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青梅竹马的过往
要快速发展有些艰难啊。。。
本文的一句话简介是“女律师在女尊社会的生活”
生活嘛,爱情不是唯一
女律师嘛,离不了案子,调查,审理。。。
o(╯□╰)o
俺一直致力于让他们在查案审案破案中建立起革命情谊!
请亲们耐心等候! ╭(╯3╰)╮
☆、不同
灯火如豆,隐隐绰绰。光顾着看书,灯花渐大,灯光变得微弱。我放下书,拿剪子剪灯花,灯火闪了几闪,又恢复到之前的光亮。
我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桌前两人。小宝坐在矮凳上在沙盘里默写千字文,褚珀撑着下巴无聊的向房门外张望。
褚珀转头看我,问道:“阿姐,云岫他何时来?怎的还没来?”
我反手捶发酸的肩颈,对他说:“莫急,今晚云岫只来与你们见见,来晚些也是无妨。”
褚珀耐不住,跑到堂前,在几个屋子串来串去。我继续看书,看的是写风花雪月的闲书,从巷口书生处借来的。正是墨香阁盗刻私印的话本《与君眠》,盗的是四当斋的《鸳梦》。这古代言情小说,倒也有趣。穷酸书生与大家公子总是一见倾心,二见就托付了终身,干柴烈火的程度比许多现代言情小说要猛烈得多。
我颇有兴致的翻看,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关于守贞,女尊国与男尊国有很大不同。虞国当然没有女子要守贞的说法,而男性婚前的贞洁又无法验证,对于贞洁没有男尊社会的畸形要求。既然贞洁无法验证,男子的风评占重要地位,家规门风必须好。鸳梦里的问筠因有个偷情的爹爹而难以嫁给门当户对的小姐,平民百姓又看不上眼,感情路坎坷崎岖。
“阿姐,周姐姐和云岫来了!”褚珀在我耳边大声说。
抬眼就见周家姐弟在我书桌前站着,我沉迷书中,竟未发现他们随褚珀进了房间。我忙站起,到堂前去搬了凳子,请他们坐下。
褚珀倒了一壶茶进来,摇着头说:“阿姐你看书看迷了,都没听见巷子口的车马声!”
我连他们进来都没发现,更何况是那样遥远的声音,只好尴尬的笑笑。
周文质拿起桌面上的书,笑起来:“你竟然看《鸳梦》!如今平春县人人都知墨香阁盗印话本,或许过几日就要由县衙付之一炬,你这本还不上缴? ”
我把书从她手中抽走,茶杯递到她面前道:“问巷口书生处借的,打发时间。再说,要焚烧销毁的几大书商手中的话本,与我们平头百姓无关。”
我又斟了杯给周云岫,他瘦弱的身子裹在白色裘衣里,接过杯子捧着。褚珀在周云岫身旁的凳子坐下,小宝早停了练字,站在褚珀身后。
我说:“你们相互认识下,这位是云岫,这位是小宝。”
小宝怯怯的朝云岫微笑,周云岫颔首作为回应。
周文质闭眼闻着茶香,赞道:“香气总是清新怡人,如此寒夜,当真是一大妙事。”她转头看向我,继续说,“阿良,云岫今日来与他们见个面。你近期只怕很忙,等郡试过了,他再来学习,如此安排可好?”
我点头:“甚好。今日衙门收了个案子,大人让我参与调查,之后几日只怕不得闲。”
周文质说道:“十天后,咱们差不多得启程了,你接手此案,时间可排得开?还有备考,你当真不做准备了么?”
