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撩动,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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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撩动,是爱情-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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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然而乔正岐……算是她的孽吧,毕竟该来的总会来,现在这样能维持一段时间都算是上天待她优渥了。
  “你看,五月的石榴花,火红得快要烧起来似的。”原鹭拉他去石榴树下,石榴花开得热烈奔放,不过也近荼蘼了。
  林慕看着花下她的脸,安静地站在一旁,像是入画一般入定不动。
  *************
  吴津在租来的房子里又窝了一天,临出门前,姚菲把他的皮鞋擦得很亮,就连他脱下的拖鞋都整齐地在门口摆放好,拖鞋口的位置对着大门,姿势像是随时在等待男主人的回归。
  然而吴津却再也没有回来,他去医院的那个下午,和父亲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病房里的东西摔得一塌糊涂,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候在门外,却没有任何人敢在那种时候进去。
  吴津的父亲盛怒之下肿瘤破裂,这次再也没能像上次那般侥幸救回来。
  吴津的脑子里除了蒙还是蒙,刚刚那么剑拔弩张和他要刀剑相向的老头子,在他的面前居然说倒就倒了。
  见到父亲以后,吴津甚至认为胡舒颖的那通通知他父亲命不久矣的电话是骗他回来的把戏,毕竟老头子在见到他的时候能一把抡起床头柜上五斤多重的水晶花瓶,毫不费吹灰之力地向他砸来。
  他走了,彻底退出了吴津的生命,在吴津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生生的、痛苦的、狰狞的倒在了他面前。
  吴津父亲在被送进抢救室之后很久,吴津都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胡舒颖从抢救室外回到病房的时候,冷冷看了他一眼:“满意了?”
  吴津没有说话,跟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站着。
  胡舒颖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吴津:“这是吴伯伯昨晚写好的,他以为你不会来了。事实是如果你不来,事情也不会这么糟糕。”
  吴津捏着她递来的信封,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胡舒颖皱着眉扫了眼他打着石膏的右手,“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男人?用拳头解决问题,不幼稚么?”
  吴津默默不语,拆开信封去看。
  胡舒颖从地上碎裂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去擦他额角刚刚被花瓶砸中划出的鲜血。
  她很仔细地擦着,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他的伤口。
  忽然之间,他紧紧地捏住她的手,力道之大在她的手腕上瞬间箍出了五指印。
  她愕然地看着他,手里浸着他鲜血的纸巾随即坠落。
  “我们结婚吧。”他面无神色地说。

☆、第六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原鹭顶着两只青眼就回学校去了,学期的最后几天虽然已经结束了所有考试但还没到学校规定的放假日期。原本想早点走避免撞见乔正岐,没想到等她收拾好东西下楼的时候乔正岐已经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了。
  原鹭说了声“早”,翻了份今早的报纸夹到包里,看了眼乔正岐:“我要回学校了,大概下周五晚上回来。”
  乔正岐放下咖啡杯,指了指茶几上的两片吐司:“不吃了早饭再去?我九点十分在你学校有个会议可以送你去。”
  原鹭的表情活脱脱像被人踩了一脚,支吾地说:“我八点还要去图书馆找老师讨论论文开题。”
  “哦,那走吧。”
  原鹭舒了口气,紧接着乔正岐的那双长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鹭的神经马上又紧张了起来,不确定地试探:“你也这么早去?”
  乔正岐看了她一眼,抬手整理着衬衫袖口的纽扣,懒懒地回应:“随便。”
  原鹭瞪大了眼,随便?怎么个随便?是走还是不走?
  乔正岐没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她,挂在玄关口琉璃青杏枝上的车钥匙被乔正岐单指勾了下来,乔正岐把车钥匙丢给她,甩了句:“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我去拿文件”就施施然地上楼了。
  张阿姨从厨房里出来,扫了眼茶几上剩的吐司和咖啡,抬高了音量冲着楼上唠叨:“阿岐呀,怎么早饭又不吃啦?喝点咖啡怎么当数。”转头看着全身打点妥当准备出门的原鹭,立马摇了摇头,颇是哀怨地说:“阿拉真是被你们兄妹气得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早饭一个个都不学好不吃,外头那些东西怎么比得上家里好?”
