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内容迟安安没有再看下去,怕再看下去就要吐血了,事实上,迟安安真的觉得自己要昏过去,还好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谢谢。”
一句话说完,迟安安就彻底昏了过去,言修望着怀里面色苍白的迟安安,神色凝重。
“迟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了,胎儿很正常。”迟安安睡意朦胧中听到了这句话。
她怀孕了?有点欣喜地睁开眼睛,对上了神情凝重的言修。
“言修,我真的怀孕了吗?”迟安安很开心又焦急,这可是她第一次做妈妈。
言修点了点头,“医生说要好好调养,情绪不能再激动了。”说实在的,言修看着迟安安脸上久违的笑脸,自己的心情也跟着一起好了起来,虽然她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
不是说好了嘛,她开心就好。
………………
今天是沈初寒父亲做手术的日子,沈初寒和母亲还有容溪守在手术室门口,“我出去一下,你们先等。”
许是觉得手术室门口的气氛过去沉寂和尴尬。又或者觉得自己应该出去透透气,沈初寒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站在二楼的大厅里,望着来来往往的病人,沈初寒突然有了很多感想。当那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沈初寒眼前一亮,那不正是迟安安吗,她身边还站着言修,她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看着这两个人离开以后,沈初寒来到了迟安安就诊的科室,妇科。她来妇科做什么?
迟安安的笑容一直浮现在沈初寒的脑海里,或许她的心里本来就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吧。
沈初寒自嘲地笑了一声就回去了。
父亲的手术做的不成功,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妈这回却没有哭,因为有时候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初寒,你爸生前的遗愿就是让你和容溪结婚,你……”她爱那个男人爱了那么多年,她会坚持完成他的遗愿。
沈初寒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我答应。”
或许是和迟安安赌气吧,又或者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吧。
父亲的离开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曾经是自己最恨的人,现在,似乎随着他的离去,他对他,不恨也不爱了。现在只希望,那个男人,他好好的。
手术室门口只剩下沈初寒一个人,沈初寒坐在手术室的一角,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自己最爱的女人冲着别人笑,自己的父亲也因为自己的叛逆而离开人世。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木偶,任由别人随意摆布,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以后,迟安安都不敢随便一个人难过了,而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就睡,越来越不拘束自己,她每天还会放音乐给肚子里的宝宝听,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她发现。生命中,没了沈初寒也可以好好地过下去。
好吧,当她刚刚说的都是屁话吧,因为现在沈初寒打来了电话,迟安安知道自己心脏那一块深深地触动了一下。她纠结着自己该不该接,接了以后又该怎么开口,好吧,她还是在铃声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接了电话。
迟安安望了一眼窗外高高挂起的月亮,“喂。”
都说人有阴晴圆缺,她和沈初寒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团圆呢?
电话那头似乎没人应,不会又是容溪吧,迟安安刚想挂电话,那边就传来了熟悉而又清冷的男声,“迟安安。你想我吗?”
沈初寒又喝醉了酒,他发现酒是个好东西,难为清醒,他也不想醒了。
迟安安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紧紧抓着被子的一角,渐渐攒出了汗。他怎么喝酒了?没人在旁边照顾着他吗?迟安安虽然有很多话想要问沈初寒,但是最后都没有问出口。
沈初寒见电话那头的迟安安没有反应,又继续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着,“迟安安,我明天就要和容溪订婚了,你就一点没有感觉?”他现在很想知道迟安安对他和容溪结婚这件事情的看法,他不相信她一点想法也没有,真的不会难过。真的不想挽留吗?酒不醉,人人自醉。
还没等迟安安回答,沈初寒又开了一瓶红酒,猛喝了一口,“迟安安,我想我很爱你,但是又有点讨厌你。”酒精的作用让沈初寒有点神志不清,他望着手机屏幕上的“迟安安”三个字,就像是迟安安就在他眼前一样。
窗户是开着的,凉风越过灰色的落地窗帘,悄悄地爬了进来,然后吹向了颓坐在地毯上的沈初寒,给沈初寒带来了丝丝凉意。可是还是很难让沈初寒清醒,就像是装睡的人你永远叫不醒一样。
沈初寒没等迟安安回答,自己就把电话给挂了,或许已经没有了这个必要,她现在,应该和言修开心地在一起吧,他这个打扰,未免显得太多余了些。
迟安安刚想说出口的话,因为这突然挂断的电话,被自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篡紧被角的手终于放开了,就好像一颗提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一样。太过梦幻但是又那么地真实。他为什么突然挂断电话,他不想听自己的回答吗?