“学问一事在于日积月累,非一日之功。虽每天晚上会温书,但时间精力毕竟有限。佛脚,我只怕是抱不上了,就这般去考罢。”郡试在即,我心中无所求,自然毫无压力安得自在。若是在郡试中考取了秀才,便是最大欢喜了。与周文质要依靠科举达成开商道的梦想不同,我惟愿就此平顺安乐,从事司法,已很满足。
周文质说:“阿良,我知你想学习律法,求为刑房书吏也是为此。你可有想过,若是在郡试中考取了功名,得机会进郡学馆学习,后年参秋闱,得中后,你可以专习律法。”
她说的这条路,每向前走一步都有前提,要过郡试,要考过秋闱,要真走下去,耗费太长时间,也会给褚家带来太大压力。我不是没有想过,我微笑:“如今这般挺合我意的,亦可学习律法。你说的,不适合我。”
周文质深深看着我:“ 今日见了王夫子,她赞你有咏絮才。阿良,你知王夫子素来清傲,可曾听闻她轻易夸过谁?”
我有些惊讶:“王夫子因何赞我?”
“你县试时写的诗。”
怎地这两首诗的事还未完?竟然从衙门内往外流传了!
周文质见我如此吃惊,说道:“据说陈大人阅卷时赞了两首诗,放榜后,曾将试卷调出来,发现诗是县试榜首,也就是阿良你写的。诗从衙门里传到王夫子的耳中。阿良,即便想学律法,还是有别的途径的。若是你真做了书吏,便不能再考进士了。”
是说明明糊名阅卷的县试,怎知那两首诗出自我的笔下,竟然是这般发现的。竟是陈子敬把我挖了出来。我拍拍她的肩膀:“我知,路已选定,我没有什么大目标。文质你有开商道的梦,这条路,你定要坚持下去。”
周文质不再劝我,我提起茶壶,给她续了杯茶。
褚珀和小宝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坐在一旁看着。
周云岫抬手拢了拢白色裘衣,说:“好女子志在四方,你偏爱守着家么?”
我笑道:“志在四方的才是好女子么?”
周云岫轻轻哼了一声:“你是不愿离开家,要守着爹爹和弟弟吧。”
果然是周文质的弟弟,也很聪慧敏锐。
我道:“甲之熊掌,乙之□□。如此岁月,已很美好。”
褚珀歪着头想了一会,问道:“阿姐,你是放心不下我和爹爹才不继续读书了么?”
我揉揉褚珀的头发:“阿姐自问不是个做学问的人,又爱偷懒,最不喜头悬梁锥刺股那一套了。阿姐没有不读书,你瞧,阿姐方才还拿着书在看呢。”
褚珀嘟囔着:“阿姐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好糊弄么,话本和读书是两码子事情!”
周文质毫不客气的笑起来。
我给了褚珀一记爆栗:“臭小子,这么糗你阿姐我!”
褚珀揉着额头,撇着嘴,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我与周文质未再谈论郡试,只说了些学堂的趣闻。褚珀坐在周云岫身旁,热切与周云岫说话。周云岫裹在白裘里,清秀的脸安静平和,全然没有上次见他时暴躁乖僻。倒是小宝似有心事,闷闷的坐着。
又续了杯茶后,我送周文质姐弟出了门,马车在巷口等候。褚珀直把周云岫送到马车旁,我与周文质相视而笑。
待周文质姐弟走后,我送小宝回去。
小宝不若平时与我说话,咬着唇看着脚尖。
我举着灯笼照着她,小宝抬起头看向我,眼眶泛红:“阿良姐,你每晚教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学业了?”
“小宝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宝说:“周姐姐说你都没时间温书,阿良姐,都是我不好……”
“小宝,不许这样想。是我自己不愿继续读书了,与你没有关系。我如今在衙门里谋了个职位,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周姐姐是希望我能与她一起求功名。只是阿良姐我不愿意再把青春浪费在学业考试上。小宝,每晚与你和褚珀待在一起,阿良姐都过得很开心。”上辈子最好的时光都挣扎在不断的考试当中,我不愿这辈子重复过下去,在最好的时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小宝似懂非懂。
我拉着她的手,踩着月影送她归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月没有更文,真的很抱歉。
这一个月
养病。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辗转求职。
既拗又傻倔的我吃了不少苦头。
还在适应新环境。
从今天起恢复更文
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虽然可能无法保证日更。
这篇文我绝对不会弃!
