刚刚,我看到他进去了……还没出来……”
“你等我!”
肖楚楚说完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飞奔起来,覃慕槿是难过,她是心急,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待肖楚楚驾车到达世纪洲酒店,远远就看到覃慕槿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把车停在临时车位,肖楚楚快步过去,同样焦急的问:“他走了没有?”
“没有,进去了一直没出来。”因为紧张覃慕槿的手不停的颤抖,她抓住肖楚楚的胳膊:“我们进去吧!”
“好。”肖楚楚拍了拍覃慕槿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而覃慕槿哭红的眼睛流露出更为慌张的神色,她甚至紧张得忘了呼吸。
“他会不会不认识我了,我看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老?”覃慕槿对着酒店墙面的装饰镜整理头发和衣服,不停的询问肖楚楚的意见:“我是不是涂点儿口红,脸色看起来会不会太苍白了,怎么办,怎么办,应该做个面膜再出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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