突然觉得有些累了,迟安安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满眼都是浓浓的慈爱,“好了,宝宝,我们睡觉好不好?”
☆、093 离开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迟安安关了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着白色的婚纱,新郎却不知道是谁,她一个人走在红地毯上,四周没有任何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泪水渐渐地模糊了视线,迟安安哭着向那个人走去。
迟安安每走一步,他的模样就越来越清晰。
“沈初寒。”她轻轻唤了他一声,沈初寒望向了她,莞尔一笑,“安安。”
这是他们的婚礼吗?沈初寒忽然朝着迟安安伸出了手,“安安,过来。”
迟安安有点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如愿地结婚了?那双手伸向她,像是一盏明亮的夜灯,指引着她的方向。
迟安安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是却已经有人抢先了一步,容溪早就伸出手让沈初寒牵了。
“初寒。”容溪的笑容里还带着准新娘的甜蜜,沈初寒望着容溪,眼神里尽是爱意。
于是迟安安站在一旁,亲眼看着容溪挽着沈初寒的手臂。两个人幸福地走向了红地毯终点教父面前。
迟安安连忙跑到沈初寒的面前,紧紧拉住了他的手,“初寒,我是安安。”
沈初寒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直到走到教父面前,灯光突然一亮,四周的座位席上坐满了人还有媒体,偌大的教堂里面,洋溢着甜蜜,但这一切对于迟安安来说,就像是舞台的灯光一开,她这个小丑就要准备表演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初寒和容溪这一对新婚夫妻上,根本就没人在意角落里的迟安安。
“沈初寒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容溪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教父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堂,沈初寒的一句“我愿意”更是如一把利刃一样,狠狠地扎在了迟安安心脏的位置上。
“容溪小姐,无论贫穷、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沈初寒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
容溪脸颊两侧泛起了微红,“我愿意。”
“现在我以神的名义,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迟安安你亲眼看着沈初寒和容溪交换戒指,然后两个人在周围人的簇拥下拥吻,吻得那么逼真,那么热烈,像极了夏日耀眼的阳光,刺痛了迟安安的双眼。
迟安安醒来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了枕头上的眼泪。原来那是一场梦,迟安安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
今天好像就是沈初寒和容溪的订婚仪式。
迟安安心脏那里钻心地疼,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梦里,他和容溪在一起那么地甜蜜,她一个人却又那么地落寞无助。她就真的那么甘心让沈初寒和容溪结婚吗?
不,她不愿意。
迟安安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但是怕他在睡觉打扰到他,也怕他喝醉会不接。
正犹豫呢,拉开窗帘,却发现外面在下着小雨。淫雨霏霏,就像是迟安安对沈初寒的丝丝情愫,越理越乱。
迟安安整理了自己凌乱的思绪,最后还是给沈初寒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
按下“发送”键的时候,迟安安有一丢丢地释怀,眼角突然有了淡淡地笑意,然后用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呢喃地问着肚子里的宝宝。“宝宝,你说他会回来找我们吗……”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些。
沈初寒的卧室里,沈初寒已经倒在地摊上睡死了,而身旁靠在他怀里的容溪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凌晨,那这么晚还有谁会打电话给他?
容溪在床上找到沈初寒的手机,看到来信人居然是迟安安。
心下一紧,便拿起沈初寒的手机悄悄地走出了卧室。
“初寒,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我怀孕了,你的,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呢。你开心吗?沈初寒,我突然发觉自己的生命中不能再缺少你,我希望我们可以回到从前那样的生活,不管前路多么地艰辛,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迟安安居然怀孕了?这让容溪吃惊了不少,可是慢慢地,容溪的嘴角却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容溪将迟安安发的这条短信删掉,然后便拿着手机重新回到了卧室。
看着地毯上那抹俊朗的身影,容溪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迟安安,和我斗,你还是嫩了些。
容溪将手机放回原处,望着沈初寒那张精致的面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是容溪这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容溪的唇突然紧紧挨在了沈初寒的唇上,沈初寒虽然意识模糊,但是身体立马就有了反应,将容溪按倒在自己的怀里狠狠地吻着,“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吗?”
容溪虽然有些高兴,但是她知道沈初寒把她当成了迟安安。为什么她就一定要成为迟安安的替代品?“初寒,我是容溪,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容溪刚想把自己的身体贴近沈初寒的时候,沈初寒却像是后知后觉一样,推开了容溪,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沈初寒厌烦地说了一句“滚!”