谢谢你们支持!╭(╯3╰)╮
☆、严家(一)
点卯后,李达如以往般去大堂做堂录。刑房里剩我与张蓉二人,张蓉埋首于案桌上,低气压弥漫开来。我也未吭声,翻阅着严芳菲的诉状。颠来倒去的看了许多遍,但凭这份诉状,看不出更多的端倪来。
回想了昨日堂上李达张蓉的回话,综合所得信息,我心中有些疑问。为何严芳菲的母亲要立券书将所有家财留予儿子和儿媳,半分都不留予女儿严芳菲?严芳菲说拿回家财乃亡母的遗言,是编造的谎言还是确有其事?说到遗产继承,也不知虞国的规定究竟为何,按此案之前的判决来看,男子似乎是享有继承权的,因券书在堂上出示后,钱县令便未再审理下去。还是须得看看相关的规定,否则无法做准确的判断。
站起身,在书柜中翻找出相关的律令。柜中书册繁多,只好搬下一摞,一本本的翻看书名。继承是民法范畴,即便是在古代,也是如此分类。虞国如中国古代一般,民事法规散见于律、令等中,并无单独编纂成册。要翻找出来,还是须得费些功夫的。李达不在,张蓉仍在气头之上,我去问案子事宜,只怕会火上浇油。
终在《虞律》的户婚律中找到了相关规定,财产主要是由女儿继承,已经出嫁的儿子无权继承,但尚未出嫁的儿子有权继承,无女户绝之家,儿子享有财产继承权。按此条规定,无女户绝之家,儿子才享有继承权。严家显然并非无女户绝之家,为何严芳菲的兄长可继承家产?我沉吟思索,换了本书继续查找。
又在《丧葬令》中翻阅到相应规定,无女户绝之家,“诸身丧户绝者,所有部曲、客女、奴婢、店宅、资财,并令近亲转易货卖,将营葬事及量营功德之外,余财并与子”,此令中的子是指在室子。若是按此令规定,严芳菲之兄仍无继承权,假设严芳菲是在遗嘱券书订立后才出生的,严芳菲之兄长在取得继承权时必须还未出嫁。我回忆起李达在堂上所言,“严芳菲亡母生前立下券书将家产全部给予儿子儿媳,严芳菲并无取得家产的依据”。订立券书时,显然严芳菲的兄长已出嫁,非在室子。
显然应该还有其他规定,我拿过一旁的出继续翻阅,翻罢一摞书才找到一条敕令,规定出嫁子在户绝的情况下继承全部家产。此条的前提仍然是户绝无女。还是不对,我沉着心换了本书继续翻阅。
然柜子里的书都翻过了一遍,仍未找出可以印证钱县令做出了公正裁决的依据,遗嘱案后真的存在不公正的因素么?或者是我遗漏了某些规定,我重又倒了杯热茶,搓搓冰凉的手,预备再查找一次。
在重整旗鼓时,陈游之却意外出现在我的案桌前。他是灰色深衣,朗眉清目的潇洒,瞬间打破了房内低迷的气氛。
我笑作揖:“陈门上!早!”陈游之乃是陈子敬的执帖门上,我称呼其为陈门上应该是妥当的。
陈游之潇洒的回礼:“褚书吏。大人令我二人去查证案子,不知你有何打算?”
我甩袖拂过桌面堆积的书籍:“我本打算看明规定后去找你商量此事。”
陈游之问道:“不知褚书吏进行得如何了?”
我说:“可稍后再看。陈门上对调查是有计划了么?”
陈游之颔首:“一刻钟后出发,去严芳菲家先做调查,如何?”