  原鹭赶紧哄她:“阿妈,早饭我赶着去学校来不及吃,星期五回来我想吃红酒炖牛腩,阿妈炖的牛腩比米其林三星还厉害,我和我同学讲,他们都说要来尝哩。”
  张阿姨被哄得开心,佯啐她道:“小馋猴,晓得啦,星期五晚上早点回来。”
  *******
  g大是这座城市最古老的院校,早在建国前就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无论是学术成绩还是师资力量眼下国内能与之比肩的也就只有c大了。然而这所大学远比原鹭想象得复杂许多,里面的学生或许很多是凭自己真实的能力进入了梦想的大学,但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某类人群集中在生源之中。
  在g大里,原鹭并不稀奇见到吴津甚至许多熟悉的面孔,他们和原鹭一同从省高毕业顺利进入g大,二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原鹭是以当年省高文科高考状元的身份进入g大,而其他人则是在舒舒服服地过了一个漫长的高三毕业假期后,依旧享受着最顶尖的教育资源。
  省高有个噱头又称“子弟干校”,顾名思义,“子弟”和“干校”两个词一出来,大约所有人也就都明白了这里头的学生谁也得罪不起。
  原鹭在省高得罪了许多人,到了g大,依旧“不得不”得罪更多的人。她是那群人里的异类,无论说什么又或者做什么,甚至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存在的本身就会激起许多人的不满。
  但是g大相较于省高,至少是一片更宽广的土地,找一两个臭味相投的人永远不是问题。在g大三年多的时间,也许是原鹭这一生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
  乔正岐把车停在了g大的图书馆前,大清早路面的积雪还没及时清理,路上的行人行走速度似乎也跟慢镜头播放似的。
  “学生卡你带了?我进去买杯热卡。”乔正岐熄了火,准备和原鹭一起进图书馆。
  原鹭从后视镜里偷瞥了眼乔正岐,看来他对g大还挺熟的,不用自己指路都开到了图书馆,甚至里面有卖热卡都知道。
  “图书馆前面好像不准停车啊?”原鹭嘀咕了句。
  乔正岐拔了车钥匙,推开车门,抬腿下车,撂眉:“那就快点儿下车速战速决?”
  原鹭进了图书馆随便找人借了张学生卡把乔正岐混了进去,和他一起去图书馆的咖啡厅买热卡。这家伙仗着自己腿长,压根儿没捎带着她,熟门熟路的一路径直往咖啡厅走。原鹭严重怀疑他在美国的这几年里是不是瞒着家里人悄没声地回国到过g大好多次。
  看着乔正岐走在前头修长的背影,原鹭忽然才发觉这人身上自带一种学霸气息,这背影的气质简直和浩渺学海般的图书馆融合得天衣无缝,难怪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卫没有拦住他。
  原鹭紧着脚步跟在他的后面,还在思考吃什么当早餐的时候乔正岐已经在吧台点完了餐,原鹭挪着不情愿的步子跟他一起挤在吧台前面,翻了翻菜单要了份金枪鱼三明治和一杯燕麦酸奶。
  两个人第一次靠的那么近,气氛略微有些诡异。
  原鹭只觉得自己的头顶被一团无名的冷气压包围,乔正岐的左臂贴着她的右肩,原鹭为了缓和气氛于是装作很自然地和他隔出一段距离掏钱包。
  乔正岐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就说:“钱我已经付过了,大概还有多,已经转存到你的学生卡里了。”
  原鹭吓了一跳,自己的学生卡不是在自己手上吗?如果存的话至少要知道卡号,那么他又是什么时候记住了自己的卡号?难道是刚刚一起用学生卡进图书馆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上面的卡号?