说完自己下楼,没有再理会容溪,容溪一个人颓坐在地毯上,眼神里却没有难过,她想她终究会得到他的,不管是以什么方式。
迟安安手伸出窗户,仔细感受着大雨的温度,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容溪一大早就去了沈家老宅。“小溪,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沈妈连忙招呼着下人添了一副碗筷。
容溪笑着坐在了沈妈的对面,“初寒昨晚喝了酒,现在还在休息。”
“真是的,那孩子不知道今天订婚吗?小溪,结了婚以后,可要好好管着他啊。”沈妈夹菜到了容溪的碗里,容溪笑了笑,害羞地点了点头。
饭快吃完时,容溪说话开始吞吞吐吐了起来,“阿姨,我不知道有件事该不该跟你说。”
“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初寒欺负你了?”沈妈吃饭的手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容溪的下文。
容溪摇了摇头。“阿姨还记得迟安安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天迟安安对她的态度可不怎么好,她现在都对她记忆犹新。沈妈点了点头,“那个女人又怎么了,不是被我赶出家门了吗?”
难不成又回去了?当真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呢。
容溪摇了摇头,眼神里尽是担忧,“阿姨,迟安安怀孕了,但不是初寒的孩子,迟安安还想利用这个讹沈家的财产,所以我过来征求一下阿姨您的意见。”
容溪见沈妈面露愠色,又继续煽风点火,“初寒以前不是和她在一起过一段日子吗,我怕告诉初寒的话,初寒会反过来怪我。”
说完还装作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很惹人怜。
沈妈倒是立马就怒了,“原来那女人还有这样的一面?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内心早已经有了思量。
容溪停止了抽泣,眼角底下尽是笑意。迟安安,你注定栽在我手里了。
迟安安第二天觉得很是不舒服,又不敢一个人去医院,便联系了言修,说是在医院碰面。迟安安刚迷迷糊糊地走出酒店没多久,就有一辆黑色轿车跟在自己的身后,经过上次徐瑾之的事情。迟安安心里也渐渐地堤防了起来。迟安安发现,她走得慢,车子开得就慢,她走得快,车子就开快,看来是跟上自己了。
迟安安保持着理智的头脑,躲进了一条巷子里,刚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言修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人用黑色布袋捂住了她的嘴,她想尖叫,那个粗大汉却恶声恶气地说着,“再动就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杀了。”迟安安吓得直冒冷汗,没敢再动。
嘴巴被布条封住以后,迟安安被带进了一家私人医院。
好歹那些人也没对她做了什么,到了妇科门口以后,就把迟安安松开了,堵住嘴巴的东西也拿了出来。
“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她,我去找她。”领头的人离开,还剩下一个粗大汉。
理智告诉迟安安,今天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保,她就算失去谁也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可是言修去的不是这家私人医院,怎么办呢?
迟安安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所以立马装作可怜的样子望着剩下来的那个大汉,“请问,我可以去下卫生间吗?”迟安安小心地开口,大汉望着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就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别给我耍花样,不然你和你的孩子都不保。”迟安安点了点头,便去了卫生间。
她猜到大汉会在外面等着她,于是迟安安连忙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给言修发了求救的消息。“怎么那么磨蹭,在干嘛呢?”
粗大汉怕迟安安耍什么花样,慢慢地走了进去。
迟安安按下发送键,立马把手机关机,走了出去。
“快走,还在等着你呢。”粗大汉赶着迟安安。迟安安只能唯唯诺诺地走了回去。言修接到迟安安的消息,拨了回去,却发现关机,当下就改了方向,朝着迟安安说的那个私人医院飞奔而去。
迟安安发现妇科室门口居然站着沈妈,难道就是她要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迟安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告诉自己要镇静。
“迟安安,原来你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沈妈定定地望着迟安安,像是想要把她看穿一样。迟安安却听不懂沈妈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做出这件事情来的是沈妈。
“阿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沈妈的巴掌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迟安安的右边脸颊上,“你还敢有理说?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吧。”
沈妈通过容溪算是真正地了解到了迟安安的真面目,她坚决不能容忍迟安安再这样猖狂下去。
见迟安安一脸不解地望着自己,沈妈缓缓地开口,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初寒不方便亲自出手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拜托我这个母亲过来代为处理。”
看到迟安安的脸色立马变了样,沈妈满意地继续说道,“话就说这么多,迟安安,你就乖乖地把这个孽种打掉,乖乖地离开初寒,我兴许会放你一命,否则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向那几个粗大汉示意了一下,粗大汉就知会地把迟安安抬进了手术室。
迟安安没有抗拒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沈妈刚刚说的那句话——
初寒不方便亲自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拜托我这个母亲过来代为处理。