他似乎是在问我,却非征询我的意见,这句意在传达。我也不恼,想不透的问题只有从严芳菲一家人身上寻求到答案,光坐在刑房里是得不出更多结论的。我微笑:“正合我意,一刻钟后县衙大门见。”严芳菲家在平春县郊外的东来村。
陈游之自然无异议,转身去准备出发事宜了。
将案桌上成摞的书整理好放回书柜,一口喝完杯内的热茶,将昨夜备下的炭笔和装订起来的小册塞进左袖的袖带里,环顾四周,确定无遗漏后。我朝张蓉的方向说道:“张姊,我出去了。”
张蓉答了声,算是回应。
我心中微叹,步下毫无迟疑的迈开向前。
陈游之已在县衙外等候着了。我自问没有拖延,已是早到,岂料还有陈游之比我更积极些。陈游之率先下了阶梯,我紧随着快步走下。跟着陈游之穿过衙前广场,往县衙东外墙走。
一辆马车侯在东墙边,手执竹鞭的黄玉曲腿坐在车厢中。黄玉见了我们,利索的跳下车,拿开车轫,放下车凳,侯在一旁。陈游之亦站在一旁。我未推辞,就着车凳进了车厢,在右侧落座。
古人一般崇尚左侧,陈游之是我们三人中职位较高者,理应坐左侧。他手撑在车板上微一用力,轻巧的跃上马车,坐在左侧。黄玉上了马车居中坐,手一扬缰绳,喝了声“驾”,赶着马车朝县外驶去。
因是男女同车,车帷不得放下,冷风直往车厢内灌。马车没有减震结构,出了县城驶在泥路上,颠得人苦不堪言。忍耐着一路的颠簸与寒风,我的脸色估摸早已是煞白。黄玉吆喝着“吁”停下马车时,我才算是得救。
马车才进村落,已有人远远看到我们穿着公服后前去通报里正。下了车,我与陈游之走在前头,黄玉牵引着马车跟在身后。
一群人迎面疾走而来,为首的是一个褐色深衣的老妇人,头发斑白。十步开外就拱手相迎:“在下乃东来里正宁山芙。不知官差今日公干,有失远迎!”
陈游之回礼:“我乃县衙执帖陈游之。”
我亦回礼:“刑房书吏褚阿良。”
黄玉双手抱拳:“捕快黄玉。”
待我们回了礼报了身份,陈游之继续说:“我们三人奉县令之命,今日前来调查一事,还请里正多予协助。”
宁山芙说:“那是自然。若不嫌弃,还请几位去舍下小坐。”
陈游之说:“公务要紧,还请里正为我们引我们去严芳菲家。”
宁山芙抖抖袖子,请陈游之先行:“往前行即可。诸位安心公干,让马在村里加些草。”她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女子小跑过去,接手马车。
陈游之道:“有劳!”
宁山芙问道:“不知诸位大人找严芳菲何事?”
陈游之说道:“只是来问明些事情。里正可了解严芳菲家中情况?”
宁山芙扶了扶鬓发:“严家是村中大户,严芳菲的母亲在她六岁时因病亡故了,严芳菲有一个兄长,名严振安。”
陈游之问:“严家如今是谁在当家?”
宁山芙说道:“当家的是严振安,严老夫人生前立了一份券书,将所有家财全部给予儿子儿媳,因而如今当家的是严振安。”
陈游之问:“这是何故?”
宁山芙说:“这我倒不知了。”
陈游之说:“还请先带我们去见严振安。”
宁山芙转了个方向,说道:“这边请,严振安家宅在西边。”
我问:“为何儿媳亦有份?”
宁山芙笑道:“严振安之妻是入赘媳妇。按本县的习俗,是可以继承家产的。订立券书时,我是见证人之一。”
本县确实有这样的习俗,入赘媳妇可以享有继承权,而不是当然享有。我问:“当时是怎样场景?严芳菲母亲是什么情形?”
宁山芙略一沉吟:“当时严夫人病重,她房间的药味很浓厚。我们去做见证时,她与我们交谈还是如往常般,神智清醒。”宁山芙指着西边的一处院落,“那里便是严振安家。”
严家宅院古朴大气,看房子的斑驳的外墙,应当是严家祖屋。
走近严家大门,宁山芙问门房:“你家老爷夫人可在?”
门房是个机灵的姑娘,眼睛提溜一转,就将我们迎了进去:“各位大人请入茶厅稍作歇息,我这就去通报。”
我们落了座,就有仆人奉上茶,仍是茶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