  一遇到乔正岐这千年老精,原鹭感觉自己原本爆棚的智商开始有些不够用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让原鹭的大脑当场当机。
  她的专业课老师,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跟她约今早八点整在图书馆见面准备讨论开题的罗大讲师,看见她和乔正岐在吧台,大步流星地从对面走过来,居然直接忽视了离他很远就开始抬手打着招呼的自己,冲着旁边的乔正岐诧异又兴奋地喊道:“学长,你在国内?”
  好吧,她被无情地忽略了,明明她才是跟他有约的人好嘛。
  原鹭把凌在半空中打招呼的手势略是僵硬地转为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尽量把刚才的尴尬掩饰得水过无痕,鸟去无踪。
  “昨天刚回来的,带了个团队回来做课题,本来想晚点约你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罗诱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乔正岐身边的原鹭,再看看二人的神色,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原鹭就是学长你的妹妹,真是,我早该想到的。”罗诱冲着原鹭笑得分外亲切,全然没了平时在课堂上的严肃,“之前学长你提了句,我没放在心上,现在回忆起来看来是我粗心了。”
  乔正岐咳了一声,明显带着打断的意思问:“你喝点什么不?”
  提了句?原鹭耳尖,一下子就抓住了话柄里的猫腻。她把目光移向乔正岐的万年冷山脸,目带犹疑。乔正岐跟罗诱提过自己?虽然可能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句,甚至被罗诱毫不经意地忽略了过去,但从罗诱的反应来看,乔正岐的确关注过自己,而且并不像表面上对自己那么漠不关心。
  原鹭捕捉到了这个转瞬即逝的细节,实在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乔正岐从很久以前就看不惯她了吧?都是成年人,谁能接受自己的家被一个毫无血缘的陌生人占去,父母原本对自己完整的爱也因此裂出了缝隙。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为了生存,为了摆脱可怕的命运,她只能默默地选择当一个默语者,既来之则安之,既予之则受之。她欠他的,她真的还不起。
  罗诱顾着和乔正岐寒暄,就把开题的事一并带到了三人的餐桌上。他们聊着去年冬天在拉斯维加斯的冰钓和滑雪,原鹭默默地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搅动杯子里的酸奶燕麦。
  透过二人的对话,原鹭得知罗诱是乔正岐在麻理低一届的学弟,因为同样是c城人,并且都是高中就开始在国外念书,加上平时志趣相投,二人的私交甚好。
  这种另一个世界的对话,原鹭拼命想跟上他们的思路,刚刚听明白了滑雪的装备他们却猛地一转把话题投到了麻理的学院资金上,几个这样的轮回下来,原鹭也不打算仔细听了,转而投入到为二人服务茶水的事业上。
  乔正岐早上只喝了点咖啡,眼下又只喝了热卡,原鹭觉着这样伤胃就起身去给他买了份椰蓉吐司,顺带给罗诱又续了杯摩卡。
  原鹭把吐司放到乔正岐的面前,又把新一杯的摩卡给罗诱换上。乔正岐瞥了眼吐司,原鹭看那表情还以为他不喜欢,心想矫情死这大爷算了,家里不吃到外头还不吃,饿死谁谁知道。
  原鹭低头专心地看起自己准备的论文思路来,过了很久才恍惚间听见耳边有个短促的惊叹声“啊”。
  原鹭抬起头,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就听见罗诱哭笑不得地说:“这东西学长你还吃得下去?我是回国后再也没吃过,哈哈,有饭有菜还吃它做什么。”
  原鹭皱了皱眉头,目光来回扫视着罗诱和乔正岐,看着乔正岐面前的空碟子这才明白过来罗诱是在说被乔正岐吃光的椰蓉吐司。
  “嗯……很久没吃,偶尔一次也不错。”乔正岐若无其事地应道。
  罗诱一脸讨饶的表情:“就算枪摁在我头上我也是再不吃了,当年在国外的实验室里可算是吃吐了,还是咱们中华料理真丈夫,天天冷食儿面包饮料的真不习惯。”
  所以其实乔正岐根本不喜欢吃吐司?
  原鹭仿佛被雷劈了个焦头烟脑,瞬间回想起早上张阿姨给乔正岐准备的吐司被他纹丝不动地剩下了,但是……自己给他买的吐司他却吃得一点没剩。
  所以,这其实能不能算是一种示好?

☆、第六十四章

  离开耶路撒冷那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天色阴得刚刚好,微风,温度体贴得也刚刚好。
  本来乔正岐要带原鹭去橄榄山远眺整个耶路撒冷,结果乔正岐接了个电话就把行程提前了。
  还有好些伴手礼没买,原鹭心心念念的鎏金犹太烛台也成了泡影。
  来到机场,她才知道即将坐上的航班是去波士顿而不是回中国。
  乔正岐去领完登机牌回来,原鹭看了眼登机牌的目的地彻底傻眼:“我们去波士顿干什么?”
  乔正岐揉揉她的头:“带你去我的城市。”
  原鹭还在给养母发微信,说自己马上要出发回国了,幸亏悬崖勒马取消了语音没发出去。
  原鹭撇撇嘴:“早知道就不办那么多的签证了,这会被你拐得满世界跑。”
  乔正岐:“你不开心么?”
  原鹭垂头耸肩:“现在高兴,回去就得被主任批得狗血淋头,我请假只请了六天,后天早上我没去上班报道而是远在万里之外的波士顿,你猜主任会把我怎么着?”
  乔正岐闷笑:“你在单位犯错不有秦叔叔帮你顶着?”
  原鹭瞪眼:“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呀!搞得我跟特权阶级的剥削小霸王似的。”
  乔正岐:“那要不我帮你再续几天假?”
  原鹭把头一扭:“得了,用你的面子去请假,还不如我被骂一通来的损失小。”
  飞机晚点,两人在机场等了三个多小时才上了飞机。
  原鹭一路睡到波士顿,乔正岐则是抱着电脑一路回复邮件。
  波士顿的天气不太好,阴雨绵绵,有些低温,从耶路撒冷带来的冷热温差让原鹭有点不适应,拉着两大箱行李从机场出来乔正岐的朋友就把车开了过来。
  他的朋友是个有点异装癖的白人青年,约摸二十五六岁,打扮得比较女性化,耳朵上两只硕大的吉普赛风格圆圈耳环垂在厚厚的耳珠上十分吸引眼球。
  他一张口,原鹭就愣了下:“嗨,你是乔的女朋友?”
  中文说得非常溜,没有外国人讲中文时的卷舌拗口。
  “他叫devin,是我的房客,跟我在同一所大学里工作,平时我出差,房子主要是他在打理。”乔正岐介绍说。
  原鹭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原鹭。”
  他转头对乔正岐说:“youhar。”
  很重的英腔,英文说得字正腔圆,但肢体动作却很美式的夸张。他张开双臂很热情地来拥抱原鹭。
  原鹭略惊吓地回抱了一下他,对着乔正岐笑了笑。
  他的朋友很有意思,所以平常的乔正岐一直跟这么“有意思”的人住在一起?原鹭挑高了眉毛去看他。
  乔正岐抬腕看了看表,问原鹭:“饿么?在飞机上也没吃多少东西。”
  devin抢着说:“我买了一冰箱的菜等着你回来做,艾玛,我可想死你的菜了。”
  乔正岐明显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表情一副你小子给我等着的神态,他阴恻恻地笑着说:“我的菜,是你能吃的么?”
  原鹭还在devin的那声“艾玛”里被雷得回不过神,东北人民实在太强悍,口头禅都冲出亚洲走上国际了。
  devin问:“为啥不能吃啊?”
  乔正岐耸了耸肩,把原鹭从他的魔爪里拎到自己身边:“我的菜在这里,你问问她能不能让你吃。”
  原鹭哈哈笑出声,乔正岐这人拒绝起别人来都带艺术色彩,明明是自己不想做饭,还得耍一下人家,把devin给迷糊得都要怀疑人生了。
  “中文里菜的意思不是指dishes吗?喂,别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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